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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万被文秀锁在了家里。
说的是等文秀。
但文秀一直在,之前的闷闷不乐一扫而空,蹦蹦跳跳的围着二万打转。
转了没几秒,就赖在了他身上。
趴在他背后,挤在他怀里,上厕所都要跟着。
在二万颦眉的时候,撇嘴小声嘀咕:“我是不放心你。”
二万没说什么。
洗了手把人抱起来。
把二万拴起来的是文秀,抱怨这些铁链碍事又吵闹的还是文秀。
尤其是文秀晚上扒二万的衣服扒不掉,用剪子剪的时候,划破了二万手腕的一层皮,气的踹了链子好几脚。
晚上磨蹭二万要办事的时候,被链子冰到了,更恼了。
于是深更半夜的跑出去,给二万解开了一只手。
二万在她偷溜出去后睁眼,看向她做贼似的窝在门口挖坑的样子,勾唇笑了。
文秀在二万这待了两天。
手机进来陈远的短信,“回家,我有事要和你说,关于两年前你失踪的事。”
文秀盯了许久,把手机按灭。
回去厨房搂二万的腰,“我……我要走了。”
二万切菜的手微顿,低低的恩了一声。
文秀抿抿唇:“我很快就会来看你。”
二万又恩了一声。
文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到门口顿足看向二万。
二万背靠厨房墙壁,一只胳膊两只脚踝处全是寒光琳琳的铁链。
看着……很有安全感。
不。
是超级有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不是二万本人给文秀的,是二万如今哪也去不了所给的。
文秀想。
缺个监控。
她跑过去踮脚亲了亲二万,转身跑了。
哼着小曲开车回婚房。
看到陈远,好心情一扫而空。
文秀说不清楚她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她十五岁认识陈远。
一眼惊为天人,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后,心脏扑通噗通狂跳,做梦都想嫁给这个温润俊朗的陈远。
到如今。
不过五载。
心里的感觉却变了样子。
文秀走近。
陈远迫不及待道:“我知道两年前害你的人是谁了。”
文秀看着陈远递来的资料,再抬头看他。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陈远的感觉变了样子。
陈远真的很帅,身份也好,地位也好,都配得上自己。
但她喜欢的不是陈远这个人。
是有身份和地位的陈远能给她的光鲜和体面,还有他喜欢她,所带给她的虚荣感。
当知道陈远不喜欢她,她的喜欢也跟着烟消云散,廉价到了极点。
文秀接过资料,一帧帧的看。
心里早有预料。
可看到的时候,心脏还是像被把刀子捅了。
陈远的资料里并没有两年多前推她下游艇的罪魁祸首。
但是却有详细的时间线。
文胜勇和裘海天两年多前成立慈善基金会。
并且提交哄骗她签下的信托中心授权。
一切资料准备齐全后。
她出海失踪。
没找到尸体,却直接出具了死亡证明。
外公和母亲给她留下的遗产一分为二,流入文胜勇和裘海天的慈善基金会。
文胜勇出事。
慈善基金会里的资金阴差阳错的倒回流转。
文秀喉咙滚动,“我的账户……”
文秀想说就算是倒回流转也该是倒回流转到她和舅舅的联名账户。
为什么是一个新的户头。
没等说完,她肩膀被扶住。
陈远打断:“秀秀,你舅舅对你的疼爱全是假的,他觊觎你外公和母亲给你留下的财产。他想杀你!”
文秀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陈远说:“还有一件事,你想找回你舅舅拿走你的钱吗?”
文秀看了他许久,点头。
陈远说:“跟我去国外信托,签字出具声明,你舅舅拿走你的钱就可以回来了。”
文秀怔住,茫然道:“什么?”
“只要你本人过去,撤销死亡声明,你舅舅拿走你的钱,就可以重新回到你手上。”
陈远眼睛发光,喋喋不休。
说文秀不用怕程序复杂,他会把复杂的程序简单化,只要她跟他出国,剩下的全都交给他,他会把一切都解决。
文秀沉默了好大会,“你让我想想。”
“你还想什么啊,你知道那是多大一笔钱吗?那是天文数字,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那笔钱全都给你舅舅吗?”
文秀烦了,“我说了,让我想想!”
陈远闭嘴了,半响低头去吻文秀。
文秀避开,厌烦道:“我们说好的,表面夫妻,婚后各玩各的。”
陈远僵硬了两秒,笑笑应下了。
嘱咐文秀好好想。
但要尽快。
否则如果被裘海天知道了。
事情会变的很复杂。
文秀点头。
陈远不放心:“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吧。”
文秀沉默了好大会,“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舅舅知道了,会再杀我一次?”
陈远想说不会。
裘海天比他还早查了一步。
很清楚这次如果文秀死了,遗产会全部留给信托中心。
给裘海天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文秀。
但没说,点了头。
文秀在陈远走后,捏着资料垂了头。
半响后,捏着资料的手越变越紧。
转身开车。
本想去市中心买监控。
但手不听使唤,直接把车开去裘海天的别墅。
文秀在车里坐了很长时间。
下车进去。
裘海天在花园里浇花。
在文秀的记忆里。
舅舅是个粗人,打打杀杀满嘴脏话。
可这几年。
慢慢的。
越变越斯文。
除了吃喝习惯改不了。
已经没了文秀记忆中小时候的模样。
文秀捏着文件的掌心汗湿了,她顿足,哑声喊:“舅舅。”
裘海天回眸,看见文秀眼前一亮:“舅舅的小公主来了。”
文秀把攥到发皱的文件递过去,“你给我个解释。”
裘海天擦手接过文件,掀开草草看了几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陈远给你查的?”
只一句话。
文秀眼泪出来了。
她低头擦了擦,再抬头,唇角带了笑:“陈远说,只要我去国外出具声明,并且签字,两年前你从我这拿走的外公和母亲的一半遗产,我可以全部收回。”
裘海天把文件递给了旁边的管家,手插兜眯眼道:“所以呢?”
文秀喉咙滚动,“钱,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