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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心台因为心疼钱说了真心话,他那办公桌为了吹风扇是背对门的,没注意到白元清也进来等着回报呢,王芫咳嗽一声,王心台扭头才看到白元清在门口站着,有些尴尬。
“哎呀,小白,过来坐,有事吗?”王心台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博文报考的事刚去见方先生回来。”白元清恭恭敬敬的回答后,才在王心台对面坐下。
接着他关切的问道:“王长老,我回来的时候遇到卫生局的人了,咱们教会遇到麻烦了?”
王心台一愣,接着大笑起来,指着墙上的涂红的十字架笑道:“哪里算什么麻烦,和遇到小流氓一样点事。做大事,遇大难;做小事,遇小难;不做事,才没有难处。我们受了主耶稣那么多恩惠,管什么难不难的,努力为耶稣做事,朝着标杆奋力向前吧,人生就是这样。你来找我什么事呢?”
白元清立刻把方秉生给方博文报考的缺过于难、自己去家访却得到方秉生得意洋洋的回答的这件事说了一遍。
“我不明白,方先生到底是怎么个一飞冲天了?连儿子科举都不在乎了,还要直接送读海游士,听说不就是韶兴纺织厂的管事吗?”小白把心里的不解说了出来。
王心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小看方先生,他找到的新工作可不是工厂管事那么简单。”
“那是什么工作?我看方先生都给自己买了新西装鞋子,整个人都变了!”小白问道。
王心台说道:“你知道韶兴纺织厂的会计徐先生也是咱们教会的弟兄吧?这件事前几天就有了耳闻。听说方先生口才好得很,把他们老板李晋仁和他朋友讲得五体投地、心悦诚服;以至于李老板目前在收拢厂子里和其他地方的现金,据说要调动十几万元现金转入韶关的海洋银行支行。”
“十几万银元?他们要干什么?开新工厂?”小白脸色都白了,作为一个十里沟的小资阶层,实在无法想象这是什么样的数额。
“我听了之后也难以置信,据徐会计说,这仅仅是方秉生开口要求的竞选资金的第一期投入,所有资金将由他参谋掌控运作,以便让李老板当选韶关国会议员。”王心台脸上也是一副梦游的态势,又把心里话带出来了:“这群龟孙怎么这么有钱?我什么时候也能......”
“议员?竞选捐官?那东西现在都是用海一样的银钱去买吗?我真搞不懂。那群富人化这些钱买个两年的帽子。有用吗?”白元清非常困惑。
“人家不是傻子啊!国会第一次提案就是开战满清打云南啊!这权力太大了,赚钱还不容易吗?”王心台其实也不懂,但是他懂的比小白多多了,接着叹气道:“其实我看人家选举议员也挺眼热的。希望神能赐我一个官吏身份以便更好的为百姓服务。正巧方博文他爹懂这个。还想着问问怎么选呢。没想到,唉,这玩不起的......”
“那...那...那再多的钱也是李老板的。方先生这一个师爷或者说军内参谋也没多少工资吧?”小白还是不明白。
王心台说道:“人家方先生发了,徐会计说具体给多少钱不知道,但是选举师爷几个月月薪就得几千,李老板选上之后还会给大奖金,方先生万元户是铁板钉钉的。
而且给方秉生给的太多,方秉生又吹得天花乱坠,说几十万进去力保当选还不亏钱,甚至让李老板暴赚几万块;徐会计又是个老实人,平时不赌不抽,不买彩票不懂选举,非常不信任方秉生那人,还一个劲的朝我打听方秉生是不是骗子骗他们老板呢,唉,老徐,也就是靠那点工资奖金,一辈子发不了大财的货。”
“方秉生几个月就成万元户了?所以连儿子今年科举都不在乎了?”小白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王心台叹了口气说道:“小白,你真是太土了,方秉生拿到的不止是钱,老徐说,他亲耳听到方秉生给李老板吹牛:自己才是选举圈子里的泰山北斗,现在两党的这批选举专家基本上都是他带出来的,比如韶关民主党分部的林留名主任算个屁,林主任就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以前自己训林主任和训儿子一样;今年自己不仅替李老板干一票选举师爷,还会重启上层关系,给他打通打理京城上层关系,干两年议员怎么说也得弄个自由党前排大议员外加部长助理提名!人家方秉生是想做买官捐官分官的大掮客呢,弄不好,以后比李老板都有能耐,所以李老板捧着方秉生像捧着爹一样。”
“这是啥意思?什么是前排议员?林主任是谁?”小白一脸脑门上被敲了一板砖的样子。
“哎,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就是说方先生一飞冲天,很可能钻回上流社会了!不是咱们十里沟的人了!”这些词王心台只是在报纸上看过,里面多大能量多少好处,他一个贫民窟的小长老也一无所知,只是感觉很牛的样子而已,于是不得不终止了问题。
小白装作明白的哦了一声,接着俯身过去急急问道:“那博文今年官缺怎么办?按方先生的报,肯定落榜,除非神迹!”
王心台苦笑一声,指着小白说道:“小白,你纠缠这个干什么啊?我刚刚说方秉生人家富贵了,不在乎今年科举,那就按人家的心愿来吧,说不定过几天,方博文都会转学走掉。我得抓紧时间亲自拜访方先生,指望方弟兄给咱们教会点奉献呢。”
闻听学生博文因为老爹牛了,就被按照父亲的旨意抛弃了。小白很难过的坐直身体,不知道一会怎么和方博文说这件事好。
这时候在旁边静静旁听的王芫走上来进谏道:“堂哥,咱们书院招个培德的学生不容易。方博文虽然看起来要落榜,那让他这样白白走了不好吧,我们要不要抓紧时间弄个学生毕业名册,以便科举后宣传一下。”
“这个交给我吧,除了名册,我回去给他们每人画肖像画,留个纪念吧,都有感情了。”小白说着说着。眼圈湿润了。
一拍大腿。王心台激动的指着王芫和白元清叫道:“你们两个这主意太好了!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培德的高材生:要留名留字留图,但素描不够正式和说服力!王芫你赶紧去七里河,联系照相师过来,拍毕业照!合照独照都要。挂在教室里。以后哪个发达就吹哪个。反正他们在我这里上过学!”
“照相片好贵的啊!合照加独照,我们可得照几十张呢!”王芫和小白都吓了一跳。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但是确实好贵。还得照很多张,好贵,刚被卫生局敲诈了一笔,”王心台心疼的摸着胸口的肥肉,想到痛处,甚至拿手去捏,最后他叹了口气:“做事就是有难处,布道会王芫你上钱袋收奉献勤快点,力求多收点,收回这照相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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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笑道:“哎呀,在讨论教会兴起大计呢?”
三人回头一看,只见《海京纪闻》的王大名记王沛宇去而复返,熟悉的如在家里那样,轻门熟路的把礼帽挂在衣架上,满脸堆笑的走过来了,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指着王心台办公桌后面的人力风扇道:“挺热的,把风扇转起来?”
接着又指着王芫笑道:“王牧师,记得上次来,你堂哥的西湖龙井极其赞,给我来一杯,谢谢。”
“你先去忙毕业生名册的事,辛苦你了,小白。”看王沛宇来了,王心台立刻撵走了白元清,自己也去坐到沙发上和那名记肩并肩。
“我的名记者,您怎么又回来了?这是玩得哪一出啊?”王心台心里有气,说话也有点埋怨:刚才在门口,这家伙怕了对面的卫生局流氓,自己溜了,现在怎么又回来了,任谁也会想,这家伙遇到硬茬子当了逃兵,看没事了又溜回来蹭吃蹭喝。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老朋友嘛。”王沛宇毫无愧色的笑了起来,看来脸皮也是厚如砖墙。
“其实我是欲擒故纵,刚刚跟踪齐博衍那流氓呢,那家伙竟然上班时间去买酒喝!等着吧,这种劣吏肯定破事一屁股,我给收集好,到时候就给丫办成一锅炖狗肉!”王沛宇欲盖弥彰的说着,手舞足蹈。
端茶过来的王芫的社会经验还不够,还是听什么信什么,放下茶杯的他抬头一本正经问王沛宇道:“那齐博衍是帝国二甲进士、陛下钦点专业、名校海游士、卫生部直录、一放缺就是京城分区局长,这履历吓死人啊。他连你们社长李明昌都敢整,您对付他有把握吗?还是算了吧。”
一个问题,王沛宇脸都绿了,他是想报复对他不敬的小吏,但报复齐博衍这种殿试成金、海游护体、才华横溢、桀骜不驯、流氓成性的疯狗,他还真得靠上帝给个机会捡漏,哪敢真冲上去面对面对咬,王沛宇他那番话刚刚不过是坐在附近茶棚里喝了几杯茶后的托辞而已。
“阿芫,你去按咱们说的,去七里河联系客座讲道牧师和照相馆吧。”王心台不悦的把这个实在的堂弟打发走了,王沛宇这名记的人品他这老朋友能没数吗?和所有名记一样,为了倒逼“真相”,他们造谣成性、满嘴谎言。
“真相”就是钱的意思。
赶走了堂弟,王心台对王沛宇说道:“我这两天要开一个布道大会,需要报纸帮帮忙,让周边的信徒都来,时间很紧,您能帮帮忙吗?”
“嗯......”王沛宇皱起了眉头,手抚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周围报业我熟的很,本来上几篇软文小菜一碟。你这个时间太紧,来不及联系版面上软文,要是挤开别的文强上,或者出号外,老王,你花得可得多点。”
“唉,真烦啊!”王心台厌恶的摇了摇头。
“没事,你一场布道大会能赚多少钱?报业拿的这点捧人钱只不过是点葱花蒜末,连汤都不算,你还是肉和骨头吃饱的。”王沛宇哈哈大笑起来。
“我考虑一下,反正不能离开报业硬上布道会。”王心台点了点头,他是最早发现报业可以帮着宣传赚钱的聪明人,这也是他教会极速壮大的原因之一。
王沛宇喝了口茶,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知道方秉生这个人吗?”
“怎么?你真是消息灵通,这么快就听说了?”王心台吃了一惊。
“哦?”王沛宇愣了一下,接着装出一副“你说对了”的样子,笑道:“我是干嘛的?消息不灵通早死了。来来来,老朋友,和我聊聊这位方秉生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