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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来焦挺疲惫不堪,但看着小人儿一天天长大心里还是非常开心,最近一个月确实太困了,悔当初一口答应韩世忠,现在不仅白天要忙,晚上还要接顾大嫂的班守卫皇宫,一天零敲碎打的休息,铁打的汉子精神看起来也萎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焦挺房事不节制。
王伦第一眼见到焦挺就是这么想的,“焦挺,弟妹刚复原,你要节制啊,听哥哥一句,莫把自己耗空了。”
“哥哥,不行啊,我不出力气,恁回来了怎么交待?”
“…”王伦觉得他俩说的不是一个事儿,但是房事话题又不好当场点出来:你从今以后少上你娘子床?只得换成:“焦挺啊,多注意休息,多吃多睡,我才走了两个月,你就这般不节制,莫怪哥哥责备你了。”
焦挺忍不住打打哈欠,“哥哥,嫂嫂身体可好?最近见不到成太医,想来也是安好的。恁昨夜回来我正打瞌睡,侍卫也没叫醒我,哥哥不要怪我,想着晚上去看哥哥呢,结果哥哥还惦记着兄弟我。”
看着焦挺左一句右一句不在状态,王伦有些怒了,女色真能把一个好端端的汉子磨成这样?再这样下去,焦挺非交待了不可,“去,请成太医速来!”
焦挺这句话听清了,一脸茫然看着哥哥,等成太医期间焦挺把女儿抱出来给王伦看了,王伦这脸色才恢复过来,刚走没半个时辰的成太医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火急火燎赶回了皇宫,一见焦挺,瞬间明白了。
“焦护卫,恁可不能再操劳了,保证睡眠,把身体先调养过来,要不然会落下病根的。”成太医探完脉,验了舌苔,写下药方,等着王伦吩咐。
焦挺却满不在乎,“成太医,谢谢恁的好意,可我还得忙一段时间,要不然辜负了哥哥。”
“啪!”王伦佯怒拍桌案,“焦挺,这事还怪我了?多大的人了还这般使性子?从今天开始,不许你们夫妇同房了,先保养半个月,这是军令!”
成太医苦笑一下,焦挺却拍拍脸确定自己没做梦:“哥哥,怎么回事?俺婆娘的床都不让上了?我得病了?”
“成太医,你看看,你看看,原来这汉子没这么痴傻,我没想到这女色之祸恐怖如厮!”
焦挺瞪大了眼睛望望哥哥,又望望成太医,成太医想想措辞,开口道:“主公,焦将军身体亏乏不是房事过度所致。”
“不是房事过度,难道是房事太少所致?”
“哎,哎,哥哥。”焦挺大脑终于清醒过来,“哥哥,你是说我生病了?还是房事过度所致?”
王伦没好气哼了一声,焦挺若有所思道:“我就说一晚上一次就行了,可是,可是她不满意啊…”
“够了,今晚开始分房睡!”王伦发话,焦挺不吱声了,“玲儿那里我让婉儿去说。”
焦挺的事解决了,还要问韩世忠的事,就先把成太医送走了,两人回座,王伦开口道:“我走这两个月,韩世忠在做什么?”
“他啊,哥哥不是交待了女工工坊成立什么工会的事嘛,他们夫妇二人一齐上阵,我听说一个月就把事办好了,韩家娘子隔日会到工坊查看。”
“韩世忠呢?有没有听到什么事?”
“没有啊,不过我除了练军就是职守皇宫。孙大哥八月十五回来一次,求我给大嫂调整下时间,他们夫妇准备要个孩儿了,所以大嫂的值夜被我取消了,我顶上了,我就校场皇宫两头跑了,也没时间打听消息。”
“吕方路上回来仗着年轻不肯多加衣服,先温而陡寒,得了伤寒,看来你还要辛苦一段时日了。”
“可不是嘛,今早见着吕方了,他来营里巡视军容,戴着个大口罩,一个劲给我赔不是,他手里的兵也要我照看着,我可真是分身乏术了,我说哥哥,快选个人手帮我分担些许。”
“你手头不就两支人马不到四千人嘛?交给手下的指挥使去做啊。”
焦挺一听蹦了起来:“不行啊!哥哥!你忘了亲卫军除了精锐分出去一大半,这些预备兵需要加强,刨去郭盛大个儿的人马,有七千人马,还有暂管的梁山泊扩军的六千骑兵,哥哥你忘了,当初议定的骑兵补充方案就是梁山补一千骑,汉城出一千。”
王伦也蹦了起来:“我当然记得,这些人马我不是都交给韩世忠代管了吗?”
“本来就是他代管,一万人马被他操练得叫苦连天,我就训练好手下一千亲卫近身格杀就好,谁知道韩兄弟前些时日过来央我帮忙管军,哥哥你又把张三李四派去公干,我又没有韩兄弟本事,只能多去看管,所以白天几乎都在军营。”
“然后再从军营赶回来值夜?”
“是啊。”
“胡闹!”望着焦挺一脸茫然,王伦气鼓鼓得在焦挺面前绕圈子。
“训练骑兵本来就不是你所长,这一万三千骑可是二十六个营啊,还有辎重营的训练呢?韩世忠怎么能私自托付于你!”
“哥哥,这些时日俺也学到不少门道,不要责怪韩兄弟了。”
“好了,这事不怪你,他开口求你,你不好拒绝,这韩世忠是个什么情况,以前不是最喜欢带兵吗?这次是怎么了?”
“韩兄弟啊,受了刺激回家那个了…”
“受了什么刺激?那个是什么?”王伦不由得把声音提高了三度。
焦挺忸怩一番才道:“王嫂嫂月前不是有喜嘛,故而…”
焦挺一顿话把王伦弄迷糊了,婉儿有喜,韩世忠受什么刺激?伸手把焦挺按在凳子上让他讲清楚。
焦挺哀嚎:“张三李四不在苦哉!说与哥哥,必定被韩兄弟不齿,我答应他不告诉别人。”
“是不是做了愧对我的事!”
焦挺一愣,“哥哥何出此言?韩兄弟生不出娃愧对哥哥了?也是啊,哥哥专程去明州给他娶亲,到现在连个动静也没有,确实是愧对哥哥,不过据韩兄弟所言,他已经是一夜三耕,可就是没动静啊。”
王伦对现在听到的话有些凌乱了,“韩世忠想要个孩儿?”
“那当然了,听闻王嫂嫂有喜,两月有余,枯燥几日,就来央我代管军兵,他所言,自从婚娶,夜夜三耕,毫无动静,苦恼不已,所以准备安心生养…”
王伦盯着焦挺笑出声来,焦挺一惊才觉说漏嘴了,“都漏与哥哥,失信于人,焦挺无面目再见韩兄弟。”
“好了,你浑号就是没面目,随我去见韩世忠。”
…
“红玉,你说成太医是不是不行啊?要不请曹太医再来看看?”
梁红玉一把将偌大的药煲蹲在桌上,“成太医都说了,你我二人无疾,你还非要看出个病来不成?这是嫂嫂吃的药膳你好好补补。”
“女人吃的药膳如何给我?应该你吃罢?”
“反正成太医说了,男人也能吃,我舀出一碗来了,你快吃,听闻哥哥这次回来,带回好多大龟,分发下来,再给你补补。”
“你这是又听谁说的?”
“今早去工坊,半路遇见了吕将军,他听说你请假了,让我给你带好,随便讲了些,哥哥回来了,你也不说去看看?”
韩世忠拉长一张脸:“你以为哥哥为什么这次不带我去,还不是让我安心生养,结果呢,他回来,嫂嫂已孕三月,我家红玉呢,没动静,叫哥哥问起来,我这脸往哪里搁,再说……哥哥要大宴众将,我露个脸就行,不能被哥哥拿住问话。”
“韩将军,大帅来了,喊恁出去迎接。”
“什么!”韩世忠一把汤匙扔出老远。
王伦看着韩世忠屁颠屁颠跑出来,仔细看看,走路不虚,面色也好,这才放下心来。
“哥哥刚回,何不在家休养,里面请。”韩世忠知道躲不过了,笑吟吟看着王伦。
进了偏厅杯盘罗列,要不是只放着两套碗筷,还以为是一桌子人在吃饭,梁红玉作了个万福礼,喊了声哥哥,王伦回了声弟妹,便轻轻退下去了。韩世忠邀请二人入席:“自家吃饭早,想必哥哥,焦兄弟还没有用饭,在我这里一并用了吧。”
王伦点头:“好,就吃你家一顿,我看弟妹尚未用完,挑喜吃的给她送去吧。”
韩世忠依了吩咐,给自家娘子细细装好,差人送去内室,又命后厨再添菜来。
三人坐好,韩世忠这才打开一坛酒来,“好久未饮,今日与哥哥一醉方休,哥哥此番想必又是大胜。”
话头开了,王伦不免讲述一番,有二人助兴不觉吃喝了一个时辰。
王伦微醉,二人却脸都不红一丝,“良臣,养育之事不可急躁,你沉溺于此,旦旦而乏可不太妙啊。”
韩世忠咧嘴一笑,目光却不经意瞟了焦挺一眼,焦挺忙换个坐姿向着王伦这边。
“良臣,休怪焦挺,你把军马交给焦挺,就没有想过,他带的了吗?”
韩世忠看王伦严肃起来,只好道:“此事我向哥哥赔罪,不过万把人马,焦哥应该应付的来吧?”
“哼,你当谁都能领千军万马?对于你来说小事尔,焦挺可是要忙活一整天,晚上还要值夜,看看,我离开的时候可是铁打的汉子,回来成这样子。”
“哥哥,你被焦哥骗了,他哪里是白日操劳,是晚上太勤快了。”韩世忠说罢哈哈大笑,倒把焦挺说的脸红。
“好了,不要说他,你不也是专门休养至今?我看你这么早吃饭,怕是就要入寝了罢?”王伦一句话把韩世忠堵了回去。
“这事到此为止,你们二人都节制些,三五日一次不行吗?明日良臣你继续领军,焦挺你白天补补觉。”
王伦发了话,韩世忠焦挺只能点头称是,韩世忠抬头笑道:“焦哥,我那酒…”
“我替你管军二十一日,按比例退还与你就是了。”
“等等!这酒是怎么回事?”
“焦哥替我管军到初七,我分得的年礼三十坛透瓶香就送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