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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不过,王爷不记得也没有关系,我记得就好了。”
苏云七不仅,没有把九皇叔的挖苦、戏谑当回事,还反将了九皇叔一军。
九皇叔好气又好笑:“本王在说反话,你没听出来吗?”
“我笨!”苏云七双手放在腿上,一副听训的乖巧样。
“笨,还能记住,本王说的话。”九皇叔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小姑娘一本正经,耍心眼的样子,就挺有意思的。
“只会死记硬背。”苏云七说完,还附赠了一个乖巧的笑容。
“嘴这么贫,腰不疼了?”他自认不是个口笨舌拙的,但论辩才,他真的不是苏云七的对手。
扬长避短,明知不敌还要为之,那是蠢货的行为。
“你别说,你这一说……”苏云七一脸痛苦地扶着腰,有些后悔没有同意,让九皇叔给她揉一下腰。
不过,想到要给她揉腰,她就得脱衣服,就得跟九皇叔进房间,苏云七又庆幸,自己没有被九皇叔蛊惑。
“别去借软轿了,把马车赶来吧,我能走一段路。”苏云七用左手,笨拙地揉了两下,没有什么缓解,但也没有加重。
苏云七站起来,扶着腰走了两步,发现只要走慢一点,问题不大。
“去,给王妃准备马车。”九皇叔没有为难自己的侍卫。
去隔壁“借”软轿这种事,不是不可做,但谁知道“借”来的软轿,多少人用过。
他这人没有洁癖,但不喜用旁人用过的东西。
“是,王爷!”这一次侍卫应得很快,也没有刻意说什么,他们王府没有软轿一类的话。
他们先前……
是故意说的。
九皇叔与苏云七的对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作为九皇叔的侍卫,他们守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家王爷,明显是不想让苏云七这么走,想把苏云七留下。是以,他们便借着王爷的话,故意说什么“借”软轿的事。
本以为,能打消王妃回去的念头,没想到……
还有马车!
而且,王爷也同意了。
就算侍卫,再怎么暗戳戳的,想要帮九皇叔把苏云七留下来,也不敢做小动作,只老老实实地去赶马车过来。
马车很快就赶来了,知道留不住苏云七的侍卫,不仅殷勤地帮苏云七提药箱,还给苏云七找了两根拐杖。
见苏云七没有接,侍卫连忙强调:“王妃,这是新的,没人用过的,你放心用。”
夸张了!
苏云七一言难尽地看着侍卫,仍旧没接。
自己特意拿来的拐杖,被苏云七心情,侍卫心里难受,却不敢表露,只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个……王妃……呃,是手下自做主……”
苏云七无力地,打断对方的话:“我只是腰折了,不是腿断了,我真用不上拐杖。所以,做得很好,但下次别做了。”
“哈,哈……那个……手下,手下的错。”侍卫连忙将拐杖藏在身后,一脸傻笑。
苏云七也笑了:“行了,我走得很慢,别嫌弃。”
“不敢,不敢。”侍卫看苏云七慢腾腾地走着,背着拐杖快步上前:“王妃,我扶你。”
“不……”
“咳!”
苏云七的拒绝声,与九皇叔的咳嗽声,同时响起。
侍卫脚步一顿,连忙将拐杖抱在怀里:“哈,哈……那个,手下要抱拐杖,扶不了王妃你。王妃你慢一点,咱们……不是,不是,咱们,是不急,不急。”
苏云七想笑,但腰疼,只能……憋着笑,慢腾腾往外挪。
九皇叔咳完,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耳尖瞬间爆红,面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清冷的眸子隐有一线懊恼与不自在。
可是……
在看到,苏云七乌龟一样的速度,螃蟹一样的走姿,心情又好了起来。
成婚,似乎也不错!
苏云七趴在马车,由侍卫牵着马,回到落霞院。
收到消息的春画与夏雨,先一步在院外等着,看到苏云七的马车,连忙上前,小心地将苏云七给搀扶了起来:“王妃你受伤了,怎么不让人叫奴婢过去伺候,你这一路趴在马车上,多辛苦。”
“我让人来叫你,你也进不了凌霄院。”有人搀扶,苏云七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春画姐姐,你小心……”侍卫也很殷勤地,在前面开门,挡门。
先前送拐杖,没献上殷勤,这回得补上。
一进落霞院,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没来过的侍卫毫无防备,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呃……王妃,这里似乎不适合养伤,您看要不要换一个院子。”这地方湿冷湿冷的,别说王妃伤着腰,就是健康的住久了,都得生病。
“换去哪?”苏云七停了一下,笑着问:“换去凌霄院吗?”
侍卫连连点头:“凌霄院好!凌霄院是王府……”
“闭嘴,放下东西,然后转身……出去。”苏云七冷声,打断了侍子的话。
“王妃……”侍卫吓了一跳,怯怯地看着苏云七,小眼睛满是茫然与无措。
他说错什么了吗?
“出去吧,我这里没事了。”苏云七也放缓了语气。
错的不是侍卫,她跟侍卫生什么气。
侍卫劝她搬去凌霄院,也是一片好心。
只是侍卫不知,她与九皇叔之间的事。
别说她不会搬去凌霄院,就算她愿意,九皇叔也不会允许,她住进凌霄院。
侍卫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但他知道他肯定错了。
侍卫也不敢多言,乖乖地把药箱给了春画,就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春画与夏雨,扶着苏云七进卧室。
夏雨去给苏云七打热水了,春画则给只在床上的苏云七抹药酒。
“王妃,你腰上紫黑一片,要揉开才行。我要用力按揉,会很痛,你忍一忍。”春画看到苏云七腰间,触目惊心的黑紫,吓了一跳。
有心想要问,苏云七是怎么伤的,又不敢开口。
“嗯。”苏云七应了一声,咬住被子,做好准备。
可这种事,真的不是有准备,就能不痛的。
在春画用力的瞬间,苏云七疼得大叫了一声:“啊……”
“啪”的一声。
屋外,正要敲门的手顿住。一瓶药酒,从手主人另一只手的指间滑落,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