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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黄通正在麻将馆带着一群混混玩着牌,由于在菜市场勒索的钱财越来越少了。
很多菜农都惹不起搬走了,这些混混又都是些坑蒙拐骗的主。
就连来买菜的顾客,也不放过,经常偷窃他们的钱财。
这下好了,整个菜市场一片萧条,再也没有人潮拥挤的样子。
黄通现在只能通过打牌这种方式,故意把钱输给那些混混。
一方面,这些钱会像转花灯一样在这些痞子手里流转着,每个人好像都能碰到钱。
但又好像留不住,还没捂热呢,等下又输了回来。
另一方面,用打牌的方式把钱发出去,时间周期会很长。
这样混混们就要一直围在麻将馆里,变相的起到了保护黄通的目的。
但他也知道,这样是撑不了几天的,混混们到时候发现自己没钱吃饭了,还是会散了的。
就在黄通苦恼着怎么突破困境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打斗的声响。
混混都往门口聚拢,纷纷保护自己的老大。
原来是青面獠过来砸场子了,这小子原本是在街上卖武的流浪艺人。
被金爷看上,给他花了很多钱,好吃好喝供着,青面獠风餐露宿的日子总算是结束了。
所以就把金爷看做自己的再生父母,时刻想着找机会报答他。
其实金爷今天叫他过来,只是通知黄通去货仓谈话,没有收拾他的意思。
完全是这小子看不惯黄通不服金爷的管教,故意挑衅他。
那些个混混每天醉生梦死的,各种不良嗜好,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青面獠就像狗进了养鸡场一样,追着混混打。
打过架的人都知道,暴力手段其实没有任何技巧,就是个玩命的活儿。
把自己不当人,把别人不当人就行,毫无技术含量。
这一堆混混如果真敢舍得一身剐,不要命的围上来,十个青面獠也会打残。
问题是青面獠不怕受伤,甚至连死都不怕。
这胆子是金爷用钱给他堆出来的。
然而混混可不敢真拼命,打残了活该,打死了认命。
最怕的是半死不活的等死。
黄通眼看着自己收的这堆破烂玩意儿,被人家一个人追的满大街乱跑。
气的把麻将桌一掀,指着青面獠破口大骂。
“有种的进来单挑!”
麻将馆里面地方狭窄,环境又复杂,就算青面獠会些武功,在这种场所也不大好施展,只能拼蛮力。
黄通这一身粗壮的筋骨,从小打架打到大的。
下手又狠又黑,根本不讲规则,要是真在这样的条件下单挑,青面獠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打赢。
于是就站在屋外的空地上叉着腰“想比划有的是机会,我今天只是热热身。”
“金爷叫你晚上去货仓,有条发财的路指给你,没种的话,就窝在这个乌龟壳里待一辈子吧!”
临走还不忘用激将法,气一下黄通。
青面獠离开以后,满地的狼藉,牌九,麻将,散落一地。
那些混混有的捂着伤口,有些互相搀扶着。
还有三五个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这一战可比黄通对付红毛彪那次牛多了!
红毛彪那次最多算是突袭外加当时报了金爷的名号,把混混镇住了。
要是真像青面獠这样,一个人从正面打进去,还真不一定能成功。
无论胆量,还是武力,黄通这次都输了。
看来是自己肤浅了,金爷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夜晚的货仓,已经没有了白天喧嚣热闹的样子。
工人们都结束了一天的劳作。
仓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灯火通明,正当中立着一个黑色的四方桌子。
烧鸡,猪腿,摆了一圈,金爷正对大门坐在桌子里面。
身后站着青面獠,还有几个面色凶狠的小弟。
桌子对面靠近门口的位置放着一个空酒杯。
没有碗筷,就好像在祭奠一个故去很久的朋友。
金爷用小刀脍一口肉,就抿一杯酒,然后五官都挤成一团,品尝着烈酒的火辣感。
再发出吱吖的声响,把多余的酒气吐出去。
头上的汗珠在通红的脸颊上滚落,一副很爽的样子。
仓门外是一片漆黑,只有门内的光线照射到不远处五六米的地面上,画出清晰的门框。
一群飞蛾就在地面的反光上胡乱飞舞着。
阴影中传来瘸腿的脚步声,黄通的身影逐渐显现。
他这次是只身一人过来,没脸再带那些混混增加气势了,早已不像出狱时嚣张的模样。
站到桌子的空座前面,低着头喊了一声“金爷。”
金爷嬉笑着,拿出一条毛巾擦着脸上的汗,神采奕奕的示意黄通坐下。
“我早说过你小子身手可以,原本想呢,多给你几条财路的。”
然后又突然严肃起来,盯着黄通。
“怎么?自己一个人混出什么名堂没有啊?”
身后的青面獠用鼻子哼笑几声,得意的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就像是欣赏自己亲手创作的艺术品一样。
黄通摇摇头,余光中看到不远处的货木箱子上插着半截断掉的尖嘴镐头。
那条瘸腿不自觉的往凳子下面缩了缩,恐惧感被仓门外的凉风吹进了骨子里。
“金爷,是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金爷突然伸手抓住黄通的手臂,力气非常大,手指好像要扣到肉里一样。
手臂上的肌肉跟骨头互相挤压着,疼的黄通咬牙切齿。
但是只能忍着,连叫唤都不敢。
这时,金爷又递过来一张信纸,这才把抓他的手松开。
“这个李老板家里可有钱了,你明天带几个机灵点的人,把他老婆孩子绑了。”
“这里面有他家人出行的信息,到时候勒索个几千万,我跟你对半分。”
黄通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连忙答应金爷,不断点头鞠躬,准备转身离开。
金爷示意他回来,把酒壶递了过去:“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大,不敬我一杯酒,就这么走了?太没规矩了嘛。”
黄通赶紧抓起酒壶把酒杯倒满,连着给金爷敬了满满三大杯。
这种烧刀子高度烈酒劲非常大,一个火星子就能燃起来,就算是经常喝酒的人都很难驾驭的住。
黄通强忍着食道跟嘴里火辣的刺激,一脸难受的表情,还要挤出一丝笑容给金爷。
这才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金爷一脸热情的笑容,目送着黄通,等他走远了。
马上给了青面獠一个凶狠的眼神。
青面獠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一脸冷漠的跟着黄通的方向走了过去。
黄通回到麻将馆,就把那些混混召集起来,挑了三个精神状态还算正常的,准备明天去办事。
绑票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但黄通根本没打算把这笔赎金,带回去跟金爷分赃。
他把之前勒索过来的钱全扔到桌上,对着那群混混说道:
“凭什么金骰子就能占着那么大的库房,而我们却蹲在这个小小的菜市场里面!”
“还要抢我们辛苦搞来的钱,老头子说以后每个月都要交一半的钱给他,你们愿不愿意!”
虽然小混混听到这个消息,确实很愤怒,但是惧怕金爷的势力,都不敢附和。
黄通看着这群胆小懦弱的小弟,强忍着怒火,继续蛊惑道:“明天晚上抢金骰子的货仓,抢完了就跑,捞一笔大的,有胆量的就一起去吃肉,没胆子的,就分了桌上这点小钱各奔东西吧!”
混混们这才争先恐后的报名,这么多人一起去抢,金爷也追究不了,天塌下有老大顶着。
那么第一次的江湖争斗会是什么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