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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玉酒量的好坏是分情况的,难受的时候相当能喝,半斤白酒都是不问题;反倒是高兴了,那醉酒的速度就好像乘了火箭一般,三杯下肚必定头晕目眩。董玉和白瑞扬边吃边聊,此刻的他脸色红扑扑的,浮现在脸上的笑容要比以往更加自然,就好像面前坐着的是多年的老友。
白瑞扬心生后悔,怎么他就没早点想到用这一招呢。白瑞扬并不刻意的去灌董玉酒,事实上也轮不到他,董玉喝酒的速度其快,一杯接一杯的,完全就是我干杯你随意的意境。白瑞扬虽然想借着董玉醉酒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可按照董玉这么个喝法,真怕他喝出个好歹的。
“慢点,你当这是白开水啊。”白瑞扬压下了董玉再次举起酒杯的手,“小心喝醉了,你今天就没办法做生意了。”
“讽刺我呢是吧?”董玉的脸上洋溢着傲气,一拍胸脯说道:“小爷今天高兴,这生意不做就不做了,而且我跟你说啊……”董玉傻笑着往白瑞扬面前探着脑袋,伸出的手指彰显出僵硬的状态,由此可见,他多少有点迷糊了。董玉难得和谁说起心里话,“这段时间我累坏了,好不容易得到个放松的机会,你怎么着也要舍命陪君子吧。”董玉端起酒杯把剩余的半杯酒喝了,咕噜一声下肚,随即开启了诉说衷肠的模式。
董玉天南海北的一通乱扯,从家里到学校,再到现在的生活,说到最后已经变的无逻辑可循。不过,白瑞扬依旧从董玉的话中听出了点门道,那就是董玉的家庭状况比较复杂。都说大富大贵的家庭多生事端,看来,也不全是如此。另外,白瑞扬在董玉的口中听到最多的,当属那个叫沈拓臣的男人,最近他从胡海云那里得到了消息,沈拓臣曾登门拜访过董玉,而且态度暧昧不清,看样子是对董玉起了贼心。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尤其是想偷心的贼。白瑞扬趁着董玉变身为话唠,当机立断的选择了诱导,“你和沈拓臣很好吗?”
董玉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毫无防备的他选择了直言,傻笑着说:“上学那个时候可好了,他是我们班主任的儿子,来了有半个学期吧,冬天的时候他总挤到我的床上,嘿嘿嘿……”
白瑞扬似笑非笑道:“为什么要挤到你的床上?”
“因为啊……”董玉冲白瑞扬勾了勾手指,待白瑞扬好奇的探头过去的时候,他神秘兮兮的说:“你想知道吗?”
白瑞扬点点头,“想知道。”
“我不告诉你。”董玉边笑边拍桌子,“我才不会傻到告诉你他是到我床上来崩枪的呢。”
白瑞扬表面上虽然是笑着的,但心里已经是不高兴了,他看着董玉说:“那你有没有帮他?”
“没有啊。”董玉实话实说道:“就是一起,一起懂吗。”
董玉没有被沈拓臣碰过,至少让白瑞扬有了点安慰。白瑞扬觉着,既然沈拓臣没有碰过董玉,再继续聊下去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倒不如转移话题到董玉身上,谈一谈他毕业后的个人“幸福”。
白瑞扬成功转移了话题以后,董玉又一次跳进了他挖的深坑当中,再想爬出来,还要看白瑞扬愿不愿意给他填土让他垫脚。董玉是被喜悦冲昏了头,竟然毫无警觉的和一只大灰狼举杯共饮,末了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被吃干抹净了。
白瑞扬秉着“男人食=色=性=也”的原则,必定要把送到嘴边的肉咽下去。是否光明磊落趁人之危,已经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了。眼瞅着董玉越喝越多,越喝越醉,白瑞扬知道,已经是时候了。
白瑞扬不顾董玉嘴里说着什么,拿出电话打给了胡海云,简单的几句后便挂断了。之后的二十分钟,胡海云开车赶了过来,进门之前故意收敛了他气喘吁吁的状态,“白总……”
“这不是那谁吗?”董玉喝的五迷三道,总觉着眼前的人他是认识的,可又叫不上名字来。
胡海云看着董玉,惊讶道:“白总,董先生这是喝多了?”
白瑞扬笑了笑,“嗯,他今儿高兴,就小喝了几杯。”
小喝了几杯?糊弄谁呢。胡海云偷偷往桌上瞥了两眼,好家伙,三大瓶的二锅头还有六瓶哈啤,就董玉这种从未经历过应酬的酒桌菜鸟,还想和白总这样的商场老油条过招,不被灌醉那才叫有鬼呢。胡海云脑补了一下,大致明白了白瑞扬让他过来是什么意思了。
“大米小米现在交给你了,天黑之前不许回来。”
胡海云立刻领命,“是的白总。”胡海云迈开步子朝两个坐在圆凳上的胖娃娃走了过去。大米小米跟人是看眼缘的,很显然胡海云的靠近是不成功的,当下让两个孩子哭了起来。白瑞扬早料到会这样,所以让胡海云在来的路上买了糖果。
胡海云掏出奶糖哄着大米小米,谁知道大米抓过糖果看都没看一眼就扔到了地上,随即张开小手冲董玉不停的哭叫起来。常言道父子连心,大米不是董玉亲生的,却更似亲生,这就好像一种天性,让大米有了警惕性。当然,是否是警惕性还无法确定,又或许是大米跟惯了董玉,不喜欢旁人也尤未可知。大米的哭泣感染了小米,不一会儿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下可出乎了白瑞扬的预料,大米小米的哭声越发尖利,搞的胡海云继续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只好僵硬在原地,“白总,孩子不跟我怎么办?”
白瑞扬没想到大米会这么难搞定,想来也只好作罢,他冲胡海云点了头,:”没事了,今天我留在这里,公司的事情你多留意一下。”
“好的白总,那我就先回去了。”胡海云和白瑞扬打了招呼,继而弯下腰把地上的糖果捡了起来,当他再次往大米面前送的时候,大米好似感受新一波危险来袭,张着小手焦急而又惊恐的冲董玉比划着,而那个被他召唤的人好像也感觉到了,醉眼迷离的看向大米。
大米不见董玉上来抱他,当下就用了十足的力气狠狠的叫了一声,随之而来的便是董玉心心念念想要听到的两个字,“怕怕……”
胡海云听见了,惊喜的看着白瑞扬,“白总,你听见了吗。”
白瑞扬没说话,起身走到圆凳前,不顾大米的挣扎把小家伙抱了起来,欣喜道:“大米会叫爸爸了呢。”
胡海云兴奋道:“我刚才听的清楚,大米就是在叫董先生爸爸呢,不过发音还不太准确,好像说的是‘怕怕’。”
白瑞扬不想和胡海云分享这份喜悦,“没事儿你就回去吧,公司的事情多留意,有事情及时汇报。”
胡海云立刻收敛了刚才兴奋的态度,回归平常道:“是的白总。”胡海云转身出门前,还偷偷冲大米笑了笑。
胡海云一走,“危险”系数直线下降,大米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他靠在白瑞扬的胸前,抽泣慢慢减弱,兴许是刚才挣扎的太厉害,体力浪费的过多,这会儿已经是闭上了眼睛。白瑞扬充当了一会儿奶爸的角色,大米在他怀里慢慢睡着,而坐在圆凳里的小米又不干了,争宠似得想要白瑞扬抱着。再看那个大的,早就趴在桌上魂游太空了。
一大两小,醉的醉睡的睡,还有一个哭的撕心裂肺。没办法,白瑞扬只好自作主张的把店关了,还特意在门外面贴了张白纸,上面写了八个大字“今日休息、明天营业”。董玉的小店里没有窗户,平时都是靠门玻璃来采光,如今店门一关,光鲜立刻暗了下来。白瑞扬开了灯,又按照先前董玉铺床的方法,把四张桌子拼凑在一起,搭成了简易床。被褥是搁置在柜台里面的,白瑞扬进入柜台拿被褥的时候,他在柜台的第二个阁子里看到了一个相架,里面照片上是董玉穿着校服的样子,高个寸头,浓眉大眼,颧骨上的泪痣尤为清晰,那时的董玉和现在的董玉是截然不同的,那时的他好似太阳挥洒到大地上的一抹光,而现在的董玉却好像一本厚重的书,里面填满了看不完的内容。
白瑞扬欣赏了几眼,随后掏出手机,开启了照相功能,把董玉的这张照片拍了下来,如果不出意外,他会保存永久。小小的插曲过后,白瑞扬把大米小米放在了简易床上,盖上被子后,哭闹不止的小米也得到了安抚,不一会儿就和大米一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个小的安置完了,这下该轮到大的了。董玉醉的不省人事,白瑞扬只好扛着人送进被窝里,随后才宽衣解带的也躺了进去。盖上被子,白瑞扬伸手把董玉拽进了怀里,而另一只手则是从董玉的颧骨处轻轻的抚摸着,轻声道:“刚才的我,是不是太卑鄙了?”说完,白瑞扬便探头过去,在董玉的泪痣上轻轻吻了一下。浅尝辄止过后,白瑞扬慢慢闭上了眼睛,勾起嘴角说道:“你要是知道你错过了大米的那声‘爸爸’,一定会很后悔吧。”
白瑞扬连日处理完了北京的事情,于是便选了今天最早的一趟航班,下了飞机先是去了一趟仲远,随后便马不停蹄的到了董玉这里。现在倒是真的有点困了,白瑞扬搂着董玉,没多久就睡着了。
董老大带着房春燕赶到三分熟小店的时候,看见的是大门紧闭,上面还有张纸写着今日休息几个大字。
“进程,你说董玉是不是知道咱们要来,所以躲着咱们呢。”
董老大冷哼一声,“他还会算卦不成,我想应该是去开发商那边谈事情了吧。”
房春燕焦急道:“那怎么办,我看你妈那态度,董玉多半是不肯把钱交出来了。”房春燕和董老大都是一类人,不然又怎么可能相聚在一个屋檐下。
“他敢吗。”董老大抬起头朝牌匾上看了一眼,“如果他想把钱私吞,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房春燕叹了口气,“你光翻脸有什么用,他怕你吗?别忘了,上次他还打了你呢。”
一提这事儿董老大就搓火,“要不是这件事我爸也叮嘱过,我早就让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还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房春燕好奇道:“什么事情能让咱爸站在他那边啊?”
董老大看了她一眼,干咳道:“没什么,你就别打听了。”
房春燕见董老大有意隐瞒,立刻就不高兴了,阴沉着脸一扭身就走,“不说就算了,你还真当我愿意听啊。”
董老大不敢得罪自己的媳妇儿,只好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沉睡中的董玉自然不知道董老大和房春燕的到来,他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直到尿意来袭,才让他从睡梦中醒来。董玉醒来后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近在眼前的白瑞扬,他呼吸均匀,胸膛有节奏的起伏着,再看自己的动作,几乎赶上了八爪鱼似得粘在了他的身上。
董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扑楞一下坐了起来。
“醒了?”
董玉一愣,僵硬的回过头看着白瑞扬,说道:“那个……我喝多了是不是?”董玉的脑袋现在还晕沉沉的。
“嗯,你喝多了。”
董玉看了眼门口,“是你帮我关业的?”
“是”白瑞扬双手垫在脑后,笑着看着董玉。
“你铺的床?”
白瑞扬依旧点头,“是。”
董玉惊愕的看向另一边,大米小米睡的香甜,“你哄他们睡觉的?”
“是”
董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见自己只穿了一条裤衩,而白瑞扬亦是如此,同时他还能用目光描摹出白瑞扬黑色内裤包裹下的雄伟,他竟然……形状如此凸出,想无视是不太可能了。
白瑞扬知道董玉看见了,故而用力的挺了一下,“放心,我没有趁人之危,虽然我很想这么做。”
董玉慌乱的盖上被子,“那个……今天麻烦你了,我平时的酒量不是这样的。”
“没什么。”
“那个……现在几点了?”董玉在枕头下面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只好开口去问白瑞扬,全当岔开话题了。
白瑞扬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按亮屏幕说:“八点多了。”
“都这么晚了。”董玉急忙下了床,慌乱的套上了衣服,“大米小米还没醒呢,你要是……”董玉顿了顿“你要是还想躺会儿就躺着,我去做晚饭。”说完,董玉头也不回的窜进了厨房。
白瑞扬看着董玉逃跑的身影笑出了声,“我要吃地三鲜。”
董玉不予理会,进门后长吁一口粗气。董玉靠在碗柜上狠狠拍了下脑袋,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好好的找白瑞扬喝酒干嘛呢。天底下可没有卖后悔药的,董玉强行压住心头的尴尬,开始准备晚饭了。
按照白瑞扬说的,董玉给他做了一份地三鲜,又用豆角做了一锅炖菜,里面加十足的五花肉,还加了一把的土豆粉。大米小米的晚饭要比这些精细的多,赋有营养的小馒头,刀工仔细的小炒肉,还有半条清蒸鲈鱼,两个煮鸡蛋,尽管大米小米饭量不大,但董玉还是做了这么多,顺便还把喝酒时剩下的烤串回锅热了一下。
晚饭搞定以后,白瑞扬已经起床了,而大米小米也被他放在了圆凳里。董玉端着饭菜出来,还没走上几步,大米便冲他挥舞着小手,张着小嘴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怕怕……”
董玉激动的险些扔了手里的饭菜,待放到桌上以后,董玉二话不说冲过去把大米抱了起来,“大米,你刚才是说话了吗,你说了什么,再说一次好不好。”
大米茫然的看着董玉,琢磨了好半天才奶声奶气的叫了出来,“怕怕。”
董玉欣喜若狂,抱着大米对白瑞扬说:“大米会叫我爸爸了,他真的说话了,你听到了吗?”
白瑞扬笑着点头,“听见了,而且算下来是第三次了。”
“真的假的?”董玉惊讶道:“不是两次才对吗?”
白瑞扬指了指自己,“第一声是对我说的。”
“什么?”董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第一声是叫的你?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有必要跟你争这个吗?”
董玉还是不太相信,低头看看大米,又觉着白瑞扬说的也对,他没理由和自己争这个啊。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大米认错人了,又或者,看着白瑞扬叫的,实际上是对自己说的。董玉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是在我喝醉了以后吧?”
白瑞扬接话道:“对,那时候你已经趴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董玉这个后悔啊,早知道他喝酒会错过大米的第一声爸爸,他死活都不会喝的。不过说什么都晚了,相比之下,董玉更在意的是小米,他高兴的把大米放回圆凳里,再把小米抱在了怀里,“小米,来叫声爸爸听听。”
小米哪有工夫叫爸爸,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今儿的晚饭上。
“来吗,就叫一声,爸爸给你吃好吃的。”
小米不理他,张着小手啊啊的叫着,他想要吃肉肉啊。
董玉一连试了好几次,最终以无奈和失落收场。白瑞扬坐在桌前,轻声道:“大米也才刚会叫你,这事还是不能太急,慢慢来吧。”
董玉点点头,把小米放回圆凳里,“吃饭吧。”董玉坐到桌前,给两个小家伙往小碗里布置了晚饭,随后把小勺子放在他们手中,让他们自己慢慢的吃。
白瑞扬拿起筷子吃了口地三鲜,笑着说:“味道不错,比我在北京吃的要好吃。”
董玉把目光从两个小家伙身上收了回来,看着白瑞扬说:“别逗了,我这手艺怎么跟北京的厨师比啊,不难吃倒是真的。”董玉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感觉有点淡了。”
白瑞扬口轻,笑着说:“我觉着适中。”
董玉看着他,说道:“白先生……晚上不打算回去了吗?”
白瑞扬边吃边说:“这么晚了,你打算把我扫地出门吗?”
“啊,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董玉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算了,你想住就住吧。”
“怎么,怕和我发生什么?”
董玉浅笑道:“不是已经发生过了吗?”
白瑞扬一愣,随即便笑了,“睡一被窝就算发生什么了啊,那感情好,我负责,你嫁给我怎么样。”
董玉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古代,睡一被窝就要负责任,再说了,我是男的,以后不要再说嫁不嫁的,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上面的?”
白瑞扬笑道:“在我这里,你注定要在下面。”
不知怎么,董玉忽然从白瑞扬的话中联想到了刚才他看见的那一幕,白瑞扬的身材极好,黑色的内裤里是引人遐想,甚至想要人去探究的禁地,而那傲人的形状,是董玉自身无法相比的……
白瑞扬见他不说话,笑着问道:“在想什么?”
董玉回过神,神色羞涩道:“没什么,吃饭吧。”
董玉现在虽然是醒酒了,但身体依旧不太舒服,所以,他不打算开业了。两大两小吃过晚饭后,董玉进厨房洗了碗筷,出来时,他走到柜台前,把搁置在上面的小彩电打开了,随意选了个频道说:“我这里没什么娱乐的,就看电视吧,你别觉着无聊。”
白瑞扬悠扬自得的靠墙坐着,“有你在,我就不会觉着无聊。”
董玉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走到两个小家伙身旁,看着他们在被窝里嬉笑玩耍,“白先生来这里不是因为工作吗?”
白瑞扬应声道:“是因为工作过来的。”
“那你天天往我这里跑,工作上的事情……”董玉好奇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白瑞扬仰着头盯着电视屏幕说:“你应该相信我工作的效率。”
“嗯。”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屋子里除了电视里传来女人的哭声以外,还有大米小米清脆的笑声。气氛变得十分诡异,这让董玉变的很不自在,直到白瑞扬突然开口,才让情况有所改变。
“我们找点事情做吧。”
董玉惊讶的看向白瑞扬,“什么?”
白瑞扬上扬了嘴角,起身朝董玉走了过来。董玉是坐着的,白瑞扬抬起手很轻易的就摸到了他的脸,语气暧昧道:“我说,我们做吧。”
“白先生……”董玉欲要脱口而出的话突然咽了回去,因为白瑞扬是在店里,温暖的温度让他只在外面穿了条西裤,而此时已经高高耸起,看的董玉面红耳赤心跳加快,他像是被传染了似得,身体开始变热,慢慢有了反应,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已经无法说出口,他只好任由白瑞扬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白瑞扬见董玉没有拒绝,他便弯下腰,目光炙热道:“你要是不愿意,就推开我。”说完,白瑞扬慢慢凑了过去,吻上了董玉的唇。
董玉已经不想拒绝他了,长时间的接触已经让他对白瑞扬有了好感,并且多年来压抑着的欲=望,注定是要寻找一个出口发泄的。董玉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他逐渐的开始回应起白瑞扬,直到两个人抱在一起,董玉才突然惊醒,急忙推了一下白瑞扬。
白瑞扬微微皱眉,“怎么了?”
董玉回过头,看着床上的两个小家伙说:“大米小米……”
白瑞扬直到董玉担心什么,两个小家伙虽然不懂事,但让他们看到这样的场景,注定不是父亲该做的,于是,白瑞扬只好拉着董玉进了卫生间。门一关上,白瑞扬再次发起猛攻,唇齿纠缠,董玉像是被点燃的干柴,迫使他热切的回应着白瑞扬。
热情似火,纠缠之中白瑞扬和董玉不着寸缕,狭窄的空间里充斥着暧昧的气息。白瑞扬在与董玉接吻的过程中慢慢寻找到了董玉的“弱点”,他真的很想顾不一切的闯入,狠狠的用力的把事情发展到最后。可是,董玉毕竟是第一次,白瑞扬不能这么做,也舍不得,更何况,前戏做足了,后面才会愉快。
白瑞扬积极开发着即将属于自己的领地,可董玉并不是太配合,痛苦的表情不得不让白瑞扬停了手,“是不是不太适应?”
董玉靠墙站着,冰冷的墙壁早已被体温暖热,他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白瑞扬轻轻地在董玉的鼻尖上吻了一下,“过会儿就好了,现在不要拒绝我,好吗?”
董玉也不想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强迫自己点了点头,示意白瑞扬继续。
白瑞扬再次栖身而上,动作放的比刚才还要温柔,“领地”的开发让两个人汗流浃背,直到白瑞扬认为可以了,这才扳过董玉,让他背向自己。白瑞扬从身后搂着董玉,轻声道:“忍一下就好了。”
董玉点点头,闭着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说:“来吧。”
白瑞扬再也按捺不住,缓缓朝目的地进军……可是,才刚刚踏进领地的入口,便听到董玉闷哼一声,“白先生,你的……你的也太……,很疼。”
白瑞扬不敢再继续,只好暂停了动作,一边温柔的吻着董玉的肩膀一边说:“过会儿就好了。”停了有一分钟,白瑞扬再次发动进攻,没想到刚一动,便听到董玉凄惨的说道:“瑞扬,我太疼了。”董玉确实很想进行下去,但是……那种痛让他忍无可忍,甚至有种要将他撕成两半的错觉。
白瑞扬停了下来,兴奋的咬着董玉的肩膀,“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声好吗。”
董玉扶着墙,双腿微微颤抖道:“瑞扬……”
一直以来,董玉都叫白瑞扬“白先生”,此时此刻他改了称呼,白瑞扬就算再想把事情做完,也不得不停下手,转而将人转了过来,面对面时,白瑞扬拽着董玉的手说:“你必须要帮忙了。”
董玉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不继续刚才的事情,他什么都愿意做。和上一次一样,两个人在卫生间里释放以后,才回到外间,而此时大米小米已经分居两头睡着了。董玉把两个小家伙挪到一个被窝里,之后才和白瑞扬躺在了床上。
白瑞扬从被窝里握住了董玉的手,笑着说:“晚安。”
董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曲动了下手指,算是给了白瑞扬回应。
一夜好眠,第二天上午九点,董玉从睡梦中醒来,而此时白瑞扬已经不见了人影,放在枕边是他留给董玉的字条,上面写着:“公司有事,处理完我就来看你。”
董玉笑着把字条收好,起床后开了店,随后才进了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准备给大米小米洗脸。
“董玉,你在吗?”赵强和几个老邻居进来后没看到董玉,听到厨房里有声音这才喊了一声。
董玉听到声音赶忙走了出来,“赵哥,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有事儿吗?”
赵强和几个老街坊面面相觑,似乎是在寻找开口的目标。最终,还是赵强说了话,因为在这些街坊当中,赵强和董玉的关系是最好的。
“董玉,开发商那边已经找你谈过了吧?”
董玉点了点头,“昨天来过了,怎么了。”
赵强也不怪外抹角,直言道:“开发商是不是给你的拆迁款有三十多万?”
“啊?”董玉记得那个人说过,合同上的金额是保密的,可赵强是怎么知道的呢?
赵强见董玉犹豫不说,当下就明白了,“董玉,今儿一早就有人说了,说你的拆迁款有三十多万,比很多街坊都多出一倍,一听这话很多街坊都不干了,现在正准备去开发商那边闹呢。”
董玉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事情闹大了,开发商绝对不会给每家每户都涨钱的,那么很有可能会和自己撕毁合同,从新拟定价格。一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不堪设想的地步,董玉只好三缄其口,打死不能承认拆迁款有那么多。
董玉故作镇定,轻松自若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就我这小破店,能有十五万就不错了,还三十万,你们可别听人胡说。”
赵强怀疑目光扫过董玉,继而又和街坊们换了个眼神,“真的?”
董玉坚定的点头,“千真万确。”
赵强姑且相信了董玉,他说:“行了,既然不是真的,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其实我们过来也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啊。”
董玉笑道:“不会的。”
赵强带着众街坊离开后,董玉长吁一口粗气,坐在椅子上开始胡思乱想。按理来说,每家每户的拆迁款都是保密的,怎么他的拆迁款金额就会被泄露了呢,是开发商那边泄露的吗?董玉觉着不会,毕竟没有人愿意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吧,可如果不是,又是怎么泄露的呢?还有……那笔拆迁款真的存在问题吗?
“白总。”胡海云进了办公室,把一叠文件放在他的桌上,“白总,韩宁君那边果然动手了。”
白瑞扬放下笔,靠在椅子上笑道:“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
胡海云点了点头,“郁金香路的住户得到了消息以后,情绪十分激动,纷纷认为自己亏了,我想应该很快就会到仲远来闹事了。”
“尽管让他们来,既然韩宁君这么照顾我,那我也不能一点回礼都没有。”
“白总是打算声东击西吗?”
白瑞扬哂笑道:“韩宁君一心想要分一杯羹,就怕他没那么大的胃口。”白瑞扬冷下目光,“明天你回北京,见到我父亲他就明白了。”
“知道了。”胡海云还有一个问题,“那董先生那边?”
“我会处理的。”白瑞扬是期待韩宁君动手的,如果他没动作,白瑞扬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将他踢出这次的合作计划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白瑞扬正沉浸在计划的盘算中,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而后进来的女人是仲远新上任的行政秘书,“白总,您在忙吗?”
白瑞扬看着她,“有事吗?”
夏琳一露出大方得体的微笑,“白总,白董从北京来了电话,说过几天就是您的生日了,这次的宴会是定在北京,还是定在这里。”
白瑞扬厌恶的皱了皱眉,很显然他并不想办什么生日宴会。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身在商场之中,很多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就算白瑞扬拒绝了,到时候也会有人暗地里张罗。
“白总?”夏琳一见白瑞扬沉默不语,不禁出声又问了一遍,“您觉着定在哪里合适?”
“就在这吧。”相对而言,在这里办总比在北京好,至少不会有太多人过来烦他。更何况,董玉还在这里,他很期待董玉在知道他的生日后,会送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