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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抱着燕蒹葭,不过片刻便到了醉香楼,他一跃而上,轻功倒是极为了得。
燕蒹葭本以为,到了醉香楼还要一阵子才能吃到醉鸡,不曾想,那头店小二却很快招呼过来。
端上一盘热腾腾,刚出锅的醉鸡。
燕蒹葭眸光一亮,看向扶苏:“怎么这样及时?时间算的恰好。”
“山人自有妙计。”扶苏弯唇,宠溺一笑。
他方落下话音,暗处,牧清便忍不住撇嘴。
明明是师父让他先飞奔前来,提前定了包厢,威逼利诱厨子,才有如今这一顿醉鸡。
燕蒹葭闻言,不疑有他,只笑眯眯的伸手,扯下鸡腿,递到扶苏面前:“国师也尝尝罢。”
“公主吃吧。”扶苏风轻云淡道:“我已然用过晚膳了。”
“嗯?不喜欢?”燕蒹葭挑眉,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罢了。
扶苏失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他接过燕蒹葭递来的鸡腿,极为雅致的品尝起来。
这醉鸡,如燕蒹葭所说,的确外焦里嫩,极为鲜嫩香脆。咬一口,那肉连带着皮都是香酥至极。
“好吃吧?”燕蒹葭盯着他,一脸期待。
“好吃。”扶苏点头。
两人有说有笑,极为温馨。看得暗处的牧清,心下一片唏嘘。
他极少见师父这样的欢愉,发自内心的欢愉。若是能一辈子这般,其实也是很好。
纵然能带给师父幸福的是燕蒹葭,也是无妨。
……
……
燕蒹葭和扶苏吃完醉鸡,本以为就要回去,不料扶苏却是拐了个弯儿,带着她朝着城郊的方向而去。
燕蒹葭心中诧异,但更多的是欢喜。
她这几日都快躺得发霉了,扶苏似乎很是了解她,能带她去散散心也是极好。
心下想着,她手上更是紧紧的搂住扶苏的脖颈。
清冷的明月照在扶苏的脸上,看得燕蒹葭不由咽了口唾沫。
这厮的确生的太好,性感的喉结,挺直的鼻翼,秀美的轮廓……那股如风如云的气质,委实让人想要靠近。
燕蒹葭下意识伸手,触到他的喉头。
扶苏一愣,低头朝着燕蒹葭看去。就见小姑娘认真的盯着他,眉眼满是好奇之色。
“公主?”耳根子微微一红,扶苏强作镇定。
“扶苏,你生的真好看。”燕蒹葭一笑,颠倒众生。
扶苏心口一滞,有情绪溢出眸底,却还是让他摁住。
他盯着她,垂眸说道:“公主这是在调戏我。”
“嗯。”燕蒹葭供认不讳。
扶苏眸中划过一抹情愫,笑着开口:“公主可知,这般是要对我负责的。”
他抬眼,继续往前而去。
“不知道。”燕蒹葭笑眯眯回道。
正说话间,两人已然到了一处小桥之上。
桥下水声潺潺,悦耳动听。即便冬日寒凉,却依旧奇迹般的满是生机。
“这是哪儿?”燕蒹葭看了眼四周,只觉极为幽静。
若是从前,她喜欢热闹,绝不喜欢这般幽静的地方。
可今日,她的喜好也似乎变得异常奇怪。
她喜欢这一刻,喜欢这方天地。喜欢四下的静谧,仿若静的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城郊的一处荒地。”扶苏缓缓走到一侧,将燕蒹葭放了下来,动作极为小心:“公主莫要动弹,仔细些腿。”
燕蒹葭挑眉,揶揄道:“你带本公主来这儿,莫不是……”
瞧着燕蒹葭那意味深长的笑,扶苏不由脸色微红,语气依旧寻常,解释道:“公主放心,我没有那等子登徒子之心。”
这般情窦初开的模样,纵然他极度隐忍,却还是落到了燕蒹葭的眼底。
燕蒹葭笑了起来,道:“扶苏,你真是可爱。”
这是生平头一次,扶苏被人说是‘可爱’。他无奈的摇头,而后看向一侧。
“公主,你看。”扶苏忽而说道。
看?
燕蒹葭寻着扶苏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小桥的西南边,有黄色星光缓缓而来。
“那是什么?”燕蒹葭紧紧盯着那黄色的光,不过片刻,便徒然明白。
“是萤虫!”燕蒹葭一愣,越来越多的萤虫,朝着她与扶苏而来。那萤虫倒映在水中,显得格外迷幻而炫目。
“真美!”燕蒹葭扬唇,不由眉眼弯弯。
这萤虫,的确极美。只是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样多的萤虫?
似乎看出了燕蒹葭的疑惑,扶苏回道:“昨夜我去山里头抓的。”
昨夜?
燕蒹葭看向扶苏:“你一整夜没有合眼?”
“嗯。”扶苏点头。
他以为,燕蒹葭会大为感动,不料她却是冲他竖起大拇指,佩服道:“厉害!”
“厉害?”扶苏嘴角一抽。
“有耐心。而且,大晚上不睡,今日却还是精神头那么好。”燕蒹葭啧啧道:“扶苏,你真的是厉害,本公主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一脸煞有介事,听得扶苏忍俊不禁。
画本子里,一般女子不是该感动流涕,许诺终身吗?怎么到了燕蒹葭这儿,竟是像极了……兄弟之间的敬佩情感?
事到如今,他也不觉懊恼,只笑了笑,问她:“公主可是欢喜?”
燕蒹葭倾城一笑,语气愉悦:“自是欢喜。”
说着,她的视线落在萤虫之上,眉眼舒展,温顺至极。而扶苏的眸光却紧紧随着她,温柔如水,满是星辰。
……
……
两日后,公主府。
屋内,炭火熊熊,极为暖和。
燕蒹葭难得端坐在案几前,手中捏着一本书,聚精会神。
这时,西遇敲门入内,禀告道:“公主,驿站失火了。”
“失火?”燕蒹葭抬眼,放下手中的书,道:“怎么回事?”
“越国七王爷的屋内,起了火。”西遇道:“索性七王爷没有事,倒是死了几个奴仆。”
“哦?”燕蒹葭来了兴趣,嘴角勾起一抹笑:“查到点火之人没有?”
西遇颔首:“查到了。”
“先别说,让本公主猜一猜。”燕蒹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忖道:“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昭和公主……”
她微微一顿,眸光看向西遇:“的侍女。”
西遇一震,不由抬眼,正对上燕蒹葭眸底的幽深:“公主料事如神!的确是分毫不差。”
昨夜,驿站走水,偏生谁的屋内都没事儿,就七王爷风景轩的屋内,燃起熊熊烈火。
好在风景轩警觉,立刻从屋内逃出。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经过一整夜的彻查,终于有了眉目。
那就是……昭和的侍女。可惜,那侍女连夜畏罪自杀,最终死无对证。风景轩不得已,只好向昭和发出责难。
昭和却表示,这侍女爱慕风景轩,见风景轩似乎对燕蒹葭多看了两眼,于是,便在那日赛马,于马匹上动了手脚,害的燕蒹葭落马,受伤。
近两日,那侍女又听闻燕蒹葭似乎有意要与风景轩结亲,因着无法再动燕蒹葭,她因爱生恨,便打起了风景轩的主意,想要带着风景轩一起赴死。
就这样分明只是驿站失火,最终在昭和各方证据之下,敲定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她被侍女诬陷,实际上她根本没有要害燕蒹葭之意。
二则,这婢女在驿站放火,也与她没有多大的干系。
但她自认没有管束好下人,于是向公主府和风景轩的新处所,都送去了厚礼,以表安抚与歉然。
说道最后,西遇不由道:“可惜这一次,还是让昭和公主逃脱,她人证物证都是准备齐全,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不过短短几日,异国他乡,竟是这般迅速的将一切处理好,连带着自己身上的脏水也一并摘除干净,不得不说,昭和的确有些手段。
“无妨。”燕蒹葭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原本这次,就不是要拉她下水,她是鱼饵,如今顺利让本公主捉到大鱼,也是功不可没的。”
说着她微微一笑,眸底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西遇不解:“公主是说……背后之人已然露出马脚?”
燕蒹葭不惜以自己的身体,设了一个局,就是为了引出姽婳真正的主子。
但如今,不过一场大火,为何燕蒹葭就知道,那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这几日,本公主一直在养伤,没有踏出公主府分毫。”燕蒹葭笑眯眯道:“但还是派人,去将各国之人,都盯住了。这一点,风景轩不会不知道。”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前两日本公主刻意制造假象,让昭和以为此次陷害她的是越国之人……无形之中,昭和便成了一颗棋子,她会另外派人去盯着越国的一切。”
但这些,都是在风景轩的意料之外。他如今离开自己的领域,来到燕国,本就势单力薄,只防着燕蒹葭的人手便耗去他很大的精力。
西遇若有所思,道:“所以,他防不住在他意料之外的昭和公主?”
“不错。”燕蒹葭颔首。
那日让西遇派人去驿站,引昭和怀疑,将祸水引入越国,其实就是为了今日。
那马夫的确是赵榭的人,但却是燕蒹葭让人假传赵榭的令。马夫以为是赵榭吩咐,不疑有他,照做了。
所以那日,无论昭和如何用刑,马夫的心中只有这么一个答案。
而后,她又让人假意传了风景轩的命令,就是为了降低昭和的警惕。要知道,若是万事都只是一个巧合,那么定然让人生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