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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唇,翻身,依旧还是不愿意理会他。
他倒是也不在意,起身进了浴室,没多久就传来水流声。
我躺在床上,身子粘粘的有些不太舒服,最近似乎总是这样。
身下有些湿湿的,我一开始以为是傅慎言弄在了外面,起身开了床头灯准备用纸巾擦干净。
猛地看见白色床单上的血迹,不由愣住了心里咯噔了一下。
浴室门被打开,我下意识的想要扯过被子盖上。
但原本就不远的距离,血迹又那么明显,傅慎言眼睛又不瞎,怎么会看不见。
他眸色微微深了深,走到我身边,目光落在被我已经压盖住的血迹上。
我原本以为他会扯开看一看,但没有,他只是擦了擦头发,眸色温润的看着我道,“去洗澡吧!”
我点头,裹着浴巾下了床,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惦记着四季的事,我将昨夜洗净烘干的衣服重新穿了起来。
出浴室时,见傅慎言已经换好了衣服,不是昨天的,显然是有人送来衣服了。
见我出来,他抬眸,将一旁的棕色袋子递给我道,“这里有新的!”
我摇头,“换好了,不麻烦。”总归已经洗过了,我不想麻烦。
找到手机,我直接给程隽毓打了电话过去,没多久便接通了。
他开口,“沈姝!”听声音,也是一夜没有睡。
我压了压情绪,开口道,“我们见一下,维多利亚酒店楼下,半小时后。”
“好!”
挂了电话,傅慎言看着我,眸色深邃,他没开口,我下意识的开口问,“怎么了?”
“一会去一下医院。”他开口,抬手将我额头边的碎发挪到了一边。
我一愣,几乎是本能的开口道,“不用,先找到四季。”
他蹙眉,“沈姝……”
“我说了,先找到四季。”说完,我直接朝着门外走,手腕被他拽住。
男人蹙眉,多是无奈,“四季的事情我会找,你去一趟医院,嗯?”
我看着他,心里莫名的生了怒意,将他甩开,几乎没有经过大脑便开口道,“你会找?不是你养大的,没有付出心血和爱,不是你心尖上的孩子,你轻飘飘一句你找就完了?傅慎言,你觉得我现在能心安理得的去医院吗?还是你觉得,四季不是你亲生的,你觉得丢没丢都不重要?”
这话,是怒意,是冲动。
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傅慎言的黑眸隐隐有些低沉阴冷,看着我,他抿唇,眸子里噙了温凉,“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冷血?”
我不语,心里知道,那话伤害到他了,可固执如我,即便知道错了,也不愿意道歉。
微微低眸,我咬了咬唇,终究只是开口道,“我该走了。”
这种避重就轻的回答,难免会激怒他。
果然,我未踏出一步,就被他拽住了手,男人声线低沉冷冽,“沈姝,我是不是还比不过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他生气了。
我本可以好好说话,可此时却如同魔怔了一样开口道“是,我身边任何一个人都比你重要,他们都是我没有办法割舍的,四季是,沈家是,就连莫家也是,唯独你,我可以随时放弃,所以,傅总,麻烦你放手,我要去找我割舍不下的人。”
看着他一点点暗下的眸光,我愣了片刻,但还是将他拉着我的手掰开了。
转身没有再去看他的面色,直接出了酒店房间。
直到进了电梯,我才松懈了脸,不由想要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说话不过脑子。
那些话,我怎么能就这样不经过大脑就说了,多伤人啊!
可木已成舟,话都说出去了,是收不回来了。
这事我没有继续研究,去了酒店旁边的咖啡厅。
坐在窗边,程隽毓不瞎,自然能看见。
程隽毓进来的时候,身边跟着傅慎言,显然,两个人之前通过电话。
看着两个卓越的男人,我浅笑,尽可能的保持脸上的神情不那么狰狞,“程总,我能单独和你聊聊吗?”
程隽毓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傅慎言,傅慎言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抿唇,自觉的走到另外一边的桌边坐下。
相对而坐,服务员上前问候是否点些甜品,程隽毓目光落在我面前的美式咖啡上,微微一愣,要了一杯咖啡后又给服务员要了盘甜品。
随后,沉默了片刻他才看着我开口,“四季的事,很抱歉!”
我垂眸看着面前的颜色暗深的咖啡颜色,抬手浅浅搅拌了一会,许久才抬眸看他,目光果断,“我不接受。”
不接受他的道歉。
他点头,微微张了张口,但是没说话。
“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动用什么关系,一定要找到我女儿,否则,程隽毓,我说过的,没有四季,我这一辈子都会和你乃至程家没完。”
他看着我,蹙眉,“沈姝,你知道的,四季出事,我和你一样着急。”
我冷笑,“所以呢?她和我在一起四年,我时时刻刻的跟着她,捧着她,生怕她出半点差错,现在她才和你在一起不到半个月,你就突然告诉我,她走丢了,程隽毓,你觉得你合格吗?你有资格作为他的父亲吗?”
程隽毓脸色煞白,服务员端上来咖啡和甜品。
他抽了口气,将甜品推向我,声音低沉,“沈姝,这件事是我的错,可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四季。”
我抿唇,看着他,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
“程家那边的监控和路上的拍照摄像仪器我都查过一遍了,但还是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踪迹。”
说到这里,他目光盯着我,严肃了起来,“沈姝,你身边有什么仇人吗?”
我蹙眉,愣住,看向他,“你觉得是有人因为记恨我,带走了四季?”
他抿唇,开口道,“程家的人知道四季存在的不多,程家的宿敌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她的存在。”
我冷笑,看着他,不由觉得好笑了,“程隽毓,我一直觉得你的智商不算太低,但现在看来有些感人了,先不说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四季才被人带走,那么我在淮安四年,对方为什么不动手,非得跑到程家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