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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爷跟着,孟惑知道自己虽是郡守,理应是一郡之内说一不二的土皇帝,脑袋上却注定要骑着两位太上皇了。孟惑接受了这个事实,收起了之前那副上官的架子,一路上殷勤的给白墨与徐渐端茶递水,嘘寒问暖,弄得白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二天晌午时,白墨把孟惑叫了过来,对他语重心长的道:“孟老夫子啊,昨天我也说了,这一路上必有危险,所以呢,我想了个辙,要不孟夫子帮我参谋参谋?”
“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咱们干脆绕个远得了。”
“怎样一个绕法?”
“不从太原那条路走,改走邯郸,然后一路东行,到渤海之滨,白某处理一些事情,再去一趟范阳,然后再去云中郡。”
孟惑听了白墨的话,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正是《大晋天下全图》,作者是马土龙,图上凡城邑山脉水道等皆有标注。孟惑的手指按住凤京,从这里出发,连接到邯郸、渤海,再折到范阳、云中郡,正好形成了一个>字,距离上,大概比从凤京直接前往云中郡长上一倍有余。
孟惑不解的道:“确实绕得够远,不过咱们此行车马如龙,又有两队轻骑拱卫,如此显眼,如果真有人要对咱们不利的话,恐怕绕路也没多大用处吧……老夫以为,上策还是快马加鞭赶到云中郡,接管郡内戍军,以戍军之力卫护,可保平安。”
“叫徐县尉过来一起参谋参谋嘛,咱们俩意见不统一,就交给他来定夺。”
孟惑有些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白墨既然已经开口,他也不好反驳,应了一声诺后,便从马车中探出头去,叫了一声徐县尉。
徐渐驱马而来,有些不耐烦地道:“什么事?”
“我与孟郡守有点分歧,想叫你来仲裁一下,看看谁对谁错。”白墨也笑嘻嘻地探出了脑袋。
“有话快说。”
“是这样的,我不是突然想去看看海了嘛,顺便再回老家瞅两眼,所以希望咱们能绕绕路,去看看渤海,再经过范阳,然后再去云中郡,你看如何?”
孟惑心中暗忖:你刚才的理由可没这么真实……这不就是因私废公吗?
“随便你。”
白墨的脑袋从车窗处缩回车内,对孟惑笑呵呵地道:“怎么样,我就说他肯定支持我。”
“你什么时候说过……”孟惑无奈地道:“白大人啊,你可别拿老夫的身家性命陪着你一块冒险,你不是得罪了上柱国大人吗,赵光重也是跟他一党的,咱们要是往东去的话,就要路过赵国,这岂不是更危险了?”
“好像是,话虽如此,君闻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们到了他的地盘,如果出了什么闪失,他赵光重定然脱不开关系,所以去赵国的话,咱们反而会更安全。”
“实在未曾听闻……”
“没事,既然徐县尉同意,那就这么定了。孟老夫子,你去给你的人传个令去吧,我的人我都通过风了。”
“你……”
你八成就没想过要征求老夫意见!
孟惑用了好久才安抚好自己受伤的小心脏,无奈的对自己的仆役们下达了命令。
白墨离开了孟惑的马车,回到了自己的马上。他的坐骑称不上神骏,也不是驽马,从外观上看去,比徐渐座下的宝马飞电差了不止一筹,不过白墨并不嫌弃,还给它取名叫“一般神骏”,当年载着自己的妻子白马出凤京,骑得就是这一屁。
白墨正神游间,徐渐忽然驾着马到白墨身边,与他并驾齐驱。
“你怎么知道我想去一趟渤海之滨?”
说话的是徐渐。
白墨双目微阖,面带微笑,沐浴在清凉的微风里,怡然自得。
“我闲的没事的时候调查了一下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对你搞什么阴谋,只是想了解一下你这个人,顺着你的前半生,我又调查了一下那个莞尔居李员外的老婆,是叫薛凤仪,对吧?我了解了一下你们以前的事,发现了一个蹊跷之处。”
“从你的履历上看,你是凤京本地人,土生土长的,从来没找到过你离开过凤京的记录;薛凤仪呢,却是在十三岁左右跟着她守寡的母亲一起流亡到凤京,那一年在渤海之滨的冀州与青州交界的地方发生了一场******。你们两个小时候应该从无交集才是,但认识你们的人却总说,你们两个是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这有些矛盾。”
“我这次去那里跟这个没关系。”
“先别急着否定,促使一个人决定某些事情的因素有很多,当然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至少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呢,是因为这次贬谪,陛下把你打包给我,肯定不是怕我一路上太孤单,太子想借我之力调查一下匈奴人的事,陛下一定有其他事情交给你。会是什么事呢?想想你之前在做什么事,你在想办法打击萧衍,顺着这个思路走,咱们北上云中郡,要走的路其实离赵国很近,我感觉你一定不会想安安稳稳的走完这一路。”
徐渐原本一直皱着眉,听到这里,他笑了。
“你真的很幸运,每次都能蒙对,我确实需要去赵国一趟,还想顺便到她的家乡看看,就是这样。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
“哈哈,不可说。”
……
白墨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告诉了冷玉烟自己会绕道去一趟范阳,冷玉烟的任务,是带着伏戏现行到云中郡布局渗透,开枝散叶。这是伏戏成立后的第一个任务。
所以,与白墨同时出发的冷玉烟与伏戏众人,扮作押镖的江湖镖局,带着一些空空如也的箱子一路奔云中郡而去。
这一行人中却有一个不速之客。
“冷班主,带着这一帮乌合之众,押送这么贵重的货物,不是去送死吗?”
“弄潮儿,闭上你的乌鸦嘴。”
冷玉烟依旧音声冷漠。
弄潮儿笑了笑,坐在箱子上,自顾自地拉起了二胡。还别说,弄潮儿随身携带的二胡并不是摆设,他的功底十分深厚,二胡只是看上去简单而已,想拉得像那么回事,没有八九年的功底是绝对做不到的。
“咱们镖局叫什么名字呀?”
“在山上的时候你什么都没听么?叫龙凤镖局,现在我不叫冷玉烟,而叫令燕燕,是大镖头的女儿。”
“哦,那我也想个假名字好了,嗯……你看我叫农超人怎么样?”
“随便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