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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可制器。
不管是农具还是兵器,最必不可少的就是铁。
左家世代从军为伍,最是知道铁的重要性,故而看到信左峰一刻都坐不住,一颗心来回在胸腔里打滚。
顾瑀说不清,索性看向了苏锦。
“是阿锦发现的,让阿锦跟您说吧。”
左峰难掩诧异地看着苏锦。
苏锦慢悠悠地说:“入山径直往左行三里地,最深不过百尺,那个坍塌的山洞后肯定能挖出铁矿。”
“只是具体能挖出多少不好说,但是那里一定有,而且不止一处。”
左峰激动的深深吸气,哑声说:“你是说,还有多的?”
苏锦挑眉笑了。
“自然是有多的。”
“暖池那边也有,我捏了几块石头看了看,瞧着不单纯是铁的,说不定还有旁的好东西,只等挖出来就知道真假了。”
这几座山头看起不起眼,据在这里的人说种在山上的果树收成也不好。
不知情的人只道这里的风水不佳,可实际上是因为山脉深处藏了宝贝。
苏锦对自己寻宝的技能很是自信,不等左峰多想就说:“舅舅若是不放心,不如找了人连夜去挖开瞧瞧?”
说干就干。
左峰雷厉风行地召集了人,把苏锦指出来的那一片山林全都圈了起来,禁止旁人出入的同时连夜开挖。
山里干活儿的喧嚣持续了一天一夜。
次日傍晚,滚了一身泥的左峰高兴得满脸涨红,捧着块黑漆漆的石头对着苏锦说:“丫头,你立大功了!”
“绝对的大功!”
“你和顾瑀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赶着进宫去,把这个好消息禀告给皇上!”
左峰风风火火地走了。
苏锦坐在火炉边上听着栗子炸壳的声音,笑眯眯地弯起了眼睛。
她先给皇上找了几座矿,有了这个功劳,想来也不会再有不识趣的敢为难她了吧?
左峰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庄子外头就来了很多看起来就非常威严的侍卫。
为首的两人还恭恭敬敬的进来给顾瑀和苏锦问了礼,而后才带着人进了山。
这一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人,看着不断进山的侍卫都有些紧张。
苏锦和顾瑀却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第二天一早,苏锦还没醒,就被赖妈妈拍门的声音叫醒了。
“少夫人?”
“少夫人您起了吗?”
苏锦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脑子还没清醒,就先听到了赖妈妈压低的声音。
“少夫人,顾家夫人还有二夫人来了,说是想见您。”
这里的人都是左家的人,自然对顾家的人没什么好感。
可人都到了,总不能把人拒之门外。
赖妈妈一边抓起梳子帮苏锦梳头,一边低声说:“二爷走的时候吩咐过,您和少主只管在这里住着,什么都不必顾忌。”
“只是人都来了,于情于理您都该和少主出去见一见,所以一会儿出去您有什么不妨先忍着,等二爷回来了,自会给您和少主做主。”
苏锦听到她这护犊子的语气有些好笑,捏了捏眉心说:“赖妈妈放心,我有分寸。”
至于顾瑀,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那人可不是个会吃亏忍气的性子。
苏锦懒得多打扮,随意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顾瑀先一步过去了,苏锦慢悠悠地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来的不仅仅是顾家的人。
林云的母亲也来了。
林夫人一身打扮极其贵气,端着茶盏横眉扫了苏锦一眼,眼角眉梢带出来的都是说不出的不悦。
林云被救的事儿林家人都知道,林夫人之前还暗中命人送了一份儿谢礼。
谢礼很是厚重,只可惜送的都是男子用的东西,可见林家是把救命之恩都划拉到了顾瑀的头上,半点没记她的份儿。
苏锦懒得去跟人计较这种细枝末节,也不想在人前摆虚假孝顺的假象,故而进去后只是对着顾夫人和二夫人福身一礼,连一点儿多余的目光都没分给林夫人,全然无视。
本来端了架子准备给苏锦个下马威的林夫人见状心头大恼,不轻不重的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冷冷地说:“到底是个没规矩的。”
苏锦眉心微跳笑笑没说话。
坐在边上的顾瑀的眸光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他看到屋内没多的椅子,直接站起来说:“阿锦,来。”
苏锦走过去,被他拉着坐了下去。
尽管坐在这里并非本意,可坐下去了苏锦也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合适。
她撑着额角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说:“再给你找个坐处?”
顾瑀不以为意地笑了。
“不必,我站着便是。”
这些人不是瞧不起苏锦的身世低微不堪为正妻吗?
他就是要让这些人睁大眼好好看看,苏锦在他这里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顾瑀一句多的没说,可实际行动已经化作了大巴掌,狠狠地抽到了顾夫人和林夫人的脸上。
苏锦还没来之前,她们二人苦口婆心说了半天,为的就是劝顾瑀将苏锦降为妾,好娶林云过门。
顾瑀当着她们的面儿如此抬举苏锦,这是几个意思?
顾夫人脸色不善地抿了抿唇。
二夫人见了却只是想笑。
她今日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抵不过老祖宗的命令,不得不来了。
来之前在马车上听了林夫人一路上的叨叨,她就觉得十分可笑。
如今见了顾瑀,那种滑稽的可笑就更明显了。
顾瑀这人像极了他那个浑身傲骨的母亲,他怎么可能会如想象中那般听话?
别说是为了所谓的前程了,只怕是为了眼前的心上人,这人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屑于多要的。
二夫人笑笑低头不言。
顾夫人看林夫人下不来台,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说:“顾瑀,我今日是替你父亲来的,来意你也知道了。”
“你跟林家小姐的婚事耽搁不得,回去以后的事儿还多,你……”
“婚事?”
顾瑀堪称无礼地打断顾夫人的话,要笑不笑地说:“我夫人姓苏名锦,如今就在身侧。”
“我既无休妻另娶的意思,也无纳妾入室之意,夫人说的林家小姐我素不相识,不知前情,便可不看后事,所以夫人所说,我只怕是恕难从命。”
顾夫人不悦地看着他,冷冷地说:“这是你父亲的意思,子女婚事都从父母之言,你难不成是想忤逆你父亲?”
“忤逆?”
顾瑀嘲色泛起眉间,慢悠悠地说:“若不愿休妻再娶便是忤逆,那我忤逆了又如何?”
“谁能把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