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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的唇丶瓣贴了上来,栾佑一动不动,甚至摒住了呼吸,要不是他浓密的睫毛在颤动,贺莲还以为时间静止了。
忽闪着水灵的大眼睛,贺莲怔愣地望着他。
心中不免疑惑,这个吻代表什么?
事实上,贺莲并不知道栾佑和郭熏暗中的协议,也不知道他在回凉郡之前一直想方设法去太子妃寝宫或是要来金豪山找她,实为凉王,却一直在晁羿监管之下没有任何自由,其中的苦也只有栾佑自知。
然而,在贺莲眼里,栾佑仍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才以至于误解栾佑对她没有一丝留恋。
可这多年之后第一次猝不及防的亲近,却令贺莲有些迷茫。
离开她的唇,栾佑的脸上仍带着吻过之后满足的神情,“莲儿妹妹,谢谢你。”
谢?
什么意思?敢情这是……感激之吻?
换言之,整个这事是她自作多情,人家只不过想亲丶亲自己以表达她对他娘的救命之恩?
真他娘的!
贺莲是在骂自己,一时觉得自己单薄的面皮儿有些挂不住。
越是挂不住,越要死撑,——是贺莲的座右铭。
掀了掀唇角,贺莲的笑容完美掩盖了此时的窘迫,“小佑佑,这话就见外了,咱俩谁跟谁啊,以前你是我的小哥哥,现在是我的小叔子,亲上加亲,你说是不?”说着还爷们儿般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不过啊,你这感谢方法也有些另类,着实吓了我一跳,下次别这么干了哈。”
这只邪恶的妖孽,到底还是将自己给忘了吧,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女人即使再洒脱,也绝对洒不过男人。
也罢!
然而,不知道贺莲心里到底过滤了什么而突然对他疏离,栾佑桃花眸子里闪过一瞬挫败后的失落,“莲儿妹妹……”
“什么事儿,小叔子?”
“我……,”栾佑语气一顿,微垂的双肩上像顶着两座沉重的大山一般压抑,“唉……,我明白了。”
语毕,人从她身边走了。
呃?
突然对栾佑的话有些犯懵,片刻之后贺莲寻思过味来了,转身叫住他,“喂,你给我回来!你明白什么了?”
落寞的白色身影缓缓转身,那眼神更是哀怨,“我都懂的,莲儿可否不要讲出来,让我心中留有一丝希望也好。”
“啊?!”
可栾佑不等她继续问下去,便默默离开,十足受伤了小兽一般不知去哪儿舔伤口了。
贺莲晕头转向,又有些来气,视线一扫,陡然发现屋里还剩下一个人。
正好抓来发泄一下。
“凌阙,你说,栾佑他是不是脑子抽了?”
呃……,清冷的眉头一抽,凌阙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看了看他清冷的脸,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贺莲心里边不平衡。
漂亮的大眼睛提溜转了转,然后走到他身边,双手撑在椅背上,小女孩似的仰头望着站在椅子后的他,“凌阙,问你个事呗?”
“何事?”
看向她的眼眸如一汪墨绿色的湖泊,凌阙眼睛的颜色是根据体内毒素流动的速度而由深变浅,因而,当他要杀人伸出毒掌之时,他的眼眸是晶亮的翠色,煞是好看。
失了失神,贺莲收回飘远的思绪,“我想问你家主子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有没有提过我,他有没有因为当年我留下陪太子而一直怀恨在心?哦对了,你师傅云杰呢,怎么一直没看到他?”
静——
贺莲已说完许久,也未等到凌阙的答复。
“喂,凌阙,你听我说话了吗!”
这一年来,二人甚少有机会来往,即便见面也是像这种正式的场合,贺莲早就看开了,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可,然而,被凌阙这么无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可她并不知道,凌阙与小白最大的区别是喜欢清静,他就像只喧嚣之中游荡的孤魂鬼魅,以前唯一能忍的,只有师傅的唠叨,如今又遇到贺莲的呱噪,他能受得了吗?
难以置信,他竟然能!
他盯着那不停动来动去,一张一合的樱桃口,墨绿的眸子在渐渐变浅……
“凌阙!”
“哦,嗯?”
“你脑子也抽了?”贺莲险些提起一口气儿没上来,今天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就喜欢跟她唱反调。
“这……,属下不知。”实际上,凌阙是不能说,私下谈论主子可是不忠的表现。
贺莲面上笑意盈盈,语气却犀利逼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伺候主子不周?”
被贺莲将了一军,凌阙神情一怔,正踌躇之际,贺莲威逼完了又利诱,“凌阙,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酱肘子,红烧肉,椒盐里脊呀?”
心中不免暗笑,这几道肉菜可是凌阙的最爱,不信他不投降。
意料之中的,那双翡翠眸子顿时放出狼一样绿油油的光,毫不犹豫地答道:“好,好!”
……
贺莲带着凌阙去见过裕州知府之后,便进了一家酒楼,遥记得当年晁羿在这里给她剥过大虾壳,亲手喂她吃,想起来心头就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兴许有凉国皇室贵族之后做师傅,吃饭的时候,凌阙和小白很是不同,说直接点便是贵族与叫花子的区别,慵懒,优雅,招人恨又令人着迷的挑食癖好。
“来,吃点这个。”贺莲夹过去一块里脊肉,一边欣赏美男挑食,一边听他徐徐道来。
原来云杰两年多前就死了,源于一次试毒失误,人便一命呜呼,连给贺莲报仇的机会都不给。
‘算你运气好!’贺莲腹诽着云杰,继续笑脸相迎,“那栾佑呢?有没有说过我坏话?”
凌阙吃饭从不张口,贺莲不得不耐着性子等他吞咽完再说。
“没有,凉王他很惦记你。”
“惦记我?他当年可是恨死我了啊。”贺莲有些不敢置信。
“人总会长大的,当他明白了你的立场时,对我说的最多一句话便是:莲儿是个善良的姑娘,我错怪她了。然后不停地哭,真烦。”不小心将心底话说了出来,凌阙急忙喝了口茶掩饰他的不敬。
贺莲轻笑,方才那一刹那仿佛见到小白回来,孩子气的表情,毫不掩饰地表达心底的情绪,多么令人怀念啊。
“那你呢?”贺莲忍不住小身子突然凑过去,肩头挨着他肩头,暧昧意味十足。
“我?”
“是啊,你惦记我吗?”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像催晴药一般勾引着她,也不能怪她,谁让一闻到这好闻的香味总会想起他在自己身上挥汗如雨时消魂的模样!
瓷白的脸颊唰地一红,凌阙垂下眸子不敢再望她,虽然不再有各为其主的阻碍,但是恢复记忆后,身份之别成了他无法逾越的大山——栾佑是他的主子,栾佑喜欢她。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再对贺莲有任何奢望。
心狠狠一抽,压抑住胸中狂乱的心跳,故作不经意地夹起块肉吃了,“看见太子妃安好,凌阙心安了。”
“……”心里边抽痛的不只是凌阙一人,贺莲鼻头一酸,坐正了姿势不再有言语的兴趣。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贺莲知道了栾佑的想法,当年栾佑只有九岁,被大人利用唆使误会她也是情有可原,这一点,贺莲从未怪过他。如今他又对自己情深意重,贺莲这心,也安了。
凌阙与栾佑回都城监狱接云黎,晁羿则提议带贺莲去凉国南岸的海滩游玩。
试问,天下间有几个不疼爱自己子女的爹娘呢。
即便晁羿明面上对栾佑态度不好,可此举不还是想多制造机会与栾佑碰面?
贺莲欣喜,即刻答应了下来,并去信给已上路的栾佑告知他们回来时务必经过裕州城,他们好一起南下。
半个多月后,栾佑便带着一身朴素打扮的云黎出现在贺莲裕州城的大宅。
三十出头的年纪,面容略显憔悴,未施粉黛却风韵犹存,仍算是一顶一的大美人,也难怪栾佑生得一张惑乱众生的脸,是出于父母优秀的基因,贺莲那时候还奇怪,为何凉国皇帝猪头三一样,会生出这么漂亮的男孩,原来,亲爹不是他。
云黎见到贺莲后,客气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疏离。
真怀念做小太监时和栾佑偷偷跑到她寝宫玩的日子,恐怕只有对着孩子,云黎才会暂时抛却内心的坚硬。
时过境迁,云黎还是那个云黎,贺莲却不是当年的她。
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准备去找尉迟尘交代一下帮里的事物。
三日后,一行人便启程了。
毕竟还有太子妃的头衔挂着,外人面前晁羿还是有所避忌。
对晁羿这大男人来说,他根本不在乎,若是可以,他恨不能天天将小丫头挂在身上昭告天下这是他的女人。
可为了保护小丫头,该有的谨慎,是必须的。
不过,进了客栈客房之后,又是另一番景象,两个人的激情几乎能将整个房间点燃,龙套用了一个又一个,贺莲心里纳闷,他到底带了多少这东西在马车上,怎么有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感觉!
整日腻在一块,必定会被人有所察觉,于是乎,在两人尽享渔水之欢时,客房门外总是有一身影在徘徊。
重回凉郡皇宫,还是贺莲八年来的第一次,所有刚来古代时的回忆涌了上来,心头百感交集。
想必晁羿也会有相同的感觉,敏感的小丫头无时无刻不盯着他面上的表情,只要他有一点惋惜留恋流露,她,她——
她一定把他给阉了!
脑子里耍着狠,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晁羿是长情的物种,事实上,贺莲真的很怕他又旧情复燃。
凉华殿。
“皇上,咱们什么时候去海边呀?”
就寝前,贺莲为晁羿更衣,边问道。
小丫头的心思,晁羿岂会看不出,垂眸盯着在他腰间解腰带的嫩白小手,闷笑着说:“这才不到半日,莲子就急着走了?可是,朕还想多待一阵子。”
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嘴儿不满地撇了撇,低头不再说话。
瞄着她闹情绪的小样儿,晁羿面上的笑容更深,越发确定了自己当初的选择没错。
爱着一个人,并得到相等回报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展开的双臂倏然收拢,紧紧将贺莲搂在怀里,“生气了?”
贺莲翻白了他一眼,侧过头去,阴阳怪气的说道:“皇上追忆年轻时代的雅兴,儿臣哪敢破坏。”
一到这种时候就跟他划清关系。
“儿臣?那莲子为何不叫朕父皇?”
“想听?”
晁羿抿起唇笑着点头,听着她软腻的声音称自己父皇,可以从头酥至脚,别有一番滋味。
狡黠的挑了挑眉梢,贺莲手指头轻划着男人硬朗的下巴,“出殿右拐,凉歆宫,皇上可以听个够。”
神情一怔,下一刻,晁羿身子一转将贺莲按倒在床榻上,“小东西,朕听自己皇儿叫父皇有什么意思?”
“难道儿子叫您母后,您有感觉?哦!天!皇上是怪物!”
“小东西!”一国之君快被身子底下的小丫头气无奈了,那令人抓狂的逆反劲儿,又好气又好笑。
不解恨地掐了一下她滑腻的脸蛋,晁羿将她双手举过头顶,俯首吻住了她倾吐飘香气息的唇。
不伺候,不伺候,不伺候!
舌尖推拒着他的入侵,扭动身子想躲开男人身躯的压迫,她心情不好,天王老子也想不伺候。
“再乱动,立即要了你。”
猛地抬起头,晁羿舔丶着沾满她香液的薄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燎得她心下一颤。
噢哦……
好丶性丶感。不然就先让他伺候一下吧,等完事了她再生气。贺莲自己跟自己商量着。
真没出息,一勾搭她就d不住!
岂知,贺莲闭上了眼睛做好准备,晁羿却合拢了她的衣襟,躺在身侧,睡了。
怎么个情况?
忽闪着扇面般的睫毛,贺莲盯着男人俊朗侧脸。
像知道她在等答案一般,男人阖着眸子,缓缓的语气从他微翘的唇角溜出。
“旅途劳累多日,朕本想让莲子歇歇再启程,若是莲子喜欢,朕明日便陪你上路,如何?”
男人转过头,摸索着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低沉磁性的声音环绕在耳侧,“莲子要对自己有信心,朕现在心里只有一个人。”
“谁?”
还用问?
“那个人叫小不点,有美丽的容貌,有一颗宽容善良的心,可以原谅朕曾犯过的错误,可以接纳朕的不完美。”
越听,贺莲粉脸儿上的笑容越甜,女人其实是极容易满足的动物,喜欢的人说几句窝心动情的话便立马找不着北了。
睨着羞涩的眼神,贺莲窝进男人的脖颈,“皇上,儿臣可不是菩萨,您把我想太好了,以后保佑不了您不还得怨恨我呀。”
发丝在脖颈轻扫,晁羿压抑着的*一瞬间燃了起来,今日本不打算要她,连续多日的索取加上路上的折腾,他怕把这副骄嫩的小身子弄坏了。
然而,从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她,他的身体便向她投了降,从未想过这辈子自己能在一个女人身上得到满足,而且永远都不够。包括现在,他极度忍耐,可不由自主地,*已占据了上风。
闭了闭眼,眉心挣扎地颤动。小丫头还火上浇油地手指点按在他眉头,小小的动作彻底瓦解了男人的犹豫。
一次,就要一次就好。
紧抓她的手,如矫捷的豹子一般猛然转身压上,带着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他粗丶喘着说道:“你不是菩萨,你是小妖精!朕今晚要降妖除魔,收了你这勾人妖孽!”
火辣辣的吻袭了上来,贺莲还未来得及回他一句气息已被彻底夺了去。
“噢喔……”
舌游进她的小口,搅乱了她的神志,心跳快得几乎无法承受,不得不大口的呼吸来缓解男人给她带来的剧烈感宫刺激。而这更方便了男人在她口中的肆意,轻缓而深入地探索着喉径,恨不能将她的心从肚子里给勾出来。
“晁,晁……”
“姓晁的多了,小宝贝你叫谁呢?”
“齐天大圣。”双手插在男人的发丝间,仰着下巴努力将自己贴向男人宽厚的胸膛。她需要他的拂摸,需要他的慰丶藉。
“什么?”
停下沿着她美妙曲线探游的大手,晁羿抬起头诧异地望着她被紅潮晕染的粉面,“齐天大圣是谁?”
发了情的小猫,眸子不情愿地睁开,一汪蒙着雾色的黑潭,幽幽的,令人怦然心动。
两片唇誘惑地嘟着,像是诱人采摘的樱桃。
血液像煮沸了一般在体内流动,男人又忍不住吸上她的耳珠,尼喃的声音继续问道:“莲子,齐天大圣是谁?”
“是,噢呃……是一只收妖的猴子。”耳朵一瞬间传来麻意,小身子颤个不停,蜷缩在男人怀里不老实地扭着。
“说朕是猴子?”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称谓,晁羿哭笑不得却还是被逗得双肩微颤。
掐了一下那不盈一握的小崾,舌尖舔上她雪滑的美颈,柔声誘道:“好,朕就撒泼给莲子看看。”
嗤啦——
晁羿粗禄地扯开小丫头早已敞开的衣襟,雪白的一片充斥着视线,喉咙不觉一紧。
深吸了口气,原始的悸动促使他毫不犹豫地俯首与之相戏。指腹也在她腿上极尽所能地撩着。
吻带出的咂啵水声给这夜色一下子增添了一分靡丽之感,贺莲轻阖着美眸享受男人在身上的开垦。每一处敏感都是他了解的,每次一碰触都是轻得几乎不可及,又是最大限度地勾起心底的痒。
“羿,羿,晁噢噢恩。”手指的点按,令小丫头一下子哼出动听的深吟,听在男人耳里无疑是最惑骨的邀请。
扯掉她的一切,晁羿欣赏了一会透着瑰丽粉色的莹透肌肤,鲜嫩得让人忍不住要咬上一口。
“可口的小东西。”轻啄她的下唇,然后起身走去妆桌边。
麦色肌肤在柔美烛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即便他不刻意勾引,凭这副完美的体魄,可以倾倒天下间所有正常的女子。她严重怀疑云某某是个那什么冷淡。
“干什么去?”
“找东西。”晁羿答。
贺莲知道他要找什么,斩钉截铁的拒接,“我不要那个!”
男人也毫不犹豫地答:“不行。”
老实说,贺莲受够了那东西了,跟现代的套根本没法比,这都怪她自己,当初过不到心里那槛,等到自己想通了,他又过不去他那道槛。
唉……,自找苦吃。
眨了眨眼睛,小丫头计上心头,演技超群地五秒钟便流下泪来,抽涕,抽涕,可怜巴巴的小样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男人心里一慌,顾不得找东西便返了回来,将她娇小的身躯搂在怀里安慰,“莲子,怎么了?”
“原来,原来皇上一直嫌弃我,我不想活了,呜呜。”
“胡思乱想!朕岂会嫌弃你!”
“不嫌弃我,为什么不行!”
“朕是嫌弃自己……”男人轻叹,深邃的黑眸闪烁过一瞬不自信,一个受万民拥戴朝拜的天子,享有最崇高的尊贵,他英俊,年轻,无可挑剔,却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抬不起头,只因他曾有过放纵的过往。
“咱俩都一样,半斤八两,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我不管,你今天要是戴,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贺莲一向很懂事,还是第一次这么不管不顾地耍赖,突然觉得这感觉不错。
眼泪一滴不落地蹭到晁羿的胸膛,流淌直下他的腹丶肌,啊啊噢,看到了那个。
晁羿中毒变老之后,所有器官衰竭,自然包括那个,令人惊奇的是,毒素一解,他像破茧而出的蝴蝶一般重获新生,连那个都变得——
恩,可以用新鲜来形容。新鲜,年轻,更有威力。
喜欢啊,一喜欢,小丫头忍不住就攥了,嘿嘿。
倒吸了口凉气,那一下几乎把晁羿的魂儿给抽走了。闷声轻呼,“莲子!”
“干嘛呀父皇!”贺莲歪着头望着他迷丶醉的神情,不停地使坏。
要命!
任何抵触都敌不过这销了魂的称呼。羞耻,愧疚,统统抛诸脑后,只有一个念头,没有任何隔阂的占有!
“朕……依你!”低哑的,几乎是吼了出来,男人一瞬间将小猫压倒,紧接着让她侧躺着,并起两支腿,顺着就进了去。
不用龙套,晁羿比贺莲更欣喜,绝妙的姿势,更深刻的感受,现在说让他死,他也愿意!
最终,他食言了,不止一次,不止一个时辰,而是一整个晚上的索取。
精疲力尽之后,挥洒着汗水的男人满脸愧疚,“小宝贝,对不起,没有那东西,你,太可口了。”
眼泪抑制不住地流,身里存留的快意让贺莲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整个意识都在飘。
“皇,皇上,我,我不怪你,只是求你一件事。”
搂着那黏黏的小身板儿,嗅着带着晴事之后的惑人香味,晁羿心疼地帮她桉摩,“你说,朕什么都答应你。”
委屈地抽了抽鼻子,“以后我们精神恋爱吧,好不?”
“……,?”
翌日。
贺莲心里面打算着今日启程,可脚底像踩了棉花似的左晃右晃站不稳,实在没有法子,无奈,只好作罢。
直睡至下午,吃过早膳,贺莲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云妃娘娘,怎么来前不派人知会一声,您瞧瞧这里也没来得及准备糕点。”即便对云妃心存芥蒂,贺莲面子上的事儿做得一样无可挑剔,毕竟是栾佑的娘,小时候也受得过她的恩惠。
云妃莞尔一笑,“太子妃客气了,云黎已非娘娘身份,太子妃称呼云黎为云娘即可。”
坐到贺莲对面,笑过之后又恢复她惯有的淡然,桃花眼眸端详着贺莲,片刻,她道:“太子妃,你长大了,出落得真是标志,难怪佑儿会对你念念不忘。”
“云妃娘娘过奖。”
说了一会垃圾话,贺莲始终带着防备,一个心思缜密冷静的女人突然到访,她已经不相信云黎今次来只不过是为了交流感情。
语气顿了顿,桃花眼眸流转,云妃像是极为为难的样子。
“太子妃,也许云娘说得不对,只不过云娘不想眼睁睁看着你陷进去。”
心,沉了沉,其实贺莲半点也不想自己意料中。
云黎叹了口气,“要说到皇上,恐怕没有比我云娘更了解他的人了,也许他现在喜欢你,可人的本性不会变的,日子一久,他会毫不留恋地将你抛弃,他的无情云娘在当年早已深有体会。太子妃为何不好好守着太子殿下,一定要招惹那可怕又无情的男人?”
见贺莲面无表情,云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噢,对不起,太子妃,是云娘多嘴了,可是……,唉。”
不屑地勾了勾唇角,贺莲漫不经心地问:“云娘是如何知道本宫和皇上之间的事呢?”
闻言,云黎一怔,显然没意料到贺莲会如此镇定,晁羿跟贺莲在客栈,内寝里的那些事,她一清二楚,按理说,一个正常的女人在听到此话时,多少也该有些犹豫吧。
不过,沉浸在不切实际幻想中的女人皆是如此,当年她也这般执着地认定晁羿会来娶她,最后不还是空等一场?
心中冷冷一笑,男人都是无情种,女人都是痴情根。
“噢,是这样,云娘见太子妃和皇上眼神交流有些特别,猜测罢了,太子妃莫怪。”
贺莲站起了身,缓步往窗边走着,“当年云娘与皇上不过相处几日,不知云娘是凭借什么来断定你是最了解皇上的人,不过,本宫在这里只想表达自己的看法,为了恨而选择和其他人在一起,最受伤害的往往是无辜的那个。”
当年,若不是云黎恨晁羿,她不会嫁给凉国皇帝,晁凉也不会发起战争,更不会有一年多前的晁凉东岳三国的战争,一个人的恨,要靠全天下人来为她埋单,贺莲真想骂晁羿一句,‘你他妈眼睛瞎了,看上这种女人!’
好吧,这么说小佑子的娘,她也有错,这些不过是贺莲的腹诽。她还是客客气气地对云黎下了逐客令。无论今日来她带着何种目的,只要晁羿说,他还爱着她,她便选择不相信任何人对他的污蔑。
多休息了一日,贺莲便与晁羿准备启程了,贺莲觉得这次去南岸是促进父子关系的一次好机会,于是提议带上栾佑一起去。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丶感的,栾佑的确是答应了,谁知道把他娘也一并带来了。
娘的!原谅最近贺莲粗口多了点,谁让情敌整日眼前晃悠,这心情多少还是受些影响的。
秉承着,有容乃大,带上的理由又充分——云黎在凉国生活三十多年竟是一次没有去过海边,贺莲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为了栾佑!贺莲心里不断告诉自己。
等到了凉郡南岸海边时,正直夏初,阳光,沙滩,美男,没想到贺莲的小心愿竟然在今日达成了。
闻着混合着大海味道的朝湿空气,贺莲通体舒畅,恨不能立即换上比基尼在浩瀚大海中畅游一番。
“皇上,你快跟我来!”
像饥渴许久见到水的鱼儿,小丫头欢脱地在前面跑着,笑着转头召唤身后同样面带宠溺笑容的晁羿。
“慢点,别摔到。”
男人伸出手,将贺莲拉回到自己身边,在沙滩慢慢散步比起追逐来,更令人心旷神怡,最主要的,还是小丫头在怀里的那种充实感。
不知是不是被晁羿包了场,海边没有其他人,栾佑带着云黎先去了暂住的海边木屋,于是这美丽的海滩便成了晁羿和贺莲二人的天地。
展开双臂,任由温暖的海风将她水粉襦裙吹起,丝滑的布料贴在腿上,分外舒适。
倏地,一双有力的双臂从身后楼住了她的腰,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微一转首,便见到男人俊朗无边的侧脸。
帅啊,啵~
忍不住亲了一口。
因贺莲可爱的小动作而勾起了好看的唇角,他目视着眼前海天一线的美景,感慨道:“早知道莲子这么喜欢海,朕早该带你来这。”
“现在也不晚。只要是和喜欢的人来看海,什么时候都不晚。”
两人手拉着手在海边走着,有浪过来时,晁羿便大手揽过她,以防她鞋子被弄丶湿。
体贴的举止,贺莲很是窝心,不过——
她仰着头,笑着打趣,“皇上,常在海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还想在海里走走呢。”
“好。”
男人应了一声,竟然不假思索地蹲了下来,亲手给她脱鞋子。
震惊了!贺莲不敢置信地望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国天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贺莲自己也不敢相信晁羿在随时可能被外人看到的地方跪在一个女人的面前,为她脱鞋子,脱袜子,将她长裙的裙摆悉心卷到膝盖,又极为自然的起身,手里拿着她的一双鞋,俊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这回鞋子便不会湿丶了。”
唔……
贺莲喉咙哽咽了。
“皇上……”
“别这么望着朕,会让朕以为自己做的是错的。”
贺莲连忙摇头,“不不不!对对对!你做得对。”
有些语无伦次,皆因这事发生得几率有如她穿越这般玄幻。
适应了片刻后,贺莲才缓过来,小女孩一般扑到男人身上,男人顺势将她接住,抱起了她。
“不在海里走了?”
“走,先抱会,美男比大海更有吸引力,对不?”
“哈哈!”
显然男人被顺对了毛,爽朗迷人的笑声混在大海的浪涛中,醉了两个人的心。
然而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一双美丽的桃花眸在看到海边的景象时,眼里的震惊不亚于贺莲,而那之后,是更深的怨恨溢满了黑色的瞳仁。
是夜。
吃过海边特有的海产晚膳后,一行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莲不知是不是兴奋过劲儿,头有些晕便先睡了,晁羿本想陪她,不过被小丫头以精神恋爱为由撵了出去,这也不能怪她,有晁羿作陪,她就得赔上自己的身子。现在被海风吹蔫儿了小身板,支撑不住啊……
无奈,晁羿在她房间待了一会,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岂料在门口却意外见到一个人杵在那里,阴霾的身影着实吓了一跳。
“你来做什么?”冰冷无情的声音仿佛一下子把这温暖的木屋带进寒冬,面对门口的人,他已不屑再浪费一句口舌。
“云黎只是想问皇上一句,你对那小丫头的兴趣会持续多久。”
“放肆,不要把朕想得像你一样龌龊。”
“我龌龊?之前还说爱我至死不渝,如今呢,你不还是投入了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那张永远云淡风清的脸颊终是出现了情绪,扭曲的,不甘的,她做这么多就是想见到曾经背叛自己的人万劫不复,为何上天如此不公平,这男人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竟也能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住嘴!朕现在的一切已与你无关,滚,立即滚!”若不是看在她是栾佑的娘份上,他不会有耐心听她这些不着边际的胡话。
说着,晁羿便不再看她,开门打算步入房间。
云黎见状一下子握住了他推门的大手,面上的神色狰狞可怖,“晁羿!你不许走,你今天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进去的。能让你哭,让你笑的人,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别人,都不配!”
眯着危险的锐眸睨着眼前的女人,他心痛,痛恨自己看走了眼,也同样痛心曾经深爱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过,也仅限于此,他晁羿从来就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男人。毫不犹豫地甩开她的手,狠狠地说:“你这个疯女人!”
“什么!你说我是疯女人!?”桃花眸里满是愤怒的狰狞,被强烈怨念附身的女人比任何恶毒的猛兽还要可怕。
倏地,寒光一闪,女人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尖刀就刺向了晁羿的胸膛,“我不会让你爱上任何人的,你去死!”
岂料,在刀尖抵上衣袍的瞬间,女人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死死抓着,紧接着,是刀落的声音。
“娘!你疯了吗!”
“栾佑!”云黎震惊地望着晁羿身后自己的亲生儿子,“你竟然也说娘疯了!?”
眼眶腥红,父皇和母妃的对话栾佑在暗处都听到了,胸口刀割一般的疼,“娘,放手吧,父皇当年根本没有抛弃过你,他忙于继位,等回头来找您的时候您已经负气嫁给了凉国皇帝了……”
“什么——,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云黎猛地摇着头,她不愿意相信这个解释,当年晁羿灭了凉国时已经跟她解释过,她不相信,如今她更不想去相信,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栾佑告诉她这些时,她心里的那份执着和坚定在逐渐瓦解……
“啊——!这不可能!”一声尖锐的叫喊,疯了一般甩开栾佑的手,云黎冲出了木屋。
“娘!”栾佑想去追,却忐忑地望着一脸鹫的父皇。
晁羿闭了闭眼,片刻,身上弑杀的戾气渐渐消退,“去吧,不要再让朕见到她。”
在这之后,云黎的精神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除了栾佑似乎什么人也不记得了。栾佑不得不提前将云黎送走,不过因为这次栾佑的出手相救,令晁羿在他面前多了几分笑容。
乐观的说,结果还算是好的,对于一个不懂得爱是什么的人,也许疯了,活得会比以前更快活。
而之后的半个月里,贺莲和晁羿两人留在南岸海边,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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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雨不小心万更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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