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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忘记了。”项一鸣移开自己的嘴唇,轻轻的笑了笑。
“你知道刚才要说的什么呀?”拓跋倩避开了项一鸣的目光,低头瞅了眼项一鸣环住她腰身的手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鸣,你的手在抖啊。”
“嗯.”项一鸣抿嘴,他的确很是紧张,可他这样性格的人,无论是紧张还是难过,他都习惯了去掩饰。
“还是个呆子。”拓跋倩收回搭在项一鸣肩膀上的双手,她站好,沉默了会儿,又是扬起头,撅起了嘴巴,“你要背我,我不想走路了。”
“啊?”项一鸣愣了愣,松开了环住拓跋倩的双手。
“背我啊,呆子。”拓跋倩重复的说着,绕到了项一鸣的后面,笑着使劲的拍了拍项一鸣的后背,“快弯下腰。”
拓跋倩的话让项一鸣有些无奈,他晃了晃头,弯下腰去,任由拓跋倩扑上去。
“流离走远了,一鸣我们快点去追。”拓跋倩拍掐了掐项一鸣的肩膀,语气欢快的叫了起来。
“好得,你抓稳了。”项一鸣应了声,背着拓跋倩故意踉踉跄跄的向前跑去。
“笨蛋,你跑稳点...”
“哈哈,你贴紧点....我又要加快速度了...”
“啊...稳点啊...你怎么又呆..还傻...”
..........
薄薄的窗砂纸溅射上了猩红的血液,透过砂纸可以看到里面一个男人半跪着,他用双手使劲的捂住自己飙血的咽喉,嘴巴大大的张开想要发出声。
白色的布麻利的捂上了男人的咽喉,一个黑衣的男子手持狭长的剑,动作利索再补上了剑,那个男人嘴巴还未发出声就是倒了下去,其咽喉中所有的血液都是溅射在那张白色的布上。
“子文,你的手抖了。”醇和抬起左手抹去脸上的血滴子,他平静的开口,右手握着茶杯举起之时,低头间才发现杯子中血液正在弥漫开。
“这种刺客的勾当,我并不适合。”于子文苦笑了声,用丝帕将剑锋上的血迹一点点的搽干净。
“走吧,杀着杀着就适合了。”醇和将杯几中的茶水倒掉,他敛衣站了起来,将宽大的帽子戴上,瞥了眼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抬脚从尸体上跨了过去。
剑收鞘,于子文抿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跟了上去,在屋子内十来名黑衣之人立即跟在了于子文的后面。
“再过几日,那随项将军一同返回洛城受封的章邯就要回去了。”醇和边走边说道,“下一个,我们就选他吧。”
于子文眯了眯眼,章氏乃是武勋世家,这可是个棘手的人物。
“怎么,你怕了?”醇和步子一顿,他走出了屋子,在楼阁的走廊上远远地看到了背着拓跋倩的项一鸣,他抿嘴笑了笑,难怪今早在宫中这位项将军见下雪之后居然如此不同于往常,想来南越的雪对二人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吧。
“公子,章家乃是天机阁的附属家族,可不是一般只是替天机阁行事的人。”于子文在后面说道。
“可他也掌握着部分兵权,不是吗?”醇和收回搁在项一鸣背影上的目光,他摇了摇头,“他在我们第一批要杀之人的名单上,不能放他回去。”
“是.”于子文点了点头,随着醇和一同走下了楼阁的台阶。
受封赏的广陵太守章邯的居所是在洛城西处的驿馆中,那儿车辙稀疏,极少有人去。这洛城西处的驿馆不同于别处,在二十五年前那场乱事之后,极少再被拿来用。李祺瑞平定内乱时期,这个驿站曾用于处死大批不降之臣。
可是在几日前,广陵的太守章邯却主动搬去了那儿。
驿馆的门被推开,院子内有个中年人正舞弄着一杆银枪,在院子两侧站在十来位披着皮甲的侍卫,他们眼神犀利,身子站得笔挺,左手大拇指在门开的刹那皆是搁在了剑格之上,微微的将剑弹出,露出半寸锋寒。
院子正中之上有个抚琴的女子,她眼神冰寒,一双按住琴弦的手满是淡黄的老茧,抚琴的兴致没有被丝毫影响到。
雪落入院子正中的大缸子中,一头锦鲤在风雪灌入院子的时候,它冒出水面,张开嘴将刚落在水面的雪片吞了下去,摇了摇尾又沉入水中。
门外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他们皆是带着帽子,醇和望着舞弄银枪的章邯,他抬起了手随意的挥下,他背后之人立刻拔出剑从他身侧鱼贯而入院子之中。
风起帘子轻晃,院子两侧的侍卫同一时间拔出了重剑朝着门外的冲去。
琴声依旧,抚琴的女子拢住琴弦一扫,绵长之音骤然间激荡起来,如十面埋伏,扣人心弦。
醇和拔出剑和持枪的章邯遥遥望着,在琴声骤然间激荡起来的刹那,二人同时由静至动,风驰电掣一般向对方冲去。
金戈之声立即伴着铮铮琴音在院子中传开,章邯挺枪斜刺被醇和的长剑挑开,枪杆再瞬间向下,持枪的章邯瞬间拉近二人的距离,左手抽拉出腰间的佩剑斩下。
铛.
火星随着两柄的剑锋擦出,醇和身子向后轻压,手中剑锋侧挡住自己的面门,步子一转绕到了章邯的背后。随之是章邯翻身一枪长刺,其枪锋堪堪搽着醇和的腰间而过,一枪挑破正中的大水缸。
在水露出的瞬间,醇和一脚踩在了枪杆之上,神色冰冷的收拢长剑猛地向前。
二人擦肩,血液狂飙而出,醇和站在章邯的身边,侧脸被飙了一脸的血,他收回长剑,章邯应声而倒,半跪在地上,双手半压着剑,他头颅低了下去,咽喉中发出近乎沙哑的喘息声。
琴声回收,那个女子双手按住了琴弦,看了眼被杀的章邯,她无奈的笑了笑,右手慢慢拉出扣在琴底之下的长剑,而后慢慢站起,不做任何的防抗一剑抹喉。
院子再次安静了下去,雪白的地上盛开了朵朵斑驳的雪梅。醇和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血液,缓缓地转身,存活的黑衣人立即跟上走出院子,将门再次带上。
(这个描写借鉴于电影《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