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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翰他们走了三天,三天里没有任何消息。
这几天我如履薄冰,睡的一直不安稳,每天只有靠看着宝宝的视频才能勉强入睡。
这天深夜,我刚睡下不久,迷迷糊糊听见楼下吱呀的开门声,我几乎立刻清醒过来,披上外套就往楼下跑。
我下到大堂的时候,阿若已经已经从另一边楼梯上去了,保镖不见踪影,偌大的客厅只剩下顾翰,他穿着黑色斗篷,浑身还萦绕着风尘仆仆的气息,正如我重遇他时那般,目光灼灼的望着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听见脚步声,顾翰开口道,“这么晚还没睡?你是在等我?”
声音清浅,听得出其中的愉悦。
不想和他纠缠这过分的自恋,我直接岔开了话题,“看样子你们这次并不顺利。”
“你希望这样吗,小姝?”顾翰反问我,若无其事的朝我走过来,“上帝不会一直站在傅慎言那边的。”
他停在我面前,身子微微前倾,视线在我身上打量,那张看上去谦逊温和的脸,此刻无端多了几分阴森。
“但也不一定就会站在你这边不是吗?”我不动声色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表现的毫无波澜。
担忧惶恐,那正是顾翰期待看到的,要真是这般做了,就真的上当了。
顾翰饶有兴致的挑眉,随即站直了身子,仿似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勾起嘴角嘲弄的看着我,“未必。”
只言片语,何其自信。
我正要开口套他的话,顾翰却忽然转过身去,似乎对我的反应并不感兴趣。
“你之前说只见了孩子一面,应该很想他了吧,小姝?”
话题转移得这么明显,我没理由不识抬举的纠缠,“是,我无时不刻不在想,到底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顾翰背对着我,向后侧了侧脑袋,淡漠如斯,“很快。”
“哼,”如今他的话在我这,实在没什么可信度,“在你眼里多久算快?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你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让我选择你,却让我在骨肉分离的无边黑暗里受尽折磨,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意识到情绪有些激动,我克制着猛地吸了口气,才又继续道,“既然都是囚禁,就当是我求你,把我和孩子关在一起,我不想每天只是守着不知真假的视频了,我要见孩子。”
顾翰没什么反应,高大的身材宛若城墙一般立在原地,坚不可摧,仿佛在提醒我,任何的幻想都是徒劳。
长久的沉默之后,顾翰才丢出一句话,“小姝,你太贪心了,得寸进尺可不是什么好词。”
说完,不等我反应,顾翰直接转身,从我身旁穿过上楼去了。
现在的顾翰喜怒无常,心里难以捉摸,似乎一点投机取巧的机会都没有。
我有些泄气,在大堂站了许久,才回到房间。
瘫坐在床上,彻底没了睡意。
顾翰一开始的态度是轻松的,这证明他们没有空手而归,意味着傅慎言此刻也许正处于危险当中。
但顾翰只有那么几句话,显然情况不尽然是他们占了上风,傅慎言势必也作出了反应,只是最后鹿死谁手,还没有定论。
我正想的出神,老旧的窗户突然“噔”的传来声响,吓得我立马清醒过来,淡定的往窗口的方向看去。
这幢屋子虽然维护的好,但毕竟年代久远,夜里一起风,窗户板就经常掉链子,需要人手动才能关上,来这不过三四天,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我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打算关上它。
抬脚刚走了没两步,细细碎碎的摩擦声传入耳畔,窗户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是风,还是人?
我觉得奇怪,谨慎的放轻了脚步,继续靠近,离窗户只剩下半步距离时,我停在原地,一点点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这时,一只手忽然就窜出来,一把抓住了檐台,接着另一只手借力,也爬了上来,再接着便是半个身子,腿......
对方爬墙的时候背对着我,再加上烛火暗淡看不清楚,只能从身材简单判断出来是个男人,但是直觉告诉我,能在这个关头冒着危险来见我的,没有恶意,因此我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甚至做好了被发现替他遮掩的准备。
很快,男人就彻底跳了进来,等他转身,看清他的脸,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毫不犹豫扑过去,紧紧抱住他。
“慎言,你没事就好。”
我多害怕,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会是从顾翰嘴里说出来。
男人紧绷的肌肉瞬间松懈,长叹了口气,才结结实实将我抱紧,“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莫名的,鼻子就酸了,我抬头看他,眼眶已经湿了,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又猛地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挣脱,跑回客厅去,“你等等。”
傅慎言很谨慎,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靠在门上听了会儿动静,确认没被发现,才又折返回来。
“慎言,你过来。”我抱着电脑坐在床边,傅慎言很自然坐在我旁边的位置。
点开视频,我将电脑放到傅慎言腿上,“这是咱们的儿子,鼻子很像你。”
这一幕,我想了很久,虽然想象中是让傅慎言和孩子面对面相见,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傅慎言盯着屏幕看了一眼,深邃的眸子沉了沉,几秒之后,长长的手臂绕过来,稳稳的揽住我,“放心,宝宝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我不会让他跟着别人太久。”
有他的保证,我总算能放心一些,但是想到顾翰的态度,心又揪了起来,郑重其事的问他,“你这几天没出事吧?家里没事吧?”
傅慎言的脸忽然就沉下去了,将我推开,眼神像是淬了冰似的,嗓音也透着寒意,“现在知道担心了,自作主张被人挟持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他们会利用你,毁了咱们的一切?”
他很久没对我说过重话了,甚至是吃顾翰的醋的时候,也没用过这种语气,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放低姿态示弱,“当时我情绪太激动了,没法冷静下来,我想帮忙,可我只是个女人,能想到的就只有......”
“稀奇,”傅慎言没给我说完的机会,阴阳怪气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你早把自己当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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