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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赵立春第一次被人按进了审讯椅中。
局促狭小，浑身动弹不得。
这种强大的压迫感让赵立春瞬间感到这件事不对劲。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可是中管干部，你们没有权限抓我！”赵立春做着最后的挣扎。
押着他的警察可不管那么多，他们得到的指示就是把赵立春抓起来。
至于别的，跟自己没关系。
同样，他们也能感觉到。
赵立春也就剩下嘴能动动了。
他们抓过很多犯人，但是最喜欢抓的，还是各种官员。
因为好抓，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最多也就是像赵立春一样，叫几声冤，完事。
甚至都不用采用更严厉的看管手段。
一把审讯椅就完全搞定。
“李检！”赵立春认出了自己的二把手。
虽然共事不多，但是好歹也算同事关系。
“李检！这件事一定有误会！”赵立春用祈求的口吻说道。
李刚当然明白赵立春的意思，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任务和职责。
人不是他抓的，当然不可能由他来放。
他就只管诉，只要证据确凿，完成自己的公诉任务就完事。
李刚给了赵立春一个眼神，示意要冷静下来。
至于别的，只能依法办理。
赵立春又看向自己的主审法官——石春华。
“老石，老石！”赵立春对石春华的熟悉程度也就仅仅限于认识而已。
一个省高院的副院长，平时也不会看在眼里。
而石春华看到赵立春狗一样的眼神，心中产生了阵阵反感。
平时见面都懒得正眼看人，现在开始装可怜了？
“被告人赵立春！现在赵瑞龙举报你洗钱，你有什么供述和需要辩解的？”
“那个小王八蛋怎么……”
“请被告人注意文明用语，不要破坏法庭秩序！”石春华不怒自威。
“我……我不知道！”
“你是否认，还是承认？”石春华问道。
赵立春这种人同样也是见风使舵的好手，看来是石春华和李刚都动了真格的。
开始琢磨如何才能让自己的损失最小。
“当然是否认了，并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赵立春答道。
“那你对这十三个公司账户，钱的去向是否了解？”石春华把刚刚传真过来的材料递给了赵立春。
“不知道，我看不懂这些！都是赵瑞龙一个人做的，跟我没关系”，赵立春把心一横，一口咬定不知道就对了。
不就是一份口供嘛，单凭这个些就能自己的罪不成？
石春华对赵立春的态度当然是有预期的。
这基本就是贪污犯罪的常规做法。
坚决不认罪。
这种情况石春华和李刚见的多了。
但是不承认也有不承认的对策。
“赵立春，如果你坚决不认罪，那你的儿子赵瑞龙可就涉嫌诬告陷害，你自己又是高级领导干部，这个罪恐怕是让赵瑞龙还得在里面多待几年”，李刚提醒道。
赵立春现在肯定是不能管赵瑞龙的死活了，但是这句提醒还是让他警觉了起来。
赵瑞龙突然开始反咬自己，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赵立春，即便你不认罪，法庭也会根据证据，定你的罪的！”
听到石春华这么说，赵立春又开始担心起来，难道这是要硬定自己的罪？
李刚和石春华对视。
现在的情况下，单凭一份口供定罪确实还是有些欠妥。
要想把赵立春的罪坐实，必须还要有更强力的证据。
根据赵瑞龙的口供，加上之前城市银行那边的线索。
能够充分证明钱确实是流向了香港。
如何能跟赵立春挂钩，是当下最重要的问题。
这个案子石春华和李刚都很谨慎。
虽然能够感受到来自省政法委的压力，但是如果就凭这些证据定罪，恐怕做的还不够板上钉钉。
要知道被告人可是赵立春，最后折腾成无罪释放了，这事就有后患了。
赵立春有些害怕，李刚和石春华也有些不坚决。
但是三个人都尽量隐藏情绪。
决不能先把这种情绪释放出来。
李刚和石春华选择克制，赵立春却选择挣扎！
“我告诉你们！我是中管干部，省里没权限抓我！我要看上级的命令！”赵立春开始大吼起来。
上级？
李刚和石春华知道，逮捕批文上签的就是梁群峰的名字，哪还有什么上级了。
石春华反应够快，抓人是需要上级的批复，但是审判是不需要的。
现在只有马上定了赵立春的罪，才能让所有的程序合法化。
石春华给李刚一个眼神。
“法警！鉴于被告人有逃脱的企图，马上给被告人戴上手铐！”
李刚也心领神会，这是在告诉自己，今天必须要赵立春留下！
“检方认为，被告人赵立春教唆赵瑞龙洗钱的犯罪证据确实，应当判处洗钱罪”，李刚开始强压了。
“我想起来了，律师！你们别跟我来这套，我有权请辩护人！我现在什么都不说！”赵立春又开始扯皮。
话音刚落，京州律师协会会长王守波就被请到法庭中。
这一幕让赵立春惊呆了。
律师都给自己准备好了？
他不会反向辩护吧？
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京州律师协会会长王守波，作为被告人的援助律师出庭！”石春华提升了音量。
“来自赵瑞龙的口供，我看了，没问题……”
“我不需要律师了！”赵立春怒了，这就是明摆着要搞死自己啊。
“你确定？”
“确定，确定！”
“那就请辩护人离庭！”
石春华会心一笑，时间紧急，哪能找来律师协会会长，随便找了一个人假扮而已。
不过眼下的问题依然存在，如果能得到一份来自香港的资金流水，能证明这些钱是由赵立春实际控制的，一切都好办了。
……
吕州公安医院。
赵瑞龙这边交代的很详细了，但唯独没有说明资金在香港的去向。
祁同伟此时也很着急，要是这么下去，京州那边肯定还是定不了赵立春的罪。
看来需要诈他一把了。
“跟他说刘生”，赵东来的耳机中传来了祁同伟的指令。
“刘生，你认识吗？”
赵瑞龙停下来，用一个疑惑的眼神看着赵东来。
有戏，祁同伟能察觉到，看来自己赌对了，这个时间上，刘生已经跟赵家开始合作了。
既然这样，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