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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泳池游了很多个来回,感觉到倦意,半躺在躺椅上,心情渐渐平静。每当她心烦意乱时,游泳是最好的发泄渠道。
当时对于她回香港,陆明月是十二万分的高兴,为了让自己女儿住的舒服,知道她中意游泳,打算在住屋花园里给她搭一个游泳池。
简荨没有长期和母亲同住的打算,拒绝了。没想到回香港后,又与旧爱纠缠不清,弄得要逃去澳洲受训,索性在香港短暂停留期间就暂时与母亲一同住。
接过侍应生递上的冰饮,咬着吸管一口口抿着,脑海又不自觉地浮现出昨晚在海滩上,及今早在花园里的散步的画面。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拒绝同他一起散步的邀请。想到昨晚看的captainluth传送给她的飞机着陆视频,和让飞机着陆的机长那一身的制服,她总是恍惚。
......只有我能带你自由自在地飞......
......我要帮你成为最出色的机长......
她的脸颊微微发烫,掌心捂着心口,悄悄地想感觉一下是不是在心跳加速。
时间差不多,收拾运动行李包。无意间触碰到换洗衣物的衣袋。
拿出衣袋里她永远随身携带的微型相册,神色又恢复了一向的清冷。
“我要提前离开香港,今晚就走。”回到家,简荨一分钟不耽误立即进卧房整理行李。
陆明月跟了进来,不满地说:“不是说三天后才走?”
“我要先飞一趟德国。”她边整理衣物边说。
“出了什么事情?”
“在汉莎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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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瑞实业主席办公室。
“有没有想过来公司帮我。公司也有你的份,而且考飞机师执照的时候你也兼修金融管理,应该要学以致用。”雅梵边处理公务边说。
谨言在吧台倒了两杯红酒,“公司有你就够了,我做飞机师做的很开心,也能让我学以致用。”
雅梵笑了笑,摇头说:“阿荨想当飞机师,你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的爱好都是一样的。”
谨言正要递给他酒杯,闻言顿了顿,随即语声低沉,淡淡说:“世界上很多东西未必都是巧合。”
雅梵蹙眉,抬眼望向他,正要说什么,助理敲门。
递上文件,“主席,这是前段时间股价波动的背景资料。有消息表明,有人收购汤瑞散股再刻意抬高股价,所以让汤瑞的股价产生波动,但是影响不算大,只是不知道是恶意还是非恶意。”
雅梵接过文件,蹙眉问:“有没有查出收购源?”
“收购方很隐秘又不隐秘,是一家合股公司,股东分散,无法确认具体收购方。”
“继续查。”将文件递还给助理。
待助理关上门,谨言低声问:“怎么?遇到麻烦?”
雅梵笑了笑,“汤氏什么时候又没有麻烦。”
谨言轻晃着酒杯,不经意地说:“如果只是股价波动,即便有人高价收购乘势抬高,未必是恶意。是不是因为几年前的那场仗,你不免会多想。”
雅梵淡笑,“我希望是我多想。那些对汤氏虎视眈眈的人,有的在监狱,有的在加拿大不敢回香港,不足为惧。”
谨言试探地问:“所以你一直在查这个?难怪前段时间会很忙。”
“是啊。我一直想多留点时间出来去澳洲,因为这些事情所以没有办法拿出更多时间。”
“拿出更多时间挽回她?”谨言盯望着他。
“你说呢?”雅梵垂眼笑笑,从坐位起身,面向落地窗外。汤瑞大厦二百六十层高,维多利亚港景一览无遗。
他一口喝尽酒杯的红酒,语声黯沉。“,在澳洲的这段时间,帮我照顾她。我暂时不想把她逼得太紧。我答应过她,除非她自己回心转意,否则我不会主动纠缠她。”
谨言眉头微蹙,唇畔勾着不自然的淡笑,目光深敛。红酒随着酒杯轻晃,留下黯红酒影。
许久,终是未有答话,只淡淡问:“有没有想过去看看四叔他们。他们在监狱已经有几年了,很快就要出监。”
雅梵的眸光敛了敛,语声冷沉:“把他们送去加拿大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对敌人太过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要忘记,当初爷爷病情恶化,是谁放出的消息。虽然他们不承认,但是我也不是这么好骗。”
谨言神色微微一顿,蹙了蹙眉,放下酒杯,拿起机长专用箱,“时间差不多了,我马上飞澳洲,有空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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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梅飞行学院附近的小镇,简荨在一个精致的花园小住屋前静静地驻足不前。花园中心的儿童摇椅和玩具屋刺得她双目酸涩。
“ie!”从住屋里出来一个德国女人,看到简荨惊喜地打着招呼,对她拥抱。
“为什么不进来。”边拉着简荨进住屋边絮叨:“一收到我的邮件就过来了。其实只要告诉我你的地址就好,我可以把东西寄给你。”
简荨的目光从花园的儿童户外玩具收回,“我想过来看一看。”
德国女人的神色渐渐伤感,又拥了拥简荨,叹气说:“我明白的,明白的。是不是还在难过,我每天都有去看他,你放心吧。”
简荨语声感激:“谢谢你照顾他这么长时间。”
“能照顾他我也非常开心。这个拿去。”递给简荨一个精致的玩具盒,“当时你有飞行考核,不在德国,我匆匆忙忙没有把东西都收拾完全。这段时间我也要离开德国,移民去英国,所以我把住屋里外都做了彻底的打扫,看到了这个。我忍不住打开看了看,都是他自己写的生日和圣诞节愿望。当时你在飞行学院很忙,他就乖乖地自己把愿望写在这本日记里。”
她打开玩具盒,里面躺着一本封面童趣的日记本。
闭了闭眼睛,缓缓取出日记本,翻看了几页,眸中渐渐沁满泪水,终是忍不住将日记本合上,似乎没有勇气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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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每当心情不好,或是要释放压力时,她会在威西河边静静待上几个钟头,有时会牵着小小的手,看着被威西河一分为二的不来梅,一起数着过往的船只。
此刻还是那个威西河,只是再有没有那双小小的手的陪伴。
再次打开盒子,深深一呼吸,吸进河边清新的拂风。过往轰鸣的船只给了她翻开日记本的勇气。
目光停留在日记本的某一页,停留了很久,她深深垂首,没有人能看见她的表情。
泪珠一滴接一滴落在日记本上,晕开了水彩笔的印记。渐渐地,她将脸深埋进日记本中,肩头微微颤动。
“小姐,你没事吧?”过路的行人热心地问。
简荨用手背迅速抹去泪水,抬首对行人笑着摇了摇头。
缓了缓神色,看了眼手机,六月十一日,还有两天。
眼睛紧盯手机屏幕,拇指指尖在一个她想删除却又没有删除的号码前反复滑动。有些人,有些事,即便不想再去回忆,去触碰,但是总会因为某个不可分割的关联,比如血缘,又或是其他,而不得不反复纠扯不清,身与心皆不由己。
她闭了闭眼睛,自嘲地笑笑,最终拨出了这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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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有新进展,这次股价的波动背后,好像与几年前那次事件有些关联,关于汤老先生病情被泄露和汤瑞股份被恶意抬高那次的事件。”汤瑞实业主席办公室,气氛凝滞。
雅梵翻看着报告文件,另一只手食指敲桌。许久,对助理令:“帮我取消这段时间所有的会议和预约,我亲自彻查。”
私人手机铃响,他望了眼来电显示,冷冽的目光微微释放出一些暖意,他示意助理出去,摁下接听键,“阿荨,没有想到你会call我。”
“雅梵,你有没有时间......”
未等对方话音落下,他的目光落到文件中的某处,倏然一敛,打断她说:“sorry,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一会我call你。”
随即不由分说挂断电话,连线让助理进来。
对着手机里传来的挂断的忙音,简荨微微一怔,随即自嘲一笑。汤雅梵依旧是汤雅梵,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不会再抱任何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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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飞行训练基地,学员们从假期陆续回归。大家见到g也在,兴奋激动,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哄闹着让g带他们进行额外飞行训练。
自由训练是每个飞行学员最中意的课程项目。
在认真讲解不同机型驾驶注意事项时,无意的抬眼间,望见暖阳中的一抹纤细的身影,他等了十二年的身影,正看着他,浅笑的眸中,被阳光折射出隐隐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