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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 风评会变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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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只死猪头。」

    密室之中,皇甫情浑身散发着满足的粉色,小鸟依人地靠在猪头怀里,被拱得有气无力却又极为满意。

    此前在京师,要么和死龟龟一起,要么和那悖逆恶徒一起,都好久没有单独和他在一起过了,想不到前来长安第一时间就恩爱了一回,真爽。

    据说是唐晚妆提议让自己来的对吧,懂事!回头赏她门口画只猪,让她对着思念去。

    咦对了……遥想当年,那厮住在自己对门的时候是不是有这样的场景来着?时隔太远记不清了……后来唐家大举搬迁京师,人多了对门那个宅院住不下就搬离了,对门屋子转卖时价格还翻了倍呢,血赚。

    对比如今的关系,就像是泛黄的古字画,都是值得追忆的陈迹。

    其实她急着恩爱倒也不单纯是因为饿,而是她彻底突破御境之后,希望通过双修和情郎分享所悟。皇甫情看得出赵长河如今的状态是卡在御境边缘只差一层窗户纸的状态,以「御此星河」来看,自己的南方朱雀之意对他可是大幅重合的参考,搞个不好直接助他破御都有可能的。

    刚才那个九幽那么可怕,三个人围攻都没能感受到她有半点虚,感觉是对方自己不太想打才撤的,真打下去感觉是己方大有可能打不过来着……那到底是什么水平?御境二重,初期?可能差不多。

    当此局势,赵长河若能及时破御当然要好很多,至少围攻起来应该有机会赢。

    结果指望一次双修就破御显然有点梦幻,依然没突破成功。相反,赵长河这边倒是给她灌输了一大堆东西,什么风啊、气脉啊、因果啊、生死啊……当然并不是什么东西灌输过来都有用的,不合其道就是不合其道最多借鉴一二,倒是其中这个阴火与生死之意,朱雀受益匪浅。

    她就是参破了这一层而破的御!如今赵长河以另一个角度去诠释,给她的印证太大了。御境一重若要圆满,多半就是把这些生与死的角度方方面面的吃透,那时候应该就可以尝试二重了。当然现在还早,赵长河给的就是最缺的引子。

    皇甫情心中有些小无语,我是来帮你的,怎么二话不说的先被你灌得满满,各种意义上……

    真是死猪头。

    猪头似乎也在感悟着什么,半晌才展颜一笑:「你来得真是时候,我总感觉你的性质真是恰恰能对九幽造成最大克制或者对冲的那种。我共享了你之意,下次再打的话可能还能打得更好看一点。」

    皇甫情道:「打得好看一点有什么用,你破不了御就没有本质改变。玉虚可不会天天跟着你保护,以后你不要出门了?」

    赵长河失笑:「九幽又不知道我是谁,至今以为是个叫秦九的佛门子弟。我随便换套衣服换张脸走出去,她去哪找我?」

    皇甫情:「……是哦。」

    「反倒是你,既然在长安现身了,只要长安诸公不傻,现在就会满城搜索‘伪朝魔教尊者朱雀。你现在是什么打算?也易个容?」

    「我易容估计没有什么用,我和九幽的气息有点互相牵引的意思,只要在附近恐怕都有感知……说来奇怪,以九幽的能力,竟感知不出你的血煞之力?你这是怎么藏的?」

    这个就要问瞎瞎了……赵长河感觉瞎子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谨慎,看来对九幽真是特别在意。确实九幽很强,她的能力刚才也只不过是显露了冰山一角,先是轻敌大意、后又像是不想闹出动静才暂退的,如果全力施为的话不知有多恐怖……但赵长河感觉瞎子的在意未必全是因为实力,那外貌是啥情况啊……

    而且还特别沉默,至今都不说话。你趁红翎恩爱的时候牛她不是挺起劲的,怎么轮到朱

    雀在这就不吱声了,是因为红翎好欺负嘛?显然是因为不想多谈九幽而已。

    赵长河想了想:「现在不知她是否能神识到处扫描感知侦测你的气息,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你躲在哪都没用,反而可能把咱们这个基地暴露了。」

    皇甫情道:「那怎么做?我转身就离开长安?那本座可不干。」

    赵长河咧嘴一笑:「当然不用如此。尊者身为大汉……」

    「什么!」皇甫情恶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是太后,而且这个还没有对外公开!」

    「现在公开不公开也没啥了,四象教又不像早年那样暗中行事,你就明说皇甫情是朱雀,从此不戴面具了,别人能咋滴?面具咱们床笫上戴,多点情趣……」

    「滚。」皇甫情气道:「我用皇甫情身份在昆仑时,玉虚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如果再说我是朱雀,那玉虚岂不是知道我们这是师徒争夫……」

    赵长河沉默,然后指出:「皇甫情身份是太后,举世皆知。他们本来就知道母女……哎哟……」

    皇甫情气得一脚把他踹下了床:「我看大汉要是无法收服各地,主要原因就是风评被你毁了!什么脏汉!」

    赵长河揣手手悬浮床边,老实巴交地不说话。

    皇甫情有些惊艳地看着他悬浮的样子,臭着脸也不说话。

    「咳。」赵长河干咳一声:「我想说的是,你可以作为大汉代表,公然出使。作为官面身份出使,他们就算要对你不利也很难大庭广众公开做了,想杀你也不好闹得满城围堵,那样反而更安全。当然,面具还是别摘了,没有太后出使的道理,就按国教尊者出使来算吧,顺便还可以栽玉虚一道,让人认定他和我们已经有瓜葛。」

    皇甫情眼睛一亮:「倒是有理。那我现在出城,以官面出使的身份大摇大摆地入城。」

    「找个出使的缘由。」

    「随便啦。」皇甫情玉手一挥:「就替咱家赵王求娶他们李家小姐好不好?意思就是你不送女儿给我们家赵王玩,我们就揍你。」

    以你们这些女人的脑回路也就只能想到这种理由了……赵长河翻了个白眼,正经出使联姻不管对方肯不肯都确实算个理由,但用屁股想也知道后半句一出会是什么结果,这根本就是来闹事的。

    无所谓了,要的就是闹事。真联姻才麻烦呢,谁特么跟勾结胡人的势力联姻,立足之本都丢了。

    皇甫情穿好衣服出城去了,顺便带走了几个教众装随从,正规出使的话还得有人先投递国书。

    赵长河并未化妆成别的模样,依旧装成了秦九,也趁夜悄悄离开了四象教秘地。

    他这次要见的是赌坊李八。

    果然进入赌坊之后,里面依旧熙攘,通宵赌博的人还是很多。而李八也未睡,依然在看场。

    见到「秦九」进来,李八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迎了上来:「这位公子不是跟戴公子出去玩了么?」

    赵长河笑道:「他玩他的,我玩我的。」

    李八眼波流转,轻笑道:「那公子想玩的什么?莫非是我?」

    赵长河道:「你看我们名字这么像,李八秦九的像不像兄妹?」

    「姐弟才对。」李八笑呵呵道:「不过世间识字的都没多少,大家用数字给孩子起名太常见了,要是这样,我们兄弟姐妹可就太多了哟。」

    「是啊。」赵长河也笑呵呵:「我浪迹江湖,还见了好多类似的兄弟,陈一,元三,李四,沙七……」

    李八的笑容消失了。

    赵长河笑道:「再加上你我八九,你看,除了老二和老六都不好听,是不是还差个五?八娘可知五在哪?

    李八淡淡道:「不过巧合,为何非得有五?」

    赵长河道:「我只觉得长安这么热闹,应该更齐点嘛。」

    李八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半晌,忽然道:「齐不了。他来不了这里,并且也另有要事。」

    赵长河道:「来不了这里,是因为他杀了李公嗣?」

    李八灿然一笑:「既然公子都知道,还问个什么?」

    「当然是想问,他另外的要事是什么?」

    「纵横河西走廊,截断关陇之路。」李八笑得很灿烂:「本来就是马匪不是么?」

    赵长河道:「那你还敢在这里用这么典型的名字,不要命了啊?」

    「我本来就是李家旁支,本来就叫这个名字。是你傻,都跟你说了,世上以数字为名的人到处都是,哪有看着就以为是嬴五的人?」李八娘如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这是恰好碰到了死耗子,如果我反而是李家的人,现在就把你抓起来。」

    赵长河笑道:「倒也不是碰到死耗子,八娘套戴公子的话太明显了,一副情报收集者的样子。」

    李八娘知道自己的行事如果在有心人眼中确实很容易判断,便也懒得跟他多扯这个,低声道:「如果你是赵长河的人,那么烦请转达,五哥和赵王一直都是盟友,这个关系从未改变。之所以现在有点尴尬,是因为涉及杀了夏迟迟的父亲……说

    是此战朱雀也参与,但大家关系不同,朱雀是夏迟迟师父,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话该咋咋滴,但我们外人就有点尴尬。」

    赵长河点头:「理解。」

    李八娘道:「五哥之意,如果大汉一方并不在意这一点,那么大家依然是盟友。五哥本也不涉及政治,天下谁一统关他屁事。他就一马匪,开赌坊是为了收集秘境情报,与别的事情无关。如果说倾向,他当然倾向大汉,说白了他对赵王从一开始就属于是在投资,真能以赵代夏那才是他所愿见,现在好像也差不多……更何况他现在杀了李公嗣,和李家成为死仇,和大汉就更是天然盟友。」

    赵长河道:「这也正是我此番前来开门见山的原因,大家的关系并不需要太过遮遮掩掩。八娘也大可转达五爷,大汉对前事并不计较,大家依然是盟友。」

    说着掏出了一面镇魔司玉牌,以证实身份。

    李八娘吁了口气,再度露出笑呵呵的笑容:「那就好。其实现在的状态,大家没交流都已经天然在合作,莫看现在长安繁华,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丝绸之路,现在被五哥纵横拦截,长安也头疼的。现在长安朝中争议最大的事是,先东进函谷呢,还是先西出玉门,扫清了马匪再论中原。」

    赵长河笑道:「原来如此。马匪可不好扫的吧,那是真正神出鬼没,李家的统治力还没到这份上。」

    「但相应的,马匪只是马匪,只能做袭扰商路之用,并不具备多少攻城略地的能力。所以指望两面夹击是办不到的。」李八娘道:「五爷的意思,如果大汉想和关陇打持久战,说不定会更有优势。」

    赵长河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那些暂且另说。我此来是想看看八娘这里有没有一些值得关注的消息,尤其是五爷本人在不在这里……既然不在,那还是问问长安的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只有一条。」李八肃然道:「你们不要以为李家自己没有多少高端武力,实则很强……他们前些日子,不知道从哪迎回了一位‘小姐,我看着那模样可不是小姐,说是祖宗都不为过,整个李家俯首帖耳。这个小姐的实力……反正我一看就头皮发麻。」

    「外面迎回?」

    「嗯,我说了我是李家旁支远亲,我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有这个堂妹,莫名其妙就成了李家

    小姐。」

    赵长河心中立刻泛起九幽的身影,该不会是她?

    如果是她的话,以她控制人心的能力,或者是把人祖宗从地下叫醒的能力,那当然随时可以做李家小姐,也可以做祖宗。

    果然李家的各种博弈未必是走钢丝,他们自己有自己的底气。或者说,李家只不过是九幽的俗世代理人。

    呃等等……赵长河小心翼翼地问:「那李家有没有别的小姐?未出嫁的那种。」

    李八摇摇头:「嫡系的话,都出嫁了,未出阁的还就恰恰只有这一个。」

    赵长河的神色变得非常古怪。

    皇甫情随口一提,显然没细想人家有几个女儿没出嫁这种事,那如果按照这走向,她这是在帮自己向李家求娶九幽?

    这事儿闹的。

    但显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就在他在赌坊和李八娘接洽的时间里,天色已是微亮,一匹快马直抵长安:「吾乃大汉使者,奉命投递国书!」

    长安震动。

    李家家主李伯平亲自大殿接见使者,打开国书看了一眼,脸都绿了。

    国书上明确写着:「……特遣四象教朱雀尊者赴长安,不日即达。求娶李家小姐,结秦晋之好以息干戈,共谋抗胡之事。」

    李伯平人都傻了。

    这国书一传,名声给大汉捞完了,马上天下都会知道大汉多么有大局观,暂息内部之战,共同对外,这人心捞尽了还要把他们李家架在火上烤。人家大汉愿意止息干戈共同对外,你们呢?你们现在还勾搭着胡人吧,长安城内还有一堆胡人在对不对?你们要怎么回应?

    最可气的是,李伯平敢打赌,大汉这国书绝对不是真心的,朱雀真来了的话肯定狮子大开口,逼得自己只能拒绝,把「拒绝合作」「甘当胡人走狗」的名声给他们摁个严实。

    瞧国书上那印章甚至都可能是现场找个萝卜临时刻的,可只要朱雀来了,人来就是证据,挑国书问题已经没有意义。

    这都算了。如果自家真有个小姐,就当个牺牲品直接嫁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能对舆论含糊过去就完事了,至于打不打谁管得着。

    问题是自家那个是小姐吗?

    那是祖宗啊喂!

    你要祖宗?

    李伯平飞速去了自家后宅,大汗淋漓地向九幽汇报。

    九幽雪白的脸蛋变得铁青。

    虚空之中,有个瞎子笑得在云端打滚:「你也有今天。难道没有人提醒过你,不要靠近赵长河,风评会变得不幸。」

    九幽并没有听见瞎子的吐槽,自然无法回应。然而瞎子说这话的时候,她忘了最靠近赵长河的人是她自己,比天下任何人都跟得长久而紧密。

    这是后话了,当场正在和李八娘交谈中的赵长河并不知道投递国书的使者已经在路上,他还在和李八娘探消息:「除了李家小姐的特殊之事,还有什么吗?」

    李八娘想了想:「前些日子胡人由于急行军偷袭京师,被伏击尽没,之后好生沉寂了一段时间。李家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扶持佛道,摆脱胡人的控制。但胡人近期又开始跋扈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应当是博额暗中进入了长安,长安的胡人开始有了主心骨。如果你们有刺杀胡人将领之类的谋划,建议搁置,万一所谓刺杀撞上了博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清晨,岳峰华敲响了徒弟的客舍院门:「红翎,胡人那边有消息了。」

    「吱呀」院门洞开打坐了一夜的岳红翎神清气爽地看着初升的朝阳,笑道:「在哪?」

    「就在朱雀大街,鸿胪寺。」

    岳红翎微微一笑。鸿胪寺有胡人还需要说?

    会跑来说这种废话,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经过一夜准备,那里的胡人已经撤离;另一种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她岳红翎去钻。

    「知道了。」岳红翎大步离去:「师父就不要掺和这些了,徒儿自己去看看。」

    刚刚进入长安城内,立刻听说了大汉来使。

    岳红翎怔了怔,站在道旁观望,很快就看见朱雀带着火鸟面具,一身火红的法衣带着几名随从策马入城。

    这是岳红翎第一次见到朱雀。

    似是感应到有人打量自己,皇甫情转头看了一眼一对红衣情敌的目光在街角交会,似有电光闪过,各自复杂无言。

    晚上应该有加更,大章还是小章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