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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
白露一时瞧瞧蒙烈,一时瞧瞧蒙澈。
不说蒙烈的鼻青脸肿,只说蒙澈,起先没注意,这仔细一看,他的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眼角、唇角那里青淤之色若隐若现。
想想都晓得发生过什么。
她心疼的说:“你们俩受委屈了。”
“大妈,爸爸是担心您,心静不下来,拿儿子们撒撒气也好,要不然他那气往哪出?又憋得高血压发了怎么办?”
“你呀你。”白露揉了揉蒙澈的脑袋,既而拍着床,说:“别蹲着,来,坐。”
蒙澈起先就跪有二十多个小时,才睡着一会子白露苏醒,他就开始照顾白露。现在猛地一起身,身子又经不住的踉跄了下。
白露一把拉住,问:“怎么回事?”
“蹲的时间长,猛然站起来头有点晕。”
他是习武之人,哪有蹲一会子就头晕的道理?白露狐疑的看着蒙澈,指着他的腿,说:“把裤子卷起来。”
“大妈。”
“把裤子卷起来。”
大妈对他难得严厉,这不卷裤子都不行,可是如果卷起裤子,遭罪的就是他老子。蒙澈瞟眼看向蒙烈求救。
蒙烈却只瞪着他。
无奈中,蒙澈决定转移话题,“小四,和大妈说说你和妞妞的事,说说妞妞现在怎么样。”
蒙澈打着什么心思白露看得一清二楚。
“不要转移话题,把裤子卷起来。”见蒙澈仍旧不为所动,白露看向儿子,又道:“烈儿,去把你三哥的裤子卷起来。”
没有丝毫迟疑,蒙烈听话的往蒙澈方向走。
只要想想被小四卷裤子的场景都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更何况是来真的。蒙澈急忙后退摆着手说:“我来,我自己来。”
随着蒙澈的裤腿提起来,白露的眼睛红了,蒙烈的眼睛亦缩了缩。
蒙澈那膝盖头乌青一片不说,有的地方还渗着血丝。
最起码跪了二十个小时是有的吧。
“蒙权……”说话间白露揭开被子要下床。
蒙澈、蒙烈兄弟急忙双双出手摁住,蒙澈更是说:“大妈,不关爸爸的事,是我,是我惹爸爸生气了。”
蒙澈再怎么惹蒙权生气,蒙权都舍不得惩罚他,除了在夺命岛弄丢玲珑骰子那一次……
“你们怎么就没有好好投胎,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个爹。”动不动就家法,真是恨死个人。白露恨声道。
“我是因为喜欢大妈才投身到蒙府。”蒙澈会说话,尽量捡着好听的话哄着白露。一时间白露破涕为笑,抹着眼泪说:“那你怎么不投到我肚子里?”
“小四不让啊,他说他也喜欢大妈。谁让我是哥哥呢,我只好让着他。但是,好歹我也选在了离大妈最近的地方不是。”
蒙澈这话让白露越发的喜欢,瞪着蒙烈,唬道:“好好跟你三哥学学,你看看,多会哄我开心。”
蒙烈挥了挥拳头,“我凭的是这个。想当初,三哥如果不是怕了我的拳头又怎么会让出妈妈你的肚子给我住。”
都说孩子是小天使,出生之前躲在云层后面看着人间挑选着自己的父母……
儿子这么一说,白露脑中硬生生补出一出当初这两个小天使在云层后面干架最后决出谁投到她肚子中的一幕。
她笑着一把拉过蒙澈,又一把拉过蒙烈坐到她身边,然后抓过一旁的对讲机,说:“拿些活血化瘀的药膏过来。”
两个儿子身上都是伤,得涂。
关机后,白露问蒙烈:“才赶回来的?”
“嗯。”
“妞妞怎么样了?”一说起妞妞,白露眼中就流露着怀念。
“它很好,在雪山那里我们还遭遇了一只孤狼的袭击,结果妞妞把那只狼给干掉了……”
说起来狼的体积要比猞猁大上许多,但那天那只狼也算倒霉,遇到的是妞妞,是一只和德牧们身经百战的猞猁,比野生猞猁要凶狠得多。
一听说妞妞干掉了狼,白露笑得开心的说:“只晓得虎子,狮哥,豹妹,花蟒它们都不是妞妞的对手,没想到现在连狼都不是妞妞的对手,太好了,至少我可以不用为它操心了。”
“妈,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蒙烈问。
楼下病房。
聂惠兰呆呆的看着闺女。
闺女说的都是什么啊,什么她把白露推下山坡?
白露那么好的人,她和白露相逢恨晚的人,她怎么舍得将白露推下山坡?
“我是失心疯了吗?我会干那种事?”聂惠兰糊涂的问。
上一次母亲刺杀蒙澈,顾及到母亲的身体是以当事时她隐瞒了真相。现在母亲又失手‘杀’白露,如果她仍旧隐瞒真相的话也许永远找不到原因。所以这一次宁可选择对母亲如实以告。奈何,母亲一如上次刺杀蒙澈般完全忘掉了当事时的情景。
“妈,你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
聂惠兰皱眉细想,低声说:“我清楚的记得我和露露一起去了后山,我们一起爬山,她走不动我还一路拽着她上山。然后我们在半山腰那里野餐,露露还赞赏那里的风景好,还说以后要常来。后来她还帮我捡松针。然后……然后……”
“然后呢?”宁可焦急的问。
“然后……”聂惠兰纠结着眉头,迷茫的说:“然后我就在这里醒了啊。”
还是忘了?!
依照夏婶、四个保镖、宫一等人的言词,她们二人捡松针后站在那处出事的山坡上,应该是在看风景或者在交谈什么,但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母亲就推了白露一把。
宁可思绪间,聂惠兰忐忑不安的问:“可可,是真的吗?露露真是被我推下山坡的?”
看母亲苍白的脸,看母亲焦急的眼神,宁可不忍心,安慰道:“也有可能是你想拉阿姨一把,结果没拉住。”
“是了,是了,我还记得我和露露捡松针的地方松针极多,我还叮嘱露露注意脚滑。”语及此,聂惠兰拉着闺女的手猛地摆了摆,说:“一定是,一定是。肯定是露露脚滑我伸手去拉她,没拉住。可可,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杀人,我怎么可能会干杀人的事?”
越是说,聂惠兰的情绪越是激动,宁可急忙安慰,“妈,我信,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