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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女儿受伤,陆春君匆匆赶来,发现女儿后腰淤青了好大一片时,对着佟子贡就怒道,“你是如何保护小弦的?伤得如此严重,你是在旁边看戏不成?”
佟子贡本来心情就坏,听她无端责骂,那脸色瞬间都变了,正准备发泄自己的不满以及申诉自己的冤枉,突然手腕被人抓着。站在床边的他看着床上小女人使出的眼色,他到嘴的话不得不咽回去。
陆春君因为心疼女儿受伤,说话难免过激,见他愣着不动,又怒道,“杵着做何?还不赶紧出去!我要给小弦疗伤,难道你还想看不成?”
这次,佟子贡终于忍不住了,指着床上的女人跳脚,“那是我女人,我为何就不能看?你不让我碰我都忍了,难道我还看不得了?是不是要想把我眼珠子挖出来你才甘心?”
陆春君冷着脸看向他,“怎么,还想跟我叫板?以为我不敢挖你眼珠子?”
见状,紫弦忍着痛把身旁的男人推了推,“你先出去,我娘给我疗伤,好了你再进来。”
佟子贡瞪了一眼她,不过见她额头上有细汗溢出,他猜到她疼得厉害。临走前,他朝陆春君重重的哼了一声,“哼!有何稀罕的?不看就不看!”
老巫婆!忒可恨了!
给他们家做了几年奴隶,整日里被他们呼来唤去,讨不到好脸色不说,女人都不让他碰一晚!那明明就是他的女人,天天都睡一床的,可他却碰不了!
凭什么啊?
女人不给碰,儿子都老大了,连个名字都没有……
该死的老巫婆,可恶死了!
看着他带恨的离去,陆春君白了好几眼,这才开始给床上的女人擦伤药。
心里越是心疼女儿,她嘴里对佟子贡的嫌弃就越发大,“还以为给他几年苦头吃会改改性子,没想到还是这幅德性!”
“娘。”紫弦皱着眉解释道,“我受伤不关他的事,是意外。”
陆春君没好气的瞪他,“就算不是他造成的,可他也保护不力。你啊,就别帮着他说话了,他那样的人越是帮他说话他越是不知天高地厚。”
紫弦莫名的红了脸,“我哪有帮他说话?”
陆春君停下敷药的动作,盯着她微红的侧脸,“我看你春心泛滥,肯定是对他动心了。”
闻言,紫弦赶紧否认,“我没有!”
尽管她嘴上否认,可脸蛋却红透了。
陆春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了,继续给她敷药。
因为伤到后腰的缘故,那副贞操带肯定没法穿了,给女儿敷好伤药,陆春君将贞操带放在一旁,去衣柜里找了一身贴身衣物给女儿换上。
“娘,那个、那个不用了吗?”紫弦羞赧的指了指脚边的东西。
“你都这样了还怎么用?”陆春君没好气的回道。特别是看着女儿锁骨和肩膀上暗红的印记,她整张脸都拉得老长。那混账东西,吃不着都还能欺负他们小弦!
紫弦移开目光低着头没出声了。
陆春君让她趴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就离开了,“你好生歇着,这两日尽量少出门。”临走时,她将那副贞操带也带走了。
锁得住女儿身,可却锁不住她心,如今女儿都过了二十了,她有自己做主的能力了……
房门并没有关,陆春君离开后,也没有其他人进来。看着空空房门处,紫弦扁着嘴,心情莫名的觉得失落。
他肯定又下山去了吧?
指望谁都别指望他,那男人就是个靠不住的。
就在她心中生出怨念时,有人进来了。
看着他端着药碗进来,身上还穿着打补丁的脏衣服,紫弦只觉得鼻子突然酸涩,让她忍不住狠狠吸了两下。
“你娘不是给你看过了吗?怎么,还疼?”佟子贡一屁股坐上床,脸色难看的瞪着她。
紫弦低着头没应声。
佟子贡早都习惯她对自己的冷漠了,见她趴着,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将药碗送到她嘴边,命令道,“喝下去!”
闻着那苦臭的味道,紫弦皱起了眉头,但还是闭着眼将药汁喝了下去。
“咳咳咳……”那苦臭的味道淌过喉咙,让她难受得猛咳。
“咬一口!”佟子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变出一只红果子,递到她嘴边又命令道。
嘴里难受得紧,紫弦也没犹豫,张嘴咬下一口后咀嚼起来。
佟子贡将起身将空碗放到桌上,然后又返回去一屁股坐上床,见她已经吞咽下去,于是又将手中的红果递到她嘴边。
紫弦这次没咬,而是伸出手将红果拿到自己手中,低着头对他说了句,“谢谢。”
佟子贡沉着脸,坐在床上也不说话,反正就摆着张大爷脸无比难看。
房间里很安静,气氛也不怎么好。他不走,紫弦也没撵他,只是看着他在土里滚过的一身脏衣服,她忍不住开口,“去洗洗换身衣裳吧。”
佟子贡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嫌我脏?哼!我就不换!”他都脏了几年了,现在才嫌弃,晚了!
紫弦低声问道,“那些跟着我们上山的人还在吗?”
佟子贡冷声道,“你娘已经让他们离开了。”
他态度恶劣,紫弦闭上了嘴,侧脸枕在枕头上,也没心情同他说话了。他们一辈子或许只能这样,像是仇人般过日子。白天,他们要么不见面,要么见面就是这般话不投机的摸样。晚上,他会偷偷的跑到她房里,霸占她的床,甚至欺负她。尽管他要不了她身子,可这个男人却用尽了其他手段欺负她。那些场面不堪入目、让她由心的反感,可不管她如何讨厌,他都会欺负她到底。
娘给的贞操带其实并没有禁住他身为男人的本性和欲。望……除了那一步,他在这五年里早就把她欺负很彻底了。
可五年了,他就是服不了软。
其实哪怕他说一句好话,爹和娘也会开恩的。
她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每日同他如仇人一般相处却又如同夫妻一般生活,他过得委屈,她又何尝好受过?
听着她抽泣的声音,佟子贡猛的回头,却看到原本安静的她满脸都是泪水。
“死女人,你要觉得痛就说出来,忍着做何?”那一颗颗晶莹的眼泪洗刷着她白净无瑕的脸,他瞬间就怒了。
“不要你管!”紫弦朝他低吼了一声,随即将脸埋到枕头里,肩膀抖得更加厉害。
“你是我女人,我不管谁管?”佟子贡冷着脸将她脑袋抬起。似是嫌弃她满脸的泪,动作粗鲁的用手掌在她脸上擦拭起来。
“别碰我!”紫弦一把将他大手打开,再次将脸埋到枕头上。
“你!”她拒绝的态度在佟子贡看来就是厌恶他,气得他胸口发闷,脸色变青。这女人,这几年时间真是越发难伺候了。以前她年纪小,他可以不跟她计较,可她现在都过了二十了,居然越来越任性,像何样子?
他僵硬的坐在床上,眸光怨怒的瞪着她后脑勺,听着她闷闷的哭声,心生火气的同时又莫名的揪心。儿子都比她懂事!至少儿子还知道给他送吃的,这女人就是克星,专门克他的!
要是换做以前,他早都甩手走人了,谁愿意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可现在……
走了又能如何?晚上回来还不是得哄她。
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处发,他还是先投了降,动手碰了碰她,“你到底哪里不适?是不是伤处没处理好?要不要我把你娘再叫过来?”
紫弦闷哭着不理他。
要佟子贡哄女人,耐心绝对维持不了一刻钟。见她还不搭理自己,他火气攻心,突然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直接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到他腿上。
搂着她肩膀,他口气不善的凶道,“你再哭试试,我真弄死你了!”
紫弦满脸泪的朝他怒吼回去,“那你赶紧把我弄死,反正这样的日子我也不想过了!我死了最好,你也能解脱了!”
“你!”佟子贡又一次被她堵得想吐血。
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他赶紧去掀她的衣裳,后背淤青的地方已经敷了药,也看不出有变坏的情况。而就在他正准备将她衣裳拉下来时,突然发现不对劲儿,让他猛得怔愣起来。
摇了摇头,他定神一看,那个让他恨到极点的东西居然不见了!
为了确认,他还把紫弦的裤头拉开看了看,这一看,他不仅惊讶,也激动了起来,整个心窝里就跟热水沸腾似的,就连一张黑脸都在瞬间变成了笑脸。
“姓佟的,放开我——”他毫不避讳的举动和直视的目光让紫弦羞愤,又开始动手推他。
“呵呵……”佟子贡愉悦的笑出了声。那老巫婆终于开恩了吗?
激动的他抱着紫弦往床上一倒,还连滚了两圈。
“啊——”他这一动作让紫弦突然吃痛的叫喊起来。
“……”佟子贡猛得回过神,看着她脑门上溢出的细汗以及她皱着眉头痛苦的神色,这才想起她受了伤。将紫弦抱到他身上趴着,他拧起浓眉问道,“可是碰到伤处了?”
“嘶……嘶……”紫弦龇着牙都说不出话了。
佟子贡一慌,想将她放下去,但紫弦抓着他衣襟不让他动,“你别动行不行?嘶……”
佟子贡点头,“好好……我不动……”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样子,他心口就像有什么东西揪着一样。
两个人重叠着,紫弦趴在他身上,脸对脸、鼻对鼻、四目相对。
安静下来的气氛突然就变了。
察觉到他身体起了变化,紫弦才反应过来,那脸唰唰的涨红,挣扎着又要从他身上下去,“放开我!”
佟子贡不满,“是你让别动的!”
不敢搂她腰身,他只能双手压着她屁股,结果这动作更让紫弦难堪,在他胸口上猛打起来,“佟子贡,你无耻!赶紧把我放开!”
“咳咳咳……”佟子贡险些被她打出内伤。见她还没完没了,顿时就恼了,“你是想谋杀亲夫不成?赶紧给我住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紫弦停下动作,脸红的瞪着他。几年相处,对他身体变化她早就熟悉了,眼下被他这么一威胁,她哪敢再同他争执。
她安静了,佟子贡也才恢复了愉悦的神色。眼前的女人脸蛋红红的,眼里还带着泪,三分羞赧气氛娇怒的样子,突然让他觉得很迷人。这几年,这女人脱去稚嫩,倒是越发秀美了。脸上的婴儿肥没有了,鹅蛋般的脸白皙水嫩,特别是那双大眼睛,波光潋滟,算是他最喜欢的。而且这几年她身子也有明显的变化,跟当初青涩的样子比起来,现在是玲珑有致,可招他惦记了。
不知不觉的,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饥饿难耐,眼前的女人就好比鲜美的鱼肉,让他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
而他也真的是一点都没客气,抬起手扣住她后脑勺,急不可耐的吻上了她的红唇。
“唔唔唔……”紫弦睁着大眼,一点要配合他的意思都没有。
“别动,碰着伤处我可不管……”禁锢住她身子,佟子贡放开她红唇,转而轻吮起她脖子来。
紫弦红着脸去拍他不规矩的双手,嘴里怒道,“姓佟的,你身上脏死了!”
闻言,佟子贡脸色突变,很是不满的瞪着她,“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
被她嫌弃,他身体内那把野火也小了,也逐渐冷静下来。看着她依旧排斥自己,他冷着脸将她从身上抱下去,然后坐起身就要往外走。
“去哪?”紫弦手快的将他手腕抓住。
“我去把你娘叫过来。”佟子贡冷声道,头也没回。
“不用了。”紫弦低着头拒绝。把娘叫过来做何?爹和娘都不喜欢看到他,到时候又要给他一顿好骂。
“那我下山做活了。”佟子贡冷着脸,甩了甩手腕上的柔胰。
可紫弦却拉着他不松手。
佟子贡忍不住回头怒道,“拉着我做何?你嫌我碍眼,嫌我讨人厌,不给我碰、不给我亲,那你就给我放手!”
紫弦抓着他手腕的手越收越紧,低着头的她一边抽泣一边说道,“你就不能好好同我说话吗?”
佟子贡怒瞪着她,激动的低吼起来,“那你呢?你又同好好说话过?我任劳任怨的给你们家做事,你们家谁给过我好脸?他们对我如何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是你呢?你对我如何?你从来不管我死活,连累死饿死你都不管!”
看着他咆哮的样子,紫弦流着眼泪望着他,“我要真不管你死活,也就不会一早起来给你做吃的……”
佟子贡突然怔住,“……”什么意思?他每天早上吃的东西是她做的?
那两个老东西抠门死了,从来不让他吃早饭,还说要节省粮食。后来儿子长大后,他才有了早饭吃。他一直都以为是儿子懂事心疼他这个老子,原来……
尽管心中震惊,可佟子贡还是冷着脸,他给他们家做了五年的奴隶,以为一顿早饭就能感动他?说句不好听的,他在这里过得日子还没东院大黄狗过得日子好!
那死狗顿顿还有骨头啃,他呢,每日下山同一群庄里人干活,回来还要劈材、挑粪、外加伺候那两个老东西,累死累活不说,每天还三餐不齐,这日子是人过的?
紫弦突然放开他的手腕,扶着后腰、咬着牙坐起了身。
“你做何?给我回去躺着!”见她起床,佟子贡更怒。
紫弦拉开他阻拦的手,慢吞吞的起身,然后走向衣柜那边。
佟子贡眯着眼盯着她,也不知道她要做何。而就在他走上前想将她抱回床上去时,紫弦突然转过身,手里抱着一套干净的衣物,然后塞到他怀中。
“去洗洗,把脏衣服换了。”她哽咽的说完,随即低着头慢吞吞的走回床边坐下。
“……”佟子贡睁大双眼,看着怀中崭新的长袍,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这、这是给他做的?
要知道,他都好几年没穿过这样的衣裳了!
“小、小弦……”回过神,他不置信的望向床边的女人。
“去洗洗。”紫弦头也没抬的又重复了一遍。
佟子贡扬起了唇,明白她的意思后,他瞬间激动起来,冲过去就将人给扑倒在床上。可是还不等他开口,只听身下女人率先惊呼——
“哎哟——我的腰——”
……。
再次为女儿疗伤过后,陆春君对着佟子贡就是一顿狠骂,“你说你像话吗?明知道小弦受了伤你还欺负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还没把小弦交给你你就把她欺负成这样,我要是把她交给你那她还能活几日?你比小弦大那么多,怎么的就不知道心疼人呢?像你这样的,哪个女人跟了你有好日子过?”
佟子贡铁青着脸站在她面前,最后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陆春君更气,“瞪何瞪?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抓出来!”
佟子贡低下头,不过磨牙声却很响。
陆春君还没骂完,“瞧你笨手笨脚的样子,我都懒得说你了。让你做活你就知道偷懒,让你吃饭,你就知道挑三拣四,让你对小弦好些,你就背着我们瞎欺负她。姓佟的,我可警告你,你再不给我长点心,小心我真废了你!”
语毕,她转身看向床上的闺女,“小弦,好生养着,他再不老实你就让人过来通知我。”
紫弦红着脸对她小声说道,“娘,我没事了,你敷了药我都不疼了。”
陆春君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死丫头,还没嫁呢,就胳膊往外拐了。严重不严重、疼不疼她难道还不清楚?
暗自叹了口气,她这才转身离开,不过临走时还不忘冷声警告某侯爷,“给我长点心,再把小弦弄伤看我如何收拾你!”
佟子贡咬牙切齿的抬起头,眼神如刀般射向她的后背,不仅气得牙颤,就连内伤都快气出来了。
老巫婆!居然拐着弯骂他废物!
现在让她横,等他们老了,看他如何收拾他们!
“咳咳咳……”紫弦突然轻咳起来。看着他被骂得狗血淋头,她不是不想帮他说话,而是插不上嘴。娘本来就是故意刁难他的,如果她在帮他说话,非但救不了他,反而还会让他更受委屈。不过这人也活该,她本来没那么严重的,结果现在还把腰闪到了。
“哼!”佟子贡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改为对着她刮刀眼放冷气。这女人咋就一点不经整呢?就碰了一下居然也能把她腰闪到……完了,又只能看不能吃了!
……
南院里,楚雨凉正和云娘在一起纳鞋底,听说紫弦受伤后,婆媳俩赶紧放下活赶了过去。
而此时东院密室里,楚云洲正陪着日渐清醒过来的晏傅天说话。两个中年男人,抛开曾经的君臣关系,第一次如朋友般交谈。
对外面的事晏傅天一清二楚,这五年里,他只是丧失了判断能力和行为能力,其实每个人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的。对自己所经历的遭遇,他已是无话可说,大势已去除了怨自己外,还能怨何人?
他已经苏醒两个月了,可是却没有勇气踏出密室一步。
外面有他的儿子、孙子、还有他曾经的妻子,可是……她却已和别的男人生下了儿子。
在她生下孩子时他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在他面前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刻在他心里,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愤怒,只能默默的在心里流血。那一刻,被太子谋害的心情也远远不及她生子来得痛苦。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深刻的体会到,原来还有比丢失皇位更让人痛苦的事……
家没了!
妻子没了,儿子视他为路人……比起皇位被篡夺的恨、怒、不甘,在得知她生下孩子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了绝望,仿佛天快塌了般的绝望。而在他苏醒过后,这种绝望已经让他麻木了,麻木到心窝里都感觉不到痛了。
说是来探望他,其实楚云洲也没说几句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陪晏傅天呆坐。
曾经威严凌厉的一代君王,如今颓废不堪,哪怕他已经清醒过来,可给人的感觉依旧没有生机活力。他身上哀凉的气息太重,让人压抑无语。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个男人也有如此颓废丧气的一面。
“皇上,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陪你。”他起身,拱手告辞。
“嗯。”晏傅天盘坐在地上、头靠着石壁,听到他的声音只是点了点头,眼都没睁一下。
楚云洲紧抿着薄唇走出了密室。
早就知道他苏醒了,只不过他一直没来看他。如今看到他颓废的样子,他心情也无比沉重。
是不是他放弃皇位了?
他是可以把皇位交给太子,可是他不知道,太子这五年来一直都在寻找他。
从密室出去,楚云洲刚准备出大门下山,就遇到从北院出来的婆媳俩。
“亲家公来了?”云娘微笑的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他。
“嗯。”楚云洲将双手从背后拿出,对她拱手道,“亲家母,老夫有点事想单独找凉儿说说话。”
云娘笑道,“那好,我先回去了。”说完,她拍了拍楚雨凉的手,“凉儿,带你爹去屋里坐着说话吧。”
楚雨凉点头,“娘,我知道,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找你去。”
看着云娘走远,楚雨凉才皱眉看向楚云洲,“怎么了?几天没看到,这气色都差了。”
楚云洲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去大门外说话。
父女俩站在大门外侧,见没有人经过,楚云洲才低声问道,“你们可有去看过皇上?”
楚雨凉撇嘴,“我看他干嘛?”
楚云洲瞪眼,“他怎么说也是你公公,难道你不该去看看他?”
楚雨凉哼了哼,“不看他还好,看了他浑身都不好了。我才不想给自己添堵呢。”
楚云洲没好气,“这么说鸿煊也没去?”
楚雨凉耸了耸肩,“这我不知道,反正他没对我说过。”
楚云洲无语。转了转眼,他又问道,“其他人?怎么不见谷医师父和紫庄主?”
提起某个老头儿,楚雨凉就忍不住揉额头,“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抽哪门子疯,这几日吵着要吃野味,昨天就上山打猎去了,还把他两个徒弟和五爷一块带去了。”
她真是服了那老头儿的精力,比那几个熊孩子还能玩。一把年纪了从来都不消停过,想到一出是一出。
听女儿说完,楚云洲继续无语。这老老小小的咋都一个德性呢?家里那兔崽子也成天往外跑,跟一群孩子伙着,想逮都逮不住。还以为从谷医那里问些晏傅天的情况,结果全都不在。
“凉儿,看到恒儿了吗?”临走时,他不忘打探儿子的去向。
楚雨凉继续耸肩,“刚刚娘还在找逸儿了,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伙着跑哪玩去了。”
楚云洲有些气,“那兔崽子天不亮就没影了,他娘都找了他一上午了。回头看到他给我送下山来,看我不狠狠教训他一顿!”
楚雨凉拽着他手臂往山下拉,“行了行了,别说大话了,你还是赶紧回去陪兰姑吧。我要见到他们会替你先教训的。”
把楚云洲送走后,楚雨凉这才返回南院。
还以为儿子在书房背书呢,结果等她到书房后,顿时就怒了——
“晏振傲,你这小王八蛋,又给老娘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