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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斯转而看向他,微微颔首,“还不错,应该不会辱没了这权柄。”
他将背在后面的手伸了出来,那是一个样式古朴的石盒,也不知是何种矿石刻印出来的,表面镶锲的血红玛瑙组成一个古怪的纹路,似是一种特殊的封印。
西弗斯划破手指,鲜红的血液滴在表面,紧接着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那滴血液顺着第一颗玛瑙滑落到旁边的那颗,接连划过整个纹路。
“当初封印这东西时,用的我的血,所以要解开也必须用我的血。”
苏棠惊异于兽世的奇幻能力,就和魔法和修仙一样,不过都有血脉之力和净化之力了,再见到这样的一幕,也不突兀。
西弗斯打开了盒子,里面是颗鲜红的心脏,心脏已经失去了活力停止跳动,只是那鲜艳的颜色,不像是存了几百年的样子。
他灰暗的眸子注视向厄兰,清浅的声音缓缓道:“将衣服脱了,跪下。”
厄兰面色波澜不惊,心里悸动颤了下,他褪去上身的衣服,跪在了地上。
地面还有些碎石子和杂草,坚硬的肌肤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不适,微微用力将地上的石子碾碎。
西弗斯取出心脏,若是前主人还活着,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只是主人已死,要想继承下去,只能用复杂的仪式,强行将力量灌输到另一个人身上。
他的指尖划破鲜红的心脏,锋利的指尖轻松破开厄兰的护甲,划开了他额前的肌肤,心脏主人的鲜血夹杂着他流出的血液,顺着额前滑落。
西弗斯的动作并未停止,苏棠站在一旁,双手攥紧,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惊扰到这庄严的仪式。
锋利的指尖在厄兰的额头刻画出个花纹,紧接着顺着脸颊一路往下,脖颈、胸膛、后背。
西弗斯生生在厄兰身上抠挖出一条道来,这些血痕组成未知的纹路,这样的场面看着都疼,苏棠紧张得微眯起眼,可对面的厄兰哼都没哼一声。
厄兰的感受很新奇,那融入他身上的血液似乎有种未知的力量,替他抚平了那种痛感,涌动着力量的血液渗透进他的肌肤,一点点朝着他的心脏涌去。
甚至有种隐秘的舒爽感。
刻印这种纹路显然不简单,西弗斯眉头微拧,额头渗出了些许薄汗,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
终于最后一道纹路刻印收尾,道道纹路组成一个闭环,西弗斯起身,捏紧心脏,挤压出更多的血液。
“今日,我代前权柄持有者亚连,将此权柄传承给你,愿黑夜的光辉与你同在。”
血液如水流滴落在厄兰的额间,顺着那勾画出来的纹路流淌而下,等彻底流经整个纹路,原本正常暗淡的纹路隐隐散发出红色的微光。
西弗斯仍挤压着血液,感觉到可以了,这才道:“顺着我勾画的纹路牵引血脉之力。”
初时的舒爽感褪去,厄兰紧闭眸子,他没有到达兽王,能够调用的力量有限,好在有这未知力量的引导,牵引血脉之力并不算难。
厄兰紧咬唇瓣,双手握拳,极力控制着体内的力量,那种灼热的力量好似要将他的血液都炙烤干,随着血脉之力涌动,他通体肌肤开始泛红。
当心脏被挤压出最后一滴血时,厄兰终于结束了这漫长而煎熬的血脉环路。
砰!砰!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未知的力量正疯狂朝心脏里汇聚,他难耐地捂住胸口的位置,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胸腔内的膨胀感让厄兰都有些恍惚了,好似心脏要胀破冲出他的胸膛。
见西弗斯停手,苏棠担忧上前,“前辈,他这样没事吧?”
西弗斯思索蹙眉,将被榨干的心脏放回了石盒,这是挚友的遗物,就算没了作用也当好好保存。
“应该……不会有事,到底存了这么久,有些难受也是正常的。”
其实西弗斯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毕竟从封印权柄,到举行仪式,他都是第一次做,这方法都是他在古籍上看到的。
能不能成功,真不好说。
“啊!”厄兰痛呼出声,苏棠伸手触碰了下他的肌肤,烫得吓人。
又过了一阵,厄兰身上的赤红还是不见丝毫地褪减,她只能无助地焦急转圈。
西弗斯眸子微动,他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安抚道:“不用担心,成功了。”
“真的?”
苏棠凑近,手指刚触摸到厄兰的肌肤,又被烫得缩了回去。
下一刻,厄兰周身的赤红渐渐褪去,那原本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纹路融入了厄兰的血肉,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只留下道道红痕,那是干涸的血液。
厄兰睁眼,血红的眸子散发着绯红的光辉,喷涌而出的力量自他周身蔓延,强劲的气浪横掠而出,苏棠被震得飞了出去。
西弗斯抬手拎住了她的后颈,甩手一挥,那股气浪自他两边分流扩散,连他的衣角都没能惊动。
随后西弗斯就拎着苏棠,退至了不远处,苏棠还有些不解,就见以厄兰为中心的地面开始凹陷,地面发出震颤,出现了个半径两米左右的深坑。
厄兰立在中心处,好一阵才缓过神。
就在刚刚,他连跃两级,步入了九星。
脚尖轻点,厄兰走到了他们跟前,苏棠还被西弗斯拎着。
厄兰跪地,先是朝着西弗斯磕了个头,“谢前辈赐福。”
西弗斯于他算是有再造之恩,行此大礼并不为过。
“只是,能不能先将我的伴侣放下。”
“哦,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西弗斯慢半拍地将苏棠放下,刚刚厄兰身上的气息和亚连太像了,他一时走了神。
苏棠嘴角抽动,您老还真是特别,有拎着人走神的?
苏棠落地,扑进了厄兰的怀里,“刚刚真是担心死我了!你没事吧?感觉有什么特别的?”
厄兰温柔抚摸了下她的脸颊,“让你担心了。特别的地方?”
他勾了下苏棠的鼻翼,原本穿在她身上的飞云梭受到感召,纷纷涌出,如同鳞片一般组合连接,自动套在了厄兰身上。
紧接着,又快速分散,如同散落的花瓣,呈螺旋状重组成一阶阶向上的台阶。
厄兰拥着她,踏着这些台阶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