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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楚雨凉的笑问,楚云洲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对她不正经的样子深感鄙视。随即把目光放在晏鸿煊身上,又像上一次那般问道,“王爷,你如何看?”
晏鸿煊还是那样闲情雅致的品着茶,不冷不热的回他,“本王不会降妖除魔,也未曾学过奇门遁甲之术,无能为力。”
楚云洲险些吐血,“……”他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楚雨凉在一旁帮腔,“爹,你别老问我家王爷好不好?我家王爷闲赋在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懂个什么啊?你堂堂的楚大将军动不动就拿这些事来问他,你到底是自己太笨呢还是想故意刁难他?”
闻言,楚云洲一个眼刀剜了过去,“男人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别打岔,不懂就给我闭嘴,免得遭人笑话。”
有些时候他觉得女儿挺聪明的,可现在就觉得她傻气,居然连自己夫君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在这里唧唧歪歪,真是丢人。
楚雨凉叉腰瞪眼,“妇道人家怎么了?妇道人家得罪你了?我给你说,臭老头儿,你要再看不起妇道人家,信不信我揍你?”
楚云洲头疼的揉了揉额头,看她那母夜叉般的样子,忍不住朝一旁淡定如斯的女婿摆手,“王爷,麻烦你赶紧把她给我带出去……”
晏鸿煊低着头偷扬唇角。
不等他动手,楚雨凉先起身,抓起晏鸿煊的手就往外冲,边走边说道,“走,王爷,我们回房恩爱去,别管这糟老头,他自己笨得要死,还成天来烦我们。”
看着夫妻俩离开的背影,楚云洲就差把书桌给掀了。他这是遭嫌弃了?!
走到花园外,夫妻俩停下来往身后看了一眼,这才忍不住低笑起来。
“你啊,装得太假了。”捏着她的脸,晏鸿煊没好气的道。
楚雨凉不以为意,“管他的,反正太子的事跟我们无关,装傻总比逞能强吧。”
晏鸿煊愉悦的扬着唇角,牵着她往外走。
但走在路上,楚雨凉突然又提议,“爷,你刚才也听我爹说了,今晚皇上会让人在太子府做法,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闻言,晏鸿煊停下来看着她,“你想去?”
楚雨凉抱住他的手臂,笑道,“想啊,不过你要不去我也不能去啊,就我这点功夫,估计刚翻过太子府的墙头就被侍卫插成刺猬了。”
晏鸿煊俊脸一沉,抬手拍了一下她脑门,“不可胡说。”
楚雨凉捂着脑门,笑看着他,“那你去不去嘛?”
晏鸿煊搂着她双肩往前走,“爱妃想去看热闹,本王岂有不陪之理?”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侧脸,楚雨凉暗自撇嘴。说得好像他是被逼似的,她就不信他不想去!
……
今夜,依旧月黑风薄,夜空阴霾连绵。
太子府内西面花园的空地上,一名道人正带着几名小童在此打坐。旁边设有一道坛,坛上燃着香蜡,摆着供品。
没有星星的夜晚,花园里也未挂上灯笼,昏暗的景致中,只有道坛上香火燃着正热,无形的让四处更加幽深沉暗,远远望去,莫名的就透着一丝阴森诡异的气息。
“五公主,这能行吗?当真能为殿下除去邪气?”太子妃元雪琪很是紧张的望着不远处道人的身影。
听到她的话,晏欣彤有些恼,“皇嫂,你是不想让我皇兄好起来对么?”
元雪琪赶紧摇头,“不、不是的。我只是担心这几个道人法力不够深厚。”
晏欣彤‘哼’了一声,“这是父皇亲自请来的道人,要没两下子,父皇会让他们到太子府来?”
元雪琪这才紧闭上了嘴,只是望着远处道坛上那抹火光,身子止不住颤栗。
而在某个暗处,蹲在花圃中的女人眼都不眨的望着,双手不停的搓着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突然,肩膀被身侧男人揽住,她身子微微靠上他暖和的身子。
“冷吗?”晏鸿煊关心的在她耳旁低问道。
“不是冷。”楚雨凉摇头,“主要是他们搞得太正经了。”特么,就跟电视里演的惊棘片一样,明明啥都没有,可是气氛却能吓死个人。再看这些道士,还有那火苗窜动的道坛,她很怀疑,这些人到底是想除妖降魔还是想把妖魔鬼怪招惹来。
本来她是来看热闹的,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这就是来受刺激的。人家正儿八经的设坛做法,她脑子里就一直在想啥时真出来一个妖魔鬼怪。
晏鸿煊抿笑不语,坐在花圃中的他淡定如常,比起楚雨凉的无端紧张,他就跟一个看人唱大戏的观众似的,悠闲、随性、甚至还带着一丝无聊。
将她轻抱在自己腿上,从她身后搂着她,他将下巴放她肩上,既帮她取暖,又能给她安全的感觉,自己还能时不时在她身上偷个香。
楚雨凉也没拒绝,背后贴着他胸膛,就跟天然的暖炉般,倒是享受得很。
男人嘛,本来就是这么用的。
空地上,道人还在继续念着旁人听不动的咒语,直到又念了差不多一刻钟,那道人甩起了手中拂尘,带着几名小童起身,然后围着道坛左转了一圈右转了一圈,这才开始在坛前站定。
“天灵灵地灵灵……”
听着他嘴里念叨的词,楚雨凉憋笑憋得肺都疼了。她严重怀疑她那皇帝公公请的是江湖骗子。
那道士烧了一纸符在碗里后,就端着碗朝不远处的两个女人走去,并把碗双手呈给了其中一个女人。
就在那女人刚要转身离开时,突然间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太后驾到——”
楚雨凉顿时一震,下意识的扬高了脖子。随着宫灯出现,华太后的身影也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华太后是真的来了!
在她高贵的身影一出现之时,还不等花园里的众人行礼,就听到碗摔在地上,脆裂的声音在夜色中很清晰。
“太后……”看着被打破的碗,元雪琪又惊又紧张,赶忙跪在地上。
华太后怒容满面的瞪着她,说得话字字句句都带着威严,“太子妃,太子卧病在床,你不在他身边服侍,却在此伙同妖道做这些事,你不嫌丢人吗?我晏氏皇族上百年根基,还从未发生这种妖惑之事,皇上乃真龙化身,别说没有这些妖邪出现,就算有,也有皇上的龙气护着,哪路妖邪敢冒犯我晏氏子孙?你身为太子妃,不以太子身子为重,却纵容妖道在太子府装神弄鬼,你该当何罪?”
“太后……臣妾、臣妾是奉父皇之命为太子祈福的。”元雪琪低头解释道。
“皇祖母。”晏欣彤同样在元雪琪身旁跪下,不过比起元雪琪的小心翼翼,她却是大胆的迎视着华太后的怒气,“皇祖母息怒,我们的确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在太子府为太子祈福的,还请皇祖母明鉴。”
“祈福?”华太后冷哼,“祈福需要晚上做法事吗?你们当真以为哀家老糊涂了?”
她严厉的反问让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华太后似乎也不打算再听两人多言半句,抬手指向那名道人,威严的朝身后下令,“来啊,给哀家把这妖道拿下!”
她命令一落,从后面齐刷刷的出现一列侍卫。这架势,分明就是有备而来,只要眼睛不是瞎的,都可以看得出来,
本来还带点阴森感的花园,就因为华太后的出现,瞬间变得热闹起来。数十名宫人外加诸多侍卫,把这花园的空地都给挤满了。
随着道人和小童被带走,那严肃的道坛也被侍卫掀翻在地,香烛熄了,供品滚落一地。
在楚雨凉看来,这一幕就跟鬼子杀进了村一样,来势汹汹、不怀好意,破坏力超强。
尽管太子妃和五公主的人也不在少数,可全都跪在地上,没一个人敢站出来。
看着有些混乱的场面,楚雨凉也觉得挺气愤的。不是替太子妃气愤,而是因为看到华太后这个人而气愤。
想到那次进宫华太后让御医给她把脉并给她断子绝孙的药时,她就恨得牙痒痒。
刚把王氏那扎人的老刺拔了,现在又出个华太后。且不论身份地位还是气势,都把王氏甩到了天边边去。这老东西心肠不是一般的毒辣,更不是一般的阴险,那就是一个恶魔,随时可以取人性命的恶魔。
华太后宠爱昭王的事全大晏国都知道,她也亲眼看到过这对祖孙在一起时的默契,只不过她无法理解,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思让华太后为了扶植昭王上位而对其他的子孙赶尽杀绝?
像她家男人这样在朝中连权势都没有的闲皇子都能让华太后这个祖母忌惮,甚至明目张胆的给他们断子绝孙的药,仅凭她这份心思,就可以想象她有多变态。
其实在看到她出现在太子府的那一刻,她并不觉得多奇怪,如今太子称病,对华太后和昭王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和喜事。现在皇上想尽一切办法欲治愈太子的病,凭华太后变态又狭隘自私的心思,她要不来搞破坏才怪。
就在楚雨凉决定招呼晏鸿煊离开时,又一道尖锐的嗓音高亢的传来——
“太子殿下到——”
这声一落下,花园里所有的人都为之一僵,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同一个方向。
晏子斌带着贴身内侍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灯笼的光晕太暗,在楚雨凉这边,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看得清楚他穿着一袭白衣,并没有穿外袍,似乎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他的出现也就他们夫妻俩最淡定了,楚雨凉这个时候才真正相信晏鸿煊所说的,这货就是在装病,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最多不能碰女人罢了,偏偏这货为了掩饰自己无法人道,索性称病,如此一来,这太子府的女人即便独守空房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今晚,对她来说,看似无聊,可是却收获很多,第一次看到华太后如此强势的一面,说实话,她是又恨又心惊。也正是今晚的所见,让她对华太后的认识又多了一些,甚至为以后同华太后周旋敲了个警钟。
“皇祖母。”走到华太后身前,晏子斌恭敬的拱手行了一礼,“皇祖母深夜到访,孙儿未能远迎,还请皇祖母恕罪。”
华太后两眼睁得老大,许是太过惊讶,一双目光落在晏子斌修长的身子上不断的打量,最后落在他白皙冷硬的俊脸上。
好半响她才回过神来,又恢复了一脸的威严,“不是说太子病重吗?怎的不在房里好好休养,大半夜的跑出来做何?”
她这话表面上带着关心,可说的难听点就有些无耻了。她自己深更半夜到别人府中,难道还不许别人在自己府中走动?
面对她颇无耻的质问,晏子斌拱手垂眸,回道,“听闻皇祖母来了,所以孙儿特意出来相迎。”
华太后冷眼睨着他,“你的病好了?”
晏子斌应道,“孙儿谢皇祖母挂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前阵子太过劳累,所以略感不适罢了。”
华太后眸光变得锐利起来,一直观察着他的脸。此时的晏子斌虽然看似无恙,但脸色苍白,眼神无力,比起平日里倨傲的样子,这个时候的他显得要温和得多。
花园里,人众多,可是却突然安静得有些不像话,主要是好多人都有些不相信,躺了大半月的太子殿下突然能起床了,这对太子府的人来说简直是又惊又喜。
最后还是晏子斌打破这份安静,朝华太后抬手引道,“既然皇祖母来了,就请到里面坐吧。”
闻言,华太后非但没领情,反而冷着脸拒绝道,“不了,哀家出来多时,也该回宫了。”
语毕,她转身朝自己的宫人命令,“摆驾,回宫。”
众人继续愣着,就这么看着她华丽丽的来,然后又华丽丽的离开,风华万千、霸气十足,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了一名道士和几名道童……
华太后一走,晏欣彤就和元雪琪从地上起身,朝晏子斌迎了过去。
“皇兄,你没事了?”晏欣彤惊喜的问道。
“殿下,您身子好了吗?”元雪琪也是一脸惊喜。
两个女人围着晏子斌不断的打量,就想确定他是不是真好了。
“已无大碍了。”晏子斌不冷不热的轻启薄唇,对于两个女人的欣喜似乎并未放在眼中,他眸光一直凝视着华太后离开的方向,夜空下,那双冷傲的墨眼透着一丝冷冽的寒气,白袖之中的双手也紧紧的握着。
看来这病是不能再装下去了!
让华太后高兴了半个月已经够了!
“殿下,夜深露重,臣妾扶你回房吧。您身子刚好,可不能再受风寒了。”元雪琪体贴的上前搀扶他。
“嗯。”晏子斌也没拒绝,回头朝晏欣彤看了过去,“本宫已无大碍,还请皇妹回宫代本宫向父皇和母后说一声。”
“是,皇兄。”晏欣彤高兴的应下,“你回去休息吧,我这就回宫把这好消息告诉父皇和母后。”
“有劳皇妹了。”
“皇兄保重。”晏欣彤临走时还不忘正色的对元雪琪说道,“皇嫂,你可得好生服侍我皇兄,可不能再让他出意外了。要不然,我可不会再原谅你。”
很快,偌大的花园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除了黑漆漆的四处,再无别的人和事可见。
“唉!”楚雨凉摸着下巴叹气。
“怎么了?”晏鸿煊收紧手臂,搁在她肩上的下巴微微一抬,薄唇轻啄上她侧脸。
“就这么完了。”楚雨凉幽幽的叹道,摆明了没过瘾,“我还以为他们会打一架呢,怎么也该拼个你死我活才甘心吧。”
“呵……”晏鸿煊忍不住低笑。真亏她想得出来!要真起了争执,那太子的太子位才是真的保不住了,一个诸君要是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那他也别想那个位置了,光世人的口水都得把他淹死。
转过她的身子,让她侧躺在自己怀中,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还故意拿舌尖从她唇角划过。
他这动作,分明就是*,楚雨凉只觉得耳根开始发烫,用手推了推他,“都没什么看头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深更半夜跑人家花园里来幽会*,找刺激也不是这样的。
随之晏鸿煊动都不动,夜色中,那双墨眼犹如宝石般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泽,暗藏着丝丝柔情,薄唇在她眼前勾出一抹性感的弧度,“你早前不是说要同我花前月下么?”
“……”楚雨凉唇角狠狠一抽。她有说过这话吗?嗯……好像说过吧。看了一眼头顶漆黑的夜空,用手指了指,“爷,今晚没月亮。”
晏鸿煊,“……”
楚雨凉继续看了一眼四周,“这一片漆黑,也看不到花啊。”
晏鸿煊脸色微沉。这女人,是赖皮鬼变的?
感觉到他身上不悦的气息,楚雨凉抱着他脖子偷笑,“好啦好啦,咱们回去再花前月下,在人家院里,要是被逮着了那可难看了。”
晏鸿煊没好气的瞪着她,说他没情调,她才是真正的不解风情。
想到什么,他手开始在楚雨凉身上摸起来,冷声问道,“干净了么?”
楚雨凉微微一愣,赶紧把腿夹住,摇头,“还没呢。”
“哼!”晏鸿煊抱着她从花圃中起身,手掌拍她屁股,“走,回去让为夫好好看看!”
楚雨凉一头黑线狂掉,“……”好好看看……好好看看……看看……
果然,他们一家人都是变态,连女人来月经都要看……
……
寝房里
晏子斌一回房就对搀扶她的女人冷声道,“夜已深了,太子妃早些回去休息。”
元雪琪愣了一下,随即对他摇头,温柔的轻道,“殿下,妾身不困。您身子刚好一些,正是需要人服侍的时候,就让妾身在此多陪陪您吧。”
晏子斌冷傲的眼微微一黯,紧抿着薄唇的他只是沉默了片刻,就朝着自己的拔步床走去。
见他没再撵自己,元雪琪赶紧跟上去,小心翼翼的服侍他坐下,又为他脱掉黑靴,待晏子斌躺下之后,她又体贴的给他盖上薄被。
看着晏子斌闭上双眼,她安静的在床头的绣墩上坐下,似乎是真的要守着他入睡。
左公公见状,也没上前打扰,赶紧悄悄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夫妻俩人。
许久之后,晏子斌突然出声,“峰儿这阵子可好?”
元雪琪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话,险些被惊到,回过神来,她赶紧应声,“殿下放心吧,峰儿极好,奶娘照顾得很细心。”
“嗯。”
元雪琪以为他还会继续说话,结果房里又陷入了安静之中。看着他冷硬的睡颜,听着他浅缓的呼吸声,她温柔的眼中不受控制的闪出一抹失落。
“殿下。”片刻之后,她大着胆子轻唤了一声。
“嗯?”晏子斌只是冷漠的应了声,连眼皮都没掀开。
“您这几日用的都是流食,想必您也饿了,要不妾身去为您拿些吃的来,好么?”
“嗯。”又是冷漠的一个字回应。
元雪琪站起身,目光垂视着他迷人却冷漠的俊脸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离去。
尽管他知道这个男人并不爱她,甚至很少认真的看她一眼,可是她依旧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
每一次爹娘来看她时都劝她要尽心服侍他,说他是将来的君王,切忌不要犯下错事让人捏了把柄,否则就会威胁到她将来的皇后之位……可是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心里是苦涩的,她要的并不是什么皇后之位,她要的也不是荣华富贵,她最想要的是他能多看自己几眼,她想要的是他那颗冷傲的心。
明明她就是太子妃,明明他就在她眼前,可是她想要的东西却是那么难以得到……
自元雪琪退出房门之后,晏子斌才缓缓的掀开眼皮,看着头顶虚空的位置,他狭长的冷眸中迸出一丝阴沉的寒气,整张俊脸也有如覆满了乌云,晦暗无光。
到底是如何回事?
为何无缘无故就出现这般症状?
他身子向来极好,哪怕同女人行房,也极有分寸、不会过度贪欢。可为何这阵子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种病让他无法启齿,更不敢随意告诉他人,若被人知道他堂堂的太子连……都不行,那他还有何颜面?
太后早就容不下他了,抓住一点机会就恨不得要他的命,若是这事被她知道,不仅颜面无存,他的太子之位也将不保……
可现在该如何办?
他要去哪里寻找治愈的方法?
……
太子府这一头有人在为治病而烦躁不安,而楚府某处院中,某个女人也开始烦躁不安起来。
“小姐,您到底怎么了?”看着走来走去的楚菱香,风奶娘既紧张又不解,“您要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同奶娘说,奶娘帮您出出主意好吗?”
楚菱香苦着脸,除了摇头外,一直都不肯说一句话。
眼看着就要和太子大婚了,她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并不是完璧之身。
这下可怎么办?
听过圆房后要验红的,到时候她没有的话,可就麻烦了。
太子的为人她也听说过,此人性冷孤傲,一点都不好相处,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在成亲前就失了贞,依他的身份和性情,他会绕过她吗?
肯定不会的!
而她也绝对不能让太子知道她已失贞的事!到时候名声不保不说,还有可能把性命丢了。这种有关皇家颜面的事,估计就算爹要保她都保不住。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把握爹会保全她的性命。
如今她在爹心中只是一枚棋子,爹眼里心里都只有楚雨凉那贱人,若他知道自己失贞,估计最先想杀她的就是他了!
“小姐,到底出了何事,您就开口说说吧。”看着她揪心烦躁且痛苦不已的样子,汪奶娘更是焦急。
“没事!”楚菱香随口应了一句,继续烦躁不安的在房里走个不停。似是觉得有人在旁边影响到了她的思考,所以她随后朝汪奶娘挥手道,“奶娘,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静一静。”
汪奶娘心疼又不放心的看着她。
楚菱香有些不耐烦了,“奶娘,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没事,真的,有事我会叫你的。”
汪奶娘见她态度坚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带着无奈离开了。自从她回到小姐身边后,她发现小姐性子变了好多。最近要么是魂不守舍,要么就是心浮气躁,她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可是偏偏小姐又什么都不肯说。
走出门外的她都一连叹了好几口气。要是夫人在就好了……老爷现在把整颗心都放在了大小姐身上,根本就不重视三小姐,太夫人又被逼离开了楚家,如今三小姐处境真的太让人心疼了。她才多大啊,所有的事都得自己承受、自己处理。
唉……
关上房门,楚菱香走到床边垂头丧气的坐了下去。
她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把自己失贞的事蒙混过去?
算算日子,还有一个月不到了,她若不想办法,可就真的是完了!
……。
自从知道佟子贡和晏鸿煊暗中有合作之后,楚雨凉对他的排斥也少了许多。她不喜欢佟子贡,那是因为这人曾经在她面前不正经过,不管他是故意的还是逗她的,总之这人都‘调戏’过她。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人在女人的问题上太渣,她一度的觉得自家男人跟这种人伙在一起肯定会被他带坏,所以每次看到他她都无比嫌弃,就恨不得拿块苍蝇拍把这人给拍粪沟里去。
不过渐渐的她也发现其实自己有些多心了。佟子贡是经常来找晏鸿煊,但两人在一起从来不去那些烟花酒楼之地,就算佟子贡偶尔说些话很不要脸,但晏鸿煊都直接无视,没人搭他的话,他一个人也说不上劲,也就不会再继续说下去了。
对晏鸿煊的表现,楚雨凉那是相当的满意。能扛得住好友的怂恿,能经得住诱惑,这样的男人别说在这年代是个宝,在哪个年代都难遇到。
所以对佟子贡的态度,楚雨凉也淡定了,反正这人只要不触犯到她的底线就成,要是他太过分,就直接拿笤帚轰就行了。
这日午后,她小睡醒来,听闻佟渣又来了,于是找去了花园。
果然,两个大男人坐在亭子里吃着茶,也不知道聊什么,晏鸿煊没什么表情,只有佟渣在亭子里一个劲儿的笑。
见她来,佟子贡赶紧招呼,“弟妹,快过来。”
看着他对自己招手,楚雨凉一头黑线,她要是朝他走过去,估计她家男人会提着刀对他们疯砍。
无视他的热络,她直接朝晏鸿煊走过去,在他身侧坐下。
晏鸿煊自然而然的搂着她的腰身,不需要任何言语,仅凭他的动作都在宣示自己的主权和占有欲。
“聊什么呢?”她抬头问道。
“随便说说话而已。”晏鸿煊轻道。
感觉到对面那双直勾勾的眼神正盯着他们夫妻俩,楚雨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过去,“侯爷,你这是没见过别人恩爱还是怎么的?”
佟子贡‘咳咳’两声,俊脸上露出一抹调侃的笑,“不瞒弟妹,本候还真没见过。”
楚雨凉鄙夷,“侯爷说这话就不怕别人笑话么?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他的女人多得可绕整个京城,侯爷如此多红颜知己,就没一个与侯爷相亲相爱的?”
闻言,佟子贡也没恼,反而还若有所思的思考起来,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本候还真想不起跟谁最恩爱。”
楚雨凉唇角狠狠一抽。“……”这人的渣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眼眸子一转,她突然笑道,“侯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多久的事侯爷居然就忘了?”
“嗯?”佟子贡狭长的眼中露出一丝不解。
楚雨凉朝某个方向指了指,别有深意的提醒道,“我记得前不久在某个酒楼内看到侯爷跟一名美艳的女子在一起,看你们的样子,真是男才女貌、登对极了。难道侯爷这么快忘了?”
佟子贡又一次若有所思的思考起来,然后正色的看着她,“还真忘了。”
楚雨凉一头黑线,索性不搭理他了,朝身旁男人道,“爷,别陪这人说话了,就他那副装逼样,十句有九句都是骗人的,咱们以后得远离他。”
晏鸿煊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爱妃言之有理。”
闻言,佟子贡立马瞪眼,“三爷,你这就不对了。妇道人家说的话你也听?”
晏鸿煊面无表情的斜睨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本王惧内么?”
佟子贡面带鄙夷,“你还承认得真干脆。”
晏鸿煊点头,“那是。”
佟子贡,“……”被堵得哑口之后,他不满的嘲讽起来,“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就是如此对我?”
晏鸿煊搂着楚雨凉起身,回头同样鄙夷的回了他一句,“女人在侯爷眼中算衣服,侯爷可光着身子出门,不过呢……本王可没侯爷那种癖好。”
“噗!”楚雨凉顿时笑喷。
“凉儿,为夫带你出去走走。”搂着自己女人,晏鸿煊头也没回的往亭外走。
“……”留下某侯爷在亭子里呕血不止。
……
楚菱香头几天还想着去见见心上人,再怎么也该给这段情做一个了结,可自打她前几日突然想到即将到来的婚事时,这才惊觉还有比见心上人更重要的事。
见心上人什么时候都可以,他现在经常在楚府出现,不必担心他会飞了。但婚事不同,一旦和太子拜堂,他们就会圆房,这掩藏失贞的事才是迫在眉睫的事。
她一连几日都焦躁不安,汪奶娘是越看越急。
这天晚上,她正要回房,突然听到楚菱香房里传来嘤嘤的哭声,因为担心楚菱香出事,所以她连房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
结果一看,楚菱香还真是趴在床上哭得伤心欲绝。
“小姐,到底发生了何事,您就给奴婢说说吧……若有什么需要奴婢去做的,奴婢就算赴汤蹈火也会去的。”汪奶娘赶紧上前将床上哭成泪人的楚菱香给扶了起来。
“奶娘……”楚菱香扑在她怀中,哭得更加伤心,“奶娘……我好苦啊……”
汪奶娘抱着她,不停的轻拍她的背后,“小姐,有何苦你就说出来吧,奴婢帮你想办法,好么?虽然奴婢没多大的用,但只要小姐吩咐,奴婢拼死也会让小姐满意的。”
楚菱香哭着摇头,“没用的……没用的……奶娘……我肯定过不了这一关的……我一定会死的……”
汪奶娘听她说得又疑惑不解又紧张不已,“小姐,谁要您的命啊?你放心,有奴婢在,奴婢一定誓死保护小姐。谁敢对小姐不利,奴婢就先对付他!”
楚菱香继续摇头,哭,“没用的……没用……”
汪奶娘更是急了,“小姐,你莫哭了行吗?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要有什么苦就跟奴婢说,要不奴婢看着你这样心里也难受。”将楚菱香推开一些,她继续温声道,“小姐,你可是信不过奴婢?虽说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可是奴婢是小姐的奶娘啊,难道小姐忘了吗?奴婢想帮小姐做事,想帮小姐分忧,都是出自真心的,小姐,你不该防着奴婢啊。”
楚菱香摇头否决,“不是的……奶娘……我没有防着你……”
汪奶娘正色道,“那为何您有难处不同奴婢说呢?您告诉奴婢,是谁要对付您,奴婢帮您想办法对付他!”
楚菱香还是要求,继续哭,“没用的……没用的……要杀我的是……太子殿下……”
她这断断续续的话一出,汪奶娘顿时一头雾水,“小姐,好端端的太子殿下为何要杀您?您不是就要嫁去太子府了吗?这亲事不是皇上做主的吗?太子殿下能取到小姐应该高兴才是,他怎么可能杀您呢?”
她想不通,这没道理啊,老爷在朝中得势,连皇上都要给他三分颜面,别说其他权贵子弟想娶楚家的两位小姐,就连太子都有心要拉拢老爷,现在小姐嫁给太子又是皇上做的主,太子该高兴才是,怎么能杀小姐呢?
楚菱香这阵子就快要崩溃了,如今抱着汪奶娘大哭了一场,心里就如同找到了依托,让她心里防线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将汪奶娘微微推开,她坐在床沿边,掩面哭道,“奶娘……我已非完璧之身……”
“啊?”汪奶娘瞬间愣住,惊得张大了嘴,脸上全是了震惊的表情。
良久,她才回过神,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打开房门,紧张兮兮的朝外面看了看,见没人,这才赶紧又把房门关上,然后走到楚菱香身侧坐下,揽住了她的肩膀,低声道,“小姐,这种事您怎么才说啊?您应该早些跟奴婢说才是。”
她现在终于知道小姐这一阵子反常的原因了!
楚菱香说出来,其实只图一个安慰而已,毕竟这事在她看来真的没人可以帮她。可听完汪奶娘的话之后,她突然抬起头,泛着水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汪奶娘,眸中隐隐的闪出一丝希翼的光,“奶娘……难道……难道你有办法帮我?”
汪奶娘咬着唇,精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点头,“放心吧,小姐,这事交给奴婢去做。”
楚菱香一听这话,顿时激动的抓住她的手,“奶娘,你真的能帮我吗?”
汪奶娘再次郑重的点头,“嗯。”
……
尽管汪奶娘说了会帮她,可楚菱香这一晚也没睡踏实,因为她实在没法相信这种事还能作假,可是汪奶娘又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没有问题,她一晚上都在矛盾中,也在期待中,就想知道汪奶娘到底用的什么法子。
翌日一早,汪奶娘到她房中,并将一团手帕交给了她。
“奶娘,你这是?”楚菱香结果手帕,感觉手帕中有东西,她很是不解。
汪奶娘见她不懂,于是附耳小声道,“小姐,这是我昨夜做的,等你和太子成亲的时候,就把这个带上。”
楚菱香好奇的打开手帕,只见是一只鱼肚泡,鼓鼓的,沉沉的……
“奶娘,这里面是何物?要如何用?”
“小姐,您听奴婢说……等您和太子同房时,就把这个放入下身,太子一入这鱼肚泡就会破裂,到时候就会有落红……您放心吧,这鱼肚泡里我灌的是鸡血,是绝对不会让人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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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问,谁赞助的搓衣板,赶紧出来领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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