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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她便沦陷在他那双醉人的眸子里。
“那年的乞巧节上，殿下手中拿着一盏兔子河灯。”
皇甫奕听着苏璇动听的声音，眉眼间闪过一抹思索。
他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太子，不用为丢掉太子之位而忧心。
那一日，他是为生病在家的南宫晴柔去买河灯的，只不过却是遇到了苏璇。
他一直觉得南宫晴柔便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孩子，可直到他见到苏璇。
那时候的苏璇，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光。
盛京一直将南宫晴柔奉为第一美人，其实相比南宫晴柔的貌美精致，苏璇的身上更多了几分灵动。
是皇甫奕更喜欢的那种模样。
所以，毫无疑问的，皇甫奕将手里的河灯送给了苏璇，也就是那次，苏璇将这个送她河灯的少年放在了心上。
“终究是我委屈了你。”
这个时候，皇甫奕终是放下了自身的架子，和苏璇真心相待。
如果，那时候他没有送苏璇那盏河灯，苏璇也不至于对他执着至此。
苏璇却是轻轻一笑，“遇到殿下，是璇儿此生最幸福的事。”
“和殿下在一起的日子，是璇儿最快乐的时光。”
此刻，苏璇终于明白，也许，陆婕从容赴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放在心中的执着和束缚，终于不用活得那么累了。
“璇儿......”
声音里满是缱绻，将苏璇抱在怀里。
......
御书房外。
南宫玥跪在门外。
刚刚，她已经听到了风声。
皇甫奕被幽禁在了太子府，皇甫元启派了重兵把守。
而她也听说了一些，皇甫奕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只怕难逃一死。
这是皇甫元启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皇甫奕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蒋蔚带回了太子府，皇甫元启总归是要给出一个说法。
而刺杀南锦和勾结南疆，都是诛九族的死罪，也无疑会将整个皇室都推到风口浪尖上，而贪污一事虽然恶劣，却终归只是皇甫奕一人所为。
唯一会受到牵连的，只怕就只有太子府一行人。
身在太子府，既然享受了尊荣，自然就得付出代价。
“娘娘，您还是回去吧，皇上此刻不想见您。”
刘辛看着南宫玥，微微叹息一声。
南宫玥又何尝不知道皇甫元启根本不想见自己，可她又怎能任由自己唯一的儿子被送上死路。
摇了摇头，南宫玥继续跪着，跪到皇甫元启肯见到自己为止。
五月末的天气有些炎热，南宫玥只觉得一阵晕眩，随即狠狠掐了一下手心，强迫自己清醒。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刘辛又走了过来，这次却是说皇甫元启同意见南宫玥了，只不过那眼神里却是不好的意味。
南宫玥进了御书房，行的是跪拜大礼。
“臣妾，参见皇上。”
皇甫元启却是迟迟没有让她起身，而是屏退了左右，殿内，只留下夫妻二人。
“皇后为何执意见朕？”
其实，南宫玥的来意，皇甫元启完全清楚，只不过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南宫玥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言开口，“求皇上绕奕儿一命。”
皇甫元启脸色不变，南宫玥继续开口，“臣妾知道奕儿犯了大错，可奕儿终归是陛下的儿子，幽禁也好，流放也罢，只求陛下留下他的性命。”
南宫玥以为，皇甫元启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怎么也会考虑一番，却听皇甫元启嘲讽开口，“知道？”
“皇后真的知道皇甫奕做了什么吗？”
“皇后莫不是以为真的只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吧？”
“皇后不知道，让朕告诉你，皇甫奕不仅结党营私，收受贿赂，更是刺杀南锦，勾结南疆！”
“你可知道，南锦的死会给整个天宸带来怎样的后果！”
皇甫元启将对皇甫奕的怒气全部都吼了出来。
南宫玥只觉得心一凉。
刺杀南锦？
勾结南疆？
这两条罪名，随便一条就足以让整个南宫家都陪葬。
她怎么也想不到，皇甫奕竟然会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陛下息怒，臣妾知罪。”
南宫玥赶紧扣了一个头，皇甫奕出事，她一时慌乱，还没来的及去打探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事实上，皇甫元启对于皇甫奕的事情也防守的十分严密。
按道理说，南宫玥本不该这般鲁莽行事，可她心中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才清楚，果然是出事了。
皇甫元启却是没给南宫玥留一点面子，“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
“你辛辛苦苦培养的好儿子，差点就断送了我天宸的江山！”
南宫玥脸色苍白，却是无话可说。
皇甫奕自幼在她身边长大，可她悉心培养的结果，竟然是通敌叛国。
“就算皇甫奕犯下如此过错，皇后居然还让朕饶他一死？”
“朕告诉你，皇甫奕所做之事，就算是千刀万剐也难逃其咎！”
“至于你，既然难以担任这个皇后之位，不如趁早退位让贤。”
“以后的日子，去冷宫好好想想，你究竟做了什么。”
南宫玥直接跌坐在地。
皇甫元启不仅废了她的后位，竟然还要将她打入冷宫？
二十年的夫妻情分，竟然换的如此冷待？
“陛下当真不念及一点夫妻情分吗？”
南宫玥定定看着皇甫元启的双眼，却是看不到一点怜爱。
是的，他不爱她，从始至终。
不仅不爱，甚至连一丝的怜悯都不愿意给她。
她知道的。
可本以为心中知晓这残酷的事实，她心中便能坦然接受，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觉得无比心寒。
“呵，夫妻情分？”
“你若是念及夫妻情分，又为何会对元妃下手？”
“你可知道，她是朕的挚爱。”
南宫玥一愣，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
知道是自己在幕后推动，知道皇甫昭多年的悲剧是一手造就。
过了一会，南宫玥突然嘲讽一笑，“可就是知道，陛下依旧未动我分毫。”
“这就是陛下所谓的挚爱吗？”
皇甫元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难看至极。
南宫玥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忌惮南宫家的势力，他任由南宫玥逍遥多年。
可这并不意味着，南宫玥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放在明面上嘲讽他。
然而，事到如今，南宫玥也不想在装什么贤良大度，继续揭示出皇甫元启心中的不堪，“我倒是很好奇，如果做出这些事的是皇甫昭，陛下是否也能如此漠然的处死皇甫昭，废了苏沐染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