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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身着轻盈的粉纱衣裙，站在草原中央，偏头仰望天空。
一阵微风徐过，衣裙随风飘扬，低抚着身旁的绿草。
少女转身面向盛天杨。
“师兄？你在发什么呆呀？快过来呀～”
盛天杨有那么一秒钟的错愕，而后淡定地迈开脚步走到她的身边。
“师兄～你好厉害啊～快要飞升了吧～嘿嘿！”少女脸上挂着崇拜的表情。
“嗯。”他淡淡应道。
“师兄，你能不能不飞啊，等等我？”少女伸手牵着他的手。
他低头看着两人的手，没有实体的感觉，奇奇怪怪的。
“师兄？”少女摇了摇他的手，“好不好嘛？”
“不好。”他拒绝了。
“哼！师兄你不爱我了！我讨厌你！”少女生气，甩开他的手，跑了。
我……
爱过？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但具体是什么时候爱过，他记不清了。
盛天杨渐渐陷入疑惑的漩涡中。
不停有声音在质问他，修炼是为了什么，他完全记不起修炼的初心。
神识不断往下沉，漩涡圈圈都把他盖住了。
迷失在虚空之境是很危险的事情，有可能直接原地升天。
他肉眼看着少女越跑越远，很想追上去，可是脑海中又有一道声音喊他回神。
挥之不去的两道声音，正在脑子里打架。
最后，他还是追了上去。
少女见他追上来，一边嬉笑，一边抛鬼脸，“师兄师兄快点来追我呀～”
仿佛刚才没有闹过别扭一样。
就快追上的时候，少女忽然闪到他后面去。
“略略略，抓不到，抓不到～”
“师妹，别闹了！”盛天杨直皱眉头，他不擅长应付跳脱的人。
少女停住脚步，故意歪倒，扑在他的后背上，“师兄，背我，好不好？”
盛天杨被撩红了耳朵，有些不知所措，平时那些克己复礼都丢到大海去了，呆呆地点头。
他感觉不到任何重量，任何温度，似乎背上没有人。
“师兄，你耳朵红了，我帮你吹吹吧！”
话音刚落，他感受到一股寒意。
“师兄，你喜欢我吗？”
一句话勾起他的欲望，体内的灵力开始乱窜，毫无节奏地冲出来，心脏大幅度地收缩、扩张。
少女像一条蛇一样，爬到他前面来，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的眼睛，“师兄，你喜欢司琴吗？”
“喜……”
不知怎地，他突然清醒过来，没回答下去。
“师兄，你跟司琴双修好不好？”少女的脸越凑越近。
师妹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猛地推开她，唤出小白杨，一剑刺穿少女。
少女面部扭曲，极其痛苦，双手紧紧裹着小白杨，难以置信地质问：“师兄你不喜欢司琴？”
盛天杨没有回答，板着一张冷块脸，把剑拔出来。
少女双手被割裂，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淌，她难过地抽泣。
不到一分钟，她骤然发狂，变成了一头大怪兽，披头散发，红眸尖齿，指甲长得比小白杨还要长，而且尖锐无比，扯着大嗓门吼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方才貌美如花的她都没能让盛天杨沦陷，现下如此恐怖的她更加没可能得到爱啦。
这里的规则：干掉大BOSS才能出虚空之境。
盛天杨封住自己的听觉，不让她的声音干扰自己。
大BOSS实力很强，是对照他的修为高低幻化出来的，战胜她就等于战胜自己，从而突破境界。
两人大战十一个时辰，才分出胜负。
大怪兽变回少女的模样，一脸可惜的样子，说：“师兄，你真的好绝情啊，一点儿也不怜惜人家。”
盛天杨不自觉的握紧小白杨，他的心确实被影响到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心无旁骛。
这不是好现象！
有心魔，就必须除去，这样才不会被它影响后面的修炼。
他毫不留情地打碎幻象。
少女消失在眼前，场面切换，从大草原切进大宇宙。
无数个恒星规律地行走，有一颗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一颗就是他自己。
他飘过去，伸手触摸自己的恒星。
然后，一股吸力把他吸了进去，刺眼的白光把漆黑的大宇宙吞没。
盛天殿轰隆隆地震动，屋顶的瓦片都掉落下来，摔得哐哐响。
夏西津瞧着里面的灵力渐渐消散，就知道徒弟要出关了。
嘭！
殿门自动向两边打开。
盛天杨稳步走出来，恭敬道：“师父。”
夏西津眼里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好好好，平安无事就好！”
“师父，我可以下山找司琴师妹吗？”
他决定正面面对心魔。
“嗯？她又遇到危险了？”老父亲很担心，想着要不要同徒弟一起去找女儿。
“没有。”
“那是……？”
“有些事，我想问清楚。”
他不敢明说，师父对他这么好，而他却对师妹怀有龌蹉的心思，真是对不起他老人家。
夏西津点点头，“嗯，去吧，咱们一起去。”
“……”
***
不用当老师后，夏司琴很闲，于是又去了巫族看看情况，顺便帮帮忙。
夏西津和盛天杨来到无妄城的时候，刚好和她错开了，没碰上。
冷子棋告诉他们大师姐刚走。
夏西津听闻巫族的情况很严重，神医门都束手无措，他的宝贝女儿为啥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生怕女儿出事，他拉着盛天杨立马追上去。
他认为自己的速度足够快了，没想到还是没有在半路拦截到女儿。
他们抵达巫族部落的那一刻，就瞧见夏司琴正在救治病人。
夏西津瞬间泪流满面，女儿的样子太像她娘了，他睹女儿思媳妇。
盛天杨知道师妹自学了医术，短短几个月不见，她又变厉害了，他很佩服。
巫九思发现他们两个杵在那里，盯着夏司琴，好奇地走了过去。
“夏掌门，天杨，你们怎么来了？”
夏西津转过脸去，擦眼泪。
盛天杨收回目光，转身回答：“我们来找司琴师妹的。”
“哦哦，原来如此，我去叫她。”巫九思说着就要喊夏司琴了。
盛天杨打断道：“不急，先让她忙完再说。”
“行，那夏掌门、天杨你们先到我屋里坐会吧。”
师徒二人到巫九思的住处坐下来。
夏西津问盛天杨：“司琴，什么时候学会医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