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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初冬,雾霾严重。
周末,母子俩哪也不去,就在家里。
当虞希包好一头秀发回到客厅时,就见着宝贝儿子正拿着遥控器在看电视。
“沈大顺!你又看电视了!”
“虞小希!你在电视里!”顺宝指着36寸的电视机,大声道。电视里,虞希盘着头发,姿态优雅,一副女企业家的风范,正在接受人物专访。
原来是上次的访谈节目播出了,虞希认真地看着屏幕暗忖。
屏幕上的自己,淡定、从容,有一种由内而发的气场。
“从总裁助理到总裁,您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撑起这么大的一个集团的?”主持人和她面对面,穿着套裙的虞希坐在一张椅子里,面露浅笑。
“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产后才正式复出工作,这两年里,离不开沈氏的每一个人!而支撑着我的精神力量来自于我先生,沈霖渊……”
虞希安静地看了很久,是沈霖渊造就了今天的这个虞希。
这两年,每当被人问起,她都说是沈霖渊一手栽培她的。
这是事实。
为爱,坚强。
为爱,而战。
沈霖渊为了她才坐牢的,她为了沈霖渊,撑起了沈氏。虽然没他在的时候辉煌,但沈氏也没在她手里走向衰落。
这都是爱的力量。
“希希,你怎么哭了?”
虞希回神,看着穿着蓝色毛衣,衬着白色衬衫,头发乌黑,唇红齿白的宝贝儿子,连忙要抹眼泪。
顺宝立即去抽了面纸。
小家伙贴心地帮妈妈擦眼泪,虞希蹲着,“爸爸快回来了,妈妈开心,就想哭!”
“开心要笑,哭什么?”顺宝年纪还小,不会说复杂的句子,说起话来,语速很慢,表情严肃,像个小大人。
“哈哈!”虞希孩子气地笑了两声。
“顺宝,快看妈妈美吗?脸上有没有长斑?有没有皱纹?快帮妈妈检查检查!”虞希闭着眼,冲儿子问。
“你!很!臭!美!”顺宝觉得这个问题十分无聊,严肃地一字一句地说完,转身走了,继续摆.弄他的玩具去了。
虞希睁眼,瞪着他,“沈大顺!你想被爸爸揍了是不是,敢这么说妈妈!”
“我不叫大顺,难听!”顺宝酷酷地反驳,看也没看她一眼。
虞希想笑,这小家伙!
“大顺是你粑粑给起的!”
“我叫沈!楚!顺!”小家伙很不满地反驳,虞希看着他生气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儿子其实也有点*,有时候跟那个大*如出一辙!
这几年也亏得儿子撑着她,熬过了没有沈霖渊的漫长岁月。
她去吹头发,最近一直在保养头发,已经从原来的齐肩长度长到半腰的位置了。
年纪大了,不比十几岁的小姑娘,每天补很多营养,这头发看起来还没年轻时候的顺、亮、滑!
又仔细检查了这张脸,虽然每次美容师都要把她的美吹上天,但,皮肤的状态终究是不如以前了,生过孩子和没生之前到底是不一样的。
最近在积极做保养,要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沈霖渊回来。
自打知道他的归期后,这半个月过得比以前的两年还要漫长!
他呢?
是不是跟她一样,度日如年?
顺宝对于爸爸的概念其实还很模糊,年纪小,又从没见过,他只知道,他的爸爸比超人、蜘蛛侠、蝙蝠侠都厉害,保卫地球去了。
——
监狱门口的大门打开,着黑色长风衣,深咖色大头短皮靴,身材修长、高挑的男人,拎着黑色皮箱,从里头出来。
外面的空气清冷,寒风刺面。
男人仰头看着自由的天空,眼球干涩,转了转才适应。
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到路边,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在等着他。
司机站在车门口,见他走近,恭敬地点了头,为他开了车门,沈霖渊弯腰上了车。
轿车离开没多久,另一辆黑色宾利在门口停下,虞希一个人从车上下来,看着手表,走到大门口,外面很冷,为了保持美丽动人,她今天穿了裙子,在门口边踢脚,边等他出来。
等了十五分钟,不见人影,司机张师傅过来了,“虞总,这沈总怎么还没出来?”
“我也不知道,说了上午十点出来的!”虞希蹙眉,又看了时间,张师傅已经过去按门铃了,不一会儿一保安探出头来,给查了记录。
“编号100988,沈霖渊,上午9点30分,刑满出狱,走了!”
“9点30分?不是说好十点来接他的吗?”虞希惊讶,转过身,四下里逡巡,监狱门口附近,很荒芜,哪有人影!
“这沈总,自个儿离开了?他应该知道您今个儿来接他的吧?”
“我之前给监狱打电话,让他们转告的,他肯定知道我今天来接他啊。”虞希焦急道,早上把儿子送去老宅的,路上堵车,所以没提前来这边,但他们来得也不算晚。
“您甭急,说不定他自个儿坐车回去了!”
虞希思忖了下,连忙吩咐张师傅上车,立即赶回城里去。
到了中午,才赶回老宅。
“三哥!”虞希刚进老宅便激动地喊。
“希希啊,阿渊呢?”罗媛从厨房出来,其他人陆续从主宅出来,今天沈家一家老小聚齐,迎接沈霖渊。
兴冲冲回来的虞希,听婆婆这么问,心里一塌。
“他没回来吗?”
“三婶!我三叔呢?”站在门口的沈楚旭,怀里抱着小地弟,大声问。
虞希跑了过去,“你们肯定在骗我!”
一向淡定优雅的虞希,跑着进了主宅,以为沈霖渊躲在里面是要给她惊喜的,以为全家人都在帮沈霖渊给她惊喜的。
一楼客厅没他身影。
全家人进屋时,见虞希踩着楼梯,快速上楼了。
“沈霖渊!你快给我出来!”
找过了以前的房间,里面根本没人,虞希大吼。
又冲下楼。
“希希!阿渊真的没回来!你不是去接他的嘛?人呢?”
虞希已经满头大汗,“你们真没跟我开玩笑?”
“虞希!阿渊到底怎么回事?”大哥沈霖洲开口,虞希这下明白了,他真没回来!
“我和司机张师傅到那边时,人家说,三哥九点半就出来了……”虞希失落道,全家人面面相觑。
“妈!他可能回公寓或者家里了,我再去找,你们先开饭吧!”原本失落的虞希,这下又振作起来,说完就跑了,儿子都没带走。
先去的是公寓,她以为沈霖渊会去爱巢,给她一个惊喜的。
公寓的密码都没变,还是那几个数字。
这次进去,没急着喊,但是,开放式的空间,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哪有沈霖渊的身影!
书房,也没有。
他根本没来这里。
“沈霖渊!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想怎样?!”虞希气了,气得想哭,他都出来了,她居然还没能在第一时间见到,那种滋味,酸得简直让人抓狂!
还是撑着回了家。
门口的保安说,没见任何人来。
虞希回到家里,满身失落,踢掉皮靴,一屁.股坐在了客厅沙发上,掏出手机给何堇尧打了电话。
“小.美人,你说什么呢?我跟你说,我现在在珠穆朗玛山脚下,信号差!”浑浑噩噩的虞希,眨巴着眼皮,这才想起,何堇尧旅行去了。
听筒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噪音。
她挂了电话,恢复了一点理智,给顾沉漠打去了电话。
“他没来找我,根本没跟我联系!”顾沉漠的声音传来,虞希心口堵得难受。
那他去哪了?!
刚挂了电话,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三哥!是你吗?!”刚接通,她就激动地问。
“是我。”那熟悉又遥远的声音传来,眼泪瞬间滚落,她微仰着下巴,深吸气,把剩下的眼泪逼回去。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等我接你?!沈霖渊!你想怎样啊?!”
她激动地质问,带着哭腔,就是想立即见到他,立刻!
“虞希,我现要去做一些事情。我和这个社会脱节了两年多,我需要花点时间恢复、认识,给我点时间,很快就回来!”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给她一种淡淡的,疏离的感觉。
“你不想见我吗?你要去哪?跟社会脱节了又怎样?”虞希激动地反问,气愤地想揍人!
这混蛋,压根就不想她是吧?!
这两年,一直不让她探监,她做到了,没去。
现在好不容易出狱了,居然还不立刻见她!
“给我点时间!先别找我,就这样!”他平静地说道,虞希正要开口,他已经挂断了。
“无情、狠心的混蛋!”虞希气得摔了手机,像个怨妇,气愤地吼。
两年半啊,除了两年前见过一次,就没再见过,只通了几次信。
她快疯了!
又气又心酸,感觉沈霖渊没那么在乎她,居然不肯第一时间见她。
他是不是瘦了?老了?丑了?羞于见她?
就算是,她会嫌弃他吗?
根本不会!
真正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乎这些?
虞希有点崩溃,蜷缩在沙发上,紧紧抱着抱枕,委屈地垂泪。
“沈霖渊,你真狠!肯定不爱我了?”坚强了很久的小女强人,此刻像个失恋的小女孩,心酸地胡思乱想。
等了大半天,儿子被送回来了,沈霖渊还是没回来。
“希希,别难过,粑粑肯定又遇到大怪兽了!晚点回来!”顺宝手里拿着玩具枪,边说,边比划,安慰妈妈。
虞希苦笑,“宝贝儿子,还是你最好!”
——
虞希以为,沈霖渊会突然出现给她惊喜,公司开会的时候,她总心不在焉地朝门口看去,结果,没有。
“周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他真没找过你?”虞希严肃地看着周淳,问。
周淳表情微变,虞希拍了桌子站起。
“周大哥!我就知道!他不可能不找你!说吧,他到底去哪了?!到底想怎样?!”虞希强势地问,一脸的气愤。
“虞总,他联系过我,让我帮他办的护照,很多护照过期了!他去了哪,去做什么的,我不得而知!”周淳坦荡地回答。
“你怎么不告诉我?!”
“虞总!老板是怎样一个骄傲的人,你比我清楚,我想,他有他自个儿的想法,他总不可能以一个刑满释放的犯人的面目见你吧?你多想想他的感受,毕竟,坐牢的人是他自己,苦,或者不苦,只有他心里明白!”
周淳沉声道。
虞希微愣。
“我冷静冷静,你去忙吧。”她淡淡地说道,周淳走了,她走到落地窗边,双臂环胸。
沈霖渊在她心里的形象,一直是伟岸、沉稳、深不可测的集团大总裁。
两年半的服刑,让他自卑了吗?
他是要去找回自尊的吗?
她苦笑,只能等。
等他以完美的形象,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
宽幅落地窗,框出古老的建筑和天色,黑色的跑步机上,男人满头大汗,身上的肌肉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性.感的光泽。
旁边的电视机里,正在播着访谈节目,主角正是,他的妻子,虞希。
这期节目,他刻成了光盘,每天都会看一遍,已经背下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了。
这两年多里,她俨然成了商界的一颗闪亮的新星,一位年轻的女企业家。
虞希,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曾经那个清纯、可爱的女孩了!
敲门声响,他应了一声,从跑步机上下来。
沈霖渊拿着毛巾擦着汗,喝了半瓶水,一位穿着黑西服,金发碧眼的外籍男子,恭敬地开口,“Lance,您的手稿已经全部录为了电子档,出版社已经联系好,您的自传,是否也要出版?”
“不,自传不需要!”沈霖渊扬声道,走了过去,从对方手里接过了U盘。
不一会儿,他出了公寓。
华灯初上。
一条不起眼的街道,透过玻璃,可见酒吧内的情景,他推门进去。
到了吧台,坐上了高脚椅。
老板转身,见是他,扬起唇角。
半边脸包着纱布,沈霖渊抬头,看着闫肃,闫肃给他倒了杯酒。
“你不打算回国?简霏和何堇尧根本没在一起。”沈霖渊喝着酒,轻声道。
闫肃挑眉,双手撑在吧台边缘,他淡笑,伤疤刚做过手术,没法做大弧度的表情。
“你怎么不回去?还没见过你儿子吧?我倒见过好几次,小家伙很可爱!”说着,给其他进来的客人拿了酒。
这人,对感情的问题还是回避的态度。
沈霖渊转身,不想再理他!
闫肃的酒吧叫“非”,和简霏的餐厅一个名字。与一般的酒吧不同,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大都是附近的大学生来光顾,墙壁上有台电视机,播着球赛,提供饮料、啤酒、洋酒。
沈霖渊前几天找到他的,闫肃不让他告诉简霏,他在这里。
他拿着酒瓶,去了座位,跟他们一起看球赛。
不想她么?
当然想!
不想儿子么?
概念有点模糊,毕竟只见过一次,心里也很想。
可他不知道,见到虞希,该说什么,做什么。
见到儿子,该如何。
索性先不见,调整自个儿,像从没坐过牢一样,从没跟她分开过一样……
——
等待,是很折磨人的一件事。
春节,他都没出现。
虞希快疯了,也倔强地不去找他,想要他主动回来。
又等了一个春天,还没他的消息。
她开始找他,去了南浔。以为在那里,可以遇见沈霖渊,就像他们的爱情,从那里开始。
“希希,还是跟了我吧!”江俊喆见趴在桌上喝闷酒的虞希,玩笑道。
“我才不做小三呢。”虞希冲他白眼,江俊喆早结婚了,女儿都快一周岁了。
女方家还挺有钱的,女方比他大两岁,在市里开公司,江俊喆有时自嘲,自己是个小白脸。
“别喝了!你喝得再醉,沈霖渊也不可能出现把你抱走!这镇子上进来一只苍蝇,你哥我都清楚,何况一大活人!他真不在!”江俊喆嚷道。
虞希被他找人送走了。
她又找去了江城,那边也没沈霖渊的消息,从江城回京城,当天,简霏找来,让她陪她去美国,因为,闫肃在那。
虞希算是放弃找沈霖渊了。
正好很久没去分公司了,索性陪简霏一块去,把儿子也带着了。
简霏找到了闫肃的酒吧,看到“非”这个字,瞬间泪崩,然而,酒吧没营业,她就坐门口等,等到晚上,来开门的也不是闫肃。
他们说,老板有一阵子没来了。
简霏是被虞希叫人从酒吧门口抬走的。
“他大姑子,您能出息点吗?没男人就不活了?这些个臭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还非得我们女人主动!”
看着泡在浴缸里,几乎奄奄一息的简霏,虞希数落道。
“你得了吧,自个儿不也爱得死心塌地!”简霏嚷道。
虞希语塞。
“希希!你快出来!”从外面传来顺宝的声音。
“我家小王子叫我了,你悠着点,别滑下去呛着了!”虞希说罢,快速地出了卫生间。
到了外间,就见着儿子的小手指着电视机,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就一直指着。
电视屏幕上,那个穿着笔挺西服,打着黑色领带,面容英俊,一头硬朗圆寸的男人,不是沈霖渊是谁?!
虞希愣了。
看着屏幕上的英文,新闻里说,沈霖渊出书了,管理学方面的书,已经在欧美铺货,是他在监狱里,花了两年时间写的。
——
商学院的阶梯教室,座无虚席,穿着黑西服,打着黑色领带的男人,操着流利的英语,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穿着一身黑白色商务套装的虞希,盘着头发,从后门进来。
在台上侃侃而谈的男人,因她的到来,语气微顿,转瞬恢复自然。
虞希在中间的位置坐下,面无表情,双眼紧盯着台上的大男人。
约莫十米远的距离,将他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老,不颓靡,满嘴的专业术语,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很难想象,他三个月前还是一个在监狱服刑的犯人。
演讲结束,还有很多学生没走,在问他问题。
虞希坐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
学生,一个接一个地走了,沈霖渊偶尔悄悄地看一眼她,发现她还在。
直到,偌大的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虞希双臂环胸,面无表情,阶梯教室,她的位置相对于他来说,很高,他得仰视。
盘着黑发,利落、大方,显得成熟。
他扬起唇角,心脏,一阵阵地悸动,上了台阶。
虞希这时猛地起身,他顿住脚步。
“你别过来!”她气愤地冷声道,声音响彻整间教室,余音回旋。
沈霖渊看着她转身跑了,连忙追了上前。
她跑到后门的位置,刚拉住门把手,门被他按住,她的腰被他圈住,“别碰我!”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有力的臂膀,将她的身子,牢牢地扣在他怀里,仿若从没分开过。
头被转过,男人目光灼灼,虞希喘着粗气,“唔……”
下一瞬,他的俊脸便压了下来!
再见面,他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狂野地将她吻住,她的身子渐渐地,被他按在了门板上,火热的唇,碾压着她的……
虞希……
虞小希……
小鱼儿……
小乖……
久违了的味道,久违了的人儿。
不一会儿,她也捧住了他的头,两人忘乎所以……
“嗷!”最后,她狂野地将他的唇咬破了,他吃痛,松开她,被她推开,虞希舔.了舔唇.瓣,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沈霖渊!你这个自私鬼!”她恨恨地瞪着他,狠下心地斥责,转身,拉开了双扇大门,踩着高跟鞋,快速地出去。
沈霖渊莞尔,并没及时追上,还在回味刚刚的那个热吻,她的回应非常热情!
简霏晚上又要去酒吧,虞希陪她去了,点了很多酒,仍然不见闫肃。
沈霖渊进来的时候,见虞希正在跟一个中国留学生模样的大男生在划拳喝酒,脸色瞬间变了!
而简霏,一个人,喝着闷酒。
“对,我单身!帅哥,你呢?”
“你单身?”沈霖渊在她身侧站定,垂眸,幽幽地问。
虞希侧过头,仰着。
“我就单身!”
小女人下一瞬就被他给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自私的混蛋!”虞希在他怀里扭着,沈霖渊抱着她,上了一辆房车。
车厢内,她坐在他的腿上,两人面对着面,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嘴角勾着浅笑。
“你就是不爱我了!两年不见我!出狱了还不见我!”虞希看着他那刻骨铭心的俊脸,大声控诉,伸手抓他的俊脸。
题外话:
这几天身体拖后腿,不是腰疼就是胃疼的,码字非常慢,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