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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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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昭果然带着丹若去了衡石山。

    丹若临行前,百折不饶地问了慕容昭一遍又一遍:“不能带着翰墨去吗?你咒术发作了怎么办?”

    “不能!”回答她的只有干脆利落的两个字。慕容昭挑了挑眉,他带小狐狸去散心,还带个男人来干嘛?

    “那……带九阴去吧?”丹若不死心,继续问道。

    “也不行。”带个少年去也不行,这是他独享她的好机会。

    丹若愁眉苦脸、垂头丧气地跟了出来。

    衡石山在大荒之北,丹若自然想不明白,他千里迢迢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慕容昭答道:“衡石山的那位仙人,与我有些交情,他不久前喜得一子,于是宴请四海八荒的仙与妖。本王看你烦闷得很,是以才接了他这请帖,带你来赴宴。”

    敢情这一趟是来喝喜酒的。

    但总好过待在慕容昭的别院中数星星。况且这是难得的机会出来,届时在宴上再遇上什么熟人……

    慕容昭似是能窥探她心中想法,打击道:“你省省吧,本王既能带你出来,自然有办法让你求救无门。”

    丹若好不容易抬起一点的兴致,就那么蔫了下去。

    衡石山这位神仙,大家唤作文曜神君。早几万年在九重天上掌管笔墨,众仙见了皆要恭恭敬敬唤一声“文曜神君”。现如今这位老人家隐退在衡石山,手中职务也交由他人,倒是乐得清闲。

    却不知慕容昭是怎地与这位神君攀上交情的?这位神君性子倒是极好,无论神仙还是妖魔,只要谈得来。他皆与之结交,算是四海八荒里面没有芥蒂的一位神君了。

    因此这衡石山的山门前,倒是能见到各路神仙,以及妖魔鬼怪。

    丹若按下云头,站在山门前,不由得要感叹一番。

    山门前栽种着两株若木,叶青花赤。光华照地。这一青一赤间。竟生出一种撞色的美感来。

    慕容昭在她耳边道:“传闻衡石山上多生长这种若木,里面或许有成林成片的。”

    丹若点了点头,跟着他往前走。

    文曜神君的待客之道极好。偌大个衡石山上,处处景致不同,宾客们皆可以根据自己喜好,挑一处顺心的地方住下。

    丹若挑了一处挨着若木的屋子。至于慕容昭么……不用说,肯定是死皮赖脸地住在她旁边了。

    离开宴还有两日。这文曜神君也甚是阔绰,竟要连续宴请三日。想来活了这么久,还能有心思生孩子,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丹若住下以后。慕容昭并没有拘着她,反而任由她四处去玩。这一点倒是让丹若极为惊讶,不过听了慕容昭的话以后。她就一点也不惊讶了。

    慕容昭只是悠闲地告诉她,让她自己去照照镜子。丹若这一照才发现。眼前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哪里会是自己?

    镜中的人柳叶眉,丹凤眼,一双樱桃小嘴甚是惹人怜爱,双目盈盈中带着些许温婉,与丹若的外貌天差地别。

    丹若叹了口气道:“你为何不把我变作男子模样?”

    慕容昭闻言,嘴角抽了抽:“本王不想几日后,西海八荒皆流传本王有那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丹若又叹了叹:“那你的眼光能不能好一些,这种西子捧心般的娇美人,本殿下扮不来。”

    “本王也不甚喜欢这副样貌。”慕容昭皱了皱眉:“只是寻常的障眼法,怎能障得了仙妖的眼?因此这乃是一副真实的皮囊,再结合本王的秘法,保准这衡石山中无一人能认出你的真面目。”

    丹若闻言颤了颤,敢情她是把人皮贴在了脸上……于是心中的不适更加严重了。也不知这妖孽是何时做的手脚,不过她样貌虽变了,但她不是还有张嘴可以说话么,只消让她遇上了认识的人……

    “你顶了这副皮囊,便只能依着这副皮囊的身份说话。”慕容昭像看好戏一般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因此,你根本说不出来你是谁。”

    丹若开口道:“我是赤水之滨的一名小仙,名唤紫姬。”呸,方才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丹若又试了几次,发现还是不行,这才将信将疑地想其他办法。

    慕容昭这个妖孽,像是要堵住她所有后路似的,说道:“既然不能说出,那你更别想写出来了。凡有关于你身份的,无论什么方法,都表达不出来。”

    丹若怒瞪着他,说道:“你好似有些过分。”

    “本王只是防止小狐狸你逃跑啊……”慕容昭咬着唇,说得很无辜。“或者小狐狸你自荐枕席,之后本王可以考虑恢复你的样貌。”

    “不必了,这副样貌也挺好,至少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时,丢脸也丢不到我身上。”

    慕容昭对她的这一番觉悟深以为然。

    于是当天傍晚,挨着若木的那一间屋子中,走出来一名娇滴滴的的美人。

    只见这位美人行如弱柳扶风,双目盈盈似西子捧心,让人见了生出无限怜爱之意。

    不过偶尔之时,这位美人走路的步伐,好似并不如外表那般娇弱……

    穿过一处静谧的林荫,若木在这里生长得极为茂盛,青色的枝叶重重叠叠,赤红色的话生长其间,远远看起,仿佛蕴着光华。因此枝叶虽然茂密,但林中隐隐地透着若木的光华,倒也有几分亮堂。

    林中远处似想起了人声,丹若放轻了脚步,那声音远远地传入了她耳中。

    “你听说了吗,这次文曜神君邀请了常阳山那位君上。”

    “就是前不久才登位那位?”

    “是啊是啊……听说这位君上,那长相,可称得上这四海八荒男仙里头最好的了!”

    丹若的脚步一顿,她们说的,莫不是……

    明景辞?!

    内心深处某个地方莫名地一动,在这里见着他,在这里见着他……见着了又能怎样呢?她现在这副模样,连爹娘见了都认不出来,因此即便真的见着他了,也不会出什么差池的吧?

    若是见着了,便作陌生人一般,至多互相打个招呼便罢了。

    正多愁善感间,远处那两人的声音又继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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