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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尹专心致志没有理会她,一直等到了深夜时,“我有答案了。”
阎萝萝昏昏欲睡,等这个化验结果也不知等了几个时辰。
“烛龙九转丹。”唐尹目光冰冷一如他脸上的面具,“果真是剧毒,每年都需定时服用解药,哪怕只是晚一刻也会立刻毒发暴毙。寻常人中了此毒,会面色苍白,眼眸充血。但她用了某种手段,将药性压制到几乎与正常人无异,不动用玄晶草来化解毒血,根本不可能查得出来。”
“唐大人可有办法?”
唐尹动作极快的开始配药,“知道是什么毒,那就好办多了。只是缺少一些药草,不确定你是否都有。”
唐尹一一报着药草的名字,阎萝萝不断从自己空间里取出来。
“紫苔。”报到最后一种名字时,阎萝萝拿出了一片类似青苔的水生苔藓植物。
唐尹深深看了她一眼,接了过来。
阎萝萝想起这种苔藓植物看似普通,其实极其稀少,也正因如此,当需要用的时候很难找到,偏偏市面上又没有卖的。
这个也是她从魔血之境里大肆抢劫时偶然发现的。
“解药需要炼多久?”
“明日能好。”
阎萝萝点了点头,正待要离开的时候,又意外的听到唐尹的声音。
“紫苔是你采的?”
她纳闷点了点头,“没错,顺个手。”
唐尹一边背对着她炼药,一边平静道,“那你是从哪里得知这种植物的?我记得上次你说,你手上至少有一百多种珍贵药材和上百种药草的种子,可见你不是见草就拔,而是知道挑选珍贵南寻的东西。紫苔这般不起眼的植物,也根本算不得药材。”
“朋友说的。”阎萝萝慢悠悠道,“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要为唐家报仇的朋友?”
阎萝萝点了点头,“没错。”
紫苔是她从百毒之册中知道的,看来从唐尹的反应上,他是仅凭紫苔这一种植物就判断清楚她和唐家有关系。
“没事了。”唐尹低下头。
阎萝萝也没有趁机会多说,迅速离开了这里。
她话如此明显,便是唐家还有人存活在世上。
否则以自己的年纪,即便是有这样的朋友,也不可能是在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告诉自己。
次日的清晨,阎萝萝又早早起床准备去询问解药是否炼好。
急匆匆到门口,几乎迎面撞上欧阳流风。
“你这么急,赶着投胎?”
阎萝萝白了他一眼,“你一大早跑到这里来,才是有问题吧。”
欧阳流风诡异笑了笑,“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解药炼好了?”
他笑容一停,“我还没有去问过唐大人。”
“有话快说!”
欧阳流风拿出一个精致的金丝编织袋,里面金灿灿一片,看起来沉甸甸的。
“这是什……”阎萝萝看到他将那个小编织袋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包天葵花的瓜子。
“拿好了。”他玩味笑着,看到阎萝萝满脸惊诧。
阎萝萝抬眸一瞥他,没有立刻收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有什么心愿。”
欧阳流风不满的啧啧道,“这不是我送的礼物。”
他将一包天葵花瓜子直接塞到眼里手里,“你总不是忘了什么吧,欠债还钱什么的……”
“天玄宫?”既然是这样,阎萝萝爽快接过来,“天玄宫居然还有这么守规矩的时候,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啊。冷暮秋不是说拿不出来嘛,难道是骗我!”
“拿出这么多自然是难的。”欧阳流风笑吟吟挽着双臂,“所以他们天玄宫这次欠了我不少钱,真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原来是你卖给他们的……冷暮秋她有钱买么!”她狐疑地眨了眨眼睛。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天玄宫现在欠了我很大一个人情。”欧阳流风露出一个很爽的笑,“我想经过你上次一闹,他们应该也很想摆脱这欠债不还的帽子吧,慕珣那天说话那么直,当场有不少人都听到了他对天玄宫的****啊。”
阎萝萝狡黠笑道,“看来我们是双赢了,虽然不知道天玄宫欠你人情是多大一件好事。”
欧阳流风含糊的说,“反正……他们也算是夕照国的皇家门派,在大陆上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对了,你那位公子……既然你们都是缥缈峰的人,他应该是你师兄吧?”
“我不完全算缥缈峰的**。”阎萝萝耸了耸肩,“说吧,你打听他干嘛,垂涎他的美色?”
“……”他差点绝倒。
“没事,可以理解。他勾蜂引蝶不奇怪,男女通吃也正常。”阎萝萝痞笑着。
一个清冽如冷泉的声音幽幽传来,“又在说我美色?”
欧阳流风抱拳道,“百里公子。”
百里南风只随意点了点头,信步便到了阎萝萝身侧,挑着眉头,懒洋洋地开口,“阿萝,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容易被我勾引。”
欧阳流风神色一怔,转眼看到阎萝萝脸不红心不跳轻哼了一声,“少自恋扯淡,本姑娘面对男色一向都稳得住!”
“哦,那你信不信我可以列举出无数事例推翻你刚刚的结论?”百里南风轻悠悠的声音反问。
“突然想起我还有事。”阎萝萝半天没听到欧阳流风的声音,想必是被震惊了吧,尼玛,形象啊,还是溜之大吉,“先走一步。”
阎萝萝溜得极其迅速,眨眼间没了人影。
欧阳流风自嘲般一笑,抬眼笑意阑珊看向百里南风眉目带笑的眸子,依然望着阎萝萝离开的方向,“原来百里公子……”
“找我有事?”百里南风目光收回来时,已顷刻之间回到冷然的距离感。
“没什么大事,只是舍妹一直缠闹阿萝姑娘。”
百里南风散漫道,“死了这条心。缥缈峰不是你们进的来的。”
“我也正有此意,会说服她。”
一向惜字如金的百里南风,临走之前,冷然着声音,又重复了刚才那几个字,“死了这条心!”
言罢便如一阵清风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