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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楼对这会飙血会哭泣的傀儡稀罕的不行。
正准备再玩一下,背后传来呻|吟声。
楚封尘醒了?
她丢下傀儡赶紧转头,走到藤椅前。见到楚封尘眼皮儿微微颤动,确实有转醒的预兆。她将手覆在剑柄上想要拔剑,犹豫了下又停住了。
楚封尘应该不会对她出手。
“师……师父……”他口中呓语,蹙着眉毛,极痛苦的模样。
“楚大哥?”简小楼轻轻喊了一声。
晴朗憋回流出的眼泪,这眼泪是疼出来的,和尿失禁差不多。
他盯着殿顶,眼白逐渐消失,代表着他正准备使用法力,修补自己心肺上的伤口。
晴朗的法力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五行法术,地球和星域是邻居,灵气构成差不多,他在星域使用简单的五行法术没有问题。
另一种是他们冥界阴司的神通法术……
不行!
晴朗强忍下来,使用神通违反禁制令,万一被星域世界的轮回道发现……不,说不定他的政敌派了人监视着他,再被弹劾一次,他的前程全完了。
想他苦心钻营无数年,才从一个不入品级的芝麻小官,熬到现在的正四品、掌管一方世界轮回道的封疆大吏。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晴朗积聚满了愤怒值,整个人又重新振作起来。
他缓缓坐起,目光冷凝的盯着简小楼的后背,再次念起抽魂咒。
*
竹林小屋内。
闲鹤道君与叶心对面而坐:“你真能忍住,不与你的亲人相认?”
“我没得选择。”
叶心解开自己的黑斗篷,藏在帽檐下的那张脸带着一副银色面具。从她的发色以及头上两个短短的龙角可以看出,她不是人类。
她的腰间,挂着一枚象征她身份的六星骨片。
名:夜初心。
父:夜游。
母:简小楼。
义父:素和。
夜初心摩挲着自己的六星骨片,询问道:“七绝的情况如何?”
闲鹤道君拔下发髻里的金簪子,簪子化为一根金针,他从储物戒子内取出一个木偶,缝缝补补:“和我们预期的一样,修为仍在,只是记忆丢失了。”
“那就好,要改变七绝殉剑的命运,想来想去,唯有让他失忆。”夜初心看向窗外的小瀑布,“哎,晴朗到底何时才会来,经过我的推算,此时他的因果线已经和我娘链接上了,理应追来太白门了才是。”
“会不会偷偷潜进来了?”
“不会,他不敢使用法力,一路进来不可能不被你的弟子发觉。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让刀刀杀进来,自己趁乱摸鱼。”夜初心重新披上黑斗篷,“心中不安,我还是去守着我爹吧。”
闲鹤道君笑道:“只守着你爹,就不怕你娘的魂被晴朗给抽走了?”
夜初心拉下帽檐:“他抽不走,我娘的灵魂里有我贤姨的意识,贤姨也是来自幽冥界的一级兽种,灵魂极重,晴朗顶多给抽出肉身来,却没办法带走。”
*
殿中。
简小楼正专注的观察着楚封尘的情况,莫名觉得身体一轻。
等到视角发生转变,她一低头,发现自己竟然灵魂出窍了?!
什么情况?
简小楼神魂离体无数次,从未试过这种惊悚的方式,灵魂完全不受控制,像是有个磁铁,将她的灵魂从身体里吸了出来。
灵魂被撕扯成长条状,向吸力的源头飞去,简小楼模糊的看到了那个插刀傀儡,口中念念有词,且周身闪动着亮光。
她一愣,这傀儡会摄魂法术?
不,他不是傀儡!
简小楼骇然一惊,刺激之下,终于想起此人胸口上那两柄刀是从哪里来的了!
星岛战场上拾荒者驾驭的狼人,手中正是握着如此制式的双刀!
他是那个拾荒者!
一路跟着他们来的?想做什么?只为抽她的神魂?分离出她的红莲?
太拼了吧!
为了混进来,竟然自己捅了自己两刀,装作报废了的傀儡!
简小楼想要召唤莲灯攻击他,办不到,拉锯战中,她的灵魂由一整个粗绳状的长条,被撕拉成了无数线条。
简小楼吃惊时,晴朗也在吃惊:她的灵魂怎么这么重?
以她的修为,灵魂不该拥有这样的重量!
是因为自己太过虚弱了吧?
晴朗咬牙继续抽抽抽,噗,身体难以负荷,又狂喷一口血,哐当一声躺在桌子上……昏过去了。
紧绷的力道陡然一松,灵力反弹,简小楼的神魂似被射出去的箭矢,没有打进她自己的身体里,弹进了楚封尘的灵台内。
因为晴朗在念抽魂咒时,楚封尘挨着简小楼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当然,以他十九阶的修为,和晴朗千疮百孔的身体,只在他灵魂与肉身之间产生了一道缝隙。
简小楼浑浑噩噩间,听见轰隆一声!
一道闪电划破死寂,宛如时代变迁的快镜头,场景渐渐变的真实起来。
青山脚下,芳草萋萋,炊烟袅袅,是个一派和谐的人族小村庄……这是楚封尘,不,是七绝的意识世界?
“啊……”
孩童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入耳。
村庄内逐渐有人影显现出来,一个八、九岁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被绳子绑住双手,吊在半空中。
这重度白化病人的人形,一看就是七绝。
他被村民们围在中间,有人骂道:“你这妖孩儿,你从山上来村里讨饭时,我们哪一次没有给你,你竟然杀人!”
“我没有杀人!周大娘是采草药时失足从山上掉下去摔死的,她临死前让我将她的尸体带回村里来安葬,我背着她回来,才走到半路你们就找来了……”
“狡辩!你身体里流着妖怪的血!岂会那么好心!”
“我早说弄死他,你们非得说别难为一个孩子,现在知道了吧!”
“打死他打死他!“
小七绝哭着大喊:“真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打死他!”
“打死他!”
小孩和女人朝着他扔石头。
壮汉们拿着藤条抽陀螺一般抽他。
小七绝被砸的头破血流,小身板皮开肉绽,还在哭着大喊:“我没有杀人啊!你们相信我,周大娘常常给我吃的,我怎么会杀她啊……”
简小楼站在人群中,这些都是虚影,她触碰不到。
眼看小七绝被打的奄奄一息,突然睁开眼睛,指甲疯长,锯子一般割断了捆住他手腕的绳子,从半空掉了下来。
“妖怪!真的是妖怪啊!”突然妖化,吓的村民们纷纷逃窜。
“我没有杀人……”
小七绝愣愣看着自己属于妖兽的、锋利的指甲,自己也受到了惊吓。
……
如同拍完了戏,道具组拆拆建建,简小楼面前又出现了第二幅场景。
是在一个幽暗的山洞里,小七绝抱着双腿瑟瑟发抖。
山洞外不断传来声音:“根据足迹,那小妖怪应该就是这附近,你们几个小心一点,咱们道观要在此地扬名,这是一个好机会。”
“是,师父。”
一师三徒,共有四人。
小七绝的指甲又开始生出锋利的锯齿。
“不……不……”他拼命摇头,攥起拳头,锯齿将他的手心刺穿,“你不能杀人,你不是妖怪……”
“师父,熊!”
“一头熊怕什么!”
“这熊瞧着似乎开了灵智啊……”
不等说完,便听一阵惨叫连连。
小七绝支棱着耳朵,见状不对冲了出去,是一头差不多快有二阶的黑熊,已经咬死了一个小道士。
小七绝亮出爪子扑了过去,和那头黑熊厮打在一处。
赤手空拳打死了那熊,自己也差不多失去了力气。
人还没站稳,胸口一痛,竟是那藏起来的道长突然冒了出来,一剑捅在他后心窝。
莫说小七绝一张难以置信的脸,简小楼都想一剑捅死这个道长。
道长将小七绝抓了回去,只说熊和小七绝是一伙的,自己与弟子苦苦搏斗,才最终制服他们。还折损了一个弟子。
小七绝被捆在树上,嘴巴被布条封住,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周围堆满木枝,道长当着村民的面点燃了木枝。
熊熊烈火之下,小七绝非但没死,反而妖化的更厉害。
杀光了整个村庄的人,将那道长砍成了好几段。
简小楼不由得又一次感慨,他祖上流传下来的那一脉妖血,的确厉害,饶是龙凤恐怕都没有这样的力量。
但是在星域世界,还有什么妖系的物种可以超越龙凤?
古老时代的珍稀神兽?
这大概是他性格的一个转折点,好端端一个善良热心的孩子,渐渐变得冷漠嗜杀起来,想要什么就去抢,随随便便使用自己的妖力。
说他是妖,他就去吃人。
……
场景再一次变化。
看模样,七绝已有十二、三岁,再次遭到一群道士的围剿,这些不是普通道士,而是一群剑修。
眼见七绝要被剑阵插成刺猬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显出一个约有三十岁的俊俏男人:“剑下留人。”
一众道修怔怔看着,一直没有出手的领头人看到此人腰间挂着的铭牌,震惊的像是见到了鬼:“青枫子?”
连忙拜倒:“无量门弟子拜见前辈!”
简小楼知道此人,青枫子是七绝的师父,天山剑阁一位长老。
七绝杀师证道,杀的正是他。
说起天山剑阁,乃是太真三个最古老门派中的一个,也是太真界最为神秘的一个门派,弟子鲜少出世,只知道他们的剑道传承于上古。
青枫子裹着七绝来到一个大雪山,山顶有个数丈长宽的池子,池中数之不尽的断剑,旁边有个石碑,写着“葬剑池”三个大字。
青枫子抱着手臂,云淡风轻的道:“我要收你为徒,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再给剑池磕三个头。”
七绝站着不动:“要杀便杀!”
青枫子一脚踹在他腿弯,没有使用法力,却踹的很重。
七绝被踹到在地,又咬牙站起来。
青枫子又一脚。
他再站起来。
一脚接着一脚,青枫子只踹不语,七绝死不求饶。
最后他的腿骨断了,倒在了地上。
“哼哼,跟我斗?”青枫子冷笑一声,“身怀幽冥兽的血统,骨头也很一般啊,我才踹了你三十几脚就忍不住了。想当年,我那混账师父可是足足踹了我一百二十六脚,才踹断了我的骨头。”
“你便是踹死我,我也不拜人族为师!”七绝疼的冷汗淋漓。
“为什么恨人族?你自己也是人族,妖兽的血统并不多。”
“人族容不下我!”他眼睛里带着恨意,“人族虚伪、肮脏、残忍、恩将仇报!”
“所以你就要变得更虚伪更肮脏更残忍更恩将仇报?”
“对!我要活下去,我就只能比他们更坏!”
风雪中,青枫子拢着手赞许道:“有想法,我他娘的就喜欢你这种变态,入我天山剑阁,来学我的剑。”
“我不……”
七绝拒绝的话尚未出来,青枫子周身气息凝结成剑,气势如虹,直冲九霄。
刹那间风起云动,天象异变。
七绝惊得合不拢嘴。
简小楼同样目瞪口呆:这剑气,青枫子的修为至少二十阶往上数啊!
咦,传闻中七绝是因为难以步入天人大境界,也就是十四阶,弑师以证道心,最终突破了十四阶,因此被逐出天山剑阁,臭名昭著。
一个十三阶杀二十一阶,可能吗?
即使青枫子卸了真气给他砍,至少也得砍几千剑才有可能砍死他。
青枫子一瞬收回剑息,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想活下去,就学我的剑,以力量换取寿元,足够你看尽沧海桑田。”
“我……”
“只说学不学?!”
“学!”七绝骨头断了,趴在地上给他磕头。
“还有葬剑池。”
七绝又给葬剑池磕了几个头:“师父,这池子里的剑是让我挑选的么?”
青枫子看向葬剑池:“不,这是我们的坟冢……”
简小楼也转眼看向葬剑池,这般纯净的大雪山,不知为何池中竟都是黑褐色的液体。
……
七绝的记忆再次崩塌,幻境变化,他已是成年人模样,场景依然是葬剑池边。
青枫子拢着手坐在池边:“小七,你的剑术进步很快,我今日与你说一说剑心。”
“剑心?”
练完了剑,七绝收剑归来,盘膝坐在青枫子对面。
“修道有道心,修佛有佛心,我们玩儿剑的当然也有剑心。”
“我们天山剑阁的剑心是什么?”
“没有统一标准,各有不同。人的不同取决于个性,道的不同取决于价值。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正是因为价值不合。
“价值是什么。”
青枫子抽出手,左手星晶右手鸡腿:“只选一样,你选什么?”
七绝指着星晶。
“为什么?”
七绝皱眉:“还用问么?”
青枫子砸吧砸吧嘴,将鸡腿给啃了,右手变出了一本功法:“选什么。”
“功法。”
星晶消失,出现一柄剑。
“剑。”
秘籍消失,变成一柄更好的剑。
七绝分辨了下:“这柄剑更稀有。”
“这就是价值。”青枫子啧啧嘴,“有形的价值容易选择,无形的就难了。”
“比如呢?”
“比如你老婆跟你老娘一起掉河里,你只能救一个。”
七绝嘴角一抽。
“比如你一手千万人的性命,另一手是我的性命,你只能选一个。”
“我选师父。肯定是选择师父。”
“为什么?”
“师父待我好,而其他人族……”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你师父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如果没有人族我他娘的早饿死了,还怎么对你好?”
七绝垂下头,童年阴影萦绕心头。
青枫子冷笑道:“每个种族都对异族存在偏见,偏见不是凭空出现的,信任也不是随口说说的,你不选择忠于你自己,却被别人的态度左右?别人说你个蠢货,你就蠢给人看?”
“师父我……”
“不懂坚持自我之人,不配修剑!”
“是!”
简小楼认真跟着七绝上了一堂课。
她一直在使用地藏经改良问情剑,创的是剑招,关于剑心这一点,从未涉及过。
第五清寒教的了她问情剑,却教不了她的剑心。
他自己的剑心都废了。
青枫子从雪地里站了起来,望着葬剑池:“说完了剑心,来说剑胆。”
“师父,剑胆是什么?”
“剑胆就是这些……”青枫子指了指葬剑池,“我们天山剑阁一代代,皆葬身于幽冥裂隙……”他顿了顿,“总之,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我做完了,就该轮到你……”
七绝瞧上去有点糊涂:“师父,您到底在说什么?”
青枫子回神,清清嗓子:“小七,你找到修剑的意义了么?”
“从前是为了活下去,现在……”
“修炼是能够获得更长的生命,但若是丢掉胸中的沟壑,这样的生命毫无意义。我们持剑,最终目的不是杀戮,而是守护,心中没有正义,剑在手中只是一柄杀人利器。”
“可是师父,现如今的世道……”
“尘世多懦夫,但我天山剑阁不需要懦夫,你是不是懦夫?!”
“我七绝不是懦夫!
“我为何为你取名七绝?”
“绝不贪生怕死!绝不争名逐利!绝不背信弃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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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封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捂着脑袋从藤椅上坐起来,被周围的傀儡人吓的跳起,看了好半天才看出门道。再一低头,简小楼在他脚边躺着,检查了下,魂魄居然不见了!
他赶紧将人地上抱起来,放在藤椅上。
白发从肩头滑落,楚封尘目光一缩,又想起自己被灌药的事情。
他不会怀疑简小楼和百里溪,只怀疑素和与那两个一直跟踪自己的人。
“盟主?!”
唐心水两人听见动静冲了进来,想着有简小楼在,他们的安全不成问题。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害我们!”
楚封尘从简小楼腰间解了剑,拔不出来,又给扔了。再次挥着拳头冲了上去,重伤在身,头重脚轻,拳力不足。
唐心水和段长空一看他冲过来了,吓的赶紧拔剑抵挡。
楚封尘一看他们拔剑,手中没有兵刃,眼睛一瞥瞧见晴朗胸口上的两柄刀。
噗!噗!
顺手给拔了,两道血柱子喷了起来!
楚封尘将双刀拼在一起当剑使,攻向唐心水两人。刀剑尚未相接,便将两人给击飞了出去。
他情绪一激烈波动,简小楼被一股巨力排斥出去,回到自己的肉身里,立刻冲上前拦他:“楚大哥,你先停下!”
楚封尘根本不听。
“楚封尘,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停下来!”简小楼怒喝一声,“你我之间的奴仆契约尚未过期吧!”
楚封尘想起此事,渐渐恢复一些冷静。
收手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这些人有阴谋,他们想害我!”
“谁要害你?你能不能不要冲动,先感知一下自己的修为,是个什么恐怖的境界?”简小楼窜上前,挡在他面前,“如果有人这么害我,我真希望多害我几次!”
“修为?”
楚封尘看了看双手,眨了几下眼睛,稍稍一感知,他的眼睛越睁越大。
他的丹田……
天啊!
整个丹田都变成了结晶体,如同一个巨大的灵石矿脉!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楚封尘理解不了,怔怔看着简小楼。
“先不管你。”简小楼盯着他手里的刀,沉着脸看向桌面上血流如注的晴朗。
神识才扫过去,被一道力量阻拦。
“谁!”简小楼立刻防备。
“夜夫人。”
是叶心的声音,简小楼微微皱了皱眉,随后看到叶心和闲鹤道君一起走进殿中来。
闲鹤道君的目光锁在楚封尘身上:“醒了?”
楚封尘不认识他,也不搭理他。
简小楼指着晴朗:“道君,他可是您太白门弟子?方才想要抽我的魂!”
“夜夫人应是误会了,他估计是在给七绝治病。”闲鹤道君淡淡道。
“恩?”简小楼眯起眼睛。
“我夫君行事素来出人意料,吓着夜夫人了。”夜初心道了声歉,不过晴朗的模样倒是将她给吓着了,“我来作保,他绝无恶意。”
简小楼一愣:“他就是叶前辈的夫君?”
夜初心颔首:“又调皮了,惹夜夫人看笑话了。”
说着,她走上前在晴朗胸前一点,止了血,随后拽着他的头发,直接从桌面拽到了地上。
“我带回去教训一下。”
拽着头发,拖在地上给拽走了。
简小楼眼皮儿一跳,这老公是亲的么这?
*
夜初心将晴朗拽回房间,丢在一旁的榻上,掰开他的嘴,塞了一颗丹药下去。
尔后坐在椅子上,摘下面具,静静看着晴朗。
一个时辰后,晴朗昏昏沉沉的醒来,瞧见夜初心他惊的一抖:“鬼!”
夜初心摸了摸自己的脸,满脸的脓疱,原来已经可怕到这种地步:“你堂堂一个冥界官员为何要怕鬼?
对,一言点醒梦中人,晴朗愣了一下。
不对,他的目光倏然冷厉,杀意四起,看向夜初心:“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梦里知道的。”
“梦里?”
夜初心点头:“我因生了病,找不到救治的法子,被我父亲封印在海心里。被封印时,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我的父亲和义父曾经答应过我,我醒来之后就会看到他们,可我醒来了,却只有我的母亲……”
“你在说什么?”晴朗觉着她的脑子似乎有点问题。
“母亲告诉我,父亲因为融入了伯父的碎魂,没能救回来最终魂飞魄散,而我的义父和外公,死在了太真与幽冥界的战场上……我母亲带来一道剑气,治好了我的病,我们母女两人在星域东躲西藏了六百年之后,母亲毫无预兆的气机衰竭,回天乏术,临死前告诉我,她叫贤,并不是我的母亲,受人所托来照顾我,而我的母亲早就死了……”
晴朗看向了她的手:“你可以触摸到轮回道?”
夜初心点头:“后来,我遇到了你……我们结为夫妻,有两个很可爱的孩子,过得很幸福……说起我父亲的遭遇时,你曾很遗憾的表示,若是早点遇到你,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什、什么?我会与你结为夫妻?”要不是一笑心肺疼,晴朗肯定要狂笑几声,“小妹妹,我还以为你真可以触摸到轮回道……”
“总之,五百年前我被轮回之子从梦中唤醒,他告诉我,我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睡下去,等着贤姨来找我,梦境成真。二是醒来,改变尚未发生的未来……”
“轮回之子?”晴朗目光一凛,“星域世界轮回道的官员?”
“算是吧。”夜初心站起身,握了握自己的轮回手,“很抱歉,我放弃了我与你的姻缘,选择救我的亲人。”
“不不,小妹妹,你一点儿都不用觉得抱歉。”晴朗挪开眼睛,她的那张脸,真是多看一眼胃里都恶心。
夜初心浑不在意:“至于我的病,我与轮回之子做了一个约定,我将生命献祭给他,他以轮回之力向我的来世借命,这么腐烂着,却暂时不会死。”
晴朗赶紧道:“你既放弃了你我的姻缘,还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夜初心耸了下肩:“让你救我父亲啊!”
晴朗拒绝:“分离碎魂要用法术,这违反我的禁制令!”
等等……
晴朗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瞪着夜初心:“是不是你举报了我??”
“对啊。”夜初心笑道,“我不举报你,你如何会被派来星域,如何救我父亲?”
“你……”晴朗差点昏过去,“我是绝对不会违反禁制令的!”
夜初心往前走了几步:“真的?”
晴朗愤愤然:“我被捅了这么多剑都忍住没有使用法力,想逼我破戒,门都没有!”
夜初心按住他肩,一把将他的外袍给扯了:“有种你就忍住,我看你能忍多久。”
晴朗脸色发白,向后一缩:“你想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强|暴你啊!”
“哈哈、哈哈哈。”晴朗脸憋紫了之后,干巴巴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女人强|暴男人的……”
夜初心剥鸡蛋一样给他剥了个精光:“没事,正好给你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