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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硕招手叫过千夜:“你带小郡主去紫宸宫。”
千夜应了一声,朝着韩芊拱手:“小郡主,请。”
韩芊又看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也觉得这事儿小丫头在旁边更不好说,便摆摆手让她跟千夜去。
没了女儿,大长公主便像是少了几分顾忌,她冷冷的看着皇上不说话,等皇上自己解释。她心里清楚地很,在皇宫之内,若没有皇上做后盾,谁想搞出这种事情来怕是比登天还难。当然,大长公主心里更明白,皇上是不可能想出这种馊主意的,这主意的源头只怕还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不过做人父母的都是这样,如果自己的孩子和别人一起干坏事,那么主谋一定是别人而不是自家的孩子。更何况,自家的孩子真的是孩子,而这个别人确实深谋远虑老谋深算的一国之君。
所以大长公主这会儿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叠加在了云硕的头上,对于自己的女儿——她则认为肯定是受了云硕的蛊惑,应该也是受害者。
心理憋着一口气的大长公主不说话,云硕也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说话。
旁边的千寻以及几个贴身护卫像是雕像一样杵着,唯有吴缈这个倒霉太监左看看右看看,越看心里越是忐忑,便把肩膀缩了又缩,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以躲此劫。
“怎么连茶水都没有?”云硕冰冷的目光扫过来,盯住吴缈,“你这总管太监是当到头了?!”
“陛下恕罪,奴才该死。”吴缈哭咧咧的跪地请罪。
云硕冷声哼道:“你死也没用,朕不喜欢喝人血。还不滚去沏茶?!”
“是!”吴缈屁滚尿流的跑去沏茶了。
懿和宫这边皇上和大长公主冷漠相对。
钟灵宫那边却是水深火热。
皇宫的护卫们忙着拯救那些被老鼠包围的美人们的同时也尽最大可能的把那些老鼠灭掉。
美人们在血肉横飞之中被护卫们一一救走,这个过程可谓血雨腥风,惨不忍睹。很多人在奔跑拥挤之中受伤,衣衫不整,脸上身上随处可见血迹斑斑,说花容失色那简直是太谦虚了。
其中,三公主嘉莹甚微凄惨。
她本来就比那些美人们年纪小,混在一百多人之间被这个挤一下那个撞一下,不知跌到了多少回,脸上身上被老鼠的爪子挠了不知多少下。护卫去救她的时候她正躺在地上连连打滚,抱着脑袋不许任何人碰触,救她的护卫用铁蒺藜把她身边的老鼠全部弄死之后,她依然尖声哭号。
护卫不耐烦,伸手拎了她的腰带把人拎出去交给密太嫔。
跟美人们安置在一起的密太嫔看见女儿这副惨容,顿时捶胸跺足嚎啕大哭。而嘉莹却依然沉浸在恐惧之中不许任何人碰触,连密太嫔也被她推了个趔趄。
“快来人啊!快叫太医!快叫太医来……”密太嫔看着蜷缩在地上不听发抖又哭又笑的嘉莹,一时间肝胆俱裂。
自然早有人去传太医——毕竟皇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各处当差的人也怕担责任。
有女儿进宫待选的大臣们早就派了人密切关注宫中动向的,听说钟灵宫出了事儿,一个个也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纷纷想办法打听境况。
因为钟灵宫但是有浓烟升起,所以外围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钟灵宫失火。颇有一群太监护卫们拎着水桶赶去救火时才知道原来不是火灾事鼠灾。
先是有人吆喝着钟灵宫失火,后又有人吆喝皇宫里鼠灾泛滥。国医馆里正审修一本医书的宁侯夫人听见这些消息时还只当是一个笑话。
直到宁侯亲自进来,神色凝重的告诉她:“夫人,快带上你最新配制出来的防鼠疫的药进宫,宫里乱了!”
“什么?”宁侯夫人看着丈夫冷锐的脸,皱眉问,“难道那些传言是真的?”
“不是传言,钟灵宫惊现鼠群,数量之多……唉!总之你的新药呢?救人要紧,一百二十名朝臣家的女儿都在钟灵宫呢!还有陛下以及大长公主等人,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不会是三皇子他们搞鬼吧?”宁侯夫人一边起身去自己的实验室一边低声问。
宁侯凝重一叹,应道:“这可不少说。但不管是谁搞鬼,陛下以及那些待选美人们都不能有事啊!否则整个朝堂都会乱起来!”
“放心,不会乱起来的。”宁侯夫人麻利的进了自己的小实验室,从数百只瓶瓶罐罐里选了几个装进箱子里,然后把箱子扣上交给宁侯,“走。”
宁侯夫人赶到钟灵宫旁边的景宜宫时,皇上和大长公主也已经在那里了。
钟灵宫的耗子不知被弄死了多少更不知道跑了多少,反正景宜宫的院子里一百多个狼狈不堪的美人各自或坐或靠,全无大家闺秀的样子各自低声抽泣。
宁侯夫人大眼扫了一圈儿这一片惨淡,镇定的上前去参拜皇上:“臣姚燕语参见陛下。”
“姚夫人终于来了!”云硕沉声叹道,“钟灵宫遭遇千年不遇的鼠害,要劳驾夫人费心了。”
“陛下这话臣实不敢当,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是本分。”宁侯夫人行礼后,又上千一步半跪在皇上跟前,伸出手去说道:“臣给陛下请脉。”
“好。”皇上把手腕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宁侯夫人微微蹙眉伸手搭脉,细细的诊断了一会儿方后退一步,躬身道:“陛下龙体暂时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静养两日即可,不用服药。”
云硕点头道:“这便是祖宗庇佑朕了!夫人快替大长公主把个脉吧。”
宁侯夫人答应了一声又转向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脸色阴沉如水,心里不知道憋了多少气撒不出来,宁侯夫人上前来给她诊脉,轻声叹道:“大长公主肝郁气结,这可不太好,等会儿臣要给您开一剂疏散的方子——不过良药再好,也比不上开怀一笑。这事儿本就怪不得您,您可千万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云硕随着宁侯夫人开口劝道:“是啊姑母,这事儿朕再三思虑,必定是有人背后搞鬼。朕知道在这世上你是真心疼朕的人,朕绝不会怪你。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朕一定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朝中大臣们,给姑母你也给朕自己一个交代。”
事已至此,大长公主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没用,而且说多了对自己对韩家都无益,也难讨皇上欢心,遂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这么说,本宫便放心了。”
“闹了这半日,姑母也该累了。请姑母先回去休息。”云硕客气的说道。
“谢陛下。”大长公主起身朝着云硕福了福身,扶着自己的贴身嬷嬷退了下去。
宁侯夫人看着院子里诸多医女给那些美人们处理伤口,因皱眉道:“陛下,这些姑娘们或许感染了鼠疫,鼠疫是最顽固的疫症之一,为了保证皇宫里其他人的安全,所以她们不能留在宫里。”
“以夫人的意思是让她们去哪里?回家?”云硕问。
宁侯夫人忙道:“不,应该尽快把她们送去国医馆,由医女一天十二个时辰监护,直到确定她们无碍。”
“就依照夫人说的去办,把这些姑娘们都送往国医馆。”云硕点头道。
宁侯夫人来的时候自然带了自己的人来,医女,司医们一起动手,把一百二十名美人一一抬走送上马车出宫去。
只是密太嫔以及嘉莹公主两个不好办——密太嫔是先帝的女人,先帝不在了,她又没有儿子,按道理应该在万寿宫和其他太嫔们一起吃拆念佛直到老死,可她却偏偏不安分,选在今日这个时候跑来凑热闹,惹上了一身的麻烦。
宁侯夫人走到密太嫔跟前,蹲下身去问:“太嫔娘娘,您是跟臣去国医馆呢,还是留在宫里?”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密太嫔缩成一团,喃喃的说道。
宁侯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身后的两个司医说道:“把太嫔娘娘送去国医馆,单独监护看守。”
身后的四个司医上前来驾着密太嫔往外走,密太嫔目光呆滞全身瑟缩,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
宁侯夫人也懒得听她说些什么,大概这女人平日里坏事做的太多这会儿被鼠群吓得厉害,精神崩溃分裂了也不一定。再转身看嘉莹公主这会儿倒是不哭不嚎了,却不许任何人碰,不管谁碰她她都尖叫着说人家是老鼠。
最后宁侯夫人没办法,只叫侍卫上前把她敲晕,叫人送去了国医馆。
事情闹得这么大,盖自然是盖不住了,云硕冷着脸吩咐大内侍卫总管:“彻查此事,十日之内若是弄不清楚,你们的脑袋就别要了。”
大内侍卫总管躬身领命,在皇帝陛下转身离去之时抬手抹了一把汗。
皇上阴沉着脸回了紫宸宫,进门便看见自己日常起居的龙榻上蜷缩着一团小身影。旁边一个宫嬷嬷守着,香炉里燃着的是安神香,雪白的香烟丝丝缕缕,渐渐地扩散在深广的殿宇之中。
“哟,万岁爷回来了。”那嬷嬷听见脚步声忙回头,看见来人时忙起身行礼。这嬷嬷是庄懿妃生前的贴身嬷嬷,庄懿妃死后,云硕把她留在了身边。
云硕轻着脚步走到龙榻旁边,看着韩芊睡得微红的小脸,低声问:“小郡主怎么样?”
“回万岁爷,奴才喂小郡主喝了半碗安神汤,因为怕小郡主受了惊吓会积食,所以没敢给她吃东西。小郡主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刚刚在做梦,睡得并不安稳。所以奴才没敢离开。”
“你下去吧。”云硕说着,在龙榻旁边坐了下来。
初冬时节,午后温暖的阳光穿透繁丽的窗棂照进来,那张生动妩媚的小脸被笼上一层淡金色的光。原本灵动狡黠的大眼睛安静的闭着,长长的睫毛翘成一个优美的弧度,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一张可爱的小嘴,泛着淡淡的粉红色。或许是因为梦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小嘴巴微微撅起,带着几分委屈。
云硕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她的唇上。
小丫头睡梦中受到惊扰更加不开心,眉头皱了皱,抬手挥开讨厌的手指,转了个身,把身上的薄被抱在怀里,继续睡。
云硕忍不住笑了,伸手去把她怀里的被子轻轻地拉出来给她盖好,然后自己伸了个懒腰往后靠在靠枕上,垂着眼睛安静的看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磨,紫宸殿里安静的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云硕开始细细的回想自己跟韩芊相遇之后到现在的点点滴滴,终于完全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丫头。
虽然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虽然这事儿说起来真的有失帝王风度。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一点道理可言。
云硕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这句话——这曾经是他不懂事的时候听母亲说的一句话,当时他觉得父皇对母妃那么刻薄,而母妃却全心全意的对父皇,这太不公平,再母妃不知第多少次被皇贵妃欺负之后问母妃,为何会这样,为何会心甘情愿。
如今,他还能清晰的想起母妃说这句话时嘴角甜蜜的微笑,那是一个女子最美的时候。
云硕默默地感慨,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如此幸福。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有脚步声打断了殿内的沉静,云硕不满的皱眉,扭头看见是千夜,便摆了摆手示意他止步。
千夜赶紧的往后退了几步,躬身等候。
云硕起身,又把韩芊身上的薄被牵了牵才走出去,低声问:“什么事?”
“回陛下,事情已经办妥了。”千夜低声回道。
云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人证移交大理寺。”
“是,但还有一件事情比较棘手。”千夜又说。
“是那个叫李成业的人?”云硕低声问。
千夜低声应道:“陛下英明,李业成是韩建示的贴身随从,我们动他,就必须会惊动韩建示,这样,也会惊动了小郡主……”
云硕眯起眼睛看着晚霞中宫墙的剪影,半晌才说道:“这事儿必须朕亲自出面了。”
千夜躬了躬身,没敢多说。
“你去替朕约一下韩家三爷。”云硕低声说道。
“是。”千夜应了一声,转身下去。
云硕站在原地没动,只是转身看着龙榻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紫宸殿殿宇深广,从这个位置看过去,韩芊越发显得娇小,像个乖巧熟睡的猫咪一样缩在龙榻上小小的一团。也更叫人心疼。
想到将要做的事情,云硕心里忍不住涌起一阵阵的愧疚。他也知道这样去利用小丫头的一份纯真有些过分,但他却又急需这个机会。
杀母之仇不能光明正大的报已经让他万分压抑,若再错过这个机会,报仇又遥遥无期。
芊芊,我发誓,这辈子只对不起你这一次。以后直到死,朕都把你捧在掌心里宠爱,朕会把这世上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绝不负你。
……
入夜,帝都城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里。
一身便服的云硕和同样一身便服的千夜不动声色的踏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雅间里,坐着一位素白长衫的青年公子正颇有兴致的捏着茶盏细细的品茶,他样貌俊美,面容恬淡,他就像是一片白雪,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此人正是忠毅侯府的三爷韩建示。
“三表哥。”云硕进门后,朝着韩建示拱了拱手。
“四爷。”韩建示起身,落落大方的还礼。
“三哥坐。”云硕抬手道。
“四爷请。”韩建示侧身。
云硕不再客气,一撩袍角在韩建示对面坐下,侧脸看了一眼千夜。千夜欠了欠身,转身去门外守着。
“三哥,今晚约你出来,是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云硕直接开门见山,他明白韩建示是个通透的人,拐弯抹角只能让他厌恶和不屑,而他云硕也刚好喜欢这样的人。
韩建示轻笑:“四爷这话说的,你需要我们做什么,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是,但我不想以哪种身份去说。”云硕淡然笑道。
韩建示看着云硕的眼睛,轻声问:“那四爷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呢?”
“朋友或者兄弟?”云硕说完自己先笑了,“虽然我这么说三哥可能不信,不过,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韩建示垂下眼睑,他知道身为一国之君跟臣子谈感情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云硕伸手拿过茶盏给韩建示的杯中添茶,轻声说道:“三哥,我反复想过,虽然这不是我达到目的的唯一途径,但事到如今,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了。”
韩建示轻笑:“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一个奴才。”
云硕沉默,眼前闪过韩芊那张娇艳美好的面孔,轻声说道:“三哥,我不敢说我以后怎样,但至少这一刻,我是真的把你当兄弟的。”
韩建示也不是那种不识时务之人,他自然明白云硕话里的意思。此时也只能见好就收,点头应道:“好吧,我会按照四爷的意思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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