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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医院。
下车之后,我假装系鞋带,故意落后了傅慎言一个身位。
没走两步,傅慎言忽然停住,扭头眼神冰冷的看着我,“沈姝,你脚上绑了石头?”
我白了他一眼,“要你管,医院就这么大点地方,我还能走丢不成。”
傅慎言不晓得出了什么毛病,唠叨个没完。
傅慎言黑着脸,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懒得和他纠缠,我索性挺胸抬头,迈开步子,迅速略过他,走到前面,调转了彼此的位置。
下意识的赌气加快了步子,傅慎言也跟的很紧。
就算后面没长眼睛,却能感受到来自那双黑眸的炽热注视,弄得我整个人都不怎么舒服。
脚步一顿,侧退一步,和傅慎言并肩。
傅慎言眼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很快又敛去。
这才相安无事的一齐走进电梯。
电梯门打开,看见空荡荡的过道,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家医院似乎很冷清。
傅慎言一眼看穿我的心思,幽幽开口道,“这样节省时间。”
这大概就是首富的奢侈人生,来医院一趟,直接包场?
钱要是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ok?
刚出电梯没一会儿,就有保镖上前迎接,“先生。”
“准备好了?”傅慎言面无表情问道。
“全都准备妥当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下一秒,又联想到傅慎言早上痛苦的场面,他是特地来检查身体的?
刚想到这点,旁边就响起傅慎言毫无温度的声音,“把人带过去。”
人?谁?
扭过脸,就看见一群医生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挡住了去路。
傅慎言的声音刚落下,年纪稍大的女医生就走上前,“请吧,沈小姐。”
检查我做什么?
傅慎言看出了我的疑惑,出声道,“就当是普通的体检,正常人一年也要做一两次,无需担心。”
说完,便给医生递了个眼色,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医生护士架着走了。
“喂,我一直都有在看医生,不需要你的人多管闲事,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清楚得很,傅慎言,你快让他们停下!”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医护人员的冷血,任由我叫的多大声,他们也只是事不关己,继续按照程序给我进行检查。
双拳难敌四手,一番挣扎之后,我放弃了。
所有检查昨晚,已经是晚上八点。
护士带着我到办公室的时候,傅慎言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刷着平板。
我被“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倒是乐的清闲?
正要发火,走近一看,却发现平板上显示的是我各项检查数据。
我这才改变心态,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去,“做这么多检查到底要干嘛?”
“避免你隐瞒了什么重病,影响慕容之安的健康。”傅慎言眼皮都没抬一下,毫无波澜的语气透着不近人情。
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傅先生挺会另辟蹊径,这种蹩脚的理由也说得出口。”
傅慎言似乎已经看完了所有检查报告,随意将平板放到一边,扭过脸看着我,一本正经道,“沈小姐也很特别,生气两个字都写在脑门上了,还能强颜欢笑。”
我,“......”
空中飞过无数乌鸦......
和他对视了几秒,我终于还是不敌他的厚脸皮,率先败下阵,躲开自言自语道,“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傅慎言难得没有继续嘴上占便宜,当然不是因为好心,而是主治医生推门出现了。
一进来,医生就把厚厚的实体报告放到傅慎言面前的茶几上。
“总体来说,沈小姐的各项指标趋于稳定,但还还是有些体寒,需要调理,这些都是小问题,至于......”
傅慎言没给他继续念经的机会,“说重点。”
医生明显知道傅慎言的身份,怕惹恼他,一改刚才慈祥的面容,表情严肃了许多。
“沈小姐失忆,应该是犹豫大脑缺氧时间过长,导致海马体受到损伤,按照病历上的情况来看,恢复记忆的可能性不大。”
停顿了一下,他才又看向傅慎言,沉思道,“傅先生的情况,我一时间还拿不准。”
傅慎言直接给了他定心丸,“但说无妨,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医生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谨慎道,“两位虽然都是在六年前出了事故,但却大不相同,傅先生身体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可能引发失忆的病症,唯一只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催眠。”
“催眠?”傅慎言脸色一沉,黑眸散发着凛冽的寒光,周身的气息都不自觉冷了许多。
别说是他,就连我也有些吃惊。
催眠这种事,难道不是只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
“催眠在医学界一直是备受争议的治理手段,大多只是用于缓解病人情绪的......”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表情沉重,“正如大众熟知的那样,催眠在记忆编辑方面的作用十分突出,和傅先生的情况还是比较吻合的,只不过术业有专攻,我并非这方面的专业医生,所以可能帮不了什么......”
说完,医生就起身准备离开,打开门,却被保镖挡下。
“先生?”保镖叫了一声,请示傅慎言的意思。
“放人。”傅慎言头也不抬,默不作声的盯着面前的空气,不知道有没有把医生的话听全。
医生离开之后,傅慎言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神情冷漠,喜怒不形于色,让人不敢靠近。
我虽然不怕他,却也不敢在这时候招惹他,只能默默在一旁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慎言终于回过神来,起身就牵着我往外走。
汽车开出一段距离,傅慎言的声音才低低沉沉的响起,“晚上有没有想吃的?”
“在傅先生面前,我有选择的余地?还是你定吧。”猛地又想起什么,问他,“不回去吃了?”
傅慎言也不接话,拐了个弯就把车停下,马路边就是一家中餐厅。
无奈跟着他下了车,心不在焉的嘀咕,“之安自己吃饭多孤单。”
傅慎言停下扫了我一眼,一脸“我心知肚明”的态度,表示不用我瞎操心。
不操心能行?
孩子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光图大人快活,丢他自生自灭,心里该多委屈。
不知道和小肉团子的母子缘分能维持多久,只要我一天还是他妈妈,就不能不为所动!
正准备独自打道回府,傅慎言的声音毫不客气的甩过来,“京城的晚高峰至少要持续到晚上十点,还有两个小时,你确定不饿?”
“我可以忍.....”
“忍”字还在嘴边,就听见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起来。
清醒之后一日三餐几乎没有不准时,就算有,身边也有吃的垫着,检查了一个下午,胃里早就空了,不饿才怪。
最丢人的情况,莫过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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