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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博主的话，许昭昭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了。
博主吐槽的话还在滔滔不绝地往外蹦，但许昭昭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有视频有真相，慢镜头看得一清二楚，上官渡是真没踹他，他就飞出去了……
许昭昭感觉有人用手掐住了她的胸膛，呼吸不上来了。
这一段是整个视频中最好笑的，所以网友的弹幕也多，乌央乌央地从屏幕侧边闪了出来。
【空气：我招你惹你啦？】
【不要踹啦不要踹啦，我昭姐要憋死啦！！[爆哭]】
【空气：哥哥！痛痛！[大哭]你演戏就演戏嘛，踹人家干嘛！】
【艾玛，弹幕也太有才的，快笑晕了[捂脸]】
……
原来踹空气的这个梗是这么来的……
啪嗒。
许昭昭拿在手上的手机，脱力摔到了地上，发出了闷响。
她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去了，脸色变得苍白，胸前的睡衣被她抓得皱皱得，大口地呼吸着。
上官渡没有踹，他自己飞出去了……自己……飞出去了……
脑海里，她对顾清延说的狠话不断在她的脑海里回旋。
“顾清延，去给俞遥道歉。”
“顾清延，你真恶心。”
……
“妈妈！”
许昭昭被顾钰霖的一声小童音，唤回了神。
刚下课的顾钰霖，看见客厅里的许昭昭这副模样，一脸着急地楼梯上走了下来。
“妈妈，你怎么了？”
他一把将瘫坐在地上的许昭昭圈在了怀中，许昭昭的红着眼眶，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一直摇着头，想表明自己没事，却没有什么说服力。
“鱼鱼，陪妈妈坐一会就好。”
许昭昭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地对顾钰霖说。
顾钰霖默默地陪着她，点了点头。
“妈妈吃颗糖，不然身体要受不住了。”小手伸进了口袋，摸出了一颗草莓糖递给了许昭昭。
许昭昭看到了这熟悉的包装，又想起了不断在她脑海里出现的某人。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吃的第一颗草莓糖……
是顾清延给的。
刚刚才憋回去的眼泪，许昭昭又想哭了。
指尖有些慌乱地，将那颗草莓糖的包装袋拆了，将草莓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浓郁的草莓味在口腔中弥漫开，甜味冲淡了眼泪想要夺眶而出的冲动。
她舍不得咬，一直将它含着到它在自己的口腔中自然融化。
许昭昭挤出了一抹笑，“走吧，去吃午饭。”
顾钰霖总是顺着她，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吃午饭。
但他也细心地发现了，早餐和午餐，许昭昭都吃得特别少。
这让他十分担心。
吃完午饭之后，顾钰霖该午休了，但无论许昭昭怎么劝，他都不肯去睡觉。
“宝宝，妈妈真的没事，你去午休好吗？”
许昭昭轻轻推了推他的小肩膀。
顾钰霖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用，早上多睡了两个小时，中午可以少睡两个小时。”
“除非妈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被顾钰霖缠得头疼。
这时，被保姆捡起来，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又不断地震动起来了。
微信里多了好多条消息提醒。
许昭昭将手机拿了过来，打开了微信。
是宋女士发来的消息。
宋知玉：滴滴，滴滴乖乖。
宋知玉：乖乖，妈妈醒了（其实已经醒了一天了）妈妈特别想你。
宋知玉：妈妈不怪你，可以来看看妈妈吗？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带上鱼鱼哒[][握手][微笑]
前几天才因为一个炸裂的消息，将自己的妈妈气倒在医院。
现在许昭昭收到了一个死亡微笑，都抖了抖，但也知道宋知玉没有恶意。
她敢那么大方地承认，也是因为宋女士对女儿无底线的包容。
鱼鱼的存在总有一天会被家里人知道的，一直瞒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就这个机会坦白。
许昭昭深吸了一口气。
确实该去看看自己的妈妈了……
但答应了鱼鱼今天一天都陪着他的。
许昭昭将视线放到了顾钰霖的身上，他的视线也落到了她的身上，耐心地等待她的话。
鱼鱼那么聪明，肯定知道宋知玉是因为知道了他的存在才进的医院。
不会对宋知玉有什么意见，然后……
许昭昭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直接将自己和宋女士的聊天记录递了过去，让顾钰霖看。
“宝宝，姥姥想让我们去看看她。”
许昭昭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我们今天下午请假，去看看姥姥好不好？”
“好啊。”
顾钰霖毫不犹豫地点头，清澈的眼睛里没有出现让许昭昭害怕的情绪。
“我也想和姥姥聊聊天。”
说来巧妙，顾钰霖的学习动力，全都来源于调查许昭昭。
以前的妈妈，从来都不会和他说最近在做什么，身边有什么人。
而年纪尚小的顾钰霖，就将这一切都归结到自己不了解许昭昭上。
他便开始疯狂地调查许昭昭，调查她的行程，调查她的家庭背景。
有时候调查遇到阻碍了，他就会费劲心思去钻研。
所以就算顾家并没有给他开设这方面的课程，他也精通了电脑编程。
从一开始，顾钰霖就知道宋知玉是自己的姥姥。
只是许昭昭装作不认识自己妈妈的样子，他也只能装作不认识自己姥姥的样子。
他渴望参与许昭昭的所有事情，渴望与许昭昭的羁绊更深。
许昭昭小小地讶异了一下。
而后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乖宝宝！”
许昭昭去替他请了下午的假，去衣帽间将自己的睡衣换了下来，换上了一条纯色的小黑裙。
对着全身镜叹了一口气。
原以为今天不会出门了，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
幸好鱼鱼宝宝答应了和她一起出门。
不然一边是老母亲，一边是儿子，许昭昭会被为难死的。
顾钰霖穿得很乖，自己选了一条背带裤。
弱化了他有些凌厉的气息，看起来更加萌。
这可不是他平时的风格。
许昭昭在车上，没忍住，捏了捏儿子的脸，“宝宝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