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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唇覆盖的瞬间,她闻到浓烈的红酒味,有些呛鼻。
“你怎么了?”她双手抵在他的心口,强行别过脸,挣脱出他的怀抱,不断地后退。
她一点点后退,他一步步前移,渐渐移动到沙发边,她差点一个踉跄,仰起脸,借着晦暗的夜灯,看见他阴郁的神色。
“你喝酒了,我给你拿水,”正要转身,手臂倏然被他攥住。
他缓缓抬手,抚上她的脸,温热的掌心从脸颊流连到眼睫,拇指的指尖轻轻划过眼睫,渐渐地,手停驻在她的脸庞上。
她盖上他的手背,“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他一言不发,深邃的目光紧紧落在她的眸底深处,晦涩不明。
她又沉着声问:“是不是不信我?”
他始终不说话。
她闭了闭眼睛,吸一口气,费力地说:“我事先已经同你报备,就是为了你能信我。如果你始终都不信我,那我们......”
骤然间,他将她揉进怀中,唇再一次落下,将她后面的话吞噬在唇齿间。
同样霸道炽狂的吻,可是面对这个男人的吻,她从微微挣扎,到双臂环住他的腰身,最终闭上了眼睛,主动与他开始唇.齿.交.缠。
在她知道曾经还有一个男人为她作出了抉择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开始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在那个男人带她在云层里自由自在地飞,在他告诉她,他会实现她的梦想的那一瞬间,她仿佛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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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一架飞机徐徐起飞,机舱内私人定制的家居型布置,彰显低调的奢华。
雅梵半靠在沙发上,手无意中触碰到衣袋。
从衣袋里拿出那副画,展开,蹙眉仔细地看着。稚气画笔下的一家三口隐隐刺痛他的眼睛。
许久,又看了眼放在桌上他看了千百遍的结婚注册认证件,淡淡的笑逐渐勾上唇尾。
这次没有对她摊牌,看来是对的。他的阿荨,一如从前,永远都是遇强则强。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只能将她逼得越走越远,他暂时还不能冒这个险。
既然还在生气,就让她生气,他们已经被这纸证明紧紧捆绑,被法律所约束,谁也逃不出谁的掌心。
赎罪也好,惩罚也罢,他可以给她足够的时间,就当是让她泄愤,他可以慢慢等。既然当初作出放弃的选择,他已经算好了今天的局面,他甘心承受。
他放下那副画,拿起一旁的注册证明,翻开了一页,唇尾的弧度加深。
她是他的阿荨,他又何尝不是她的汤雅梵。
在她十七岁的那一年,他就已经是她的丈夫,如今被法律承认的丈夫,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更是她唯一的男人,这个事实永不会改变,他不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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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唇.齿.交.缠间,两个人纠缠着滚落在沙发啊上,他的呼吸愈见急促,一颗颗解开她的睡衣钮扣,掌心游走在她的心口颈间。
心口间冰凉与掌心温热交织的感觉让她微微清醒。
她将双手抵在他的心口:“谨言,别......”
“阿荨,我爱你......”他呼吸急促地呢喃,声音低哑。
她在他深邃幽暗的眼底看见了*,恳求,甚至看到了恐慌。她很清楚他在害怕什么。她有些沉醉,又有些挣扎。却不清楚她在挣扎些什么。
“给我,好不好?”他抚着她的脸,黯哑地问。柔情又*的眼神中夹杂着浓烈的恳求。
......只有我可以带你自由自在地飞......
......为的是让你心动,与你匹配......
......我会让你成为最出色的机长......
意识渐渐迷乱间,她似乎看到了那一身挺拔有型的机长制服,英俊而迷人。
她终是闭上了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他将她横抱起,走进卧房......
快到中午,简荨迷迷糊糊地醒来,一股男性特有的气息扑鼻而来。
双眼迷茫间,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正紧贴在一个温热的怀中,一只手在细细拂着她的发丝。
“醒了?”身后传来一声温柔。
这时更加清醒,不作他想地翻转过去,猛然间发觉正双双不.着.寸.缕。
她从他的怀中弹开距离,下意识地攥过床单,将心口捂住,脸上泛起红晕。
谨言不由分说地扯开床单,轻轻地将她再次拉进怀中,低低地笑:“都已经看到了,又何必现在同我害羞?”
曾经有过这样肌肤相亲的时刻,但时过境迁,此时此刻她倚之于怀的男人换成了另外一个,而且还是曾经那个男人的堂弟。
她不知道自己已然是怎样的心境与感觉。
“还痛不痛?”他低柔地问。
简荨的脸一热,才感觉到这一刻全身酸痛。
他是第一次,加上酒精的作用,一直在横冲直撞。在这方面,她习惯将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
待适应后,激.情被调动,她渐渐迎.合,一夜旖旎。
她叹了声气,将脸埋在他的怀中,脸颊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在想什么?”他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目光似乎意味深长。
是啊,她还在想什么呢?
她已经作出了抉择,昨夜的缠.绵于她而言是对过去的告别,是对抉择的证明。眼前的这个男人选择了她的梦想,又赋予她梦想,她没有理由不爱他。
她的心情顿时平静,抬手捧住他的双颊,在他的唇上主动落下一吻,认真地说:“你可以信我,昨天我同他没有发生什么。”
他微微笑笑,捕捉住她的手,将手放在他的唇边,温柔说:“我信你。”
简短的三个字让她释怀。她轻叹一声,柔柔地环住他的腰身,倚在他怀中。
温存了一会,他开口说:“受训结束以后,我会推荐你参加机长试。等机长试通过,我们离开香港,好不好?”
她的身体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僵。
离开香港......
未等她答话,他继续说:“我们离开香港,也离开天际。我们去其他航空公司。如果你舍不得你妈咪,她可以同我们一起。或者我们以后经常回香港看她,”他挚起她的手,语声期待:“只要你答应同我一起离开香港。”
是啊,只有离开香港,才能摆脱那个人的影子。
她的目光落在放着那本日记本的抽屉上,那里面有着小小的愿望。
......爹地在香港,我也想去香港......
......妈咪,以后我也要当飞机师。我要带爹地妈咪飞。但是妈咪能不能先带爹地飞一次......
她猛然晃了晃脑袋。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她只知道,她应该把握住已经在手中的幸福。
她点点头,“好,我们离开香港。”
他欣喜,忍不住吻她。她的温柔回应让他动情,开始更深一步的动作。
她连连躲闪,嗔怒:“昨晚不是已经......你怎么又要这样?”
他无赖:“昨晚我喝的有点多,记不太清楚了。”
“喂,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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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私家飞机停机坪,舱门打开。
停机坪外等候已久的司机和保镖助理一众人等整装待命。
“大少爷,请问现在去公司还是去汤宅?”司机边开车边问。
雅梵看了眼手表,“去公司。”
助理低声说:“主席,今天早晨汤祖云先生出狱,现在正在半山的汤家老宅。”
雅梵翻看着文件,眼睛未有抬一下,淡淡说:“我以为他一出狱会立即去加拿大。”
助理犹豫道:“他打算今天下午飞加拿大,在这之前想见主席一面,说是话要说。”
雅梵蹙眉,半晌,合上手中文件。“先去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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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想到还能听到你叫我一声四叔。我在狱中经常读到关于汤瑞的新闻,当年老爷子果然没有选错人。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手段魄力,也不枉老爷子当年将你这个汤家长孙送去法国,名为远离纷争,实则让你韬光养晦。我们居然都忽略了。”
“四叔特意要求见我,应该不是只同我说这个。”
“坐监这么些年,我早已经想明白,世上万物,自有它的归属,没有什么值得去争去抢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说清楚,否则我至今难安。当年我确实和你姑姑一起,借助空壳公司,恶意收购汤瑞股票。这一点,我们罪有应得。可是老爷子病情加重的消息绝对不是我们放出去的。”
“四叔的意思是,放出消息导致股价波动是另有其人?”
“一开始,我以为是你二叔和你合谋,放出消息然后反咬我们,导致我和你姑姑自乱阵脚,慌不择时地开始恶意收购股票,结果留下证据,被你交给商业罪案调查科。但是在狱中,我想了又想,你们这样做,纯粹多此一举,对你们自己也并没有明显益处,更不是你一向的风格。不过无所谓了,现在你把汤瑞发扬光大,老爷子在地底下一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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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司的一路,雅梵眉头紧蹙,面色阴沉,随即对助理令道:“帮我调出七年前关于那次事件的所有资料,我亲自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