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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侍女被杀死,秋水险些惊呼出声,幸好她及时捂住嘴巴。
她秉着呼吸,眼睛盈满了恐惧,一颗心已经害怕地提到了喉咙间,害怕被发现从而像侍女一样。
直到看见无月公子走了,她才踉踉跄跄地跑进屋里,“夕儿……夕儿!旆”
见对方没有应答,她又摇了摇司徒夕窠。
然而司徒夕仍旧没有任何的回应。无月公子曾说过,如果不是花落柔死亡的问题,她都不要动,也不要反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夕儿你不要吓娘……”秋水见司徒夕一点反应都没有,彻底慌了神。
她是来恳求花落柔放过司徒夕的,哪里料到一来到这里,就看到她的女儿杀了花落柔。
“蹬蹬蹬!”的脚步声已经逼近。
秋水咬牙,做了有生以来最大胆的决定。
她把司徒夕敲晕,夺过她的剑。她害怕的双手直抖,长剑发出了嗡嗡声。然而为了女儿,她深呼吸了几下,走到花落柔的身边,闭眼插了下去!
被引来的人正好走到这里,刚好看到秋水的动作。
“不——”花丞相发出了悲鸣,快速跑了过去。
大皇子与七皇子也在其内。大皇子喝道:“把这个杀人犯拿下!”
听到声音,秋水松开了手,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侍卫一哄而上,把她捉住。
花丞相抱住花落柔的尸体,一声又一声地说道:“柔儿你醒醒,你醒醒,你看看爷爷啊,你不要吓爷爷……”
他悲痛欲绝,无法承受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轩辕澈也在第一时间来到了司徒夕的身边,见她昏迷不醒,心顿时沉了下来,看向被捉住的秋水,问:“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侍女的通报,说看到了司徒夕,他就立马赶过来了。怎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秋水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地说道:“是我杀的,她是我杀的。”
花丞相一听,连忙扑了过来,狠狠地踹了她一脚,“你这个恶妇!你为什么要杀我孙女,为什么?!”
秋水孱弱的身体哪里经得住他这一踢,立马吐出了口血,眼冒金星,几乎痛得昏厥。
花丞相哪里解恨,又想继续踹这个杀人犯,只把她踹死为止。
“住手!”轩辕澈连忙喝止。
不管如何,她是司徒夕的母亲,不能任由她被活活打死。否则,他没法向司徒夕交代。
他抱着昏迷的司徒夕,走到秋水的面前,沉声问道:“她为什么昏迷?”
“王爷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我的孙女,你的王妃被这个恶妇杀死了,你居然只关心这个恶妇的女儿?!那是同党!”花丞相不满地咆哮道。
“不是!我女儿不是同党!她完全不知情,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是我!”听到花丞相的话,秋水便由生出了一股勇气,大声说道。
这是她有生以来那么大声说话,也是她第一次反驳别人。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司徒夕一眼,似乎要把她的容貌深深印入眼帘,印在骨子里。然后……她狠狠地把头撞到地上。
头破血流,猩红刺眼的鲜血委婉地从一侧流了下来,流过眼睛,眼前一片红色。
她这一举动实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震惊不已。
司徒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你终于醒了!”轩辕澈惊喜出声,又连忙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司徒夕揉了揉脖子,轩辕澈一见,连忙接手。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司徒夕尴尬地躲开。
“别动。”轩辕澈低声喝道,声音有些沙哑。
他守了一夜,没有合眼一夜,不禁声音沙哑,就连他的脸,也憔悴很多,两个黑眼圈都出来了。
轩辕澈力度适中地揉着她的后颈,沉默了下,低声问道:“你昨天去哪儿了?为什么会昏迷在花落柔的房里。”
秋水死了,也带走了一堆谜团。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杀花落柔,不知道失踪的司徒夕为什么会昏迷在那里。
如今花落柔死了,那个案子也因此没了下文,因为花丞相等人拿不出指正司徒夕是凶手的证据。
司徒夕惊愕,她记得她是在自己房里被无月公子敲晕的,怎么会在花落柔的房里?
——你要怎么帮我?
——杀了她。
——这样的话我就是杀人灭口了,这个罪名一落下,我就只能死路一条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之前的对话一句接着一句从脑海中浮现。司徒夕心下一惊,连忙问道:“花落柔人呢?”
轩辕澈沉声道:“死了。”
沉默了下,他接着补充道:“被你母亲杀死的。”
司徒夕身子摇晃了下,不可置信地说道:“这不可能!”
一个平时连杀个鸡都不敢的人,又怎么敢杀人!
“这是她亲口承认的。”
如非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他也不相信。
司徒夕翻身下床,“我要去找她。”
不是说嫁祸她杀人灭口吗?为什么现在杀人的却是她母亲。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母亲要承认这些。
轩辕澈拉住她,不忍心地说道:“她死了。”
司徒夕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你们杀了她?!”
“她自杀的,就在昨晚。”轩辕澈眼里划过一抹受伤,她就那么不相信他?就是这么看他的?
他以为她会竭嘶底里,以为她会咆哮着说他骗她,以为她会悲伤的哭泣。然而,她却安静了下来。
“她现在在哪?”她垂下了眼帘,遮住了里面的情绪。
轩辕澈有些心慌,紧张地看着她。
“怎么,这都不能告诉我吗?”司徒夕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嘲讽。
轩辕澈连忙道:“她下葬了,我等下带你去。”
原本花丞相等人不让她下葬的,说她是杀人凶手,只能配丢去野外喂野狼。是他一意孤行,让她得以安葬。
司徒夕被逼着吃了几口饭,喝了几口汤,才来到了秋水的墓地。
“你离开吧,我想跟我母亲单独聊两句。”司徒夕蹲了下来,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就在不远处,你好了叫我。”轩辕澈不放心,却也很体贴地给了她空间,走到不远处看着。
以防有什么突发事发生。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
她看着墓碑,静静地看着,半天了,才开口道:“你忍气吞声了一辈子,忍耐了一辈子,退让了一辈子。没想到,难得的一次反抗,唯一的一次鼓起勇气,却落得这种下场。”
冷风呼啸。
“还不如就这样忍下去。”司徒夕的声音有些沙哑。
虽然懦弱点,但有她保护,不怕有人欺负。起码,不会丧命。为什么要跳出来,为什么要帮她抵罪。
“母亲。”这次叫唤,她发自内心。这一刻,她真实地把她作为了自己的母亲。
她用力把泪珠逼了回去,嗓音哽咽地说道:“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倾盆大雨骤然落下。
打得人生痛。
轩辕澈跑了过来,脱掉外衣举在她头顶,勉强挡住了些雨,全然不顾自己被淋湿,急道:“回去吧,改天再来。”
她可是体寒要调理的,怎能淋雨,而且现在天气又那么冷。
“你回去吧,我想在这里陪一下母亲。”司徒夕道。
轩辕澈皱眉道:“不要任性。”
说着就要拉她走。
司徒夕用力甩开他的手,别过脸,低声道:“母亲下葬时我没能送她一程。如今,你就让我好好陪她一夜吧,求你了。”
<她那沙哑略带哽咽的声音透过雨水传了过来,小脸布满了水,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轩辕澈的心像是被揪着一样生疼。
他见过冷然的司徒夕,见过聪慧的司徒夕,见过狡猾的司徒夕,见过古灵精怪的司徒夕,却从来没见过这么无助的司徒夕。
一点都不适合她。
他没有再劝,因为他知道她的倔强,一旦下定了决心,再怎么劝都没用。
他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她的身边,用着他的外套帮她挡雨。
司徒夕抬眸看他,道:“你回去吧,没必要陪我一起淋雨。”
轩辕澈斩钉截铁地说道:“要走一起走。”
司徒夕抿唇,半响,开口道:“那你靠过来吧,两人一起挡。”
难得的温馨,轩辕澈当然不会那么笨去拒绝。两具身体牢牢靠在一起,宽大的外套遮在两人的头上。
一夜,两人都沉默着。
然而两人的心,却拉得更近了。
司徒夕的体质本就不好,淋了一夜的雨,吹了一夜的风,理所当然地病倒了。
轩辕澈的体质虽然强壮了点,但连续熬了两个晚上的夜,淋了一夜的雨,吹了一夜的风,铁打的也会倒。
皇帝收到消息后,跑来府里骂了两人一顿。
好吧,主要是骂轩辕澈比较多,说他不会照顾人,司徒夕伤心任性,他也任由她去,陪她胡闹。
皇宫里最好的太医也被皇帝带了出来。
连续休息了三天,吃了三天的中药,轩辕澈又活蹦乱跳了。
司徒夕则惨了点,这一病就要大半个月才好。
这半个月来,轩辕澈几乎都陪在榻旁,小星小威也整天来陪着,担心不已。当然了,柳云陌也时不时来看。
最让人意外的是,皇帝也时不时跑来王府探望。
这一举动让各派人都明确意识到,司徒夕晋升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
于是,除了花家以及司徒家,各派人马纷纷来探望,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志在搞好关系。
与宁王府的门庭若市相比,花府就显得门可罗雀的多。
花丞相恨得咬牙切齿,“宁王等人简直欺人太甚。柔儿可是他的王妃,可他却简单地把柔儿下葬后,就全副心思放在了那个司徒夕身上!”
花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闻言说道:“我命苦的女儿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历经千山万苦才回来,竟被司徒夕母女害死!如今,我女儿死了,司徒夕那个凶手却逍遥法外,风光大起。公公,你可得为柔儿做主啊!”
花丞相愤然道:“难道老夫不想吗?可是那个司徒夕有皇上和宁王护着,加上又没有证据证明此事跟她有关。”
毕竟,当时的情景大家都有目共睹,是司徒夕的娘,那个秋水亲手杀死的。而且,她也亲口承认了。
如今人也死了,他们也无法叫一个死人改口。
花夫人咬牙道:“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单单一个秋水,怎能平息她女儿枉死的怒火。
花丞相看着满脸怨恨的儿媳,劝道:“现在司徒夕入了皇上的眼,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他很明白儿媳痛失爱女的悲伤,他又何尝不是。毕竟,他也是很疼花落柔那丫头的。谁能想到,她竟然红颜薄命。
这笔账,他迟早要跟司徒夕和宁王算。
花夫人垂下眼帘,没有应答。
不弄死司徒夕,她难平心头之恨。
宁王府。
这大半个月来,司徒夕都是昏昏沉沉的。这种状态,吃药是个问题。
就算拿汤勺喂她,她也会条件反射地吐了出来。
——谁叫她最怕吃又黑又苦的中药。就算神智迷糊中,身体也会自动拒绝。
于是,被逼无奈,轩辕澈只能亲自上阵——嘴对嘴喂药。
这对于轩辕澈来说,真是一直担忧所换来的甜蜜。
经常来的皇帝理所当然的碰见了几次。而每当这个时候,屋里的气息都会突然冷了下来,显得有点阴风阵阵的感觉。
谢天谢地的是,用了这个法子,司徒夕终于把药吃下去了。
就看在这一点,皇帝才没有发作。毕竟,目前来说,能这样做的,只能她是名义上的夫君。
这天,轩辕澈刚把最后一口药以嘴度给司徒夕,不舍地辗转摩擦了一下她的红唇,便见对方睁开了眼。
被当场捉到的某人吓了一跳,继而惊喜道:“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醒怎么捉到你这个占我便宜的登徒浪子。”大半个月没说话了,她的声音沙哑,喉咙干得很,火燎火燎的疼。
轩辕澈被堵了一下,俊脸闪过尴尬。正要解释,却细心地看到了她眉宇不舒服地皱了下,立刻去拿了一杯水。
司徒夕连忙把水喝了下去。
见她猴急样,轩辕澈提醒道:“喝慢点,小心呛到。”
话落,司徒夕猛然咳嗽了起来。
“是不是,叫你慢点你不停,呛到了吧。”轩辕澈连忙把杯子放到一边,一边顺了顺她的背,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还不是你乌鸦嘴害的。”司徒夕横了他一眼。
轩辕澈又被堵了下,却没有发作,而是无奈地顺毛道:“是是,是本王乌鸦嘴。饿不饿,本王叫人给你弄碗粥来。”
“你转性了?还是鬼上身了,今天那么好说话,不像你啊。”司徒夕斜睨了他一眼,说道。
轩辕澈怒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他难得温柔,她却拐弯抹角说他平时性子不好,着实可恶。
“真是小气,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她虽这么说,嘴角却不自觉露出了个苦涩的笑。
她之所以病那么久,底子差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心病。
然而人已逝世,她能放纵一下,却不能一直缅怀沉浸在里面出不来。毕竟,活着的人,还需要她保护。
她必须振作起来。
听到脚步声,司徒夕抬眸望去,却是轩辕澈端着一碗粥过来。
“你睡了那么久,不能吃太油腻太硬的东西。这粥是用撇开油的鸡汤熬的,你试试。”轩辕澈坐到她身边,舀了一勺,吹了吹,觉得不烫了,才递到司徒夕的嘴边。
“你不是离开了吗?”司徒夕怔怔地看着他。
“你很想本王离开吗?”轩辕澈瞪了她一眼,这没良心的丫头,这半个月来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好不容易醒来了,却要赶他走。
“快点,等下冷了。”他没好气地说道。
“我自己可以来……”
话未尽,一勺子温热的粥塞进了嘴里。香浓的粥顺着肠道滑到了胃里。很快,一股舒服的温热自胃里散开来。
轩辕澈态度很强硬,司徒夕无法,被逼吃了一碗。
吃完后,司徒夕问道:“小威和小星呢?”
轩辕澈把吃空的碗割到一边,扭来一条干净的湿毛巾,一边擦着她的手,一边说道:“柳云陌见他们两个几天来闷闷不乐,带他们出去散心了。”
还好都不在,否则她醒来,也不可能第一眼见到的是他,他也无法跟她单独相处了。
刚想完,便有人跑了过来。
“夕姐姐……”小星激动地扑到司徒夕的怀里。
只不过,半空中被人拎住了。
“你夕姐姐才刚醒,身体还弱得很呢,你想再把她压昏迷吗?”轩辕澈把她放到地上,很严厉地批评道。
那个怀抱是属于他的,哪能让这些兔崽子占便宜。
说完,他不满地瞪了随后走进来的柳云陌。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么早把这两个电灯泡带回来做什么。
躺着也中枪的柳大公子表示自己很无辜,是这两个小孩担心自己的夕姐姐,一定要回来,关他何事。
小星一听,立刻吓得哭了起来:“对不起夕姐姐,小星错了,小星不是故意的,哇……”
和蔼的秋水阿姨不见了,夕姐姐又昏迷不醒,这段时间来,她一直都处于不安中。如今夕姐姐一醒,她再也控制不了了。
“小星没错,小星最乖了。”司徒夕安抚地摸了摸小星的头,偏头瞪了轩辕澈一眼。
多大的人了,还恐吓小孩。
轩辕澈不满地冷哼一声。
小威也走了过来,心里也是激动的,嘴上却不饶人:“你那么大了,还那么不省心,叫我以后怎么放心。”
司徒夕“扑哧”一声笑道:“是是,咱们小威教训的是。”
“哼,知道错就好,下次可要注意了。”小威努力板着小脸,一副巧木可雕也。
嬉闹了一会,一道肚子打鼓声突兀响起。
屋里突然静了下来。
轩辕澈冷着一张俊脸,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尴尬。司徒夕不醒,他哪里有胃口,实在饿得不行了,才勉强吃几口。
最后那几口,还是昨晚吃的。不过,虽然肚皮不争气,但他怎能在心爱之人面前丢脸。
于是,为了在心爱之人面前维持颜面,轩辕澈决定给柳云陌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柳云陌:“你饿了?”
很明确地指出那道尴尬的声音是柳云陌肚子里发出的。顿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柳云陌涨红了脸,想说不是他,但碍于自家表哥的淫威,只能泪流满面地背下了这个黑锅,点头道:“嗯,我好饿。”
“可我们三个不是刚刚才吃了东西吗?”小星歪了歪头,不解道。
柳云陌顿时语塞。我自认对你不薄啊,这个时候,就拜托你不要拆台了。
察觉到自家表哥更凶狠的目光,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关他什么事啊,他是无辜的好吗?
——这凶残的世界,还要不要人活了?
司徒夕笑了一声,解围道:“为了感谢你们在我生病时辛苦地陪伴,我给你们做大餐吧。”
她心知肚明发出声音的是谁,却也不打算点破。
“好啊。”小星兴奋地拍手。
虽然肚子有点饱,但她也很想吃夕姐姐做的饭菜。
轩辕澈一阵懊恼。最劳苦功高的是他好吧。如果他现在承认声音是他发出的,饿肚子的是他,她有没有可能只给他一个人做?
“有没有朕的份?”收到司徒夕醒来的消息,皇帝便从宫里赶了过来,刚到门口便听到了司徒夕的话,立刻感兴趣地说道。
于是,捧场的客人又多了一位。
叫他们等着,他们硬是不干,于是都尾随司徒夕来到了厨房,在旁边观看。
厨房一下子来了那么多重量级的人物,可是把那些厨师和下人吓得够呛,听到司徒王妃要亲自下厨,更是吓得跪地求饶。
司徒夕耐心地给他们解释一番后,便叫他们退下了。
“你把他们都叫走了,谁给你打下手啊。”柳云陌好奇地问道。
司徒夕挽了一下袖子,道:“我自己就可以。”
说完,动作利索地开工了。
快速又精准的刀工,流云似水的翻炒动作,两个锅一起来也不凌乱,扑鼻的香味,让观众目瞪口呆。
“好了。”司徒夕把最后一道菜盛在碗里,说道。
短短一个小时,她便已经做出了八个菜。而且,盘子里装饰用的雕塑,栩栩如生。
小星和柳云陌看着这些精致的摆设,闻着那扑鼻的香味,都快流口水了。
“真是让朕惊讶,这完全是宫里御厨的水平了。不,在朕看来,夕儿的水平,比御厨还厉害。”
他那声“夕儿”叫的很自然,让轩辕澈与司徒夕侧目。
说起来,皇上虽然有四十了,但保养得极好,看上去就像三十来岁。与轩辕澈站在一起,说是父子,其实更像兄弟。
“父皇过奖了。”司徒夕楞了下后,不好意思地说道。
“辛苦了,走吧,吃饭去。”命人把这些菜端到饭厅后,轩辕澈很自然地上前牵住司徒夕的手,往饭厅走去。
司徒夕不自然地挣扎了一下,没想到对方握得很紧了。又想到那一夜以及生病以来他的辛苦照顾,便也任由他去了。
皇帝眸色冷了下来。
几人很快便来到了饭厅。
大家都坐了下来,等皇帝开动后,其他人才敢开动。
司徒夕拿着筷子,还没来得及夹菜,碗里便多了两块肉。轩辕澈与皇帝对望一眼,眸色幽深,又若无其事地同时收回筷子。
“噗——”
就在这时,柳云陌忍不住把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整张脸都扭曲了:“这是什么,好难吃。”
已经开吃的小星和小威两个人的小脸也扭曲了起来。
天啊,为什么卖相那么好,闻起来也想流口水,吃起来却要人命?
司徒夕大吃一惊,“不可能啊,吃过的人都说好吃的。”
她以前很少下厨,只有为家人煮过几次。可他们虽然刚吃第一口时便楞了下,但却说非常好吃啊。
再说了,如果不好吃,为什么每次他们都把所有菜一扫而空,半点都不留给她。
正想着,便听轩辕澈开口道:“很好吃,别听他乱说。”
说话间,他还继续吃着。
柳云陌三人惊恐地看着他一口接着一口很快就把所有菜都一扫而空了,那速度快的,仿佛害怕有人跟他抢似的。
“表哥你没事吧?”柳云陌吞了吞口水,担忧地问道。
轩辕澈沉默了下,才道:“吃太饱了,我出去走走消化消化。父皇,儿臣就先告退了。”
在所有人注视下,他步伐稳重地走出饭厅。等所有人都看不到他时,立马狂奔去茅厕。速度之快,如一阵风刮过,地上卷起了几片落叶。
饭厅里的气氛一下安静了下来。
“夕儿,陪朕走走吧。”皇帝开口道。
“好。”正好也有事想要求皇上。
轩辕澈拉得快虚脱了,不得已,只能叫府里的大夫给他点药,还警告要保密。他可不想让司徒夕知道。
走到路上,便遇到了柳云陌,于是问道:“王妃呢?”
“跟皇上出去散步了。”柳云陌答道。
轩辕澈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我说表哥你真的没事吗?”柳云陌迟疑地问道。
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的样子。不过也难怪,那么难吃的东西,他才吃一口,肚子就有点不舒服了,何况是扫遍所有的菜。
轩辕澈冷声道:“本王能有什么事。如果你以后敢说本王的王妃做菜难吃,本王可不保证你没事。”
警告完后,他也出了王府。
二楼包厢,头戴斗笠,身穿白衣的男子依旧坐在靠窗边,依旧看着底下的人,不知在想什么。
“公子,有人出钱要司徒夕的人头,接吗?”殷红轻声推门而入,请示道。
“天罗宫的规定你忘了?”男子声音温和。
“属下该死,属下这就去办。”殷红却冷汗涔涔。
她当然记得,天罗宫的规定,不拒绝所有的任务,只要你出的了钱。只是,公子最近很是关注司徒夕,曾经殷桃去找了一次麻烦,便被公子狠狠惩罚了一番。
而且,公子的一连计划,虽然表面上是置司徒夕于死地,暗地里却留有后手。
所以,她以为在公子的心目中,司徒夕是不同的。然而现在看来,不过是她自作聪明罢了。
“把价格提到百万黄金。”正要退出去,却听公子缓缓说道。
殷红一惊,杀一个人要百万黄金,谁付得起。
“还有,把那个人处理掉。”男子又道。
殷红心情复杂地应了声,便退了出去。那个人,是她们特意找来的,作为到时行刑时司徒夕的替身。可惜,所有的计划都被那个秋水搞乱了。
她一直不明白公子的心思,明明不用杀死花落柔也可以达到目的,可他却偏偏杀死了她。
公子虽然一直温和,但她跟随了几年,爬到了心腹的地位,多少了解,公子的城府之深以及变幻莫测的性格。
而且,他终日带着面具。天罗宫乃至整个天下,都没人知道他的真实面貌。
走到大街上的司徒夕蓦然抬头,望向旁边的二楼。
“怎么了?”皇帝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然而那里窗户虚掩,看不到里面。
司徒夕摇了摇头。她刚才感觉到有人注视她,却稍纵即逝,也许是错觉吧。
包厢里,男子勾了勾嘴角,真是个敏锐的家伙。
走了一圈后,司徒夕提议道:“父……父亲,我们也走了不少路,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王府人多,说那些不方便。难得出来,自然要找个地方说出来。
“累了?走吧。”皇帝语气宠溺道。
两人找了间茶楼,上了二楼包厢。两人都没吃东西,便点了一些清淡的菜和点心。
“两位客官请慢用。”上好所有菜和倒好茶水后,小二便退了出去,顺手关好门。
司徒夕正想着要怎么开口,便听皇帝说道:“夕儿的歌唱的很好,朕很喜欢,什么时候再唱给朕听。”
机会来了。
司徒夕心思一转,眨了眨眼,语气轻快地说道:“那父皇,唱得好是不是有奖励啊。”
皇帝笑道:“你要什么奖励。”
司徒夕垂下眼帘,声音低落道:“娘爱了父亲一生,如今她长眠了,可父亲却不能来看她一眼。我身为儿女,却是要帮她的。”
母亲的死,归根到底是因为她。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让那个所谓的父亲回来。她知道,君无戏言,父亲发配是皇上下的旨。如今她却恳求父亲回来,一个不小心只怕会惹怒君威。
然而,哪怕希望有多渺茫,哪怕她因此而受罚,她都必须开这个口。
包厢里安静了下来。
皇帝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冷声道:“司徒林犯了欺君之罪,本是要处死的。朕当时看在你求情的份上,饶他不死,只是革职发配。如今,你又向朕求情,让他回来,你不觉得你太得寸进尺了吗?”
司徒夕跪地,恳求道:“儿媳知道自己放肆了。然而,这是母亲一生最大的心愿。儿媳无能,生前不能保护好她。如今她去了,儿媳能做的,只能完全她的心愿。儿媳在此,恳请父皇成全。”
说着就要磕头,却被扶住。
皇帝叹声道:“起来吧,朕答应你便是了。”
司徒夕惊喜万分,“谢谢父皇。”
她还以为不成了。还在想,如果这次不成,下次做出点什么成绩,有赏赐时,再求情算了。总之,她会一直求到皇上答应为止。
不料,皇上竟是这么好说话。
皇帝又道:“不过朕有一个条件。”
司徒夕忐忑地说道:“父皇您说。”
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她都会答应。如果是很难做到的事,她……也必须得答应。
“进宫陪朕。”皇帝道。
司徒夕惊愕,是她听错了还是她理解错了?
皇帝瞥了她一眼,道:“怎么,连进宫陪朕几天都不肯?这点要求都做不到,朕为什么要答应你。”
还不是时候。
不急,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会把她夺过来的。
司徒夕连忙解释道:“儿媳愿意的,儿媳只是太激动一时没了反应。”
果然,是她想歪了。父皇之所以要她进宫,估计是想听她唱歌吧。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听她唱歌。
“激动?”皇帝似乎不相信。
司徒夕不慌不忙道:“能陪在父皇身边尽孝,儿媳自然激动。”
皇帝脸沉了几分,这话他不爱听。
司徒夕又忐忑了。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变脸。她琢磨了一番那句话,没问题啊。果然,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