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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俊收回目光,略一沉思,感到这次会议反映出的问题,需要下来进一步深入实地调研,决定暂时不做出最后的决策。然后抬头面向全体参会人员,说道:“刚才大家听取了三个方面的汇报,我感到集团的活力还远远不够,人员的进取心不足,这是我们集团目前的硬伤,不解决这些问题,将来还会面临更大的难题和困扰。
“北方市场的应对策略,待下来再细化方案,然后再进行布局。新药品研发总体来看,走在了同行业前列,但是与集团发展定位还有一定的差距,需要进一步在研发的深度和广度进行拓展,争取与全球一流医药公司一较高低。”
会议结束,安俊回到办公室,颜珊立刻敲门走进来,提示安俊手机有几次振铃,座机有他母亲的来电。
安俊回拨过去,只听他母亲说道:“俊儿,医生说你父亲的几个体征有些好转,尿液排量增加了,肺部的自主呼吸也明显增强。你下午下班后,还是去看看你父亲。”母亲声音急促,明显很是激动。
安俊听了母亲的话,也放心了不少。陆续回了几个电话,然后想了想,给他在华越医院的同学胡俊毅去了个电话,感谢他的帮助,并相约了近期相聚。这时颜珊敲门进来,问他是否在公司午饭,安俊想了想决定去食堂看看吃个饭,也好尽快回办公室继续熟习公司业务。
安俊随颜珊上了电梯,下到楼下17楼的食堂,只见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人,颜珊本来想安排安俊坐下,然后去帮他取餐,被安俊拒绝了。
安俊走向取餐处,一路吸引了正在就餐少年男女,大家抬头看向他,一阵窃窃私语。忽然正在就餐的人群里一个女孩快速站起,并带着激动的声音喊道:“安俊。”
安俊循声看去,很是愕然:“紫夏?!”只见紫夏向他奔过来,上下打量着一身正装的安俊:“你在这里上班?”安俊没有说话,微微笑着看向她。
紫夏一愣神,忽然想起上午去研发部时,大家议论的留洋回国的帅气的小江总,脑子灵光一闪:“你是江总?”随即盯着安俊旁边的颜珊,只见她微笑着点点头。
安俊开口道:“你原来在华瑞!你怎么没休整一下,就回公司上班了?”紫夏听后就有些郁闷,这是你家公司啊,怎么问起我来了,口里也不好说,回了句:“我敬业呗。”
安俊回头看了一下大家好奇的神情,说了句:“你坐回去吧,打上饭我过来一起吃。”看了一眼旁边带着疑惑表情的颜珊,说了一句:“回来时在飞机上认识的,邻座。”
颜珊通过半天的接触,感觉安俊还是为人随和,也相对单纯,也就没有那么拘束,只见她盯着他的眼睛,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脸上带着调皮的眼神,回了句:“哦哦,偶遇偶遇。”
安俊也没接茬,看看排队也到了,取上餐盘,挑了自己喜欢的菜品,也没顾上颜珊,便向紫夏的餐桌旁走去。只见产品研发部新药品研发处的刘茂洲和其他几位年轻人也坐在一处,刘茂洲见了安俊过来,赶紧站起来问了一声好,旁边几位也随着问候一声江总好。安俊一边回应着一边挨着紫夏坐下,颜珊也跟着过来坐在了一起。
“安俊,原来我在你手下打工呢!”紫夏看着坐在旁边的安俊说道:“十多小时在一起,也没听你说叨这事。”说完拿眼睛白了安俊一眼。
安俊没有回应她这话茬,问了一句:“你在临安研发中心上班吧,今天回总部是办事?”
“本来出差回来可以休息一天的,早上主管打电话给我,说我住家离总部近,安排我代他来取个文件,明天带回去。我没适应时差,也不想自己做饭了,顺带在这里蹭个饭。早知你在这里,就敲你一顿。”紫夏说道:“江董的病好些了吗?你怎么没去医院守着你爸呀?”紫夏忽然想起集团最近的事,问了一句。
“昨天华越医院的专家来会了诊,调整了治疗方案,上午母亲来电话,说我父亲病情已有好转,他在重症监护室,也没法去照顾他。”安俊回答道。
旁边刘茂洲和颜珊几个人听着二人交谈,也没有搭话。安俊父亲也时常在公司吃饭,也不去安排的包间,就想着的是多与公司员工接触,贴近听听大家对公司的议论,从一些细节发现公司的问题。安俊也承着这一想法,决定坐在大厅同着大家一起就餐。看着整个餐厅的员工都安静地吃着饭,偶尔有几声轻声交谈,也知道大家对自己不熟悉,没敢高声哗语。
安俊几人吃完饭,紫夏看着他脸上有些倦色,可能需要午休一下,便没打扰他告辞离去。安俊躺在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一时也没睡意,便打坐练起神象卷。
这是一部内功心法,还是童年时跟随父亲去法云寺朝庙,高僧雪禅见安俊天资颖悟、心性澄净,便留下他,花了半个月传授与他。说来安俊已坚持修练了十多年,现在早已经练出了充沛的内气。安俊练了三遍,感觉精神饱满,便下了床,继续看公司文件。
这一了解更惊讶于集团公司的庞大——短短二十五年的时间,集团公司已经形成医疗全产业链条,医贸营收超1500亿元,员工12万人,涉及药品、药械、康复护理、研发和教育等从源头到终端医贸产业,也认识到自己父亲远见卓识和超凡能力。对如此庞大的集团公司,他自己如何管理好,如何第一步完成守成也倍感压力。
安俊凭借自己还算丰富的管理知识和工作经验,感觉集团公司的管理架构已经成熟,先一步就是熟习,倒是没有问题。或许最大的难题还是新的投资方向的把控、重大危机防范。但基于自身强大的身心,他还是充满了自信。
一下午预约前来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倒是没多少,颜珊进来送了几次文件,并给他冲泡了一杯咖啡,并按照他的吩咐,通知财务部和研发部的负责人分别来他办公室汇报相关工作。
忙完这些,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看时间已近六点,给自己母亲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下班先去医院看望父亲,然后回家。
安俊到了医院,隔着玻璃窗户看了看在重症监护室里依然昏迷着、安静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然后去了医生办公室,他父亲的主治医生已经下班回家,值班医生接待了他,给他翻看了他父亲的临床记录,告诉他尿液排量已转正常,自主呼吸已经出现,其他指标已趋正常,病情已经明显好转,安俊更是放心不少。
从医院出来,又在电话里同胡俊毅沟通了一下,胡俊毅告诉他,他父亲的病危期应该很快过去,但是由于脑溢血对大脑造成的损伤,什么时间能苏醒过来,是否有后遗症现在也说不清,并建议他待他父亲过了病危期便转入华越医院进一步治疗。
安俊驾着车沿着滨海大道向着家里驶去,此时前方一轮团月正缓缓从海平面升起,细碎的波光铺满整个海面,天空一片空明,海风带着仲春的轻寒从开着的车窗往里串,倒是舒缓了他还显沉重的心情。
回到家,母亲独自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脸上哀伤的表情依然没退尽,看着安俊进门,便连忙问了一句:“看了你爸爸了,他好些没有?”
安俊看着母亲,便把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听了安俊说了转院治疗的想法,母亲显得很是激动,连说好好,毕竟华越医院的医疗条件对病人的康复有更大的保障,没有丈夫的母亲今后的生活显然非常艰难。这也坚定了安俊无论如何也要治好父亲的决心。
安俊和母亲吃完饭,又陪着她在小区内走走。间或碰上几个熟人,母亲总会停下来,交谈一会儿,因为安俊多年身在国外,少有认识安俊的,一旦相问,他也礼貌地应酬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