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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师鼎密访木府被眼尖的英王府密探探得。火师鼎前脚刚走,英王后脚踏进木府,亲自上门拜访木师安。纪宛如叫醒熟睡的木无愧,木无愧按照木师安的交代去迎接英王的到来。木无愧睡眼惺忪地来到前院,远远望见英王带着两个随从跨入木府大门。英王身着一袭绛紫色云锦袍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那矫健地轮廓镀上了一层金光,腰上悬挂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着实让人产生一种敬畏之情。
木师安率两子与路富在前院迎接英王大驾光临,四人一齐伏在英王面前,恭声道:“拜见英王殿下。”
英王一脸笑容,上前扶住木师安,道:“木将军快快请起。”
木师安命人在客厅备好茶水,将英王一行带到客厅用茶。英王一见客厅“忠军护国”四个大字,便大发感慨,道:“木将军久经沙场,不愧为忠君护国的战将,本王身为一介亲王,尚未建立起如此功勋,着实惭愧。”
“殿下过誉啦。殿下上次秉公审案,为木家洗脱冤屈,臣感激不尽,何必如此谦虚。再者,臣蒙陛下厚恩,建立尺寸功勋也是应该的。”木师安微微笑道,又挥手示意,“殿下,请上坐。”
英王细细闻一番茶香,再抿一口,大加赞赏道:“木将军的茶真是沁人心脾,本王好久没有品尝这种上等好茶。”
“对于这种碧螺珍珠茶,宫中多的是,臣的茶哪比得上宫中御茶。”
“此茶虽比不上宫中之茶,但是木将军府上特有的香气,加上幽幽茶香足以让人回味无穷,胜过宫中御茶的千倍万倍。”
“恕臣愚钝,不知殿下指的是府中何种香气?”木师安明知故问。
英王哈哈大笑,道:“贵府之中英勇豪迈之气凝聚茶中,令本王心旷神怡。”
“殿下谬赞啦,全赖殿下看得起微臣。”
“将军神勇过人,不愧为满朝武魁。世子年少,就得振威将军之职,勇猛不让将军,又有路将军辅佐,本王着实刮目相看。”
“多谢殿下赞赏。”木无悔坐在下座,起身对英王行礼。
“哦,本王差一点把一件要事给忘啦,父皇与母后都认为世子武艺在天下青年俊才之中当属第一。由于此次求婚者众多,为了平息各位求婚者的不满,父皇决定将以比武招亲的方式为皇妹选婿。这种方式虽然折辱了世子,但是可以彰显世子的英雄本色,足以令众人信服,本王十分有把握世子将会赢取皇妹。”
其实,在座各位都明白秦帝采取比武招亲的缘由,英王只不过当着众人的面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取悦木师安与木无悔。真正的原因是珑佳公主死活不愿嫁给木无悔,秦帝只好利用这种方式来证明木无悔是最优秀的驸马人选。万一木无悔不是最优秀人选,秦帝为珑佳公主觅得佳婿,也可令各方没有怨言。
木无悔听英王这么一讲,心中滋滋有味,暗自窃喜。他暗暗庆幸他年纪轻轻就得到众人一致赞赏。他设想在与珑佳公主的婚礼上,自己将会是何等威风,何等荣耀。他发誓要将木氏门楣发扬光大,到那时,木氏祖先也会为他感到骄傲。
“殿下太看得起犬子,无悔青春年少,阅历远远不够,还需要加历练,方可配得上殿下的赞誉。”
“以后这种机会多的是。将军请放心,此事就包在本王身上,本王定会奏请父皇,多给世子提供一些建功立业的机会。”英王笑道,但又话锋一转,“本王得知上午有一位神秘人物拜访木府。将军可有此事?”
木师安一听,先是一惊,英王在这么短的时间得知师弟拜访木府,不能不令人心惊。木师安细想之下,才隐隐发觉英王正在为争夺东宫储位而做准备。木师安料想英王在宫中安插一些亲信或多或少有人知晓,没想到在木府周边也安插了一些密探,致使师弟火师鼎密访木府的消息走漏了风声。
木无愧见英王如此器重兄长木无悔,对他视而不见,遂趁机溜走。
木师安原本不打算提及此事,现在只能坦白交代,缓声道:“确有此事。”
“哦,可否道出此人姓名?”
“臣师弟火师鼎。”
“哎呀,本王想起来啦,就是将军在青龙山拜师学艺所交的师弟。”英王眉头紧皱,担心是太子派来的亲信人物,随后眉开眼笑,“想必此人绝非寻常人士。”
“此人乃冀州玄武教教主。”
“哦,原来如此。不知他来此是叙旧,还是别有用意?”
“他是为燕国太子比武招亲之事而来?”木师安害怕给木家惹麻烦,不敢说出实情。
“燕国太子慕容宏本王早有耳闻,难道将军师弟在燕国太子麾下效力。”
“正是。”
“本王原本想把他收归麾下,没想到他居然早就投靠燕国太子,本王真是时运不济。”英王连连哀声叹道,“不知此人有何能耐,将军能否细说?”
“此人足智多谋,武艺高强,麾下有五大护法,个个皆武学翘楚。”
“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奇人,本王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与将军相比,此人武艺如何?”
“当与臣不分高下。”
“哦,那智计如何?”
“臣愧不如也。”
英王不由得不对木师安的话深信不疑,脸色也变得凝重,陷入深思之中,回想起他这位掌政亲王竟揽不到一位得力的智囊,以助其夺取东宫之位,就连木将军这样的“武魁”都不肯偏向他,始终保持中立,更别说像火师鼎那样的世间龙凤奇才。看来,与储君无缘,除非太子突遭不测之事。但是太子仁孝有加,东宫防卫甚严,刺杀,或者投毒,几乎不可能。更重要的是,秦帝对这位储君嫡长子宠爱无以复加,几乎断了其他皇子的非分之想。若是论及文韬武略,英王自认为丝毫不逊色太子,只是太子序齿在前,便坐拥东宫。可是,除了太子,英王就是最可能成为储君的人选,英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纪蕙兰与木无愧皆躲在内屋偷听听。纪蕙兰见木师安如此称赞火师鼎,心中大为不满,便吩咐木无愧向英王透漏火师鼎的为人性情。
木无愧欣然来到英王面前,向英王行臣下之礼,道:“拜见英王殿下。
木师安见木无愧刚才在此端坐,而后突然闯入,对此十分吃惊。英王见一脸稚气的木无愧给自己行礼,颇感意外,轻笑道:“二公子免礼,不知有何话要跟本王讲?”
木无愧朗声道:“火师鼎虽有些许才干,但是为人心胸狭窄,居心叵测,城府颇深,不堪大用。”
英王用一种疑惑眼神看着木师安,道:“将军,可有此事?”
木师安一听便急了,厉声道:“无愧,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对师叔大不敬的话来?”
木无愧细想下来,若说是母亲说的,容易引起父母失和,反而让英王见笑,也不能将火师鼎游说父亲的话抛出来,以免引起英王的误会与疑心。木无愧正色道:“回父亲的话,孩儿根据火师叔的言行举止判断而得。”
“没想到二公子不过16岁,竟有如此判断力,着实让本王刮目相看。”
“此乃毛头小孩胡言乱语,殿下切莫相信。”木师安赶紧为火师鼎辩护。
英王没有理会木师安,笑道:“二公子,火师鼎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吗?”
木无愧略作思忖,想起火师鼎打量他娘的眼神,恭声道:“此人贼眉鼠眼,在木府到处乱矁,小人怀疑他图谋不轨,故下此结论。”
木无悔见英王称赞木无愧,心中有些不平,遂站起身来,躬身道:“臣未见火师叔有什么异常举动,只觉得他满腹韬略,机敏过人。”
木师安赶紧附和道:“对呀,犬子无悔所言极是,犬子无愧乃是信口开河,殿下切莫相信他的只言片语。”
“常言道,‘童叟不欺人’。空穴来风,总有那么一点原因,或许二公子所言是对的。木将军就不要责备二公子了。”英王本来就对得不到火师鼎感到惋惜,木无愧道出他苦心追求之人的些许破绽,使他心中的忧伤得到缓解。
木师安朝木无愧怒瞪了一眼,木无愧遂闷闷地离开客厅。
木师安笑道:“此子素性顽劣,其母又溺爱他,臣也拿他没办发。蒙殿下赞誉,臣有点过意不去。”
“二公子虽有些贪玩,毕竟年小而不完全懂事,但是为人机灵聪慧,本与紫萱是娇龙雏凤,可成并蒂莲。”英王淡然一笑,又话锋一转,“只是机缘不凑巧,二公子不受父皇、母后青睐。不过,紫萱也跑不掉,终究是木家的媳妇。以世子惊人的武艺与过人的才智,定能成为紫萱的驸马。”
木无悔听到英王对弟弟的称赞,先是惊怒,而后变为笑意,又看了一眼路富,道:“多谢殿下抬举,臣武艺粗浅,但会发愤图强,不负皇恩,况且还有路大哥的帮衬。臣娶到公主殿下之后,定会倾力辅佐王室,报答皇恩与殿下的美意。”
“如此甚好。路富的确是一位难得的人才,世子果然是前途不可限量。”英王笑道,但是眸中却有一种失望的眼神,失望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木师安与木无悔并未表态站在他那边。
忽然,英王府一位仆从带着皇后的口谕,骑上快马,匆忙赶到木府。这位仆从因过于匆忙而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摔伤了腿。吴康与蒋明将其扶进客厅,他连滚带爬,爬至英王面前,凄声道:“殿下,皇后娘娘突然病倒了,请殿下即刻去凤华宫。”
英王脸色变得惨白,急促道:“母后所患何病?”
“旧疾复发。”
英王道:“母后病重,本王只能先行告退。”
木师安道:“此事耽误不得,臣恭送殿下。”
英王默然离去,木师安亲自送英王至府外方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