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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湿气的地牢里,昏暗的灯光在地上映射出地上跪着的男子,他一身深蓝色衣袍此刻已经变得脏污不堪,双手被绑在身后,动弹不得,不仅如此,他的嘴巴也被封了起来,头发凌乱,恐惧四溢,全身都沾染上了地牢的死气。
然而就在刚才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做着发财美梦的易家当家的。
“老爷,老爷,货船回来了,货船回来了!”
官家焦急的奔跑,一路不喘气的跑到易克胜的面前,说出了这个令人高兴的事情。
“真的?”易克胜放下手中的事,看着管家一遍遍地询问。
“是真的,伙计们今天一大早就回来了,我怕耽误您休息,就一直站在门外等您,这不,您一醒奴就赶紧过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管家有些许的熟练,几乎是没过脑子,嘴皮子也很溜,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易克胜高兴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仿佛被这个消息撞昏了头脑,“太好了,太好了,管家,快备马车,我要亲自去看看。”
这次出海是易家第一次租船出行,以前都是仰望着福家的伙计把人捎过去,运回来的货物也是福家优先,他们易家根本占不到多少便宜,但是现在他存了不一样的心思,心思一活跃,钱财不也就来了吗。
马不停蹄的赶到码头,奔向了带有易家标志的船只,船上的伙计朝他行礼,易克胜没心思管他们,直接挥挥手让人走了,然后他打开船上的仓库,满眼的玛瑙香料,一股奇异的味道在鼻翼散开,不停地围着他转圈圈。这香料好像有一种神奇的功能,能让人徜徉在幸福的国度里,他开始幻想,幻想着自己变成了聊城首富,那福家全家跪在地上不停地哀求自己,痛哭流涕······
这时,船口传来一阵喧闹,易克胜瞬间回神,把仓库的门锁好以后才缓缓走过去。
刚走过去就被人给围了起来,易克胜不明所以,理所当然地反抗,“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那边领头的人倒也不慌,直接喊上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福家船只特有标志的衣服,看的易克胜心头一跳。
“就是他们。”
那人指着被围在中间的易家伙计,“就是他们把我们的货物给抢走了,还放火烧了货船。”
“小兄弟莫要信口开河,我易家百年基业,以良善传承,你一句话就把脏水泼到了我们身上,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易克胜心里有点慌乱,知道这是福家派来的人,但表面上总要维持好,此刻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躺在床上至今还不能动弹的女儿,要知道福姜妲可是一个从不按规矩来的人。
“后果,您还是想想怎么跟我们家主交待吧,把人带走。”那带头的也不废话,直接招呼身后的人把人全都绑了。
“你们这是草芥人命,不把王朝律法放在眼里。”
易克胜急了,突然一口老血喷出,周围的人立马跑开了,生怕这血沾染自己半分。
“哈哈哈,我才是这聊城的霸主,你们不过是一群蝼蚁,哈哈哈······”易克胜不知怎么的,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说出一些骇人听闻的话。“一个疯子有什么好怕的。”
带头的嫌弃的瞥了眼后退的人,然后上前一脚把人给踹倒在了地上,躺在地上易克胜还是大笑,不停的大笑,带头的恼了,直接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这下,易克胜老实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他就来到了这里。
那群人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易克胜来了几鞭子,打人的似乎很偏爱这个武器,足足让鞭子在空中飞舞了许久这才停下,等它停下的时候,地上那人的呼吸也快停下了。
体上的红色液体渐渐的不受控制,从身体各处在身边流淌开来,慢慢的在地上开出了一朵妖艳的花,福姜妲来的时候地上的图案已经凝固了,并且变成了暗红色,她的神情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惋惜。
“易克胜。”
属于女子独特的嗓音在密闭的空间里瞬间传开,听在耳朵里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那跪着的人终归有了反应,“你······你是谁?”
福家家主对外宣称的一直是福家长子,福姜妲又从不外出,再加上易克胜此时已经意识模糊,他下意识地以为面前的女子或许是个幽灵,他即将面对死亡。
“我是来替那些死去的福家人来取你性命的。”
说完这句话,福姜妲脸色有一瞬间的停滞,她这样的人,会不会有很多人等着要自己的命?
他们该死!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对,他们该死,他们该死!
福姜妲驱散了心中的阴霾,直接甩手就走,她说过,以后谁都不能伤害自己,这个易克胜本来也是靠福家庇佑才走到今天,他以为他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笑。
躲过那些前来追捕的人,小圆悄悄地潜入了一处荒废已久的屋子,那些人见人跑到了那间院子,瞬间歇了进去的心思,那个东西就已经足够把人制服了。
听到外面的人离开后,小圆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这个举动牵动了她腿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狡猾的丘仲进,原因为自己解决了府上那些下人就可以了,没想到前院居然还有埋藏在暗处的人,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唉,小圆深深叹了口气,拖着受伤的腿决定在这里待上一夜再说,保不齐他们还回去府里四周巡查,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没力气了。
慢慢的移动自己的身体,走到了门前,门被小圆一把推开,门开的同时一股凉气突然侵袭了小圆的身体,小圆想可能是因为这间屋子长时间没人住过,屋里生了潮气,以前她住的破庙,比这里过犹不及,所以她丝毫不迟疑的走进去,并且找了个椅子坐了上去,也不在乎那椅子上落了多少层灰。
“嘶~怎么那么疼,真要命啊。”
走到前院,她已经推开了卧室里床下的密道,谁知道刚一进去就被人发现了,不仅如此,那些人还拿着带钩的箭矢射向自己,看了一眼腿上的伤口,小圆利落的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包扎好,额间不停有汗水滴落,但此刻的她也管不着。
刺鼻的味道化作一缕香烟,缓缓地飘散在这间荒凉的屋子里,动的小圆直发抖,不一会儿困意袭来,她的意识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