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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云老爷子还在，他都没发现异常。
何况是眼前的毛头丫头。
正当他想再次狡辩时，云慕舟已经捏住她嘴巴，将一颗药丸塞了进去。又猛地一抬他下巴，药丸便顺着喉咙滑下。
张祥脸色大变，一边激烈地挣扎，一边将手伸出嘴巴里想要催吞。
云慕舟看着他不顾形象地抠嘴掏嗓子，冷笑着松手：“张祥，此药入口即化，你就算把胃都吐出来，也已经晚了。”
“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张祥铁青着脸质问。
“毒药啊！让你说真话的毒药。你不记得太上皇了吗？你不记得他也没关系，不是还有宇文风行和云月瑶嘛。我喂给你的，就是他们吃的那种药。服下后，会忏悔你从前做过的所有缺德事。
我还要带你回京，拉着你游街示众。让整个京城的百姓，都来听听……”
“你闭嘴！”张祥脸色大变，露出惊恐之色。不等云慕舟说完，便打断了她。
“云慕舟，你快点把解药给我。只要你给了我，我就马上把你娘的死因说出来。”他催促。
“你先说！”云慕舟道。
张祥怀疑地看着她，大概是怕她言而无信。
云慕舟脸上不慌不忙，对着他淡然一笑：“张祥，此药服下后，你会有一刻钟的考虑时间。过了这一刻钟，你就是想说，也没机会了。你会变成下一个宇文渊，下一个云月瑶！”
听说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张祥倒是没刚才那么担忧了。
他反而震惊地问道：“太上皇他们，都是你给下的毒？云慕舟，你一个弱质女流，你哪来的那个本事？”
他摇了摇头，觉得云慕舟是在说谎，她的目的，就是为了骗他说出实情。他刚才吃下去的，不可能是那种药。
云慕舟眼神一凉，对着他一拳就砸了下来。这一拳，正中张祥下巴，打得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
等惨叫声停了，云慕舟的第二拳又到了。这次打的是他脑袋。砰砰砰……
一阵拳头打完，张祥已经鼻青脸肿，满脸开花坐到了地上。
“云慕舟，你敢殴打朝廷命官？”他疼得一边惨叫，一边擦着脸上的血迹。
“你要再不说实话，我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了。张祥，我会杀了你！”云慕舟眉眼一厉，戾气冲天。
张祥开始害怕。
因为他从来不知道，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云慕舟，打人时手法这么利落。他可是个大男人啊，就算不再年轻，也是男人。怎么可能不是云慕舟的对手？别说对手了，就是想躲一下，都没机会。
就仿佛，他就是个沙袋，被她按在那里，随便她打。
他果断做出决定，问道：“如果我说了，你真的会放了我？”
“我云慕舟，说话算话。”她道。
张祥立刻道：“你母亲是太上皇派人害死的。”
“用的什么方法？”她问。
“是……”张祥顿住。
在云慕舟的注视下，他只好如实说道：“最初是想下毒，但你们云家各个会医术，这个法子，直接被皇上否了。最后，只好让人将刚出月子的你母亲骗到城外，推她落水。又让人事先躲到水里，喂给你母亲一颗能令人痴傻的药。”
他话落，云慕舟便将眼睛瞪得不能再瞪。
冷声怒道：“张祥，你没说实话，你在说谎。以我云家的医术，就算我爹看不出来，我娘被人下药。那我祖父呢，难道他也看不出来？”
张祥心虚地看了她一眼，硬着头皮又往下说。
“其实……其实你娘她……”
“我娘她怎么了？你要是再敢胡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云慕舟冷声。
张祥道：“你娘她，在被喂了药之后，又被人在水里扒光了衣裳……”
他说完，便赶紧闭嘴。
偷看了一眼云慕舟，见她面上虽然清冷，却没有他想象当中的那么愤怒。顿时，心下一安。
又道：“其实，你娘只是被脱了衣裳，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她还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被救之后，郁郁寡欢，没多久就去世了。”
“宇文渊为何要这么做？她为何要对我娘出手？为什么不是我？”云慕舟喊起来。
她才是云家嫡长女，想要药王玉，冲她来就是。
她娘是无辜的！
张祥此时才发现，她的眼睛，已经猩红一片。有恨意在她眼中交织闪现，杀机凛然。
他心里一抖，赶紧老实交代：“皇上的目的，当时真的是你娘。他想慢慢除去你所有的依靠，好方便日后控制你。”
这个理由，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也自私到了极点！
云慕舟一想到她那个可怜的娘亲，泪水便要夺眶而出。可她还是硬着心肠，忍住了。
她狞笑着问道：“张祥，那我呢，我当初为何会变成傻子？”
张祥摇头，表示不知情。
“既然不知道，那你就去死吧！”云慕舟的手卡上他脖子。
他大惊失色，疾声说道：“云大小姐，你听我说，听我说……”
云慕舟用力将他甩到地上：“说！”
张祥在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摔疼的胳膊，才道：“因为你娘被喂了那种药，你又喝她的奶水。”
“不可能，我祖父医术那么好，他不可能觉察不到！”她不相信这是真相。
“大小姐，你母亲被救回家之后，精神就变得不太正经，除了你之外，她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再加上，经过落水一事，大家谁都没想到，她是被喂了药。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受了刺激。云老爷子医术再高也没用！”
张祥的声音小下去，云慕舟的眼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泄而下。
娘……
她那个苦命的亲！
她是公主啊！一定从小就高高在上，自尊心极强。没想到，却因为嫁进云家，要被人那么狠心算计对待。
她扯住张祥衣襟，将他提到眼前。
“说，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是谁？”
“是皇上！”张祥回答得非常迅速，有撇清关系之嫌。
云慕舟惨笑，泪水簌簌而落。
难怪当初张祥那么得宠，就算主意不是他出的，药也一定是他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