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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之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抽气声,人人都被这位木兰郡主的大胆给惊呆了,纵然大秦朝风气开放,但这男婚女嫁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姑娘自己大刺刺的这般理直气壮,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挑女婿的?
果然是从塞外来的不知规矩礼数的野丫头,头戴帏帽的一众才女们心中如是想道,便是新科进士中也有不少人觉得此女太过彪悍,哪里有女儿家的羞怯婉约、含蓄矜持。
哪知永定帝却并不以为意,还笑着赞了一句,“郡主不拘泥于俗礼,敢想敢言敢做,确是不让须眉啊!朕便准了郡主所请,只不知,在场这么多位金榜才子,郡主要如何选婿,是抛绣球呢还是比武招亲,若是比武招亲的话,只怕他们可没一个是你的对手?”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没想到这位素来不苟言笑,性情冷淡的皇帝陛下听了这样一番不合规矩礼数的话不但不生气,居然还恩准了,这位木兰郡主在御前可真是太有面子了!
洛筝倒并不觉得奇怪,前世永定帝就很喜欢她,她在金殿上提出要自主择婿,永定帝都答应了她,等她做了他的儿媳妇之后,不管秦恒和他爹关系有多糟糕,她和这位公公相处的却一直很好。
于是笑眯眯道:“臣女因从小长于军中,所以极是仰慕文人风采,所以臣女此次既不会抛绣球,也不会比武招亲,而是想用一个极是文雅的法子挑个良婿。“
“哦,不知是何妙法啊?”
“其实也不过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法子罢了,”洛筝说着,一面解开她蒙面的白纱,“诸位士子,倘若有想娶我为妻者,便请为我画一幅肖像,所画肖像最得我心者,便是我的郡马。”
既然要公开选婿,自己能看清这些备选对像的长相,自然也得给人家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模样吧。
一众进士们只觉眼前一亮,不想这位沙场杀敌,不让须眉的木兰郡主竟然生得这般颜若春花,灿若明珠,一点也不像自己之前想的那般是个如钟无艳一般的无盐丑女。更有一个士子竟然发出一声惊呼:“啊,天哪!你,你不是——”
立时便有内监道:“陛下面前,不得无礼!”
洛筝忙向永定帝躬身道:“臣女回京路上曾与卢探花有过一面之缘,彼时臣女女扮男装,所以卢探花此刻才会这般吃惊,还请陛下宽恕卢探花无心之失!”
永定帝闻言笑笑,摆摆手道:“不妨事的,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探花郎文章虽写得好,眼力上却差了那么几分啊!不过,郡主用此法选婿有何深意啊?”
洛筝眨眨眼,“其实并没什么深意的,只是木兰实在是才疏学浅,用诗文琴棋来选个郡马,实在是不知要怎么选,还不如看谁画我画得最好,我便选谁,更为简单明快,若是诸位士子已有妻室婚约或是对本郡主无意的,自不用浪费笔墨,只管宴饮为乐。”
也亏了大秦朝的开科取士制度,除了考校做文章写策论之外,也不忘考一考举子贡士们这“琴棋书画”文人四艺,是以在坐的进士们基本上人人都是会画那么几笔的。
“好,朕就依郡主之意,便以一半个时辰为限,若诸卿对郡主有好逑之心,这便可开始做画了。”
除了一小部分人仍然端坐不动外,大部分的进士略一思忖,都纷纷拿起了画笔,倒是那个卢书生呆呆的看了洛筝好半晌,才跟大梦初醒一般赶紧跳起来挥毫作画。
因了大部分的进士们都在忙于作画,场中的气氛便有些冷清,燕王眼珠转了几转,起身笑道:“等这些进士们作画完毕,只怕还要些时候,不如郡主先看看小王为郡主所准备的生辰贺礼如何?”
洛筝起身淡淡一笑,“有劳燕王殿下费心了。”
燕王从亲随手中接过一个匣子,亲自捧到洛筝面前,打开来,乃是一支用玉石雕成的七叶兰花。绿玉为叶,紫玉为花,花心一点黄玉是为花蕊,不但雕功难得,便如真花一般,更难得的是这三种不同颜色的玉石不知用了何法衔接在一处,瞧上去竟宛如是天然生成一体三色的玉石一般。
“听闻这七叶兰只生长于塞外草原偏僻危险之处,且数量稀少,极为罕见,小王无法从草原上为郡主摘得此花,便只好寻来这一方玉石,请京城名玉坊最有名的玉雕大师霍师傅连夜赶工为郡主雕出这一支七叶兰来,以敬贺郡主芳辰,愿郡主芳姿如同此花,永开不败!”
洛筝仍是淡淡一笑,躬身施了一礼,“谢过燕王殿下。”方将锦盒接过随手放在案上。
见她并没有和自已多客套两句的意思,燕王只好有些讪讪地又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见秦恒一脸云淡风清的自斟自饮,忍不住笑问道:“不知三皇兄给郡主备了什么贺礼啊?”
秦恒微微一笑,起身道:“既然四弟送了郡主塞外草原上的一支七叶兰,那恒便为郡主献上一曲塞外的歌谣《花儿何时开》。说完,便纵声而歌:
在塞外美丽的草原上,
开了一朵美丽的花,
它一生只开那么一次。
在天边美丽的白云下,
有一个美丽的姑娘,
她一生只笑那么一次。
人们不知那朵花啥时候开,
人们不知那姑娘啥时候笑。
不是花不开啊,
是美丽的春天没有来到;
不是……
这歌词虽然有些太过通俗直白,但是因为唱歌的人嗓音低沉醇厚,声音本就动听悦耳之极,又唱得那般声情并茂,字字句句皆饱含深情,何止悦人耳,更是动人心。
一时众人皆为他歌声所迷,便是正在作画的进士们也都纷纷停下手中画笔来静静聆听齐王殿下的歌声。
但是有一个人却坐不住了,那便是洛筝。
听着前世她在他耳边唱了无数遍的歌谣此时回荡在她耳里,她只觉得刺耳无比,一刻也无法再忍耐下去,她一把抄起案上的酒杯,恨不能泼那个死渣男一脸,可惜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永定帝帝还在上边看着,她只能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酒一下子全招呼在自已身上,然后惊呼一声,打断秦恒的歌声,再借口弄脏了裙子,起身离席去更衣,先躲出去透口气缓缓再说。
因为今日有一众帝都的闺秀们要来赴宴,是以早就在杏苑的西边一处暖阁中备好了女眷们的更衣之所。洛筝带了阿花随着一个宫人到了那处暖阁,命那宫人守在门外,带了阿花进去,将衣裙上的环佩香囊一一解下放在一旁的条案上。
正要转到屏风后去脱外裳时,忽听三下敲门之声,一个极是温雅的女子声音道:“木兰郡主,在下许学士之女,方才作画时不小心将墨染上了衣衫,不知可否进来与郡主一并更衣?”
洛筝道:“许小姐只管进来便是。”说罢,便站到屏风后去,阿花也跟着进去帮她整理裙摆。
待她换好衣裳出来,就见许小姐正端庄矜持地立在一旁,见她出来,微欠了欠身子,洛筝冲她点点头,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将环佩香囊重又系回腰间,便先行离去。
走了一小段路,忽听阿花“啊呀!”一声,“怎么了?”洛筝回头问道。
“我的那方帕子不见了,就是方才用来帮小姐你擦裙子的那块帕子,想来是拉在方才那间屋子里了,我再回去找找。”
洛筝点了点头,到底是女孩儿的贴身之物,还是找回来比较妥当。虽然这下自己便落了单,不过凭自已的身手,便是有个什么意外到也不怕什么,当下自己一人缓步前行,毕竟只是更衣而已,不好离席太久。
哪知她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人给堵在了半道儿上,一个她压根就没想到的人。
“魏王殿下只怕是走错了路吧,殿下若要更衣,该往东边走才对。”洛筝皱眉道,这位殿下看她的眼神实在让她有些不舒服。
魏王比起他的两个弟弟来,容貌要逊色不少,却硬要摆出一副风流潇洒、英俊不凡的架势来,也学容遇那个花心男搞了把折扇拿在手里摇啊摇的,凑上来笑道:“本王是特意在这里等候郡主的,方才三弟四弟都给郡主送了礼物,本王岂能落于人后,方才已命人取了礼物来,不知郡主可有意一观啊?”
“多谢殿下美意,此间不是说话之处,不知还是等回到席间再看殿下的厚礼吧。”洛筝说完便朝左迈出一步,想要绕过他走回席间,哪知她这一脚踏出,落地时竟然双腿一软,再也站立不住。
魏王赶紧伸手过来想要往她腰上摸去,洛筝此时还有几分神智,勉力将他推开,借势朝左退了几步,倚在一株桂花树上,只觉脑中的晕眩感越来越明显,心知不妙,便张开口想要喊人来,哪知却发现她竟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魏王摇着扇子凑过来,假意惊讶道:“哎呀,郡主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怎么站都站不住了,来来来,本王来扶你,……”
洛筝紧咬嘴唇想要保持清醒,奈何头却越来越昏沉,身体无力地往下滑,眼见魏王那张色眯眯的脸越凑越近,她最终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注:男主唱的歌引自傣族情歌 [心爱的人儿没有回来] ,做了些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