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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珏唏嘘,要真这么算起来的话这也就是几万年前的事,那时老狐帝还是个年轻小伙,不知道有没有参与这件事,要真参与了的话,那到真是个混蛋了。
书上说当年鬼界重伤,其他三界失去了轮回的机会,也是一片恐慌。
天界作为此次事件的带领者,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处处遭到别界的白眼,魔界尤为重。
天界从此也夹起尾巴做了几年人,妖界不爱声张,那个时候魔界倒是成了天下之主的代名词,横行霸道许久。
只是后来天界受此打击,不甘心,于是不知道从那个犄角嘎达找到了个什么秘术,据说可以再次开启轮回之门。
各界存疑,却还是不得不重视,后来天界力量慢慢强大,人类依附鬼界,妖界与其姻亲众多,魔界反而成了那个异类,开始一日不如一日,成为众人眼中的异类。
这会儿他们又不甘心,想要回过头去与鬼界联手。
只是鬼界之前已经元气大伤,也不愿意再轻易相信外人,所以一直将魔界拒之门外。
直到后来天界公然向鬼界下战书,魔界从中转圜,给天界使了不少绊子,才重新获得了鬼界的信任。
却也只是一点儿,并不足以支撑鬼界与他们合作,从始至终,魔界从未能够踏入鬼界,也从未见到那传说中已经被毁的轮回之门。
且鬼界从未想过要与天下为敌。
后来鬼王夫人诞下双生子,身体虚弱,鬼王出地府前往不栖山为夫人寻甘露灵芝。
不料消息走漏,天界率领天兵攻打鬼界,妖界自觉此举不耻,不愿与其同流合污,魔界气恼于鬼界不识抬举不与自己合作,只作壁上观。
鬼王夫人卧榻而起,束发迎战,不敌而亡。
鬼王自不栖山赶回,鬼界一片狼藉,夫人尸身已灭,双生子也已经被残害,只剩一抹灵元寸于虚空之中,轮回之门亦被毁。
鬼王大悲,集结鬼众,破土而出,直取天界。
天帝狡猾,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意图将鬼界一举歼灭,魔界从中作梗,将消息透露给鬼界,幸而鬼界逃过一劫。
而鬼出,秩序乱,天罚至,天下开始寸草不生,名不聊生。
顺应天意,妖界看不得名声疾苦,与天界联手,魔界与鬼界同一战线,大战开始。
那一战足足打了一千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棠珏也想象不到那是怎样昏暗的千年,可书上却记载的清楚。
水干树枯地裂,尸横遍野,硝烟四起。
那是动乱的千年。
两厢僵持,后来天帝昭告天下他已练出轮回之门,魔界心生一计,意欲倒戈,人界早已经破败不堪,支撑不下去。
鬼界孤立无援,于不栖山被围剿,鬼王生死魂灭,鬼兵烟消云散,鬼王最后关头血祭魂元关闭鬼门关,并将其位置隐匿,地府的小鬼才得以逃过一劫,此后万年被封地底,再无天日。
天界一战成名,自此成为天下共主,魔界心有悔,却不敢再硬碰硬,妖界归于青丘,不愿再与天界有牵扯,人界本就最弱,失了鬼界这座大靠山,只得对天界俯首称臣,可他们死后的灵魂却依旧入地府进轮回……
棠珏看到这的时候揉了揉双眼,对传说中穷凶恶极的鬼界竟然生出了一点儿怜悯之心来。
当然也还要许多疑惑,比如说为什么天界修复了轮回之门,可是为什么没有妖仙魔再入轮回,比如说人界已经投靠了天界为什么还可以如轮回,又比如说鬼王出地府后为什么要徘徊于不栖山,青媔和许君墨生在不栖山旁,鬼王的孩子也是一对双生子……
棠珏又叹了一口气,赶紧停止了自己这些危险的想法。
书上说的都是万年前的事了,暂且不论真假,许是真的,那他们家小丫头才多大呀。
又往后翻了翻。
后续还有一些关于鬼界的记载不过都是断断续续的,当不得真。
棠珏没太再意,这书的后半部分没了鬼界,倒是出现了不少怪诞的禁术,尽是损人不利己的事,虽然有些确实有实用,可是他不并打算试,也没有能用得到的地方。
不过看着看着,有一个地方又勾起了他的兴趣——无缘佛。
相传鬼界当年毁灭轮回之门,后来鬼王惨死,鬼界覆灭。
于天地之间突然滋养开辟出了另外一处灵气充足之地——祝缘寺,而在这寺庙之中,又生养出了一个超乎五界的无缘佛。
无缘佛不世出,神秘至极,可是祝缘寺行踪飘忽不定,是以至今无人知晓它的具体所在,只是知道寺中有一株长生花,可重铸灵魂,还知道几十年前人界有一修炼道士误入祝缘寺,自此那一脉开始与祝缘寺结下机缘。
棠珏眉头越皱越紧,想到阿酒的时候心头一跳,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因果循环,他以前是不信这四个字,可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事实逼着他正视这四个字。
阿酒之所以会来到他身边,或许是开始就定好的,那这是为什么呢?
是他要出事了还是青丘要出事了?
棠珏纵使再聪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去想了,有什么事等它发生了暂且再谈也不迟。
就算已经接管青丘,成为一方霸主,但棠珏毕竟还是个未经历过大事的少年,遇事总也不怕,天大地大,总觉着自己没有什么事解决不了,没有什么人保护不了。
他呀,把自己想的很强大,也将许多人纳在自己未丰的羽翼下,期许着给他们庇佑,到头来才发现,天地之大,他棠珏想护的人,一个也没能护住。
“几时了?”
阿酒一声呓语传来,打破了他的沉思,棠珏隔着小半个桌子给他拉了拉肩头欲落的衣服,轻声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晚膳时间我再叫你。”
阿酒耸耸鼻尖,本就未睁开的眼睛严严实实合了回去,均匀的呼吸也传了过来,这是又睡过去了。
棠珏露出一个浅笑,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捧起了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