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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计划了多久?”
沉默许久,陆小姑娘才闷声开口。
算好了她二十岁生日,达到法定结婚年龄了,所以先斩后奏,直接把她拐去民政局领证。
喻江白舌尖抵了抵上颚,矜持地抿唇:
“确实是蓄谋已久。”
从他刚醒过来,他就只想,彻底拴住她……
眼底充斥的阴翳被欢喜取代,他勾了勾唇:
“总之,你现在,是我的了……”
少年低声喟叹,克制地收敛起兴奋燥热的本性。
安稳度过一夜。
“听说了吗,业界新贵喻江白,和寄养在他家的那个小孤女求婚了!”
“求婚?!”
“那可不是,你说那个小孤女命就是好啊,没了父母,倒是被喻家收养,如今改一跃而起,成了喻夫人!”
“……”
房间是二楼靠窗的一间,采光很好,也极为适合养人。
躺在病床上的女生听到底下传来的声音,手猛地一缩,医生的针头意外地戳到了自己。
医生:“……”
病人的脸色实在难看,医生面无表情地将针头拔出来,眉头都不皱一下,随手抹去溢出来的血珠,关心地询问:
“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医生的话惊扰了出神的女生,她颤抖地摇头,在医生的注视下,将手伸了出去:
针头刺入血管,营养液顺着流入身体。
她呆滞地抬头,目光从医生的工具箱抬起,注视着透明的输液瓶,深深凹进去的眼睑一片阴冷。
“夫人……”
女人高跟鞋声音传来,两个大声议论的女佣立刻压低了声音。
“去管家那里结账。”
女人点了一下头,两人就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夫人,我们还需要做什么?”
汪瑜勾了勾红唇,冷冷扫过二楼敞开的窗户:
“放一辆车在门口,记得,不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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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来公司?”
原绥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郁闷地拨通电话。
“嗯。”
听着话筒传来对方理直气壮的声音,原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如果是和鹿崽崽有关的事,证都领了,麻烦您老先等等,”
他自觉地坐到沙发上,声音沉下去:
“找到intimate了。”
刚好碰到红灯,喻江白踩下刹车:
“在哪?”
“他多年不用的ip启用了,位置就在江城。”
骨节分明的手攥紧方向盘,少年目光微沉,一下一下敲打着方向盘:
“查。”
绿灯亮起,他淡然启动车子:
“你准备一下,那些高利贷的资料……今晚我会和言言坦白……”
原绥不可置信地眨眼:
“就没了?”
他说的可是intimate,那个极有可能和他父母的车祸有关的人!
就一个字,没了?
车子拐弯,停在花店门口。
喻江白看了一眼还没有挂断的电话,皱眉:
“还有事?”
原绥:“……”
猛地挂断电话,原绥只恨自己是个打工人,每天都要受无情资本家的剥削。
后车厢摆满了新鲜的花束,少年指头不受控制地碰到口袋里的丝绒盒子,嘴角上扬。
喻家。
“夫人,先生让您醒了给他回一个电话。”
打到一半的哈欠被吓了回去,陆溪言惊讶地看着女佣,对方态度恭敬而友好:
“早餐已经备好了,夫人随时可以食用。”
陆小姑娘浑身不自在,道谢之后跑回了房间。
电话被拨通,她恨恨地咬牙:
“喻江白!”
耳膜被震到,少年失笑:
“这么大火气?谁惹你了,嗯?”
尾音撩人,低沉质感的声线仿佛近在咫尺。
陆小姑娘顿了一下,底气不足:
“谁让你……让她们……那样叫我的……”
小嘴撅起,陆小姑娘害羞地揪住了衣角。
“什么称呼?夫人?”
喻江白掩唇低笑,“夫人”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温柔而缱绻。
对面的小姑娘没了声音,肯定是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凤眸微眯,他眨眨眼:
“快去吃早餐,然后来路口等我。”
缓了缓,他又低声嘱咐:
“慢慢吃,我等你。”
电话被小姑娘挂断,少年弯了弯眼眸,耐心停好车。
十分钟过去,一辆超速的车从后面的岔路口驶出来。
小姑娘的身影出现在小区门口,沉默的少年下意识地抬头。
鸣笛声响起,陆小姑娘看了过来。
电话响起,陆溪言低头接通:
“我看到你了……”
抬脚朝着少年走过去,磁性微醺的声音染上笑意:
“嗯……我也看到言言了……”
后面的车子与低奢的劳斯莱斯擦身而过,喻江白通过后视镜,隐约瞥见驾驶座上裹得严实的司机。
刺眼的灯光突然打过来,陆溪言下意识地伸手挡住眼睛。
“言言!”
电话里传来少年破碎的嘶吼,刺眼的灯光越发逼近。
鸣笛声尖锐刺耳,看着失控撞向女孩儿的车,喻江白脑海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黑色的车子有如脱缰的野马,指头发白,他猛打方向盘,手背青筋暴起。
车子以一种绝对漂移的姿势,猛地从失控车子的右侧超出,车身横在路上,挡住车子。
两车相撞,巨大的冲击力震碎了挡风玻璃,车身被掀翻。
“我没事……”
耳机里传出女孩儿怯生生的声音,额角一片冰凉,他松了一口气,颈椎被压得几乎快要断了。
“喻江白?”
女孩儿呼吸破碎,对意外的茫然似乎将她彻底覆下:
“别怕,我在。”
胸口涌上血腥,意识恍惚一阵。
好在从前训练的体能还在,他咬牙,克服晕眩,被死死压住的长腿试图推开阻碍。
肌肉勃发,活动范围受到限制,他强行扯开安全带,摸索着周围,找到坚硬的东西,立刻拿来砸窗子。
耳机断断续续,女孩儿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车窗外,颤抖的声音带着强撑的镇静:
“你坚持住,我求救……”
“你好……请问是120吗?”
陆溪言身体本能大于大脑反应,她下意识拨通救护车电话。
手机差点滑落,她颤抖着手,拨通原绥的电话:
“原绥哥,我们出事了……”
一只手努力寻找能打开车门或者是砸碎玻璃的东西,惨白的小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慌乱。
白皙的手掌血痕一道接一道,她茫然无措地感受着玻璃的震动,却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