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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炎鸿澈身边走过,匆匆赶去,待走到了顾淳的身前,望见他已经双眸氤氲雾蒙。
“贤王,你放心,我还记得我们的承诺!我向你发饰,在五个月内我一定会找到滟粟毒的解药,医治好你!如果我找不到,我会去找你。”
顾淳轻轻摇头:“不必了,我不想为难你!”
“不,这是我们的承诺,是我欠你的,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想……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好,那我等你来找我!”
顾淳感觉胸口又是一阵痒痛,他忙用顾妍夕给他的帕子捂住了口鼻,朝着殿外快步离去。
当闻到帕子上淡淡的芳香,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这一刻他向右边弯起的痞美笑容染上了凄美的薄霜。
妍夕,我等你!你一定要在我有生之日陪我度过,最后的一夜! 顾妍夕望见顾淳消瘦几圈的身影从面前离开,不禁心中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
炎鸿澈看出了她的心思,伸出长臂,将她半拥在怀中,轻声安慰道:“妍夕你放心,孤王一定会有办法将他医治好。”
“嗯!我相信你!”
炎鸿澈执着顾妍夕的小手,两个人走回了龙椅和凤椅上坐下,将庆宴继续下去,一直到了夕阳西下时,才将庆宴结束。
炎鸿澈扶着顾妍夕上了软轿,又和她一同回到了凤华宫,这一夜他留在了凤华宫中,有绵绵不断的深情想要对她表达。
“妍夕,你猜他现在会说些什么呢?”
炎鸿澈将俊脸贴在了顾妍夕的小腹之上,像是在细心聆听她腹中孩子说了什么话。
顾妍夕看着炎鸿澈一张妖孽般的俊容,充满了孩童般的幼稚之色,忍不住笑道:“才两个多月,你怎么可能听到他会在我的肚子里面说话呢?”
“他一定会叫我父王,叫你母后!我听到了,真的!”
顾妍夕白了他一眼:“好了,要是他真的会说话了,要说的也是,他的父王还真是幼稚死了,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炎鸿澈就像是没听到顾妍夕的调侃,继续问道:“妍夕,喜欢男孩多一点,还是女孩多一点?”
“都可以!”
“孤王喜欢女孩,因为你生出来的女孩一定与你一样美丽善良,人也聪明,将来一定不愁嫁人的!”
顾妍夕咧开嘴,听了炎鸿澈的话,简直不知道是哭是笑才好:“难道你认为,生女孩子只有漂亮的才能嫁人吗?这样说来,如果我之前很丑,你岂不是连看都不想再看我一眼?更别说娶我做鸿王后了?”
炎鸿澈摆了摆手:“当然不是,瞧你激动什么呢?孤王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不过,孤王真的不喜欢男孩,因为男孩生出来一定像我,你不会太喜欢他,而不要孤王了吧?”
顾妍夕听了炎鸿澈的解释,哭笑不得:“一个是夫君,一个是儿子,你们能一样吗?澈,你最近脑袋里都装些什么啊?真是幼稚死了!”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头,炎鸿澈这才从她的腹部抬起俊脸,一伸出长臂将顾妍夕圈在了怀中。
“夜深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等等,我现在怀有身孕了,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
炎鸿澈赖皮道:“我就是躺在你身边就好,绝对不会碰你的!”
顾妍夕看了看他的大手在动,蹙了蹙眉毛:“把手拿开,不是不会碰我吗?”
“这不是碰,这是温柔的爱!”
“在逼我,我可要踢你下床了?”
炎鸿澈见顾妍夕是真的要发怒了,耸了耸肩膀道:“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瞧你还真的生气了呢!”
他从床榻上起身,看样子要离开寝殿,可是顾妍夕终究还是猜错了,他是将寝殿中的蜡烛都熄灭了,还理直气壮道。
“寝殿太亮了,没发让人睡觉!孤王好几夜都没睡好了,妍夕……我们一起歇息吧!”
“炎鸿澈……”
“在这里……”
顾妍夕还未来得及河东狮吼,他已经霸道而又温柔的对她…
月光从敞开的银纱半遮的木窗洒进了寝殿的床榻之上,炎鸿澈纤纤手指撩拨开顾妍夕额头前的碎发,至她的耳后。
“妍夕,人这一生难免会经历生老病死,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和我们的孩子,坚强的活下去。”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生活下去。我们的孩子以后还要找你练习剑法,还要像你学习治理国家之道,你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难道要成孤儿吗?”
顾妍夕说这句话时,有些情绪激动,就算她答应了顾淳的承诺,如果真的在七个月之内找不到解药,那么她就会陪在他的身边。
但是她没有说过用死作为赔偿,只有她活着才有可能让炎鸿澈理解她的选择,她的心里一直都是爱着他的。
她希望他还能回心转意,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炎鸿澈将顾妍夕几乎揉在了怀中,宠溺道:“好了,孤王在也不说这样的荤话了!孤王就是太舍不得你,才会胡言乱语说这些话让你担心。”
“澈,我知道你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什么决定?”
“我要离开鸿王宫,去找神医来救他!”
炎鸿澈深深担忧,否定她道:“还是不要去了,外面太危险,况且你还怀有身孕,怎么好到处走动?”
“澈,如果我不去找,我的心里也会不安,与其坐着等着结果,还不如去试着找一找,会不会有新的奇迹。”
炎鸿澈深深叹一口气:“都是孤王不好,孤王没有保护好你,结果让你欠了顾淳太大的恩情。”
“澈,你无须自责!我想这个世上不可能有解不开的毒药。据我所知,有两个人医术很高明,也许会有办法解开此毒。”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阴暗,问道:“这两个人是谁?”
“一个是炎国的太医,温韵;一个是有神医之称的阮经轩。”
这两个人曾经都与顾妍夕有关一段难忘的往事,炎鸿澈都不愿提起这两个人,更别说让顾妍夕去见他们。
“这两个人孤王会派人找来的!”
顾妍夕却摇头道:“炎国皇宫中,温韵被皇后炎如娇所牵制,怕是很难抽身,只有进宫找到他,亲自询问才好。而阮经轩自从离开了王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怕是很难找到。这两个人相比之下,还是温太医能更有机会见到。”
炎鸿澈想了想:“要不,孤王陪你一起去炎国找他?”
“孟太后被废,朝纲之上有些混乱,炎国又不可以一日无主,所以此去还是我一人去就好,再说了玲珑和月蝶会陪着我而去,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炎鸿澈无奈的叹息道:“好好!孤王说动你,允许你去就是了,不过记得早去早回,不然孤王会想念你!”
“嗯!妍夕也想澈,所以会很快回来的。”
炎鸿澈将顾妍夕拥在怀中,就这样在床榻之上温暖彼此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炎鸿澈换上王服,戴上玉冠,去早朝;顾妍夕让玲珑和月打理好上路的东西,准备好了马车,即刻启程。
从这里到炎国至少也要走上三天三夜,路上虽然稍有颠簸,但还是赶了一路,很辛苦累人。
玲珑将酸葡萄摆在果盘之中,端到顾妍夕的面前,道:“大小姐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玲珑临走前特意为你准备的!”
顾妍夕微微笑道:“玲珑真是乖巧呢!”
顾妍夕吃着酸葡萄,感觉胸口也不再那么闷了,心情也好了许多。
月蝶从离开鸿国王宫,就感觉哪里不对劲了,一直提着心赶路。
“妍夕,你觉不觉得,鸿王没有跟着我们一起来,很奇怪?”
顾妍夕淡淡道:“很奇怪?哪里奇怪了?”
玲珑撇了撇嘴:“月蝶,你别大惊小怪了!”
月蝶说的很坚定:“妍夕你怀有了身孕,按道理他是不放心你出门的,一定会亲自送你出门才能安心,可今日他去了早朝,连送你出宫都没有,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妍夕想了想,月蝶说的不错,她在出宫前,炎鸿澈虽然在昨夜已经准许她离开了,但是她很了解他的个性,表面上也许是答应了她,怕她会固执的不听他的劝告,所以先开口答应,可实际上,只要她出王宫,他就一定会紧随其后。
顾妍夕撩开了马车的车帘,发现已经都离开了鸿城,往前就是一片山林了。
而出了鸿城,山路之上竟然没有人跟随其后,都是一些形色匆匆的百姓,甚至连马车都没有几辆。
奇怪!真的是很奇怪啊!
她喊道:“车夫,回到鸿国王宫去,快点!”
“王后娘娘,您不是要去炎国吗?”
“让你回鸿国王宫就回去,别多话了!”
顾妍夕见车夫行事拖泥带水,又因为不放心他驾马车赶时间回鸿国王宫。
她走出马车,一把将车夫从马车上推下,提起鞭子抽打了马儿,调转了方向,赶进了鸿城,朝着鸿王宫快速行去。
“大小姐,你快上马车,你要注意身子啊!”
“妍夕,你快到马车上,让我来驾马车就好!”
顾妍夕突然神色不安,听闻不见玲珑和月蝶的呼唤,迎着长风,扬起了她头上的万千青丝,疾驰在街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