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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微本来是在打趣,姜暮晚却听得脑袋嗡嗡作响。
她是知道鹤映对自己的身体有兴趣的,但是并不知道这兴趣开始得这么早。他们那一圈的人看似吊儿郎当,实际上原则性的问题不碰。
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兄弟之间——除非他们没有一个人把姜暮晚当成许肆的女朋友,都觉得她不过是一个玩物。
姜暮晚大喘了一口气,脑海深处突然冒出了一个荒谬又合理的想法来:她被许肆玩弄了。
她捏了捏手掌心,再三忍耐,还是没忍住,喊道:“停车。”
“啊?”张微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停了车:“你要干嘛?”
姜暮晚没回答,直接下车,转身冲向医院大楼直奔鹤映的办公室。
鹤映看见她便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挑了挑眉,“怎么?”
姜暮晚一步一步走到鹤映跟前,发问:“鹤医生,有个问题还请您解答一下,许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劈腿了?”
许肆当然劈腿了,他身边从来都不止姜暮晚一个,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
但鹤映不愿意在背后说兄弟的是非:“我不清楚,那是他的事。”
姜暮晚执拗地看着鹤映,鹤映面瘫着一张脸八风不动地任由她打量。
良久,姜暮晚终于放弃,毕竟鹤映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他不想说,谁也别想撬开他的嘴。
姜暮晚闷闷不乐地被张微送回家,就连临睡前都在想这件事,最终她拿起手机翻起了微博,打算从这里找一点有关许肆出轨的蛛丝马迹。
找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却被她无心插柳地找到了鹤映的账号。
鹤映的微博完全符合他这个人的作风,除了转发医院动态或者权威医学报道以外,什么都没有。
姜暮晚闲得无聊,坚持不懈地往下刷,居然真刷到一条与众不同的动态。
这是一条六年前的原创微博,内容只有三个字:
呵女人。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鹤映说的是谁。
但姜暮晚察觉这三个字背后潜藏着压抑的、波涛汹涌的感情。
她想起白天张微对鹤映的评价,突然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他有这样强烈的爱恨。
姜暮晚叹了一口气,普通女孩鹤映是绝对看不上的,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想起来还有些丢脸,她曾经还隐晦地对鹤映表达过好感,结果当然是被他给无视了。
六年前,她跟鹤映一个大学,当时她英语六级一直过不了,拖了整个班级的后腿。
辅导员高度重视这件事,就特地请了鹤映来给她开小灶。
鹤映人虽然冷淡,教学却细致又高效,一来二去,姜暮晚很难不心生好感。
有一回补习的时候,她鼓起勇气来了个“无中生友”,暗搓搓地问鹤映:“鹤映,我有个朋友让我来问问你,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但她不会撒谎,这么一个小问题都问得满脸通红,所以鹤映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没有,但我不喜欢考不过六级的。”
姜暮晚:“......”
谢谢,伤美女自尊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呗,她不让他教了还不成吗?大概是受了刺激,她居然开始发奋学英语,也没太关注鹤映了。
后来听别人说鹤映其实有喜欢的人,追了好久才成功的。
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刚才电梯里提到的那个……
姜暮晚在胡思乱想间点开了这条微博的评论区,突然发现一条特殊的评论,她下意识点进去,果然,这是许肆小号。
里面毫不避讳地贴着他和各路网红美女的暧昧合照,数量多得能让她的头发根都绿透。
姜暮晚也不管时间早晚,立刻气势汹汹地去找许肆兴师问罪。
许肆穿着睡袍,满身酒气地给她开门:“怎么是你?”
姜暮晚一言不发,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得许肆猝不及防。
这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估计是头一回被打,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骂道:“姜暮晚你有病?大半夜跑来我这儿发疯?”
姜暮晚气笑了:“打渣男也叫发疯?你不给我戴绿帽子,我才懒得来找你。”
许肆嗤笑一声:“姜暮晚,要不怎么说你天真呢?我是个正常男人,你他妈天天跟尊佛似的摸不得碰不得,我找别的女人发泄一下怎么了?”
“脏死了。”姜暮晚冷冰冰地说道。
许肆被她眼里的那一点嫌弃点燃了怒火:“姜暮晚,你别仗着老子喜欢你就为所欲为!我在你身上花的心思还不够多?老子这么多年泡妞就没受过这委屈,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大费周章地想办法把你爸的公司搞垮?......”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自己也知道说漏嘴了。
姜暮晚的指甲掐进了手心里,望着许肆,一字一顿地说:“你再说一遍,你把我爸的公司怎么了?”
许肆没回答。
其实也不用他再说,破产两个字早就凿进了姜暮晚的脑袋里:“许肆,你好得很。”
奥斯卡最佳导演都该颁给面前这个花花公子,为了得到姜暮晚,他先是费尽心机地让姜家破产,又假惺惺地拯救了因为破产而犯了抑郁症想要自杀的姜父。
姜暮晚当初觉得无以为报,这才答应了许肆的追求。
没想到事实竟然这么不堪。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许肆也懒得再伪装:“是啊,我把你爸搞破产,还把你耍得团团转。但你能拿我怎么办呢?姜暮晚,我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你恨我也没用。”
对此,姜暮晚的回答是抄起了许家门口的盆栽,砸了许肆一个灰头土脸:“人渣!”
......
张微拎着一袋馄饨来找姜暮晚的时候,后者正开着医药箱,慢条斯理地处理手指上的两三道擦伤。
张微把馄饨放在桌子上,调侃道:“哟,姜壮士,您打渣男回来啦?”
姜壮士盯着手指上的药水:“我要报仇。”
张微愣了愣:“啊?”
姜暮晚一边拆馄饨包装,一边丢下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要让许肆去蹲局子。”
张微难得严肃:“暮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许肆背后可是许家,谁动得了他?翻遍整个宋城我看也只有鹤映,但人家凭什么得罪自己表哥来帮你呢?”
姜暮晚脑海中浮现出鹤映俊美清冷的脸:“鹤映为什么可以动许肆?他只是个医生。”
“小傻瓜,鹤家可就鹤映这一个独子,这位爷才是真的不好惹。”张微笑了笑,继而点了点姜暮晚的额头,“你干嘛?想利用鹤映扳倒许肆?你可千万别,鹤映比许肆可怕多了。你靠近他,当心被剐一层皮。”
可惜她这番苦口婆心姜暮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表哥表弟又怎么了?越是这样的大家族越是以利益为先,鹤映能对许肆有多少亲情?
说不定她能借着鹤映的手除掉许肆。
她心中打定了主意要靠近鹤映,恰好她运气好,有个新来的女同事胸痛,姜暮晚借口陪她去检查,迅速挂上了鹤映的号。
几日不见,鹤映还是老样子,冷淡又俊逸,一双眼睛透过玻璃镜片看过去,让问诊的女同事闹了个大红脸。
鹤映问了几句情况之后便开了个单子:“先检查一下,大概率是**增生。”
姜暮晚看了一眼电子病历,问他:“鹤医生,增生会很严重吗?”
鹤映抬头看她,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淡淡挪开:“常见病,不严重。”
姜暮晚顺着他的目光注意到了自己光裸的肩膀,她今天特意换上一条露肩长裙,一字锁骨清晰可见,显得她既优雅又性感。
她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嘴角,带着女同事去做检查。
b超室还要排好长的队伍,姜暮晚借口上厕所,偷偷溜回了鹤映的办公室。
此时已经不早,鹤映正准备下班去吃午饭,刚摘下金丝边眼镜,就看见了姜暮晚这个不速之客:“怎么?”
姜暮晚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大着胆子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鹤映,手指似有若无地顺着他的腹肌往下滑:“鹤医生,我感觉我有点想你。”
鹤映转过身,勾起了姜暮晚小巧的下巴,语气平淡,说出来的内容却劲爆:“小浪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