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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湘看着周聿。
过了会儿。
周聿才开口。
“那年有一次受伤,从医院回去后。我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能下床!”
躺了这么久。
看来当时伤的不轻啊!
“那宋雪宁就因为这个说的瘫痪了?”
周聿没有说话。
林南湘突然又想起他的腿伤。
“你那天伤势加重,是和王同志去打野猪了?”
周聿这次也没有说话。
但是看他脸上的神色
那就是了。
“王同志还说那头野猪主要是你猎到的?”
一条腿都快废了,还能打下一头野猪。
“我看你真的是不想要你这条腿了!”
话是这样说。
林南湘还是再次帮他检查了一下伤处
简单的帮周聿检查完。
今天他的伤口恢复的还不错。全都结疤了,林南湘没有再给他上药,只是用药酒,帮他疏通了一下那处旧伤的经络。
虽然,没有伤着骨头,但是,周聿那处旧伤,在她没给他治好之前,每走一步,都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周聿之前一瘸一拐的走,口中却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有林南湘才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做到。
“来把药喝了!”
炉子上是林南湘给周聿熬的药。
黑漆漆的药,都是林南湘在山上给周聿找来的草药熬的。他那处旧伤,要完全恢复,还要吃药才行。
周聿挑了挑眉。
“这药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
林南湘今天故意在药里加了两种很苦的草药,随手就把手中的药往他跟前一放,“这药是治你那处旧伤的,要是你不想那条腿真瘸了,那就喝了!”
周聿的眼神,明显就看出来林南湘是故意的,不过,他还是端起林南湘放在桌子上的药,一口喝了个干净。
看着桌子上的空碗。
林南湘睁圆了杏眼。
那么苦的药。
他就这样给喝完了?
周聿喝完那药。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的是水呢!
刚刚那个药,苦的,林南湘就只是闻着,都觉得头皮发麻,周聿那个男人居然眼皮都不眨一下,一口就给喝没了?
拿起刀和木叉,周聿手中的弹弓已经能看出来形状了。
他坐在油灯下,继续削着手中的东西!
林南湘打着哈欠。
往床边走。
····
昨晚上,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来睡的,林南湘早上睁开眼睛,周聿已经早就起来了,看着旁边叠的有棱有角的被子。
林南湘发现这几天,那个男人除了下雨那天晚上,把被子给了她,每天都是起来后,就会把被子叠的有棱有角的,看来,他就算了下放,还是养成了在兵营里的习惯,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把被子叠成豆腐块。
周聿不在屋里。
锅里却给她留了吃的。
林南湘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一碗稀饭。
换上干活穿的那身蓝布衣服,背上背篓,拿上镰刀和小锄头,林南湘就去队里出工去了。
“林南湘,接着,今天队里安排你给这边的菜地浇粪!”
前面有人扔了一个粪瓢给她。
林南湘:“···。”
刘大花一脸得意,远远地故意看林南湘去浇粪。
林南湘拿起粪瓢,看着前面的女同志已经在给菜浇粪了,林南湘也挽起袖子和裤腿,踩着里面挖的沟过去了。
队里给菜地浇粪,都是男同志挑粪,女同志浇粪水。桶里的粪水,都是猪草粪,怕将菜浇死,那些粪水全都是加了水的粪水。
林南湘学着前面的人的动作,将粪水均匀的泼出去,泼到前面的菜地里。
烈日炎炎,大伙都干的热火朝天的。
林南湘脸上被热的通红,怕被晒黑,她还特意戴了帽子,找了原主那条红色的纱巾,将脸包裹来遮住。
周聿找到她的时候。
林南湘刚放下粪瓢,解开脸上的丝巾,想凉快一下。
“快,跟我走!”
周聿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林南湘来不及说一声,就被周聿拉着离开了菜地。
“喂,等等,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
二人到了后,林南湘才知道周聿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胡叔和胡婶儿他们住的地方。昨晚上,黑漆漆的一片,林南湘也没有看太清。
今天,林南湘才看清楚,胡叔和胡婶儿二人住的地方,外面还有一个小院子,出来就是一片竹林。
这片竹林,林南湘上次还来过。
这不就是她之前找野菜挖竹笋的地方。
“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
“快醒醒,醒醒,你可别吓我啊!”
“老头子,老头子,醒醒,醒醒……”
···
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周聿拉着她快步进屋,走到床前:“快,你快给胡叔看一下,怎么回事?”
林南湘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老头,知道情况不好,当下也赶忙上前去帮他检查了起来。
人已经昏迷。
林南湘试着给他做心肺复苏。
反复按压一会儿后。
终于眼皮动了,老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老头子,老头子,你醒了?”
胡老太太又惊又喜。
林南湘忙又去给他把脉。
衣袖露出来一截手臂。
林南湘愣住。
“这···怎么这么多伤?”
老太太和周聿二人相互望了一眼,林南湘这才发现,老人敞开的衣服,露出来的地方,上面横七竖八伤印,就没一处好的。
“怎么全都是伤?”
这次胡老太太缓缓叹了一口气。
“都是些旧伤了!”
虽然,林南湘也看出来老人手臂上的伤是旧伤,但是,就算是旧伤都已经给触目惊心了,可想而知当时伤的情况。
徐英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
“还不都是那些人给打的!”
林南湘很快了然,想到那天牛二狗还带了人去牛棚要打周聿,看来老人身上的伤,应该也是那些人干的。
胡老太太又叹了叹气。
“罢了,总归现在那些人已经不来了。咱们也好不容易过上几天清静日子。”
……
林南湘和周聿二人走出去。
“胡叔醒了,暂时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你在这儿,我去给他买药!”
老人的伤严重,山上那些草药,并不能解决问题,林南湘直接去了镇上帮老人把要买的药都买齐了。
还有老人身上那些伤,林南湘也帮他买了涂抹外敷的药,另外,两个老人的身体完全营养不足,外加屋里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儿,也都需要营养。
林南湘又给老人和孩子买了点鸡蛋,给他们补身子。
“婶儿,这个药是给大叔吃的,你每天三顿都给他吃一次,这些都是外敷的,你给他敷在旧伤还没痊愈的地方。”
又从身后的背篓里,拿出一个一个的鸡蛋。
“还有这些鸡蛋,都是给你们的。”
林南湘从胡婶儿家回到队里浇地,已经是下午了。
找不见人。
刘大花一见她就嚎了出来。
“林南湘,要死了?大半天不见人,你偷工躲懒,都死哪儿去了?”
林南湘捂了捂耳朵。
“我去哪儿了?关你什么事?”
刘大花哼了声。
“大队长让我来告诉你,今晚上晒场地的那些木头都归你去看守!”
林南湘回去把这事儿说给周聿听。
周聿当即皱了眉头,林南湘也感觉到了周聿的表情不对劲:“怎么了?在那晒场地看木头有什么问题吗?”
周聿道:“晒场地的木头,晚上看守,安排的都是男同志,怎么会安排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