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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和裴湛来到了摩挲国境内,摩挲国历来依附大齐而生存,其国的女王早已得知裴湛进入了摩梭地界,便派了仆人于水路旁等候。
太子殿下全权掌管淮南盐务后,又准备兴修水路,打通南北的关隘,而摩挲国是南边商人前往淮南的必经之地,太子殿下此前已派人在摩挲国境内开挖水渠,又出资在摩挲国修建了驿舍,供前去淮南的商贾歇脚住宿用。
一进入摩挲国,翩翩兴奋极了,游记中通过文字看到的风貌乍然呈现在眼前,如何叫她不喜?
摩挲国离西南仅一江之隔,语言相通,但地貌民生却是另外一副景象了。
一路乘马车行来,翩翩便见摩挲人住的房子乃二三层楼高的竹楼,不像大齐用砖瓦建宅舍,竹楼上开着推窗,翩翩知道,那窗户不仅作透光通风用,还供男子夜晚爬窗走婚用。
沿途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村寨,还有下田劳作的妇女,有的肩上还背着婴孩,有的妇女坐在家门口纺织纱线,挣钱养家。
游记上曾写道,很多大齐的男子慕名渡江而来,只为体验一把走婚的习俗。
女子若一旦有孕,也无须他们负责,因此,这些男子和女子一夜之欢后,便拍拍屁股走人,摩梭族有不少孩子其实是摩梭国的女子和大齐男子所生。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摩梭族的男子不如大齐男子高大俊美,因此当地女子格外欣赏外地而来的大齐男子,只觉和大齐男子生下来的孩子也要格外好看些。
翩翩感叹,虽说摩梭国的女人掌握着家中的话语权,但摩梭国可真是男人的“天堂”啊。
自打进入摩挲国境内,翩翩又被裴湛装扮成了俏男子的模样,她不满地看着他:“你做什么要把我扮作男子?”
裴湛漫不经心看她一眼:“此地男女视欢爱相亲乃平常,你扮成女子模样,可是想和当地男子对上眼?”
翩翩:……
她不由得想起上次在雍都的大草原,她也被扮成了男子模样,被人猜测为他的娈男,想到这,翩翩贴近他,在他耳边吹着气:“那你说,你是扮成我的主人好呢,还是扮成我的哥哥好?”
裴湛一把制住她,挠她的胳肢窝,“我觉得扮主人,扮哥哥都好,榻上的时候别有趣味。”
翩翩:……
“你真是,我说什么你都能联想到那方面去。”翩翩嗔道。
二人打闹的时候,驿站便到了。
那摩挲国的女王亲自出来迎接,裴湛和翩翩下了马车。
令翩翩惊异的是,这摩挲国的女王有着惑人的美色,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健康又迷人,只见她长发结辫,鼻部配环,上身着紫色短襦,下身裹着筒裙,露着健美的腰身和平坦的小腹,胸前带着一串水滴状的璎珞,腰间系着银铃,随着步伐的走动还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真是很有野性美的一位女王啊!
翩翩看得目不转睛!
这女王笑容灿烂,和裴湛见了礼,又将眼神落在了翩翩身上,裴湛淡笑道:“这是在下的弟弟,此番同我一同来游历。”
女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裴!你的弟弟真俊俏,比女子还美。”
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随后又命人在驿站收拾出两间客房来,让尊贵的客人入住。
这驿站是用砖瓦盖成的,样子也是大齐屋舍的模样,里面陈设奢华艳丽,一应设施俱全。
二人歇了一会,就被女王派人叫去参宴。
翩翩吃完后,正想和裴湛退出,哪知女王对裴湛说道:“裴,请留步,本王有些关于水道加固事宜还需和你探讨下。”
裴湛过来不单单是带翩翩玩,本也带着和邦邻打好关系加深合作的目的,想到这,他对翩翩说道:“你先回去,让凝雪凝烟带你转转去。”
翩翩却一怔,下意识看向那女王,见她正含笑看向裴湛,眼里闪着兴味。
翩翩按下心中的浮思,点点头,先离去了。
这一日,裴湛很晚才回到房间。
第二天,裴湛领着她要出去转,又见女王派人来传话,说是周边的几位土司听闻大齐的安抚使来了,便齐聚而来,想要见一见他。
裴湛自然是以公务为重,又叮嘱凝雪凝烟看好翩翩,便匆匆而去。
翩翩百无聊赖,和凝雪凝烟出了驿舍,二人刚转至一竹楼的背后,就见两个婢女端着托盘,盘子里摆着瓜果和美酒,二人边走边笑:“女王又有新的目标了,那大齐来的安抚使真真有男子气概,比女王后宫的一干男子强太多了。”
翩翩的脚步顿了下来,凝雪和凝烟也面面相觑。
后宫?女王的后宫?
另一婢女也嘻笑道:“我要是女王,我也得想尽办法和这男子春风一度,我一看那腰身就知道他是顶顶厉害的。”
凝雪和凝烟面有尴尬,翩翩则心头冷笑一声。
很快,翩翩便找凝雪打听到了,这摩梭国的女王有一大票裙下之臣,后宫不仅有十余位丈夫,还偶尔会和大齐来的英俊男子春风一度,真是个洒脱的女王。
这是摩梭国的风俗,翩翩倒觉得没什么,可是裴湛这厮……
翩翩心头烦闷,也没兴趣出去玩了,可是近亥时了,裴湛还未回,凝雪得到的消息是那群土司下午的时候便回了。
翩翩气结。
她对凝雪说道:“我要换女装,去村寨子玩,你也帮我头上结辫子。”
凝雪眼皮一跳,见她一脸不容拒绝的模样,也只好伺候着她换衣梳发。
摩梭国的男男女女喜爱聚集在一起,他们常在一起跳竹竿,玩竹摔,合眼缘者,男子夜晚就爬窗进入女子家中,一夜欢好后于清晨离去。若是彼此觉得满意,也可以在一起生活,若是不满意,男子则可随意离去。
三人到了离驿站最近的一处村寨,里面灯火通明,热闹极了。
男女正在热闹地玩耍。
这竹竿舞也甚为有趣,男人们手执长短相同的竹竿,不断相互撞击,相互开合间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女子则在其间敏捷自如地跳跃,熟练的女子甚至可以边跳边做优美自如的动作,不熟练的话则很容易被竹竿夹住脚踝。
还有很多人围在一起观看竹摔的游戏,这是一项纯挑战男人力量的游戏。先在地上画一个直径两米的大圆圈,两人站在直径两端,共同手执两根两米长的竹竿,再将竹竿的尾端夹于腋下,然后或推或顶或虚晃或使巧力将对方挤出圈外,一直稳立于圈内者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