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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天逸一怔,给她倒了杯水。
袁蘅笑着说谢谢,喝了口水才继续说:“后来我爸另娶,没几年后妈就生了个弟弟,我在家里,开始变得多余起来。”
“我总想着,等我上了大学,渐渐远离那个家或许一切就会好起来了,可是……”
她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苦涩起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难过,那个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把我排除在外了。”
“想哭就哭吧。”
靳天逸揽着她的肩膀,这姑娘一路上憋了几个小时了,他真怕她会憋坏。
“哭不出来。”
袁蘅吸了吸鼻子,脸上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且不值得。”
那些人都不值得她哭。
“那就让你靠一下。”
靳天逸像哄小孩子似的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拍一拍就好了。”
……
回到旅馆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半。
袁蘅不想回那个家,也不想回爷爷奶奶家,但她还没有洗澡,也没有带换洗的衣物。
“今晚想跟我住这儿啊?”
靳天逸洗完澡出来,身上还是只穿了条长裤,身上腹肌线条流畅完美。
“……”
袁蘅悄悄拿了枕头捂脸,觉得自己都要被他带的不纯洁了,“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
靳天逸走过来,忽然俯身,把她困在了小小的灰色单人沙发上面,“还是在想什么不纯洁的事情?”
“没有。”
袁蘅受不了地推开他,站起来想要落荒而逃,但靳天逸从后面抱住她了。
“心情好点了吗,小女朋友?”
袁蘅怔住,连害羞都忘记了,原来一路上直到现在他都在逗她开心。
“好多了。”
袁蘅从他怀里转过身来,两只手圈着他的脖子,撒娇似的亲了一口他的下巴,眨眨眼:“没名没分的,谁要跟你一起睡啊,我还是先回去啦。”
“怎么就没名没分了?”靳天逸不满地低头亲她,恶狠狠的,亲完了不满地捏着她的细腰咕哝了句:“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呢。”
“那,晚安,男朋友。”
“……”
靳天逸刚刚也就是逗她的而已,这怎么说也是旅馆,他当然不会对袁蘅做什么。
“走吧,我送你回去。”
靳天逸随便往身上套了件衣服,拉起袁蘅的手出去。
已经挺晚了,但外面还是很热闹,小镇没那么多管制,烟花此起彼伏地燃放着。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人群里,小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拿着月饼在跑来跑去的。
袁蘅怕打扰爷爷奶奶休息,回了自己家。
靳天逸送着她到楼下,两人又腻歪了几分钟才分开。
袁蘅自己有钥匙,袁习清给她的,她没敲门,自己用钥匙开的门。
都这个时间了,蓝玉凤还没睡,袁蘅进屋时正好看见她收拾完厨房出来。
基于基本的礼貌和教养,袁蘅还是喊了声妈。
蓝玉凤嗯了声,问她要不要吃夜宵,厨房里还有晚饭时候煲的鱼头汤。
袁蘅摇摇头,说不吃了,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找衣服去洗澡。
蓝玉凤在客厅里站了会儿,在袁蘅拿着衣服出来之前回了主卧里。
……
中秋假期的最后一天,袁蘅又和爷爷提了一遍去大城市看病的事情。
老人家虽然还是有点抗拒,但态度只有十分之一的坚决了。
袁蘅心里松了一口气,打算回去之后就去打听一下医院方面相关的事情。
中午吃完了饭,没让家里人送,袁蘅去旅馆找靳天逸会合。
“呃,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袁蘅心里挣扎了许久,再三在心里保证自己不会让靳天逸帮忙才斟酌着开口。
“就、你对医院这方面,知不知道哪家医院比较擅长医治中老年人腿伤问题的?”
“嗯?”
车子正好在前面排队上高速,靳天逸扭头看过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啊。”
袁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觉得这个理由有点蹩脚,又补充道:“是我家里有个亲戚想去城里看这方面的病。”
她没说那个亲戚就是自己的爷爷。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
靳天逸顿了顿,补充:“我们家旗下就有医院,到时候我问问我哥吧。”
“别别别!”
袁蘅吓了一跳,心想这不就是变相地麻烦他了吗,于是赶紧摇头:“我就是随口一问而已,你不用去麻烦你哥的。”
对于她有些激动的情绪靳天逸有点奇怪,笑了笑:“这叫什么麻烦。”
车子往前,上了高速。
这个话题算是揭了过去。
袁蘅昨晚没睡好,车子上了高速之后不知不觉就打起了瞌睡,头靠着座椅睡了过去。
一直到差不多下了高速,袁蘅伸了个懒腰,朦朦胧胧醒了过来。
一看时间,都下午差不多一点了,前面车子堵的密密麻麻的,几分钟才挪一下。
“醒了?”
靳天逸问:“前面就有服务站,要不要去服务站吃个饭休息休息再下高速?”
“哦,好啊。”
袁蘅头脑还是有点不怎么清醒,迷迷瞪瞪看着外面,天气下了朦朦的下雨。
十几分钟后,车子进了服务站。
吃了个饭,去了趟洗手间洗把脸,袁蘅整个人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靳天逸问她:“你之前问我医院的事情,到底是家里哪个长辈身体不舒服?”
“……”
袁蘅没想到他居然还记着这事儿呢,一时有点语塞,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就……”
她深吸了一口气,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势已经大了很多,暂时是出不去了。
“嗯?”
靳天逸捏着她的手指,“袁蘅,你跟我还是不愿意说实话吗,还是不想依靠我?”
“不是,我……”
袁蘅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那种感觉,那种好像要他帮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不平等的感觉。
“是我爷爷。”
在靳天逸灼灼的目光下,袁蘅最终还是敌不过他的坚持,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爷爷之前摔了腿,这段时间腿一直不舒服,镇上的医疗水平毕竟有限,所以我们家里想让他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