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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船后,立即回寿春去。
那晚众人陪着报得大仇的腾翼喝得酩酊大醉,次日睡了整天,才先后醒了过来。逆流而上。舟行转慢。比来时多费了一天,始抵寿春。
李良因答应了庄夫人路经滇国时花几天时间去看她,所以没有停留,直赴城阳。
登岸后,与等候他们的精兵团会合,南下往滇国去。
此时陪庄夫人母子回滇是新委任为将军的楼无心,率领着八千楚兵,收复大部分由叛军占领的地方。滇人知庄保义回来,纷纷起义,组成新滇军,一众二万人,与楚军把滇都高泽重重包圉。
高泽地处高原,背山依势而筑,形势险要,兼之水源粮食充足,联军一时莫奈他何,还折损了数千人。
众诸侯国见夜郎王新丧,纷纷发兵,且兰王更率众攻入夜郎国都,另立新主,才凯旋而回,夜郎人从此再无力欺压邻国。
李良等抵达高泽的联军营地时,攻城军刚吃了一场败仗,死伤枕藉。
楼无心和庄夫人知李良守诺而来,大喜过望,把众人迎入营里。
楼无心欲设宴为众人洗尘,给李良婉言拒绝,立即在主帐内举行会议,研究破城之法。
听完楼无心细说了高泽城的形势和环境后,李良淡然道:“此城最厉害处就是靠山之险,我们就由这处入手,保证三天后便可破城。因为这世上没有一座山是爬不上去的。”
庄夫人、楼无心等将领无不瞪目以对。
当晚李良等整夜行军,来到高泽城背靠的大石山后。结营布阵。
到次日清晨,李良和滕翼研究了山势后,拟定了五条路线。派人攀上去设置固定的铁圈,布置攀索。
这些都是精兵团久经训练的基本项目,设备齐全,到天黑时,腾翼等已借攀索和嵌入石壁的脚蹬,迅速来到起伏不平,杂树丛生的山顶上。
只见广达七、八里的高泽城。在脚下延展开去。
而楼无心则正指挥大军,日夜攻城,好引开叛军的注意力。
喊杀和矢石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李良这时亦爬了上来,站在滕翼之旁。
此处离下面足有七十丈的距离。普通人看下去确是触目惊心,但对一向以乌家牧场附近,比这处高出足有三倍的拜月山作练习场地的精兵团员来说。这座石山实属小儿科之极。
滕翼一声令下。身手特别了得的荆善、乌舒、乌言着和丹泉四人,立即由垂下的攀索往下落去。找到落足点后,再设置钉圈,设置新的攀索。
他们的设备依足现代极限攀登专家的设计,靠着腰间的套圈,向下滑去,快若闪电,似玩游戏般轻松容易。
迅那间四人抵达山脚的草丛内。与莴泽城南的后城墙只隔了一条护城河。
城墙上的守卫都到了另三堵城墙去协防,只在几座哨楼处有人把守。但都看不到灯光难及的暗黑下方。
滕翼再度发令,乌家精兵照着平时训练,借着峭壁上小树的遮蔽和夜色的掩护,一批批往下滑去,此时荆善等四人穿上水靠,渡过护城河,并设置横渡河上的索子。
李良凝望城内像蚁般忙碌的守城军民道:“单看这情况便知道它只是一个靠武力维持的政权,居民都是被鞭子强迫去做搬运的劳工。”
众人仔细一看,果如李良所指。城民只是在监视和鞭打下被迫负起种种守城的任务,一派无可奈何神气。
这时一队人策马由另一端巡逻过来,提着风灯往城下和后山照射。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躲了起来,荆善四人则伏到墙脚处,最担心的是那四条横过河面的长索,只要对方稍为留神,定可发觉。
索子虽漆上了不会反光的黑油,但终非是无形之物。
李良人急智生,当那批人的灯光快要把索子纳入光照里时,撮唇发出一下尖锐的夜枭叫声。
那些人自然举灯往后山照来,当发现不到什么时,他们早越过了索子处,探寻而去。
荆善等射出钓索,挂上城头,迅速攀了上去,灵活如猴,分别潜往解决哨楼内的守卫。
乌家战士一批一批的渡河攀城,动作敏捷,干脆利落,表现出惊人的效率。
李良看得感概不已,纵是现代的特种部队,也不外如此水平。
擎弓拉箭,数十只箭矢迅捷飞出,瞬间就将城头守卫的一小队卫兵射杀干净。替乌家战士们前头开路,协助他们更快地占领城防,进入城内。
此时有近千人落到山脚处,到达城上者则取出弩箭。扼守城墙上所有战略位置。
滕翼低笑道:“小弟手痒了,要先行一步。”
李良道:“一起下去吧!”
当李良等抵达墙头时,过千乌家精锐分作四组,准备沿城墙分左右两方杀过去和攻进城内。
腾翼射出讯号火箭,通知攻城的楼无心他们已成功进入城内。
李良派人守着各个登城的路口后,领着五百战士,来到城内。
滕翼则负责占领墙头。
号角声起。
蓦地全体战士齐声呐喊道:“城破了,城破了!”
城内军民一齐愕然时,杀声震天而起,只见后城墙处高插“庄”字大旗,以数百计的战士从城上飞将军般杀至。
那些被迫的城民,一齐发喊,丢下正搬运的滚木石头等东西,四散逃走,还大嚷道:“城破了,城破了!”混乱像瘟疫般散播着。
李良等由城墙的梯级蝗虫般涌下来,弩箭如雨飞射。敌兵纷纷倒地,转眼便控制了后城门的广场和附近的建筑物。
李良命人打开城门和放下吊桥,同时指挥手下占领屋顶。布防坚守。
冲前来的敌人都给射了回去。
己方的人却源源不绝从城门涌进城来,还送进了长矛高盾等重武器。
滕翼等则趁敌人阵脚大乱之际,势如破竹地攻下了西北各小半截城墙。
楼无心的攻城队伍则全力攻击东门,把敌人的主力牵制在那里。
占领了西北城墙的己方部队,居高临下,以强弓劲箭,扫清在城内下方奔走拦截的敌人。李良见时机已至。挥臂发令。
一排排的乌家战士,在劲箭的掩护下,持矛挺戟地往东、西、北三门杀去。战况凄厉惨烈。
墙上的乌家战士又高喊道:“弃械蹲地者不杀。弃械蹲地者不杀!”不断重覆着,这是参考现代心理战想出来的妙计,在这里很有效。
多处房舍均为火焚烧,烈焰从屋顶冒起老高。再往四方房舍蔓延开去。把整座城沐浴在火光之内,狼烟蔽天,星月立即黯然无光。
守兵纷纷抛兵弃甲。与城民一批一批的蹲在城角或广场通衢之间,士气全消。
城内已成混战之局,乌家战士结成一个个组织严密的战阵,不住扩大占领的范圈。
城墙上的战士更不断挺进,杀得顽抗者血流成河,尸伏墙头。
受伤者均被迅速运返南墙。由专人救治,一切井然有序。
今趟是这支乌家精兵首次在大规模战争中初试身手。果是非同凡响。
在一批盾手和箭手打头阵下,李良领着二十四铁卫,成功破入内城,此时西、北两门刚落入控制中,并打开了城门,让己方人马狂涌入城。
守内城的敌兵苦苦抵抗,李良等扑了上去,左冲右杀,不半晌突破了内城门的防守,朝王宫杀去。
敌兵知大势已去,纷纷弃械投降。
李良使人把降兵集中到一处看管。楼无心和庄孔已率领数千精兵,冲了进来,两股人马会合后,更是势如破竹,不到一盏热茶的工夫,就攻进了王宫内。
宫内乱成一片,哭声震天,宫娥妇孺搂作一团,颤抖求饶,守兵则纷纷跪地投降。
李良心生怜惜,着人好好安抚和照顿他们。
“砰!”
主殿门被硬生生撞了开来,只见一群三十多个敌方将士,举剑团团护者中间一名身穿王服,头顶高冠的青年,气氛凄壮激烈。
外面的喊杀打斗声逐渐疏落,显示高泽城已落入攻城军的手上。
李良等在这群人前重重排列,数十张弩箭直指殿心的敌阵。
庄孔大喝道:“立即投降,否则杀无赦!”
楼无心凑到李良耳旁道:“此子作恶多端,曾奸淫妇女无数,死不足惜。”
那王服青年昂头喝道:“我乃李令之子李期,宁死不降!”
李良知楼无心试探由自己做主的意思,摇头道:“这处由你主持吧!”
掉头走出殿外,后面传来密集的箭矢破空声和惨叫声,然后一切渐归静默。
收复高泽的三天后,李良辞别了依依不舍的庄夫人母子和尤氏姊妹等人。赶回咸-阳去。
今次入楚可说是收获完满,不但成功杀了田单,又为楚国清理了内政和帮助庄夫人的滇国复国成功。但由于徐先的生死未卜,太子丹被陷咸-阳,故众人凯旋而归的气氛大为减弱。
入关时,老朋友安谷奚亲自把他们迎入关内。
李良见秦军人人臂缠白纱,便知不妙。
果然安谷奚惨然道:“徐相遇袭重伤,未到咸阳便死在途中了。”
李良感概这命运真的不由人,还有那吕不韦确是比豺狼更恶毒,为了一己私利,完全妄顾秦国的大局,凡是阻碍他的东西,都不择手段地加以清除。
自己和他本是有恩无怨,只因庄襄王、朱姬和嬴政亲近他,就要来害死自己。
现在又用卑鄙手段置徐先于死地,更教人切齿痛恨。
安谷奚叹道:“此事已证实是春申君所为,楚人虽把春申君首级送上。又允割让五郡以求和,但我们岂肯就此罢休呢?”
李良与他并骑而行,痛心地道:“若是如此。就正中吕不韦的奸计了。现在他就是要利用国家危急的形势,扩大自己的权力。杀徐相的真凶,正是吕不韦,春申君只是被他扯线的傀儡罢了!”
安谷奚色变道:“什么?”
……
翌日李良立即起程,赶回咸阳去。
这时刚过了立冬三天,气候严寒。不知不觉间,他们离开咸-阳足有五个月了。
十八日后。咸-阳终于出现眼前。
精兵团自行返回嬴政旗下原来的乌家牧场,而李良则带着强撑着身体劳累的滕翼和二十四铁卫,回到咸-阳城去。
入城时又听到另一个不幸的消息:鹿公病倒了。
这病是给气出来的。
徐先遗体运回咸阳。鹿公对尸狂哭,当场病倒,自此一病不起。
一波末平一披又起。
李良等急匆匆赶往上将军府去。
踏进府门,人感不妥。
府内挤满了王陵等将领大臣和鹿公的亲族。哭声阵阵。
李良还以为鹿公已去了时。王陵把李良拉进内堂去,沉痛地道:“快去见上将军最后一面吧。他一直牵念着你,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李良呼出一口气,希望还来得及,要是凭借自己的绝世医术都治不好鹿公……
怎么都要是一把!现在是与时间赛跑。
忽然间,他知道事实上他不但把鹿公当作了一位可敬的朋友和长者。深心中还把他当作了亲人,对他有种儿子对父亲的亲切和依恋。
鹿公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困难地呼吸着。
嬴政站在榻旁。紧握着他的手,神情肃穆得教人吃惊。
鹿丹儿跪在榻子的另一边,哭得昏天黑地,两位看来是她长辈的贵妇在照顾她。
荆俊、昌文君、昌平君、吕不韦、管中邪、李斯、缪毒等全来了,守在门外处。
众人见到李良,都露出欣喜神色。
吕不韦还摆出欣然之貌,搂上李良肩头,低声道:“国师回来就好了,快进去见上将军最后一面吧。”
李良淡然地看着吕不韦。
吕不韦眼中精芒一闪而逝,放开了他。
荆俊扑上来,抓着他眉头,叫了声“李大哥”,忍不住失声痛哭,闻者心酸。
嬴政龙躯一震,别过头来,见到李良,眼中射出深深的感情,神态却出奇的平静,只缓缓道:“太傅快进来!”
榻上的鹿公“啊”的一声,醒了过来。
嬴政沉声道:“扶丹儿姑娘出去吧!”
鹿丹儿站起来要抗议时。双腿一软,昏倒在两妇怀里,荆俊忙冲了过去把她抱了出来。
李良来到榻旁,此时房内只剩下嬴政和李良两人,由于嬴政没有命令,其他人都不敢进来。唯一敢在这情况下闯进去的吕不韦又心中有鬼,选择留在房外。
鹿公猛一睁目,眼光扫过两人,脸上现出一片红晕,竟挣扎要坐起身来。
李良和嬴政对望一眼,知他因见到了李良而回光反照,命难保矣。
李良拿出随身腰囊里的金针和百年老山参片,快速利用鹿公的这点生机,为他续命。
两人扶着他坐了起来。
鹿公眼角泻下热泪,哑声道:“徐先是否被那奸贼害死的。”
李良点点头,眼中热泪盈眶,却忍着不流出来,对他说道:“万事有我,你放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平复心情,不然……”
鹿公猛然摇头,激动地分别紧抓着两人的手,颤声在两人耳边道:“保储君,杀奸贼,为我和徐先报仇,切记,切记!”随即咽下最后一口气,撒手归天。
李良这才领略了命运轨迹的无常,他这番救治还是很有希望救回鹿公的,只是鹿公内心意志强大得居然冲破了他的“晕针”效果,也耗费了最后的那点生机。
李良不禁狠狠地捶一下床,转身看着嬴政,颓然说道:“这命运实在无常,鹿公内心淤积了太多的愤恨,居然药石无医。”喃喃地说道:“绝世的医术有什么用呢?”
“隐藏任务:协助滇国复国,成功。收获10万因果能量……”
“隐藏任务:鹿公的遗愿——保储君,杀奸贼。成功收获鹿公、徐先的2个世界主角(正)身份。”
李良除了苦笑,别无其它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