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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那两团死气的逼近，绯烟逐渐冷下来的脸色，看在在众人眼里，却成了姜云倾已经油尽灯枯，绯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强忍支撑。
泪，模糊了双眼，慕容桉真的怕极了，怕绯烟说姜云倾已经救不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果，那他只能对不起自己的儿女，没有姜云倾，他真的活不下去。
现在，他无比庆幸千夜离的存在，否则他真的放心不下。
清晰的感觉到那两团死气彻底消失，绯烟的脸色才平缓下来。
终于，姜云倾的呼吸平稳了下来，也有了退烧的迹象。
姜云倾的性命，终是保住了。
噗！
绯烟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昏了过去。
“烟儿！”
千夜离大步上前，将绯烟抱在怀里。
他虽不懂医术，却也知道绯烟耗费了太多心神。
反观姜云倾，面色虽然依旧苍白，但隐约有了一丝血色。
姜云倾，已经无碍。
“伯父照顾好伯母，烟儿我就先带走了。”
慕容桉点头，随即看向床上的人儿，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
他的女儿，拼尽全力，终于保得姜云倾一命。
差一点，差一点他的妻子就要和他阴阳永隔……
泪，顺着脸颊流下，看着那张刻在骨子里的容颜，喃喃出声，“倾儿，我的倾儿……”
……
绯烟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天以后。
绯烟这一睡，就是整整两天两夜。
月夕已过，今日，已经是八月十六。
本是家家团聚的好日子，可整个慕容府，却始终沉浸在凝重之中。
夫人重伤生死不知，大小姐为救夫人吐血昏厥，这让整个慕容家都蒙上了一层沉重。
“娘亲！”
绯烟猛的睁开双眼，眸中焦急不掩。
“烟儿，你醒了。”
本来深邃沉静的眸子，此刻却满是激动。
绯烟这次，真的吓坏他了。
给绯烟递上一杯温水，绯烟喝了一口，就要下床去看姜云倾。
可双腿绵软的不像话，刚要下床，就直接栽倒在了千夜离怀里。
“伯母已经没事了，昨日便醒过来了，有伯父陪着，你就不要操心了。”
将绯烟抱回床上，千夜离又端来一碗温热的小米粥。
这两天，几乎每隔一会流萤就会端来一碗温热的小米粥，只待绯烟醒来。
知道姜云倾已经醒来，又有慕容桉陪着，绯烟这才安了心，乖乖享受着千夜离的投喂。
昏睡两日，整个胃已经空了，待半碗小米粥下肚，绯烟才觉得好受了不少。
绯烟整整喝了一碗小米粥，还有些意犹未尽，心里却是明白，刚刚醒来，这些便足以。
将空了的粥碗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千夜离翻身上床，将绯烟抱在怀里，才觉得心里空了的那块又回来了。
“烟儿，以后可别这般吓我了。”
他的声音里，是难以忽略的后怕。
绯烟弯了弯眉眼，没有说话，千夜离却是明白，若有下次，只怕绯烟依旧会奋不顾身。
所以，千夜离只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皇甫清若，留不得。
而且绯烟因为皇甫清若受了这么大的罪，千夜离是不可能放过皇甫清若的。
千夜离的心思，绯烟一点不落的都可以猜到。
生怕千夜离先她一步动手，绯烟赶紧开口，“皇甫清若的命是我的，你可不能抢。”
她自己的仇，她要自己报。
这一次，皇甫清若是真的惹怒绯烟了。
绯烟重生至今，虽然时刻记得前世深仇，可手上，却还没沾染过任何人的血。
如今，便拿这皇甫清若开刀吧。
千夜离捏了捏她的手心，宠溺开口，“好。”
幽深的眸中，是化不开的情深。
“流萤。”
说起报仇，绯烟是一刻也不想等。
让皇甫清若痛快一刻，绯烟都觉得是对自己的委屈。
自绯烟昏迷，流萤便一直守在门外，听到绯烟传唤，直接走了进来。
“小姐。”
看着绯烟已经无事，流萤才彻底将悬着的心放下。
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心中欣喜，还好，夫人和小姐都已经没有大碍。
“我药房最上方的那个暗格里，有一枚噬心丹，你让天二给皇甫清若‘送’过去。”
提起皇甫清若这个名字，绯烟整个人都染上了一抹寒意。
噬心丹，虽是绯烟炼药时的失败品，却是罕见的毒药。
服下之后，将受万虫噬心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药，再适合皇甫清若不过了。
“对了，先去告知爹爹和娘亲，我已经醒了的消息，免得他们挂念。”
流萤点头应是，转身出了屋子。
一想到皇甫清若即将承受万虫噬心之痛，流萤的心里就满是报复的快感。
那样恶毒的女人，活该承受非人的疼痛。
轻车熟路的找到绯烟所说的噬心丹，交给天二。
后者很快消失在了微沉的月色中。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姜云倾已经无碍和绯烟已经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慕容家，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层喜色。
姜云倾和绯烟的平安，正是他们日夜盼望的。
窝在千夜离的怀里，绯烟眉眼间都染上笑意。
随即想到了什么，绯烟轻声开口，“千夜离，你相信，这世间有鬼神吗？”
千夜离一怔，他没想到，绯烟竟然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若是放在以前，千夜离自然是不信的，可自从前世死后地府走了一遭，千夜离才相信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世人有生死，亦有轮回，只是，他没有。
“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将近月圆之夜，我的感知会格外的敏锐，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逃脱。”
千夜离眸子一动，他没想到，绯烟竟还有这样的能力，这着实太过离奇。
却听绯烟继续开口，“前夜子时，我感受到了两团死气的逼近，而那个时候，娘亲的生命力，迅速流失。”
“我虽看不见是何物，但我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凶险，如果我不能阻止那两团死气，娘亲，估计会随他们而去。”
以前，绯烟也不相信鬼神的，可那夜之后，她却不得不信。
“所以，你那夜说的话，是对黑白无常说的。”
千夜离何等聪明，不过只言片语，便已清楚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