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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七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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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蕊有些得意洋洋,掩盖在沉稳的面皮下,有些孩子气:“换衣服?奴婢这里只有下人的衣服。她还一直喊着‘我不穿华容悦的衣服’,呸,想得还挺美,谁给她穿!”

    “所以元红幡的丫鬟回元府拿衣服了?”

    敏蕊点头:“是。”

    看着敏蕊像是年轻时候耍小聪明的模样,唐菁月不住的笑。

    这会儿,夏莲终于听明白了,可她还是不明白:“那为什么元小姐晕过去了,而且会在这里,不应该是在客房吗?”

    “傻丫头,”敏蕊瞧着夏莲,“有的人醒着,还不如她睡着。”

    “唔。”

    看来是敏蕊用了什么药让元红幡昏迷了。不过这样也好,今天护国公府来了诸多宾客,麻烦自然能少一个是一个。最后只怪说元红幡自己不上心睡着了,与护国公府又有何干系?

    “找女医检查过了吗?”

    “都敢沐浴,哪里还需要女医。”敏蕊说话带着讥讽。这位元小姐之前在迎客堂里,那叫声真像是杀猪似的。

    唐菁月点头:“那好,派人在府门前拦着她的丫鬟,别叫进来就好。想丢脸,就一次性丢个够。”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

    不穿衣服的元小姐……敏蕊和唐菁月相视而笑。而夏莲小丫头看着主子和敏蕊嬷嬷的表情,有点心怯怯的吞了下口水。原来她一直都不了解主子,主子现在做起坏事来,简直一点也不违和!

    护国公府的练武场颇有威名。护国公府的建立还是在护国公身强力壮之时,对国家朝廷的功劳也是一等一的,护国公府便建造了一块相当大的场地来作为操练场。只是随着护国公府的权势败落,这练武场基本上也就是府中护卫时不时的游嬉之地,早已经配不上这般大的场地。

    难得令练武场再发生机,护国公是打心底的高兴。

    最东方是看台,今日前来护国公府的观赛宾客将会被安排坐于此处。基本上是两座共席,相距合适,既方便宾客们的讨论交谈,也方便下人们添置茶点时的来去穿梭。

    唐菁月稍作歇息后来到看台处时,众位宾客基本已经落座。护国公同阿皓一席,显然是以下官的身份作陪。可是见到唐菁月来以后,护国公便好像没事人的从座位上离开,对着唐菁月招呼:“来,悦儿坐这里,爷爷去招呼其他人”。

    随意的口气令唐菁月不禁迷惑,护国公何时这般不拿阿皓当外人?

    有些奇怪的落座,问:“你和护国公……?”

    景芝皓淡淡说:“我只说若不离去,便当众求亲。”

    !

    夏莲默默在心里给摄政王爷竖起一根大拇指。不愧是摄政王爷,就是果决!

    本次的武赛,以三十岁的年纪和五年的进府时间来算,将府中的护卫一共分为四组,其中唐菁月最为看重的便是张天和张地所在的第三组:不仅入府时间长,而且护卫的年龄都不大,依然充满热血和热情。

    但唐菁月没有想到的是在武赛开始之前,就会出这么这么大的乱子!

    本来在武赛开始之前,是有节目表演的,无非就是请府外的一些民间艺人表演些节目助兴开场,然而没等到表演的民间艺人,倒是等来了一脸慌张的管家跑到护国公身边,嘀嘀咕咕。

    唐菁月心下觉得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发生了,于是起身靠近过去。只听到护国公十分震惊和愤怒的道:“混账!”

    唐菁月上前:“爷爷,发生了什么事?”

    护国公回头看见孙女,不好开口,只说:“悦儿你别管,在这里好好坐着。”

    说罢带着管家要走。唐菁月不喜欢这种发生事情她却不可以知晓的情况,所以拉住了护国公的衣袖:“爷爷,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是我去处理好一些。今日武赛很重要,马上就要开始了,贵客临门,爷爷不镇场会惹人非议的。”

    看护国公有几分犹豫,唐菁月又道:“我带着敏蕊嬷嬷,敏蕊嬷嬷见多识广,遇到的事情多,自然会处理的。”

    护国公想了想,点头:“好,你带着敏蕊嬷嬷和管家去。悦儿,等会儿不要慌,让敏蕊嬷嬷和管家处置就好。”

    让她不要慌。唐菁月蹙眉,到底是什么事情?

    离开练武场,管家一边带着唐菁月向前院走去,一边为唐菁月解惑道:“小姐,今日府门前来往客人马车众多,方才不知道是哪家马车来此,跳下来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一句话都不说的直接朝府门上泼了几桶狗血。”

    什么?!

    “现在两边大门,还有府前门槛地上,全是黑红腥臭的狗血。”

    惊诧至极的唐菁月急忙加快脚步。身后,忽然一只手搭上肩:“莫慌,交给我。”

    是阿皓。

    唐菁月看了景芝皓一眼,知道阿皓说得定是抓捕闹事之人,放心的点点头。可是抓捕是抓捕,现在护国公府的大门前被人泼了狗血,多少府中的小厮车夫还在府外看着呢,这实在是大损护国公府的颜面!在护国公府开门迎客之时前来挑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在又气又怒时,唐菁月也迅速的思考着究竟会是谁给的护国公府这一击。

    无礼粗俗的在别人家门口泼狗血,这实在不是一个有教养的敌人能够做出来的行为。唐菁月几乎是将重生以来她遇到过的所有人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可也没有想出会是谁做的。

    典氏?!

    典氏现在流落在外,带着杨丰瑞,无依无靠也没有身外之物刻意傍身,但难免有可能凭借一张巧嘴寻到了哪个傻瓜当靠山。

    黄鸾鹂?

    黄鸾鹂今日也到场了,但没有上前见礼,可见是避她风头的。而且黄府那样的世家,自然不可能会教出如此粗鲁的女子。

    还能有谁?

    景芝皓一点也不在意护国公府里其余下人的目光,伸出胳膊搂住了唐菁月的肩膀:“交给我,你只要负责把这里处理好便可。”

    感受到阿皓给她的支撑与依靠,唐菁月紧绷的心弦竟有些微微的松动,让她感到些许安心。这种出了事情,有阿皓在身边对她说“交给我”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她不愿意给阿皓增添负担与烦心事,所以过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和阿皓说。但是当她体会到出了事情,阿皓能够坚定的站在她的身后,和她一起面对处理,此刻的心情,真的很好!

    看向阿皓,唐菁月忍不住在带着焦急的脸上挤出来一抹笑,甚至眼睛有点湿湿润润的。明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却在一瞬间击中她心底的柔软,感动、感激、感谢,只是因为她动情。

    全身心的相信阿皓,就犹如全身心的相信自己。阿皓说交给他,那自然就是交给他的。

    “好。”

    景芝皓怜惜的柔和了面部轮廓,在唐菁月颈后揉了揉,动作亲昵。

    和景芝皓分开后,唐菁月来到护国公门前,只见血腥恶臭熏天。袭击闹事的人根本不只是泼了狗血,肯定还泼了黄物,真是恶心到家了。

    距离未近时,敏蕊便用帕子给主子系住口鼻:“奴婢来处理,主子站远些。”

    夏莲也紧巴着眉,恨不得自己这会儿就没有了鼻子。虽然嫌弃,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就跟在了敏蕊身后:“小姐,您退远一些,真是熏死人了!”

    只见护国公府朱红色的府门现在黑黑红红,门槛以及院内台阶也都是污血横流,整个场面简直是恶心脏污、不堪入目!府外留守看护马车的各府下人也都是躲得远远,挤着眉震惊又嫌弃的看着护国公府内。

    护国公府到底是惹到了什么仇家?

    唐菁月一把拉住管家,先吩咐道:“拦住各府下人,不准任何人将此事传至练武场。府内现在所有下人来此打扫、泼水,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处理干净,不留痕迹!”

    管家连连应声去安排。唐菁月又对敏蕊说:“熏香,熏得越浓越好。”

    “主子,倒不如在院中摆上一尊香炉。”

    “不可,看起来倒真像是辟邪作法了。点香,每屋每室都熏吹一遍。”

    “是。”敏蕊调派人手去处理。

    看着管家和敏蕊嬷嬷都井井有条的开始根据小姐的安排干活,夏莲也蠢蠢欲动:“小姐,奴婢做什么?”

    “你跟着我。”

    “……哦。”小姐还是不放心她啊。

    唐菁月带着夏莲,急步前去杂役房。

    杂役房不是府中下人的住处,真是专为从府外而来的闲杂人等设置的暂留处。今日便是为表演的民间艺人准备的房间。

    杂役处距离护国公府府门较远,这里的人应该会被要求过不许乱走,所以应该还没有听闻护国公府门前发生的狗血事。可是为了以防万一,唐菁月必须要亲自过来确认一下,不能允许武赛再出任何差错。

    杂役房里数十名穿着五颜六色衣裳和画着彩妆的民间艺人。艺人们已经整装完毕,就等着护国公府的人叫着上台表演了,可是昨等不来,右等不来,已经论议纷纷的在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耽误时辰。

    见推门而入的唐菁月气度不凡,艺人们立刻知晓这定是护国公府内的主子。但见这位小姐虽面色清冷而唇笑浅浅,其姿动人在场带妆艺人竟无一人能及,身姿聘婷婀娜,一身鹅黄犹如天外霞光。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猜得面前这位仙子定是护国公府的华小姐!

    班主带领着众人当下磕头请安:“给华小姐请安。”

    屋内“唰唰唰”跪倒了一片。

    唐菁月没有立即叫起身,而是语带威压的警告道:“今日看你们表演的,都是辅天内不可轻言的贵人,个个都是朝中官员,你们若是敢有一丝差错,以后也不要想在辅天继续营生了!”

    班主及众位艺人跪在地上,纷纷禁不得一抖。这位华小姐好大的威压!

    班主连连点头:“小姐放心,小人带的这班人都是多年卖艺的老人,绝不会给小姐丢脸的!”早在接下护国公府这趟活的时候,班主就知道要在大场合露脸了。有机遇就有风险,所以他之前便时时提醒众人,今日一定不能犯错,动作谨慎。

    看班主挺有自信,唐菁月缓了神情:“恩。等会儿出去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给我记住,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不许交头接耳、妄加议论。”

    谁知道这群人等会走出杂役房,会不会听到什么。她要保证练武场内所有宾客的消息被隔断,不许护国公这等丑事流出。

    虽然不知华小姐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但艺人们哪里敢惹官家,还是规规矩矩的应声领命。

    扫了一圈屋内,唐菁月走前随口问道:“你们今日总共来了多少人?”

    “回华小姐,小人班里来了二十三号人,都是小人认真挑选的老手。”

    “恩,”转身要走时,唐菁月忽而谨慎的驻步说道:“数一下。”

    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

    班主见主人家如此谨慎,自然当着唐菁月的面儿,将人数给清点了一番。二十三人,不多不少,正正好。

    见状,唐菁月才点点头,说了句“不准在府内肆意行走”后,才带着夏莲离开。

    殊不知,杂役房的这堆艺人里,有一个艺人正有点紧张的缩着脖子,等到唐菁月离开以后,才大呼了一口气。那个王婆子是做什么去了,幸亏今天没有算她这个人头。

    练武场内,各府贵客们已经等候很长的时间了,唐菁月让管家带着艺人们先进入进行表演,而她自己则是一直在前院,监督着府中下人将护国公府门前打扫清洁。

    看来需要将武赛的赛程加快了。

    本来府内的护卫们今日都是应该去比赛,为自己赢一份机会或是奖赏,府门前暂由下人守着。但由于这狗血事件,唐菁月意识到不能松懈。早早解放几个护卫看守才好。别刚刚费心费力的打扫好,闹事的人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再过来泼几桶狗血,若真是那样,护国公府还是趁早赶紧关门吧。

    武赛的所有流程基本上都是由管家操持,所以唐菁月所幸让管家不用再操心前院的事情,而是让敏蕊全权负责。

    管家不仅不恼不忧虑,反而还感激笑呵呵的和敏蕊拜托了几句,可见敏蕊在管家的心中是个管家的好手。

    “主子也去练武场吧,这里奴婢给主子看好。”

    唐菁月对敏蕊放心,又催促几句后离开。

    等到唐菁月到达练武场时,场内民间艺人的表演已经将近尾声。戏曲、贯口、杂技……等等一些在街头看着热闹的玩意儿,被管家请进了府中。虽然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节目,但在护国公府举办的武赛这种场合下,看起来还是颇为精彩的。

    护国公朗声笑道:“老夫承蒙各位关照,在朝中任职也有三十多年了,今日还是第一次借个闲事邀请各位同僚相聚,就是想和大家乐呵乐呵!”

    冕大将军最是给护国公面子:“护国公爷早就该和大家乐呵乐呵了!”

    今日前来的官员,别说分什么阵营,都对护国公府都有所图。唐家阵营的文人们图能讨得华小姐这么个美人归,而摄政王一党最直接的便是想和护国公府搭上话,也就是间接的能在摄政王爷面前露个好。所以,在冕戴军说完话以后,在场一片欢笑,大家还都是很给护国公面子的。

    “来来来,老夫敬各位一杯!”护国公心情好的眉飞色舞,“天佑大茂!”

    “天佑大茂!”

    等到众人放下酒杯时,唐菁月才面带几分薄笑的回到自己的位上,倒也没有不长眼的说什么“华小姐”来一杯。可是,大家都长眼的瞧到了,之前摄政王爷是跟着华小姐一起出气的,这怎么一回来,就只有华小姐,而不见摄政王爷的踪影了呢?

    难不成,摄政王爷只是露一个面就回去了?

    不可能吧,刚才摄政王爷的姿态做得那么足。

    王斌思盯着就坐在他前一排的美人身影,心里的小鹿似乎是踩在鼓点上面舞蹈,一下咚、两下咚,咚咚咚咚敲得他胸膛震震。

    今日辅国公府除了王斌思,没有人来。而冕南和冕大将军坐一席去了,元少空和父母妹妹坐在一处,因此王斌思一人嚣张的独占一席。没有人在身旁影响着王斌思,王斌思的思维便开始横冲直撞。

    没有摄政王爷,没有摄政王爷!

    盯着唐菁月的一袭青丝,王斌思已经幻想着他的手能够触摸到那柔滑的绸缎,轻轻的抚摸、缠绕,然后美人回眸一笑,笑中含羞带怯,再有点惊意。

    该多好……

    可是他之前送玉簪送砸了!

    王斌思悔啊。悔到极处再一看现在没有摄政王爷的场面,立刻就大脑一下混沌来不及多想,冲着护国公就是苍天一声的巨吼:“护国公爷爷,晚辈也想参加武赛啊!”

    方才在迎客堂,他丢尽了脸面。如果不在今日将脸找回来,等走出护国公府的大门,他今日就会沦为一个笑料。别说是华小姐了,就是他自己也对自己喜欢不起来!

    护国公震惊的看向大叫的王斌思:“王小公子说什么?”

    这都是护国公府下人的比赛,哪有小公爷掺和的。

    可是王斌思这会儿什么逻辑思考都没有,他只想到他要让华小姐和护国公对他刮目相看!护国公不就是武将吗,来,他也能打。他不是白面书生,他是肯定能拿下第一名的护国公的孙婿!

    “晚辈也想参加武赛!”王斌思再吼了一遍,信心满满。

    唐菁月充耳不闻的端坐着,如果王斌思此时在她的面前,恐怕光是白眼就已经能伤得王斌思体无完肤。

    哪有当主子跌份能跌成这样的。这孩子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唐菁月如是想到。

    见王斌思坚持,护国公有几息的怔愣:“这个……呃,王小公子还是别开玩笑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事,辅国公怪罪下来,老夫可担当不起。”

    王斌思急,急得抓耳挠腮。他几乎是第一反应的就求救的看向好哥们儿冕南和元少空。

    “帮帮我!”这是那双桃花眼里无声的呼唤,“我要参赛,一鸣惊人!”

    冕南大掌拍向额头,犯愁死了。这个家伙,怎么就一刻都不能安宁,一定要作死。冕南装作不认识王斌思,扶额垂首。

    而另外一边,元少空接到了王斌思求救的眼神之后,想了想,竟然在家人惊讶的目光中,起身对护国公行了礼,客气道:“护国公爷,今日倒不如让晚辈几个也切磋切磋,为国公爷的武赛多添几分热闹?”

    元少空为什么要站出来说这话?其实,元少空他还真害怕护国公拗不过王斌思,而答应了王斌思下场去跟护国公府的护卫打架。王斌思什么水平?就王斌思那软手软脚,怕是连个厉害点的粗野妇人都打不过。

    为了好兄弟的性命和已经没有几厘的名声,元少空站了出来。

    冕大将军是个性子豪爽的。知道自家儿子跟思小公爷的关系好,看冕南头疼的样子,“哈哈”大笑。他知道护国公爷是很不满意摄政王爷的,所以当即拍桌道:“华伯父,华小姐尚未定亲,今日这是多好的机会。让一众好儿郎展示展示,华伯父您看看可有满意的?”

    同席而坐发愁中的冕南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父亲:“父亲!”您胡说八道什么!公然和摄政王爷叫板,冕家才刚刚“投诚”,这就想“叛变”吗!

    冕大将军可没有想这么多。在武将的眼中,带兵打仗中,他们有勇有谋,但是在平日,他们对事就没有那么多拐弯抹角。在冕戴军看来,护国公不同意摄政王爷当孙婿,那就不要摄政王爷嘛。凭着华小姐的样貌,满辅天的好儿郎护国公随便选!再说了,摄政王爷怎么能因为这个,就怀疑臣下的忠心?

    说完,还用胳膊碰了碰儿子的身体:“南儿,你也上!”

    冕南真后悔刚才没有一口酒给灌进父亲的口中,堵住他。

    但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冕大将军的主意竟然得到了众多人的支持!

    尤其是护国公和王斌思,简直就是格外拥护!护国公想着正好没有机会,将面前的小伙子们比较比较,冕戴军这就给了台阶。而王斌思则是恨不得认冕戴军为亲爹了!

    而其他一众议论纷纷还赞同的人,不外乎都是唐家阵营里的人。他们为了华小姐而来,能参与到这种比赛中,如果能得华小姐青睐,那是再好不过。

    不过也是同时,这群文官们瞬间就发愁了,他们的儿子个个都是弱不禁风的读书人,如何能粗鲁的下场和人扭打在一起。而且,肯定输。

    就在管家忙着统计都是哪家的公子们要参加武赛时,有一人忽而道:“诸位兄长可凭武艺一较高下,只是可惜我等读书人,也想为护国公爷尽一份力,不知有何方法?”

    这声音倒是听起来格外的陌生。听起来年纪不大,倒是和陆岚意等人同龄,但说话语调充盈沉稳条理,非常特别。

    唐菁月暗暗留意,但并未送去视线关注,依然保持着稳坐钓鱼台的姿态,静静的听着事件走向。

    “七公子说得对,护国公爷,孩子们能文能武,要比也自然该分文武比。”

    “七公子言之有理。”

    这位“七公子”的话倒是得了不少人支持,这让唐菁月对“七公子”更加好奇。

    护国公有点打不定主意了:“文武比?”他没想着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啊,不就是举办一场护国公府护卫的武赛嘛,一瞬间就要变成辅天盛事了?

    不自觉的,护国公看向唐菁月寻拿注意:“悦儿,这……”

    元夫人看到护国公向唐菁月询问的这一个动作,不禁得嘴角勾起,点头。她比较满意。这种事情护国公会询问华容悦的意思,可见华容悦在护国公府里掌家的地位。只见听闻华小姐的身子不好,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日后的子嗣。不过没有问题,空儿还可以纳妾,纳多少个都没有问题,她需要的是一位能管家的儿媳妇。

    越看,越觉得空儿和这位华小姐很般配。

    见自家儿子也主动站起来说参与武赛,元夫人只当儿子也有这方面的心思,所以乐见其成。

    至于那个这么长时间都不见踪影的女儿元红幡,元夫人早都忘了。

    唐菁月想了想,既然众人愿意在护国公府热闹,那就热闹吧,反正烘得都是护国公府的名声。

    起身,在众人渐渐安静下来的过程中,在护国公身边站定,低语几句。

    “好!”护国公听后,觉得不错。便令管家当众宣告。

    “我家老爷感谢诸位大人对护国公府的捧场,今日除了武赛,自当同时举行文赛一众比试。愿意参与比赛的公子少爷们,请到老奴这里报个名。武赛上场切磋点到为止,文赛比诗词,我家小姐现场出题。”

    比诗词,现场出题。

    “敢问华小姐又是以何标准评判这诗词呢?”

    唐菁月闻声看去,应是方才众人口中的“七公子”所言。只见此男子高大俊朗,身材倒不似寻常文人体弱,而是孔武有力的感觉。与她对视,目光平静不含冒犯与过失,整个人犹如一把被布包裹的宝剑,让人一看便知内有乾坤。

    可惜敏蕊不在身旁,唐菁月也不能第一时间去询问这男子是谁,只道辅天俊杰辈出,这男子定又是一个人物,可不看众人都只称呼“七公子”,而没有姓吗。

    “匿名在纸上作诗写词,由我亲自评判。虽说我自知才学孤陋,但既然是在护国公府,那么便按照我的喜好来评诗词,想必诸位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这话说得是狂妄自大了,可是却意外的很得众人赞同。

    “是是,自然以华小姐的喜欢为标准。”

    “华小姐实在是自谦。既然是华小姐喜欢的,那就一定是好诗!”

    文官们可是巴不得高兴呢。在场的谁不知道陆家公子和七公子的才学出众,要论作诗词,恐怕没人敌得过。但若评判标准是华小姐的喜好,那就不一定谁的出彩了!指不定华小姐喜欢的就是自家儿子的诗词呢?要真能被华小姐看对眼,那真是天大的喜事一桩!

    看着看台上许多同僚让人诧异的反应,护国公终于琢磨出点不对劲来。

    虽然说他本也打算今日多多邀请各家各府的适婚公子到府,可是怎的文官来了这么多?这要是过去,护国公不会乱想,可是现在右丞大人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这群昔日的盟友怎么还会大大方方、甚至于是争先恐后的前来观赛、参赛。

    护国公的眉头一点一点的拧了起来。

    有问题。

    唐菁月和那位七公子对视住,七公子缓缓落座,丝毫不在乎唐菁月此时正看着他。落座后,举起桌前酒杯,抬手向唐菁月示意后,一饮而尽!

    这人举动有些奇怪,唐菁月琢磨不出,正想移开目光,却被七公子的唇语给惊住。

    他说:要定你。

    瞬间,美目厉起。唐菁月感到莫名其妙的恶狠狠瞪过去,也回过去唇语。很简单,只有一个字:呸!

    只见七公子微微笑起,看向唐菁月的眼神里面充满浓浓的调侃宠溺,似乎是在看一个看看买回府不听管教的宠物。这眼神叫唐菁月厌恶,比看王斌思还厌恶。

    七公子端起酒杯,继续独自啜饮。

    管家高声又道:“诸位大人稍后,这就给诸位大人上文房四宝!接下来,请看武赛第一场:一组混战!”

    忽然加进来的武赛和文赛让唐菁月离开练武场,立刻前去吩咐下人准备。夏莲去府门前看了一眼,跑回来是气喘吁吁,眉头还是紧皱,似乎连小鼻子都已经被熏坏了。

    “小姐,天呐,那简直……好脏!”

    “敏蕊没有处理干净吗?”

    夏莲摇头:“敏蕊嬷嬷还带着清理着呢,估计得要个把时辰了。”

    想到护国公府门前糟乱的场景,唐菁月也是着实明白那些秽物是难以打扫。真是!要是让她抓到始作俑者,她一定将人按进狗血粪桶里,熏不死不准出来!

    真是只恨为什么不下雨。

    正头疼的祈求着快下雨,阿皓却突然降落在了她的身边。周围本来都把视线放在衣服领子里的下人,这会儿像兔子似的,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走之前,还红着眼睛的盯着唐菁月和景芝皓,似乎是想八卦一下。

    阿皓一点也不愿意掩饰和唐菁月关系亲密,搂着月儿的腰,声音却冷清的在唐菁月的耳边道:“泼狗血是典氏下的手。”

    “典氏?”好久远的名字了,可唐菁月重新听见这个名字,还是心中起气。尤其是在知道泼狗血竟然是典氏的手笔后,立刻对典氏是重新恨得牙痒痒。

    到底是多么狠毒粗俗的女人,才会想出这种法子来抹脏护国公府!

    泼狗血?泼黄物?

    呵呵。唐菁月冷笑,她说要把罪魁祸首塞进狗血粪桶里,就绝对不会手软。

    “她在哪里?”

    景芝皓道:“在府里藏着。”好阴险的阿皓,都已经把“护国公府”和“你家”统统说出“咱家”的味道。

    唐菁月想不明白:“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跟着杂耍班子。”

    郁闷。刚才的二十三号人,真是数到猪脑子去了。

    忍不住往阿皓的身上靠了靠,唐菁月的语气中带了点谢意与眷恋:“阿皓,还好有你。”

    又见月儿撒娇了!

    虽然没有上次在宫里被人下药时候的腻歪,但是看在景芝皓的眼里,已经美翻。能够帮到月儿哪怕是一点点,真的让他格外的有成就感。忍不住嘴角勾起一点点点点:“恩。”以后还要帮月儿更多。

    “典氏你的人看着就好。杨馨楠在你那里是吧?”

    “恩。”

    唐菁月的眸底忽而一片黑起:“我现在要杨馨楠。”典氏,今天一定要解决你!

    景芝皓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典氏和南柯姑娘的关系。一个青楼女子,不值得月儿费心,他私底下处理就好。

    “我这就让人带过来。”

    练武场里,混战已经十分激烈的开始了。第一组的混战是唐菁月不在意的,毕竟这一组都是在府里留了没有几年还上了年纪的护卫,大都是在护国公府前几年招护卫时,从军队里退下来的老兵,跟着护国公府混口饭吃。

    而这一组也不是唐菁月起初安排的第一组。只是想到他们赶紧比完,好腾出护卫人手去看守府门和巡逻安全,才临时调到了第一组。

    但从现场的气氛来看,这一组的效果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好在有点用,开场不算太糟糕。

    可接下来的第二场就真正让大家瞩目了!王斌思上场了!王斌思真是迫不及待的赶紧想上场一展雄风啊。

    再看一看,和他对战的是——

    冕南!

    当管家念出“冕南”这两个字时,战意熊熊要从看台往场上走的王斌思,僵了僵步伐,脖子“咔咔咔”的扭首,看向从座上起身的冕南。只见冕南面带三分不屑,看向他挑眉。

    然后王斌思就又“咔咔咔”的扭回脖子,继续下场。但是矫健的步伐变成有点歪扭。

    “冕南,为什么是冕南?”王斌思没有想到第一场就和冕南相对,一想到冕南浑身健壮的肌肉,王斌思就表情痛苦到似乎要慷慨赴死。

    站到指定的位置上以后,王斌思扭头看向护国公:爷爷,我对容悦小姐真的是真心的!

    护国公看不到王斌思闪动着泪花的小眼睛,但抱歉,护国公看不到王斌思的真心,只能看到一根小豆芽在找死。

    在王斌思给护国公送“秋波”的过程中,冕南非常轻松的笑呵呵在王斌思的对面站定:“斌思,你能和我成为对手,是你的荣幸。呵呵。”

    呵呵你个大头鬼!

    本来就处在“老子这次死也要死的体面一些”的想法中,听见冕南的挑衅,王斌思一声大喝:“哈,来吧,一决高下!”

    “嗤。”冕南冷笑,小鸡崽子还想翻天。王斌思真的是中情毒,脑子开始糊涂了!

    今天,就让他彻底清醒!

    靴底粗糙摩擦地面,弓步拉开,冕南的臂膀忽然似暴起般粗壮。身子一矮,重心沉稳。双臂依然摆好架势:“来吧!”

    “咕咚。”。

    看着要打架的冕南,王斌思咽了一口唾沫。

    这小子,来真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