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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踏入醉风楼,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在四名悄婢的簇拥下迎了上来,谀笑道:“奴家春花,欢迎李大人大驾光临!”
四婢拥了上来,为他脱下外衣,服侍周到。
李良淡淡道:“伍楼主是否急病去世了,为何见他不到呢。”
伍孚是故意避开,他必会通知吕不韦,求他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李良转头向众铁卫道:“今天伍楼主请客,你们可到褛下尽情玩乐,但却千万不要吃下有毒的酒菜。”
荆善等那还不会意,齐声欢呼,拥入褛内,累得春花慌忙遣人招呼,惶恐地道:“李大人说笑了,酒菜怎会有毒呢?”
李良好整以暇道:“那就要问你们的归燕姑娘才知道了,她不也是病了吧?”
春花垂头低声道:“周大人包了归燕姑娘,今晚只陪他一个人,奴家已将此事通知了上头。”
李良微笑道:“那单美美是否由仲父包了呢?”
春花惶然道:“包她的是缪大人。”
李良听得呆了一呆,冷哼道:“这事我自会问他们两人,不过你最好与伍褛主说一声,若我在半个时辰内见不到他,他的醉风褛以后就不用开了,而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辰,哼!”心中暗笑下,大步往前走去。
春花玉容失色,抖颤颤的在前引路。
今趟晚宴的地方,是醉风楼的主楼二楼的大厅。也是醉风楼最豪华热闹的地方,不像后院独立的别院,二十多席设于一厅之内。有点像现代的酒楼,只不过宽敞多了。
李良登楼时,围坐了十多组客人,花影衣香,闹哄哄一片。
在厅子四角,均设有炉火,享内温暖如春。
见到李良上来。近半人起立向他施礼。
李良环目一扫,赫然发觉周子恒和缪毒都是座上客,而不知有意还是无心。两席设于昌平君那一席的左右两旁。
李良哈哈一笑,举手边向各人打招呼,边往自己那席走去,此时才看到荆俊也来了。正向他挤眉弄眼。
缪毒舍下身旁的单美美。迎上李良笑道,“稀客稀客!想不到竟会在这里碰上李大人哩!”
李良亲热地抓着他手臂,拉到一角的炉火旁,笑道:“待我先猜猜,缪大人必是忽然接到单美美的邀请,才到此赴会的,对吗?”
缪毒愕然道:“李大人怎会猜到?”
李良轻松地道:“怎会猜不到呢?因为小弟今晚来就是要找伍孚晦气,单美美和归燕都脱不了关系。自是要找人来护花了。假若我和缪大人公然冲突,就正中隐身单美美幕后的吕不韦下怀了。缪大人明白了吗!”
缪毒发了会怔后,咬牙切齿道:“美美这臭婆娘竟敢玩我,我定要她好看。”
李良拍了拍他肩头道,“切勿动气,只要缪大人明白就成了,我今晚就看在缪大人脸上,暂不与单美美计较,大人放怀喝酒吧!”
经过缪毒那一席时,单美美螓首低垂,眼角都不敢瞧他。
同席的还有几个看来是刚加入缪毒阵营的幕僚食客一类人物,人人拥美而坐,见到李良态度都非常恭敬,其他姑娘对他更是媚眼乱飞。
李良停了下来,一一与各人打过招呼,含笑道:“不见半年,原来美美忘掉了我哩!”
缪毒此时一脸不快之色,席地坐回单美美之旁,冷哂道:“美美就是这事不好,记性差透了,所以无论对她做过什么好事,她转眼就忘掉了。”
缪毒不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单美美把和吕不韦相好的事瞒着他。
单美美娇躯轻颤,抬起俏脸,惊惶地看了李良一眼道:“李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等小女子计较,美美真个感恩不尽了。”
李良虽明知她在演戏,但仍难以明着去欺压她,潇洒一笑,往隔邻的一席走去。
李良目光往那一席扫去,除了归燕和侍酒的姑娘外,还有荆俊的手下败将周子桓,另外就是鲁残和二个面生的剑手,该是吕不韦这半年来招揽回来的新血。
只观他们气定神闲的态度和彪悍的身形,便知是高手无疑。
归燕反而泛起迷人笑容,一点都不似曾向他下过毒手的样子。
李良与滕翼等打了个眼色,来到周子恒一席处。
男的全站起来,朝他施礼。
周子恒老鼠见猫似地为他引见了三位来自各地的著名剑手,楚国的上蔡第一剑手之称许商,这人年在二十许,生得颇为轩昂英俊,上蔡乃楚国西北的军事要寒,能在这种地方称雄,便绝不简单;另一位矮壮结实、浑身杀气的粗汉卫国人连蛟;剩下那貌如猿猴,身形高瘦的人,三人中数他最是沉着的齐人赵普,原在魏国信陵君门下当差。
归燕笑道:“李大人为何不坐下再谈呢?好让归燕有向大人敬酒的荣幸哩!”
李良哈哈笑道:“归燕姑娘说笑了,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在下怎敢造次。”转向周子恒道:“周大人的时间拿捏得真好,一知道在下今晚要踏足醉风楼,立把归燕姑娘包了下来,不过我看周兄最好拥美归家,藏于私房,那小弟就真的争不过你了。”
以周子恒的脸厚、归燕的演技,听到李良这么充满威吓味道的说话,亦不禁色变。
李良哈哈一笑,不理周子恒和归燕的脸色变得多难看,迳自返回昌平君那席去了。
李良坐下后,昌平君和昌文君两人都气得铁青着脸,是为了单美美和归燕两人摆明不给他们面子。
要知两人均为秦国王族,先不说昌平君刚登上了相位。只凭禁卫统领的身分,咸-阳便没有多少人敢开罪他们。
由此可见吕不韦实是权倾咸-阳,手下的周子恒等人依仗他的权势狐假虎威地也很是嚣张。
嬴政在朱姬和李良支持下。还可在一些人事的聘用上与他唱反调,但在事情的执行上,又或在王宫以外,实在没有人能把他的气焰压下去。
全厅十多席,就只昌平君他们这一席没有侍酒的姑娘。
春花战战兢兢地坐在李良身旁道:“奴家唤白蕾和杨豫来侍候各位大人好吗?”
醉风楼四大红阿姑中,以单美美居首,其余三人就是归燕、杨豫和白蕾。
昌平君冷喝道:“你给我滚得远远的。今晚若单美美和归燕不来,其他人也不要来了。”
春花吓得脸无人色,慌忙退下。
滕翼冷冷瞥了周子恒那席一眼。沉声道:“周子恒今晚是有备而来,摆明要和我们对着干。”
荆俊轻松地道:“他们在楼下还有二十多人,都是仲父府家将里臭名远播的霸道人物,若我们能狠狠教训他们一顿。保证咸-阳人人拍手叫好。”
李良淡淡道:“这个容易。荆善他们正在楼下喝酒,捎个信给他们就行了,要闹事还不容易吗?”
荆俊大喜,起身去了。
李良呷了一口酒,懒洋洋地道:“我曾明言若伍孚半个时辰不来见我,我就拆了他的狗窝,这就是周子恒致命的弱点了。”
昌平君和昌文君两人闻言后,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昌平君忿然道:“嘿!我怎都要当好这左丞相的了。只要是能令吕不韦不快乐的事,我就要做。看这老贼怎样收场。”
李良道:“你办妥了调王翦回来的事吗?”
昌平君道:“仍是给吕不韦硬压着,王陵对吕不韦相当忌惮,又被吕不韦通过蒙骜和王颔向他施压力,说北方匈奴蠢蠢欲动,故一动不如一静。太后听得慌了起来,不敢支持储君,所以这事仍在拖着。”
荆俊道:“桓奇更惨!军饷的发放,全操在吕不韦手上,给他左拖右拖,而做起事来又碍手碍脚,此事定要为他解决才行。”
李良笑道:“放多点耐性吧!当黑龙出世之日,就是吕贼退败之时,时只是缪毒就可弄得他浑身欠闲了。”
昌文君和荆俊都不知黑龙的事,连忙追问。
滕翼道:“这事回去再说吧!”伸指指往后方,笑道:“老朋友来了。”
众人望去。
果然是伍孚来了。
他一边走来,一边与客人寒暄,神色如常,没有半点惊惧之色,显是因有周子恒这大靠山在庇荫着。
经过缪毒那一席时,这家伙特别热情。当往李良这席走来时,隔远一揖到地,卑声道:“知李大人召见小人,吓得病都立即好了,唉!小人实愧见大人,因为枪盾均被夜盗偷了,我的病也是因此而起的。”
众人听得脸脸相觑,想不到此人如此无赖。不过亦想到这是吕不韦和周子恒的主意,偏不让飞龙枪盾落到李良手上。否则权衡利害下,伍孚实犯不着在这等小事上坚持。
荆俊接茬道:“既然宝物失窃,本统领自有责任追查回来,伍楼主跟随我回官署一行,提供线索,待我都骑军把枪盾找回来好了。”
伍孚脸色微变,暗忖若到了都骑官署,那还有命,忙道:“荆统领好意心领了,我打算不再追究此事,何况那是发生在赠枪的那个晚上,是半年前的事了。”
荆俊叱喝道:“好胆!枪盾已属李将军之物,追究与否,那到你来决定,你现在摆明不肯合作,若不是有份偷窃,就是纵容盗匪,蓄意瞒骗。”
昌文君冷冷接入道:“根据大秦律法,不告奸者腰斩,伍楼主竟敢视我大秦律法如无物,公然表示纵奸横行,罪加一等,更是死有余辜。”
伍孚吓得脸无人色,双腿一软,跪倒地上,眼睛却往周子恒望去。
周子恒想不到李良等拿着伍孚一句话来大做文章,长身而起道:“子恒身为都卫统领,城内有事,实责无旁贷,请李大人将此事交下属处理,必能有一个完满的交待。”
此时厅内各人始感到他们间异样的气氛,人人停止了调笑,静心聆听。楼内寂然无声,只余周子恒的声音在震荡着。
昌平君微笑道:“只看枪盾失窃的时间,便知此事极有可能是针对李大人而来,且必有内奸,此事可大可少。兼且说不定贼人早把枪盾运出城外,照本相看,此事应交由李大人亲自处理为宜,管大人不必多事了。”
以周子恒的皮厚阴沉,亦不由脸色微变。要知昌平君贵为左相,比周子恒高上数级,又专管军政,只要他开了金口,若周子恒还敢抗辩,便可治其以下犯上之罪。
一时间,周子恒有口难言。
伍孚想起腰斩之刑,忍不住牙关打战,浑身发抖。
就在此刻,单美美离座而起,来到伍孚之旁,跪了下来,娇声道:“若说知情不报,本楼所有人均犯了同样的罪,国师、丞相和荆统领就把我们一并治罪好了。”
归燕忙走了过来,跪倒伍孚的另一边。
这回轮到昌平君等大感头痛,总不能为失去了点东西,而小题大作地把整个醉风楼的人问罪。
缪毒大感尴尬,说到底在这刻单美美都算是他的女人,若给李良拿去斩了,他本人亦感面目无光。
周子恒坐回席位去,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一副隔岸观火的神态。
李良仍是舒适闲逸的样子,淡淡道:“冤有头,债有主,醉风楼内,伍孚乃主事之人,枪盾既由他送我,若失去了,理应由他通知本人,既是知情不报,现在又不肯合作,当然是犯了纵容盗匪之罪,两位姑娘硬要置身事内,究竟有何居心呢?”
单美美和归燕想不到李良辞锋如此厉害,登时哑口无言。
伍孚心知不妙,失了方寸,颤声道:“请大人宽限小人一段时间,必可把飞龙枪追寻回来。”
滕翼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枪盾只是给伍楼主藏了起来吧!否则怎有把握定可寻回来呢?”
伍孚知说漏了罪,不断叩头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周子恒等心中暗恨这猪队友,差点要把伍孚分了尸。
缪毒发言道:“李大人可否把此事由本官调停,只要伍楼主交出枪盾,此事就此作罢好吗?”
李良乘机下台道:“既有缪大人出面,这事就这么办好了。”
缪毒打个手势,立有两名手下走了出来,挟起伍孚去了。
单美美和归燕似是这时才认识到李良的威势,幽幽地瞥了他两眼,各自归席。
尚未坐好,楼下传上来打斗和杯碟落地的吵声。
李良等会心微笑,知道荆善等人动手发难了。
楼下大堂乱成一团,地席上全是翻倒的几子杯盘酒菜,狼藉不堪。
众铁卫有一半人带了伤,但都是无关大碍,周子恒的人却惨了,二三十人全受了伤,过半人爬不起来;虽没有可致命的伤势,却是断骨折腿,狼狈不堪。这当然是乌言着等人手下留情了。
周子恒看到这种情况,怒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似是那群手下中的带头大汉,一手掩着仍不住淌血的鼻子,愤然指着荆善道:“这小子竟敢向我们席上的姑娘眉目传情,我们便……”
周子恒厉喝道:“闭嘴!”
乌光摊手向李良道:“是他们动手在先,我们只是自保吧了!”
周子恒虽心知肚明是荆善等故意挑惹,却是无可奈何,因为先动手的终是自己的人。
周子恒喝令手下将伤者带走,向李良肃容道歉后,率众狼狈离去。
这时,缪毒的两名家将把伍孚又押了进来,还提着飞龙枪盾。
李良接过枪盾,哈哈大笑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