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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瓷的心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避开了裴斯辰的目光。
“我们回家。”乔博年开口,话语低沉沙哑,很性.感的男中音,他伸手拉住了心瓷的手腕,但是下一秒,心瓷却停顿在了原地。
心瓷的目光里有些迟疑:“等我几分钟。斯辰来找我,一定是有事的。”
说完她看向了裴斯辰,知暖在一旁“煽风点火”:
“裴先生既然来了,就先说几句再走呗。”说完朝心瓷眨了一下眼睛耘。
裴斯辰凝视着心瓷,紧抿着嘴唇并没有开口说话。
乔博年沉思了大约三分钟,终于还是颔首了:“恩,我在这里等你。踝”
裴斯辰带着心瓷走到了另外一边,离乔博年大约五米远的地方。
心瓷惶恐地看了乔博年一眼,立刻开口:
“有事吗?”她担心乔博年等得不耐烦了,于是便立刻开口。
裴斯辰俯视着心瓷,目光里掠过一丝玩味:“你就这么急着跟乔博年走?”
心瓷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现在还是我的丈夫,他在等我,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不跟他走。”心瓷咬了咬牙,心底有些颤抖和心虚,“况且……他是我找来的。”、、
“下雨打不到车,为什么不联系我?”裴斯辰的话语不悦,目光沉沉的看着心瓷。
心瓷浅浅吸了一口气:
“今天我离开L&P的时候就听说你在开股东大会,我怎么可能傻到打扰你?”
“那你知不知道,乔博年也在开股东大会?”裴斯辰目光玩味,咬了咬牙,“看来乔博年最近对你很不寻常。”
心瓷在听到裴斯辰的话之后先是惊了惊,因为她对于乔博年刚才在做什么浑然不知,如果她知道乔博年也是在开股东大会的话,是一定不会去打扰他的。
也出于她意料之外的,乔博年竟然抛下了工作来陆港酒店接她了。
但是更让心瓷赶到震惊和气愤的是裴斯辰后面的一句话。
她牙关有些颤抖地开口,目光微愠: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乔博年是我的丈夫,对我不寻常和寻常,都跟你没关系吧?”
心瓷心生不悦,这段时间她真的不想跟裴斯辰过多地接触,一方面因为私心,另一方面是因为裴易的苏醒。
“没关系?哼,隋心瓷,你说的真是心安理得。”裴斯辰目光略微眯了一下,“我告诉过你,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也不在乎你会给我招惹来什么麻烦,所以……”
“我也说过你在乎我在乎!”心瓷咬牙,眼眶又瞬间红了,她的泪点很低,“求求你,这几天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裴斯辰缄默了大约半分钟,这半分钟里,他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眼底有愤怒,也有无奈。
最终,他还是松了口:
“心瓷,我有话对你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心瓷冷了脸色,那天在高尔夫球场的时候,已经让她不悦了,裴斯辰做事说话之前没有询问过她的感受。
“有些事情,我想问清楚,在这里一言两语根本说不清。”裴斯辰神色认真,今天古宁给他的那份资料,他已经来来回回看了不下五遍了,现在的状况是,在裴斯辰看到这份资料之后,他开始紧张,开始怀疑了。
怀疑的,是心瓷。
所以他认为有必要好好跟心瓷坐下来谈一谈,从她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他并无坏心,只是单纯想要听她亲口说而已。
但是很显然,心瓷根本不愿意跟他单独相处,她冷冷剜了他一眼:
“既然说不清,那就别说了。”心瓷的话语冰凉,不似从前的她。她一把甩开了裴斯辰的手腕,转身便走向了乔博年。
她的心脏忽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这么对待裴斯辰并非她的意愿,但是现在她别无选择。乔博年和裴易都在那里,他们都在看着心瓷,等着她的回应。
其实心瓷没有告诉裴斯辰,她和裴易私下里背着他见过一面。
那是心瓷从疗养院里出来之后的一天,裴易的一个电话找到了她。
当时心瓷并没有拒绝,就见了裴易一面。
彼时的裴易很明确地对心瓷表达了自己的意愿,那就是不想让心瓷再跟裴斯辰有过多的接触。而裴易也并不是因为乔博年所托,只是自己想要帮助乔博年而已。仅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心瓷当场却有了怒意。但是裴易是如何冷静的人,只说了一个条件心瓷便偃旗息鼓了。
裴易说,如果心瓷靠近裴斯辰,他就会联手乔博年一起将裴斯辰赶下L&P总裁的位置。
这样的威胁对于心瓷来说,震慑力太大了,她当场就懵了。
于是,便有了后来她躲避裴斯辰的种种事情……
心瓷没有告诉裴
斯辰,是因为担心裴斯辰知道之后根本不以为意。裴斯辰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只要他想要得到的,就会用尽一切手段得到。
在心瓷坐进了乔博年的车中之后是数分钟她整个人都是懵了的状态,陆知暖刚才好不容易先拦了一辆的士已经回家了,夏苏也被裴易带走了,现在车厢内只剩下了两个人。
心瓷一直在发愣,回忆着刚才裴斯辰的每一个表情,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觉得很难受,于心不忍。
而乔博年也没有要惊醒她的意思,只是平稳地开着车,目不斜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来电打破了寂静。
是乔博年的手机。
乔博年按下了蓝牙耳机,声音开的有点响,电话那头传来江盈慌乱如麻的声音,心瓷听不大真切,只知道江盈话语匆忙。
她别过脸瞥了一眼乔博年,看到乔博年此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整个脸色都很难看。
心瓷攥紧了手心,乔博年也是久经商场的人了,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神色。一定是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了。
“你先把她送去医院,我马上过来。”
就当心瓷想要问出口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电话那头的江盈似乎又说了什么,让乔博年脸色蒙上了一层怒意:
“你告诉陆知婳,她想死没人拦着她!”乔博年愤怒地挂断了电话,将蓝牙耳机随手一扔,差点扔到了心瓷的脸上。
心瓷惊了惊,哦,原来是有关陆知婳的,难怪都惊动了江盈。
那个陆知婳,不知道又搞出了什么新名堂出来了。
乔博年几乎将踩到了底,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将车子开回了乔宅。
心瓷见乔博年匆匆下车,也立刻打开车门跟了出去。
乔宅内,一片光明,很显然是有不速之客到来。心瓷看着这幅景象远远地皱了皱眉心。
陆知婳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乔宅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家被别人硬生生地侵占了一般,纵然这个家冰冷如昨,但是依旧让心瓷觉得很不是滋味。
不过心瓷知道,陆知婳能够踏进乔宅的大门,一定是江盈的意思。
心瓷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客厅。
客厅内,江盈一脸紧张地站在沙发旁边,沙发上,是已经面无血色的陆知婳。
陆知婳脸色惨白,但是仍旧掩饰不了她美丽的脸庞,她微微动了一下唇角就让心瓷觉得,这个女人美的不可方物。
连女人都觉得这个女人美了,男人又怎么可能逃得过?
心瓷苦笑扯了扯嘴角,看到乔博年也走到了沙发前,他俯身看着面如纸白的陆知婳,脸色并没哟陆知婳预料之中的温和,而是瞬间变得冰冷凉薄: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够来乔宅。”他每个字都咬的很重很重,话语虽然并不响亮,但是听上去却很坚定,让人望而生畏。
心瓷也没有想到乔博年在见到如此脆弱的陆知婳之后说出来的话语竟然是那么冰冷的,她浅浅吸了一口气,挑了挑眉间,看着这一出好戏。
她想要知道,这一次,陆知婳要怎么演下去?
陆知婳的眼泪说来就来,她抬起了缠着绷带的手腕,像是故意给乔博年看的一般,哭得梨花带雨:
“博年,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我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还有几个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名不正言不顺。”
乔博年的眉宇间掠过一丝凛然,愠色明显:
“所以,你就选择自杀?”
“我不是自杀,我只是……只是想要见到你。博年,我们已经多久没有见面了?”
陆知婳记得连忙站了起来,刚才因为失血过多,她现在整个人都有些虚脱无力。她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跌入了乔博年的怀中,但是乔博年却并没有扶住她的意思,只是任由她站着。
心瓷冷眼旁观,陆知婳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低了……
这样的把戏连新词都能够看穿,还妄想骗过乔博年?
乔博年冷言,眼睛里没有任何的颜色,只是直白地看着陆知婳的眼睛,看的她有点心虚:
“这个孩子能不能出生是你的事情,陆知婳,你明知道我很清楚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话语一出口,江盈“啊”地惊叫出了声音,瞪大了眼睛看着乔博年,她连忙跑到了陆知婳的身旁,立刻道:
“知婳啊,博年他说的是真的吗?这个孩子…..”
“江阿姨,这个孩子当然是你们乔家的了!我陆知婳这辈子只爱过乔博年一个男人,绝对不会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陆知婳话语坚定无比,眼神里不见一丝撒谎的样子,这边是她的高明之处。
江盈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开始走到乔博年的身边劝他了:
“我说博年啊,你这疑心病也太重了吧,知婳是个好女孩,怎么
可能……”
“江阿姨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替我说了。”陆知婳楚楚可怜地立刻打断了江盈要说的话,目光忽然投向了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心瓷。
心瓷就知道,陆知婳是肯定不会放过折磨她的机会的。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陆知婳咬了咬牙,目光凶狠地瞪着心瓷,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语:
“现在有一个隋心瓷插在了我和博年之间,我们俩的感情再也不会回到以前那样了。你看,现在博年都开始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了……日后我们的孩子要是出生,而隋心瓷还是博年身边的话,我倒无所谓,但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陆知婳说的声泪俱下,几句话就把江盈给唬住了。
江盈连忙附身抽了纸巾安慰起了陆知婳:
“我知道,你不会骗人的。博年,快跟知婳道歉!”
乔博年的脸色很不悦,心瓷只是直直地看着他,期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心瓷的掌心纠缠在了一起,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默默地盘算着。如果乔博年真的替陆知婳说话的话,她宁愿现在就离开乔宅,永远都不再回来。
原本她对这里还是有一点点的留恋的,毕竟几年的婚姻呢下来,虽然温吞乏味,但是回忆还是有的。
乔博年曾经在结婚之前,也待她如同初恋一般美好…….
但是如果乔博年没有替陆知婳说话的话……
心瓷只想了一半,思绪卡在了这里,乔博年便忽然开口:
“妈,这是我和陆知婳之间的事情,你不用插手。我想要她明白,乔家的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乔博年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无情了。
心瓷有些吃惊,因为毕竟陆知婳跟了乔博年已经好几年了,况且他们两人又是初恋就在一起了的。
乔博年这样的态度,太过冷淡了。
但是下一秒,乔博年所做的举动才是更加让人震惊的,他忽然一把拽起了陆知婳的手腕,一下撤掉了上面的绷带,狰狞的伤口立刻在上面显露了出来,吓得心瓷和江盈都愣在了原地。
“啊,博年,这绷带是我刚请了家庭医生给知婳包扎好的,你怎么…..”江盈一脸焦急,想要上前制止却被乔博年拦下。
“妈,我说过我们的事情你别管。陆知婳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是你带她来的。”乔博年几句话并没有失了敬意也没有失了分寸,张弛有度,却有震慑人心的效果。
果然,江盈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再怎么紧张陆知婳也不能够说出口了。
江盈退了两步,终于决定不再开口。
对于乔博年这个儿子,江盈也没有一点办法。因为当初乔博年白手起家的时候,乔家人也并没有多少帮他一把,都是他自己打拼的结果。
“陆知婳,等你什么时候考虑好打算告诉我关于这个孩子的情况了,就再来见我。”乔博年一把甩开了陆知婳的手腕,脸色骤然间变得冷淡,目光落在了陆知婳狰狞的手腕上,略微沉了沉脸色,
“还有,别再演割腕这种把戏。”
江盈闻言,本来是想要识趣地拉着陆知婳离开的,江盈是个聪明人,知道无论自己多喜欢陆知婳这个儿媳妇,,但是自己的儿子现在抗拒她,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在江盈看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陆知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乔博年的。
陆知婳那一张嘴,把江盈骗的团团转。
但是陆知婳却从江盈手中挣脱了开来,走到了乔博年的身边紧紧拽住了他的手臂:
“博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这几年隋心瓷一直都在你身边你从来都不袒护她,为什么现在……”
“那是我的事情。”乔博年对陆知婳的态度过于冰冷,冰冷到让心瓷都觉得有些震惊。
乔博年,在玩什么把戏?
乔博年的目光里含着寡淡,似乎根本不屑于再跟陆知婳多说几句话一般:
“这几年你一直在我身边难道还摸不透我的心思?陆知婳,做我的女人,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
这句话说出口,就是告诉陆知婳,做乔博年的女人,不能够跨越中间那道雷池,一旦跨过了,乔博年就绝对不会再要她了。
而那道雷池,就是隋心瓷。
陆知婳对心瓷做的事情已经超过了乔博年的底线。
心瓷几乎都不知道陆知婳和江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看了这么一场戏之后整个人都很疲惫,像是虚脱了一般想要走上二楼卧室,先睡一觉再说。
但是乔博年却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没有要让她离开的意思。
心瓷蹙眉,不悦地别过脸去:
“乔博年,放手。”她真的是不愿意多说几句话了。
乔博年却咬了咬牙,看着心瓷的目光坚定无比:
“相信我,陆知婳的孩子不是我的。”乔博
年的目光里似乎含着一丝期待,但是很快却被心瓷的冷淡驳了回去。
心瓷的脸色平淡的很,只是淡淡扯了扯嘴角,笑意讽刺:
“跟我有关系吗?”
乔博年的呼吸窒了窒,拧眉:
“没关系?那如果孩子出生了呢?”
“也没关系。”心瓷的心口像是被狠狠鞭策了一下,剧烈地抽搐了几秒钟。
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呢…….他是她相处多年的丈夫,现在丈夫外面的女人怀了孩子,纵然或许不是他的,但是那也是一根鱼刺,卡在她的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很难受。
“乔博年,我不知道你最近是怎么了,今天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是在开股东大会对吗?”心瓷的目光里含着一丝隐忍,“我不知道自己打扰到你了,如果我知道的话,这个电话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打的。你现在对我来说,跟别的男人已经无异了。”
心瓷在乔博年的目光中仿佛看见了一星一点的死灰,她继续开口,嘴角的讽刺有些明显,根本没有打算顾及乔博年的感受:
“我们之间的确有过几年的婚姻,但是或许从一开始那段婚姻就是一个错误。我现在只想让你说实话给我听,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乔博年的眉心几乎都锁在了一起,那种不悦的情绪,渗及每个肌理。
她见乔博年不回答,便开口: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
就在她想要从乔博年的手中挣脱掉的时候,乔博年却忽然开口:
“一开始,我是有目的。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够告诉你。”乔博年话说了一半,“我现在只能这么说,因为我没有办法保证我对你说了实话之后,你会不会立刻离开我。”
心瓷的心底像是忽然间抽搐了一下一般,瞬间凛然,她屏住呼吸看着乔博年,满脸的不可置信:
“目的?”心瓷的眼睛等得很大很大,她说出两个字之后一时间哑然了,“哈……你竟然是为了目的跟我结的婚…….”
心瓷瞬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脸色瞬间变得如纸一般的惨白:
“我身上到底……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
她一瞬间心底乱成了麻,她倒是宁愿刚才什么都没有问他了……
她咬唇看着乔博年的眼睛,他的眼神里似乎有愧疚,但是很淡很淡,心瓷继续看着他开口:
“我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广告设计师,隋家也不过是普通的小户人家,我不明白……我到底有什么价值?”心瓷瞬间凛然,“呵……也就是说,我被你骗了整整三年了?”
乔博年的目光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会瞒不住,但是他开口,却并没有将真相说出口。
“话我只能说这么多,但是心瓷,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你伺机接近我算没有恶意?你为目的娶我还冷淡了我三年算没有恶意?!”心瓷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像是喉间有一股腥甜积蓄在那里,只要一松懈就会喷涌而出一般。
但是下一秒,乔博年却忽然猛地将心瓷拽入了怀中,狠狠嵌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像是害怕她逃走一般。
“隋心瓷,我后悔了。我知道现在已经晚了,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放手。”乔博年的声音低沉喑哑,在心瓷的耳边低声诉说。
他的声音好听的过分,当初心瓷第一次和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真好听。
可是声音好听有用吗?他说的动人情话,都是对别的女人说的,对她,至今没有一言一语。
“你不放手并不代表我不会离开。”心瓷话语凛冽,看着乔博年的后颈,目光近乎于咬牙切齿。
对于现在的乔博年,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不过你放心,直到我查清楚了所有的事情我才会离开。”说完,她从乔博年的怀中挣脱出来,径直走上了二楼的卧室,将卧室门反锁了起来。
她整个人瘫软在了床上,恨不得这么一睡着就什么都不管了。
乔博年让她几乎发疯,她拿被子压住了自己的头,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忽然,手机响了,是陆知暖。
心瓷也正好想要的打电话给陆知暖,于是便立刻接了。
“喂,暖暖,我刚好有事情问你……”
“你先什么都别问,现在出事了!”陆知暖的声音似乎很着急。
“怎么了?”心瓷瞬间变得警觉了起来,立刻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裴斯辰出车祸了,现在在附院,你赶紧过来吧。”知暖的身边似乎很吵,心瓷顿时慌了,连忙一边穿上鞋一边问道:
“怎么回事?在哪里出的车祸,严不严重?!”心瓷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整个人都颤抖地不成样子了。
“现在一时间说不清,还在抢救,我联
系不到裴家的人,只能先联系你了。”知暖此时站在抢救室的门口,慌乱地跟外科医生一边说着话一边给心瓷说了几句话。
心瓷听到了知暖那边的慌乱,知道裴斯辰的情况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心脏一瞬间停止了数秒。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这个时候慌张没有任何用处。
“知暖,附院那边你帮我等着抢救结果,我现在先去裴家,先要联系他的家人!”心瓷响了几秒钟之后还是决定先赶到裴家去。
因为于情于理,心瓷都不是裴斯辰的家人,他现在出了严重的车祸,首先要通知的就是裴家人。
心瓷慌张下楼,匆匆看到了正在客厅喝酒的乔博年,乔博年的脸色通红,看样子是喝了不少的酒。
“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干什么?”当乔博年看到玄关处心瓷开始换鞋子的时候,不悦地说了一句,但是语气却很平静,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因为他很清楚心瓷的性格,很少会晚出,很少会夜不归宿。
“没什么…….”心瓷的双眼通红,尽量低着头不让乔博年看见自己。
但是乔博年目光却是敏锐:
“发生了什么事?”乔博年扔下了酒杯起身阔步走到了心瓷的面前,伸手拉住了心瓷的手腕。
心瓷挣扎着想要挣脱,双眼通红,眼泪一下子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真的没什么…..你快放开我。”心瓷奋力挣扎,真的恨不得现在就逃走。她不想告诉乔博年,就算她告诉了,乔博年又怎么会放手?
但是乔博年却是不依不饶:“隋心瓷!”
他的目光凛冽,看的心瓷浑身颤抖了一下,她终于还是颤抖了一下嘴唇开口:
“裴斯辰出了车祸,具体为什么会出车祸我也不知道…….现在医院联系不上裴家人,我要去裴家。”
乔博年的脸色变了变,拧眉,车祸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送你去。”乔博年拉住心瓷的手腕就往外面走,他的反应太出乎心瓷的意料之外了。
心瓷原本以为乔博年会制止她去裴家的,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是神色紧张,拉着她就离开了乔宅。
乔博年的车开的很快,不再是以往平稳的车速。
当车子停靠在裴宅的时候,裴宅内一片通明。
心瓷慌乱下车,还没等管家通报就闯了进去。
一推开客厅的大门,里面的人和擅自闯进来的心瓷面面相觑。
“你怎么会来这里?”秦一珍的脸色在看到心瓷的时候变得有些不好看,她曾经在郊区疗养院见过心瓷一面,当时就觉得,这个女人对于裴斯辰来说不一般。
心瓷慌乱地在客厅里坐着的一群人中间寻找郁卉文的身影:
“郁阿姨…….”当心瓷看到坐在一旁的郁卉文的时候,立刻走上了前去,但是郁卉文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并没哟对心瓷笑脸相迎。
看来,她对于裴斯辰那件事情还浑然不知。
“别叫我郁阿姨,我跟你似乎还没那么亲近。”郁卉文冷冷地开口。
前些日子她从顾梦景的口中听说过了这个隋心瓷,当时在郊区疗养院也见过一眼心瓷,当时她就有点排斥这个女人。
因为裴斯辰看她的眼神太不一般了,不得不叫郁卉文生疑。
对于郁卉文来说,给裴斯辰选择一个好的妻子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而她最中意的,自然是根裴斯辰青梅竹马的顾梦景。
顾梦景跟裴家又熟稔,这几天顾梦景没少在郁卉文耳边说一些关于心瓷的耳旁风。
心瓷的心凉了凉,但是却还来不及生气,只是立刻道:
“裴太太,裴斯辰刚刚出了车祸,现在在附院抢救!医院联系不到裴家人,我朋友在附院工作知道之后就立刻联系了我,所以我……”
“你说什么?!”郁卉文闻言,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得体,整个人都颤抖地站了起来。
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出车祸的?!刚刚……刚刚我打电话到L&P的时候不是还说他在开股东大会的吗?”
心瓷的心咯噔了一下,指甲攥进了掌心。
她现在怎么能够告诉郁卉文,裴斯辰是因为为了去找她所以才会抛下了股东大会?
郁卉文现在又着急又是在气头上,她不会傻到自己往枪口上撞。
此时一旁的秦一珍嘴角略微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但是还是装腔作势地起身走到了郁卉文的面前。
“卉文啊,你别着急,以前阿易不是也出车祸了吗?现在轮到阿辰也没什么的,现在阿易不是好好的吗?”秦一珍的这句话笑里藏刀。
郁卉文是明白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秦一珍话里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裴易当初昏迷了四年,现在我儿子出车祸了,你是不是巴不得
他也昏迷个四五六年的?!”郁卉文脸色惨淡,现在她恨不得扇秦一珍一个巴掌。
秦一珍装模作样地伸手捂了捂嘴巴:“我可没那么说。”
郁卉文知道仙子阿不是跟秦一珍闹得时候,于是她便别过脸去对心瓷道:
“隋心瓷,今天你来通知我我很感激你,但是下次希望你不要再靠近阿辰。”
心瓷像是吃了冤枉亏一样,毕竟莫名其妙话题就牵扯到她的身上来了。
心瓷咬了咬嘴唇,不说话。
郁卉文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身后的裴家人,刚才这一家子应该是坐在一起说说话喝喝茶的,现在一听到裴斯辰出事了,就好比案件重演,时间回到了四年前一样。
人心惶惶,谁都在担心裴斯辰会跟当年的裴易一样变成植物人,毕竟,听这个闯进来的女人说的话还挺严重的。
裴家人很多都是为了自己身的利益,虽然并不在乎到底是裴易上台还是裴斯辰上台,但是忽然间更改在你刚才,对他们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
所以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看上去是担心,其实是为了自保。
郁卉文没有再多说话,跟心瓷一起去了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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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博年刚才一直在裴宅外面等着心瓷,他不进去,是因为和裴斯辰个人的恩怨。他不会傻到自己踏足裴斯辰的地盘。
但是他一直在等着心瓷,将她送到了附院。
附院。
郁卉文先赶到了医院,随后裴家人几乎都来了,拥堵在了走廊上,都在等待着抢救结果。
心瓷只能够远远地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抢救室的门,因为她不是裴斯辰的家人,也算不上是裴斯辰的朋友,没人会让她站在抢救室门口的。
乔博年伸手揽着心瓷的肩膀,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神也一直死死地盯着抢救室门口。
心瓷没有拒绝乔博年,因为她担心下一秒,自己就会瘫软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古宁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他的脸色惨白,在看到心瓷的时候立刻走了过来:
“隋小姐,我有话对你说。”
心瓷看了一眼古宁惨白的脸色,心惊了惊。
“去吧。”乔博年松开了揽着心瓷肩膀的手,并没有阻止。
他看着心瓷和古宁走到一旁的背影,目光有些刺痛。假使如果现在躺在抢救室里的人是他,她不见得会如此紧张。
“古宁,发生什么事情了?”心瓷见古宁行色匆匆,连忙问道。
古宁沉眸:“隋小姐,我刚刚从警局回来,警察说,这是一场人为的车祸。”
“人为?!”心瓷的呼吸瞬间凝滞住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古宁,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听到的话语。
古宁颔首,示意心瓷轻点声:“现在我没有让警方把这个消息告诉裴家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古宁的脸色有些意味深长。
(PS:今天最终还是决定更三万了,实在写不动了……几乎是在两天之内赶出来的。爱我就继续看吧,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