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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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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回到白金国际酒店,蒋局长、李支队长、任雨泽都等在大门口,见到肖曼从警车上下来,蒋局长上前一步,对肖曼说:“肖小姐,受委屈了,对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代表临泉市公安局正式向你道歉,肖小姐如有什么要求,可以向我提出来。”

    肖曼神态倨傲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查出栽赃陷害的幕后黑手,找回保险箱里被盗的东西,我希望警方能尽早破案。”

    说完这话,她就看到了任雨泽那双忧虑的眼睛,肖曼使劲的摇了一下头,心里说:“我会让你们后悔的。”蒋局长表示一定要追查此事,尽快给肖曼一个答复。

    任雨泽从肖曼的脸上也看出了一种怨恨和绝情,他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刚才在等肖曼回来的时候,任雨泽和贝克特做了很长时间的沟通,但从贝克特的语气中,任雨泽感到了不妙,这个外国人开始从心里排斥起了临泉市,他虽然没有一口咬定终结投资这事,但他说将会在情况了解清楚一点后,亲自和总裁通电话,给总裁汇报此事,至于什么结果,只要听从集团公司的意思了。

    这是任雨泽最害怕的一点,他很明白当贝克特带着情绪给总部汇报此事以后的结果,自己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但怎么来阻止它呢,任雨泽是没有多少把握的,他明白老外们对人权过度的重视和认真,他们绝不会像中国人一样,只要平安无事了,他们就很高兴的既往不咎。

    任雨泽想到这里,他心中的烦闷就涌了上来。

    看到这么些领导对肖曼殷勤备至,胖警察躲在车后根本不敢过来,在心里痛骂给他打电话的举报人不是东西,懊悔昨天为什么不问问清楚就把肖曼送进看守所。

    然而,李支队却从车后一把给他拽出来,嘴里嘟囔着:“都是这小子惹得祸,你还不给我站出来,”连推带搡把他整到肖曼面前,让他给肖曼赔礼道歉。

    胖警察满头大汗,可怜巴巴地看着肖曼,口中只有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肖曼看他真是百感交集,心想如果昨天你能让我说一句话,也不会有今天。但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说,转头对大家说:“各位领导请回吧,我没事了。”

    但大家哪里肯回,还是把肖曼一直送到贝克特那里,又是一番赔礼道歉才算罢休,

    见到肖曼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贝克特咧着大嘴笑了,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他关切地扶着肖曼的肩膀问她,昨晚是在哪里睡的?听说是在看守所坐了一夜,贝克特又显出了愤怒的神情,他走到窗前,象外面挥舞着拳头,大叫:“太可恶了,太可恶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简直是混蛋透顶!我们不能再和他们合作了,我要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总部。”

    肖曼也显得非常疲惫,对贝克特说:“你让我睡一会好吗?我很累,请马上撤销和他们的合作吧,否则我会亲自回总部去为这件事情申述的。”

    贝克特看看萧潇略显苍白的面容,布满血丝的眼睛,说:“那好,今天你就不要上班了,在酒店休息,晚上我回来叫你一起吃饭。”

    贝克特走后,肖曼站在浴房的花洒下开始冲洗,细密的水丝如温暖的小手在周身抚过,把可怕的记忆和污浊的晦气涤荡干净,浴罢,她用浴巾把头发绞干,又把厚重的窗帘拉上,屋子里便暗了下来。她全身脱光赤条条钻进被窝,感到裹在身下的被褥是那样的松软舒适,带着淡淡的香气,她在心里感叹:自由真好!便沉沉地睡去。

    任雨泽也离开了,他几乎都没有和肖曼说一句话,因为他感觉说声对不起太过空洞,他也没有想好怎么来挽回这样一个局面,所以他只能走了。

    回到了办公室,任雨泽就给临泉区公安局的蒋局长发了通牒,让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查清此事的内幕。

    蒋局长从电话中任雨泽的的语气里也听出了事情的重要的迫切,他忙说:“请任市长放心,我们现在正在酒店查监控,找线索,一但有什么情况会及时向你汇报。”

    任雨泽在电话中很凝重的说:“好,我等你们的消息。”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没有心情在看什么文件和做其他的工作了,他呆呆的坐了很久,思考着用什么方式来挽回这一被动的局面,这时候他就想到了苏副省长给他说过的话:老外死板,脑筋很直,喜欢按章办事,千万别耍小聪明。

    任雨泽反复的体会着这几句话,希望可以从这里找到一个对应的方法来,这就是任雨泽的一个特点,他总是能够在任何时间,任何的环境,吸取别人的优点和长处,就算是政敌的长处,他也会很认真的思考的。

    他反复的咀嚼着苏副省长的这段话,后来他就拿起了电话,叫来了彭秘书长。

    彭秘书长也在为这件事情伤神,他也明白一旦这个项目丢失对任雨泽意味着什么,所以在任雨泽叫他过来的时候,他知道一定是为这事情了,进门就说:“任市长,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肖曼他们给总部把这件事情汇报过去。”

    任雨泽很欣赏彭秘书长的思路敏捷,虽然他的看法和自己并不相同,甚至还是相反,但任雨泽仍然对他能够用心的思考这个问题而高兴。

    任雨泽给他发了一根烟,等他帮自己点上以后说:“是啊,秘书长,最好的方式是让总经理贝克特和他的秘书肖曼不要告诉总公司,但问题是我们已经很难做到这一点了,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主动的,抢在他们前面把这件事情告诉纳尔逊总裁呢?这样,至少我们可以实事求是的给解释一下。”

    彭秘书长就有点犹豫了,他想了一会说:“你是担心肖曼他们在汇报的时候会夸大其词。”

    任雨泽点点头说:“不是担心,这是肯定的,一个受害人她本身就是有怨气的,这不怪她,这是必然的结果。”

    彭秘书长还是不能下定决心,他希望最好不要让纳尔逊总裁知道这件事情,他试探着说:“要不我们先做做她们的工作,实在不行了再联系他们总部。”

    任雨泽沉吟了片刻,还是决断的说:“不,现在我们就立即给纳尔逊总裁发个邮件,向他做真诚的道歉,并给他做出以后的承诺。”

    彭秘书长看到任雨泽的坚定,他就没有在去劝说什么了,作为一个秘书长,或者说是参谋吧,他不能过于坚持自己的看法,就算明知道任雨泽是错的,在很多时候也只能去执行。

    彭秘书长就点点头说:“好吧,我来写个底稿,一会请你看看,要是合适的话我就给转过去。”

    任雨泽说:“可以,以我的名义道歉。”

    彭秘书长站了起来,他也很为任雨泽这样的胸襟感到佩服,一个市长,就这样低头对别人承认错误,这在官场很少见。

    办公室的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任雨泽看着彭秘书长的离开,一面若有所思的提起了电话,电话是临泉区公安局的蒋局长打来的,他对任雨泽说:“市长,有点新线索,我给你汇报一下。”

    任雨泽嗯了一声,很简洁的说:“你讲。”

    蒋局长就说:“事件的起因是一个举报电话,我们查了电话号码,是来自一处偏僻的磁卡电话,举报人报的是假名,所以也就没有线索。但我们通过酒店监控录像,发现了栽赃事件的经过,屏幕里是一个瘦猴似的男子,乘酒店服务员打扫完肖曼的房间,正在往隔壁屋子里拽吸尘器的时候,迅速跑过来溜进肖曼的房间,从监控上显示的时间,他在里面呆了有5分钟,便提着一个酒店的洗衣袋大摇大摆出门了。”

    任雨泽眯起了眼睛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目的何在?”

    蒋局长迟疑了一下,才说:“任市长,他的目的很异常,应该说超过了正常的思维,我不能一口断定,但我有点感觉。”

    任雨泽就问:“奥,那说说你的感觉。”

    蒋局长就很谨慎的说:“这人我们这里有警员认识,是个窃贼,也是吸毒人员,曾被我们打击过,在支队有案底,他是混在南片一带的李少虎的手下。”

    任雨泽还是不大懂蒋局长的意思,就追问了一句:“南片李少虎是个什么人物,看你说的如此慎重的。”

    蒋局长说:“这是临泉一个道上的大哥。但问题不再这里,一个大哥我们也未必放在眼里,何况他还是个二流的大哥。”

    任雨泽不得不认真的听了,他已经听出了蒋局长话语中另有所指,任雨泽就淡淡的问:“那么问题的关键是什么?”

    蒋局长就迟疑了一下,才缓慢的说:“这个李少虎和葛副市长关系密切,我派出的人在电信局查过,在事发前几分钟,他还和葛通过电话。”

    任雨泽就一下明白了,他也想通了这次栽赃的目的了,蒋局长的感觉一点没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出这个问题的实质,看来葛副市长耐不住寂寞了。

    任雨泽眼中就有了些许的寒意,他冷冷的说:“有没有把握顺藤摸瓜,扯出李少虎了。”

    蒋局长叹口气说:“已经好多个小时了,按常规判断,嫌疑人应该跑路了。”

    任雨泽拿着电话,想了很长时间,对方蒋局长也不敢催他,就这样,任雨泽在电话旁站了很久,才说:“撤了吧。”

    蒋局长在那面就很惊讶的重复了一句:“撤了?”

    任雨泽冷静的说:“是的,撤了,到此为止吧。至于嫌疑人是可以继续抓捕的,但事情就不要在深挖了。”

    蒋局长在那面愣了一下,就说:“知道了,我理解市长的意思。”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的眉头依然没有展开,他对葛副市长用如此卑劣的手法来对自己进攻和愤慨,但他审时度势以后,还是感觉现在自己不能接受葛副市长的挑战,自己终究是立足未稳,就凭这件事情是扳不倒葛副市长的,他绝不会让线索扯到他的身前,同时,自己目前也没有实力来对付他,任雨泽决定忍了。( 138看书 纯文字)

    但对葛副市长忍了是可以做到,怎么挽回这个项目就很有难度,这里面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就算自己给纳尔逊 总裁发去了道歉的电子邮件,最后他能不能原谅自己,能不能放心的把投资继续进行下去,这都是很难预料的。

    一会,彭秘书长就拿来了刚刚写好的致歉信,任雨泽认真的看了一遍,稍作了一点修改,就站起来,让彭秘书长坐在了自己的靠椅上,用自己的电脑,立即把这份道歉信发了出去。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点时间里,任雨泽都耐心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复,但到了五点左右,还是没有纳尔逊 总裁的回复,任雨泽只好叹口气,进行第二个行动了,他决定今天主动的邀请一下肖曼和总经理贝克特,以自己私人的名义和她们好好沟通一下。

    而在酒店中的肖曼,一觉醒来,她抓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5点了,她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但时间还早,便继续赖在床上胡思乱想。其实昨天在看守所里的时候,她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自己在临泉和人都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栽赃自己?这个问题他是一直都没有想通。

    她又躺了一会,还是想不通其中的要害,就只好起来,穿上衣服,胡乱的洗漱了一下,准备出门看看总经理贝克特在不在,一起去吃点东西。

    当她打开房门,她惊讶的发现,任雨泽背对着自己的房门在度着步,她不知道任雨泽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在自己门口站了多久,当她看着这个年轻的市长转过身的时候,看着他英俊的,但有点黯淡的脸,肖曼的心开始温柔了起来,这个让她仰慕的男人,为自己在担心,也或者他还在为项目在担心,但不管他为什么担心,都足以说明他的确不同于那些官僚们,他的心里并没有像其他那些官僚一样装满了利益和虚伪。

    肖曼在刚刚回来的时候,心中所下定的想要对临泉市做出惩罚的心,也慢慢的有点改变。

    任雨泽也看到了她,任雨泽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他,但眼中的歉意却是真诚和可信的。

    肖曼矜持了一下说:“任市长来了啊,是来道歉,还是来恳求。”

    话一出口,肖曼就感觉自己说的有点过份了,其实她心里并不是如此想,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中听,她有点紧张的看着任雨泽的反应,等着他的鄙视,冷漠和气急败坏。

    但她失望了,任雨泽的脸上没有因为她无礼的话语而有丝毫的变化,任雨泽的平静的看着她说:“我并不想道歉,因为道歉没有多少实质的含义,我想请你吃饭。”

    肖曼就长出了一口气,这个任市长确实很不简单,他做到了荣辱不惊,淡入静水,肖曼的心情也放松了起来,她莞尔一笑说:“请我吃饭其实还是想道歉。”

    任雨泽依然淡淡的说:“吃饭就吃饭,不过是回应你曾今也请过我喝酒。”

    肖曼就呵呵的笑了说:“但那次好像也不是我买的单。”

    任雨泽的脸色也温和了很多,说:“今天我不介意你买单。”

    肖曼就哼了一声说:“既然是你来邀请我的,为什么要我买单。”

    任雨泽扬扬眉毛说:“如果你不想买单也可以,但你叫上贝克特,这样就可以白吃一顿。”

    肖曼就摇下头说:“我可不是赖着你想白吃的,是你一定要请我。”

    任雨泽也就笑了。

    他看着肖曼敲开了贝克特的房间,两人用鸟语叽叽喳喳的说了几句,总经理贝克特就有点不情愿的走出了房间,和任雨泽握手示意了一下,三人一起离开了酒店。

    这一整天,总经理贝克特都在为肖曼不知惹上什么麻烦而忧心忡忡,他对临泉市的治安和管理也产生了疑虑,走出酒店他们也没开车,一路上总经理贝克特和任雨泽都没有说话。

    后来肖曼感觉气氛有点尴尬,就说:“两位老板,我都饿的走不动了,要去哪呀?”

    任雨泽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精美的简介,说:“这是我今天回去的路上,一个小孩子塞给我的,是一家新开的川菜馆,离这里不远,我们吃火锅去!”

    肖曼就很高兴的说:“我喜欢火锅。”

    总经理贝克特邹邹眉头说:“辣不辣啊。”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总经理也怕辣吗?”

    贝克特点下头说:“怕,相当的怕。”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他们顺着酒店旁边的人行道来到这家名字叫覃鱼头的火锅店,今天是开业酬宾,里面早已座无虚席,但大堂经理看到贝克特是个老外,还是很给面子,在靠窗户的地方给加了一个小台,正好可以坐上三个人。

    肖曼饶有兴趣地翻看着菜谱,最后点了一个精品套餐火锅。

    贝克特对肖曼说:“我中文说话还可以,认字就难了,你看它这个“一锅红艳,煮沸人间”,说得是什么?”

    肖曼歪着脑袋瞥了一眼简介,说:“等一会,火锅端上来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她说完,又给任雨泽眨眨眼,意思让任雨泽也不要告诉贝克特,任雨泽笑笑也就没有说话。

    果然,当一盆红彤彤的锅底摆上台面的时候,贝克特笑着说:“这就是一锅红艳的意思吧!”

    紧接着服务员开始上菜,一个全鱼头、一盘羊肉、一盘大白菜、一碟豆皮,另外,还有两杯扎啤、一杯冰镇酸梅汁,挤挤压压摆满了一台面。

    大堂经理还特地过来指导贝克特如何吃这个鱼头,她告诉贝克特,吃鱼要按照鱼唇、鱼脑、鱼皮、鱼肉的顺序,讲究一快一慢,一吸一停,这样才能把覃鱼头的松软嫩滑、辣香浓郁的独特滋味品尝出来。

    贝克特按照人家的介绍,吃得慢条斯理,有板有眼。肖曼可不管那些,挟起一筷头子羊肉扔到锅里,涮巴涮巴就大口往嘴里塞,先添饱肚子再说。

    三个人埋头吃了一气,贝克特抬头四下张望,说:“任市长,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中国人的面孔平时显得呆板、冷漠,萎靡不振,很忧愁的样子。但现在你看,这些食客吃的满头是汗,每个桌子上都是热气腾腾,那些面孔全变得生动,快乐,充满了活力和热情。这是什么原因吗?”

    任雨泽说:“这很简单,能在这种地方凑在一起喝酒,吃火锅,一般都是朋友,互相之间熟悉了解,无拘无束,表情自然放的开;而平时所处的环境或是职场单位或是公众场合,不是对手就是路人,防范心理很重,内心压力很大,那张冷漠的面具自然就摘不下来了。”

    “ 哦,是这样。”贝克特又问:“为什么中国人的防范心理那么重呢?欧美国家的人就不是这样,单纯的很,这里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吗?”

    任雨泽转过头环视着周围的人群说:“我想,大概是在这块土地上,人实在是太多了的缘故,生存资源有限,必然导致竞争过度。中国人在成长过程中,见惯了背叛与阴谋,圈套与陷害,就像这次肖曼小姐的事情,很显然,其实就是一个圈套”。

    肖曼见说到了自己,就抬头说:“任市长,可是为什么呢?我在临泉没得罪过谁啊?”

    任雨泽慢条斯理的说:“我得罪过人。”

    肖曼和贝克特都很惊讶的看着任雨泽,肖曼反应了一下才说:“但是你得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他们要针对我?”

    任雨泽就笑着说:“因为有人也想要投资你们选定的那几个项目,但我不同意,所以他们也就只好来一下歪门邪道,让你们一生气,就离开临泉。”

    肖曼和贝克特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半天贝克特才说:“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任雨泽点点头说:“是啊,其实就这么简单,好的一点是,我很快看出了他们的企图,所以才来给你们说说,也是想要告诫一下你们,在中国,不管是什么地方,阴谋总会伴随着你,只有习惯和理解了,一切也就很清楚了。”

    贝克特怔怔的坐了一会说:“不行,我要赶快回去一趟。”

    任雨泽和肖曼都很奇怪的看着他问:“什么事情,吃完了再走啊。”

    贝克特摇摇头说:“你们叫我的时候,我刚刚给总部发了邮件,请求放弃这个项目,这不是刚好中了别人的圈套吗?”

    任雨泽和肖曼都诧异的看着他,肖曼说:“你真发了,你怎么就这样容易上当啊。”

    贝克特惭愧的笑笑说:“我们那有你们中国人的狡诈,我回去在发一份邮件,对前一封邮件做出一些说明和修正。”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笑说:“晚上回去在说吧,也不急在一时。”

    肖曼也开始劝贝克特,说到时候她也会给总公司做出汇报,不过这项目还是一定要继续下去。

    任雨泽绝没有想到,今天自己能够这样轻易的说服对方,看来这老外就是很单纯的,他们的喜怒哀乐都挂在了脸上,和中国人,特别是中国人中自己的那些同僚们比较起来,好对付的多。

    到了第二天,任雨泽就收到了远在国外的阿尔太菈国际集团纳尔逊总裁的邮件,这个纳尔逊总裁在昨天就收到了任雨泽发给他的道歉信,但他没有急于的给任雨泽回信,他想要听到当事人贝克特总经理和秘书肖曼的汇报,再后来他收到了贝克特的第一份邮件,在邮件中,贝克特显然是带有情绪的建议终止和临泉的项目合作。

    纳尔逊总裁也很犹豫,他既有对临泉市政府的担心,又有一点对任雨泽及时道歉的一种赞赏,他从任雨泽来信中也看到了任雨泽的诚实和谦逊,这作为一个对中国略有研究的纳尔逊来说,他是知道道歉信的难能可贵,一个掌控这巨大权利的市长,在很多时候是不屑于如此低声下气的。

    徘徊中,他没有把这件事情拿到董事会去讨论,他想在思考一下。

    而到了晚上,他又一次的收到了贝克特和肖曼的各自单独发来的邮件,他从他们的邮件中更加清楚的明白了肖曼是因为什么才被诬陷,原来是生意场中的一次竞争,他也从肖曼和贝克特的邮件中感受到了他们冷静后的考虑,他们不约而同的建议总部,还是继续维持过去的决议和投资。

    这让纳尔逊总裁很欣慰,看来临泉市的诚意感动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于是,他给任雨泽回复了一份客气而礼貌的邮件,告诉任雨泽,小小的波折是不能够改变他们的决议,相反,他会责成贝克特总经理,加快项目启动的进程。

    任雨泽看到了这份邮件,焦虑了一整天的心情,才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了,他马上也连续的发布了好几道指示,要求相关部门加快各种手续和数据的整理,力争提前正式启动这几个项目。

    连彭秘书长也很是诧异,他没有想到这样严重的一件事情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到投资,他不得不对任雨泽升起了一份敬佩之情,任雨泽的临危不乱和镇定自若充分的显示出了一个导航者的自信和高瞻远瞩,他看完了邮件后,对任雨泽说:“任市长,这次的事情很玄啊,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事件再次重演,不知道市长有什么安排。”

    任雨泽说:“我已经通知临泉区的公安局了,以后会加强对肖曼小姐和贝克特总经理的保护,蒋局长也已经安排了特勤人员,对他们实施了重点保护,短期来看,问题不大。”

    彭秘书长不无担心的又问:“短期没关系,但长期呢?这样的保护不能一直维持下去啊。”

    任雨泽笑笑说:“项目一旦落实启动,也就没人对他们感兴趣了。”

    彭秘书长一听这话,心里一惊,看来任雨泽已经是知道了此次事件的起因,但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呢?彭秘书长没有继续的追问,任雨泽假如不想告诉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这样转眼之间,就过了十多天,阿尔太菈国际集团和临泉市的项目就在高调中启动了,当说好的土地开始了放线,当阿尔太菈国际集团的第一笔3000万的美金作为先头部队到了临泉市建行的时候,一切都敲定了,任雨泽才算真真的松了一口气。

    全市所有的干部都暗自赞誉着,一个刚刚上来才几个月的市长,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拿下了这样大的一个项目,这在临泉市应该是鼓舞人心的,任雨泽就不得不接受来之于省上和市县很多领导的表扬和吹捧,他也就立即像是打上了鸡血,在兴奋中更加忙碌起来。

    许秋祥是有点感慨,对这个项目他的心情也是很矛盾,他怕任雨泽抢了他的风头,他更怕有一天任雨泽会取而代之,踏着自己的肩头腾空而上,这对他的压力是巨大和不可替代的。

    但同时,这个项目的敲定,同样的也让他来之于另一方面的压力减轻了很多,今年的招商指标看来是有望完成,今年全市的经济状况要是真能在任雨泽的手上有个大的突破,对自己刚刚主政临泉就获得如此辉煌的政绩,许秋祥知道这也是有好处的。

    一个矛盾的人,再加上一个矛盾的心理,许秋祥就真的不知道该拿任雨泽怎么对待了,想了很久,他决定,还是只有沿用国人最擅长的翻云手,拉一拉,打一打,一手提大棒,一手给糖糖。

    但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就没有他这种矛盾的心态了,他们很快的就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和共同的思想,他们的看法第一次惊人的一致起来,他们都开始对任雨泽的成功充满了嫉妒和憎恶,只要任雨泽坐稳市长的位置,没有三五年,他们就不会再有机会出头了。

    就算三五年以后,任雨泽上一步,但只要任雨泽在临泉市,还是不会有他们的出头之日,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他们和任雨泽的观念,思想,世界观,以及对工作的看法都是有本质的区别,这就决定了他们不会得到任雨泽的欣赏,也更不会得到任雨泽的重用和提升,在任雨泽这片云彩下,他们的未来就是灰暗的。

    葛副市长坐在吕副书记的办公室里,两人坐在沙发上已经聊了很久了,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心态,但谁都不去直接提任雨泽的名字,就这样顾左右而言他,后来还是葛副市长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绕圈,他说:“吕书记,你还是好啊,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我现在活得真窝囊,每天让那样一个人领导着,唉,想想都缀气。”

    吕副书记就呵呵的一笑说:“什么窝囊不窝囊的,我还不知道你啊,你在那面振臂一呼,相应者遍地,哪像我这........。”

    说道这,吕副书记就赶忙闭口了,自己这话本来是回应一下葛副市长,但不要说说的成了是非,好像自己在许秋祥手下也不畅快一样。

    但葛副市长没有注意到他这个病句,自言自语的说:“什么振臂一呼的相应者遍地,**的,现在的人都跟猴子一样的精,在你面前刚刚表完了忠心,转过身去就到那面去讨好卖乖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一面说,一面还摇头晃脑的,吕副书记就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说:“看你说的,官场上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你没有权利,没有实力,人家凭什么死心塌地的跟在你后面,万一你倒了怎么办。”

    葛副市长也摇头叹息了一声说:“是啊,是啊,可有没有权利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现在连老大好像都开始让他几分了,你说我们能干什么?”

    吕副书记也点点头说:“不错,书记最近对他也客气了不少,不过你也不要太死心眼了,书记那就是一个障眼法,临泉市现在出成绩了,要是我们都和你那老板闹翻了,那成绩就全是他一个人的了,这样大家好成一片,叫齐心协力,懂不懂。”

    葛副市长就苦笑着说:“你们搞党群工作的人,嗨,就是喜欢虚来晃去,黏黏呼呼的,我这性格不成。”

    这话让吕副书记听着有点刺耳了,因为他这人本来就是虚来晃去惯了,你这话就刚好顶到他的心窝上了,他冷笑一声说:“这叫张弛有度,像你那样,找个人去诬陷一下,最后有什么效果,还把自己暴露出来了。”

    从表面来看,好像是因为葛副市长的话伤了他,所以他把这话顶了出来,其实并不是如此,这都是一个假象,吕副书记今天一直都在找一个切入点,想要把这话说出来,他要让葛副市长明白,自己是知道他老葛干了什么,他也要让葛副市长从今天起,死心塌地的和他绑锅,做一笔大生意,这个生意一旦做成,就算是不当这市委副书记了,也没有一点的缺憾。

    这葛副市长一听,脸唰的一下就青了,他抬头看着吕副书记说:“老吕,你这是什么话,什么诬陷一下。”

    吕副书记见他有点急了,就笑笑说:“急什么,急什么,不是我们哥俩自己说说吗,这事你放心,别人看不出来,不过老哥我可是知道点。”

    葛副市长还是背着牛头不认账的说:“老吕,这话可是原则问题,我们不能乱开玩笑的。”

    吕副书记不屑的说:“李少虎能瞒得过全临泉市的人,甚至连公安都从他嘴里撬不出话,但我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一会事,还给我扯什么。”

    葛副市长也就不说这了,因为他也知道吕副书记不会乱说,就只好说:“算了,我不和你扯了,再扯好像还真有这回事一样,我现在就担心啊,以后我们两人没有出头之日了。”

    吕副书记点头说:“这倒是真的,看来我们也就是这个命,听说我们上市的st泰来也准备要和阿尔太菈国际集团重组了,这要一成功,任雨泽的威望那就更是如日中天了,对了,你在政府留意一点,这消息可靠不可靠啊。”

    葛副市长想想说:“听下面局长们说,上次会谈的时候说到这项目,当时是意向的,最近好像开始谈到具体问题了,感觉能成,这也是我灰心的原因啊,”

    吕副书记很感慨的说:“你呀,为什么就置身事外呢,这几天你好好套套消息,要是真能成,倒是一个机会。”

    葛副市长看看他,很不理解的问:“什么机会啊?成了我们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

    吕副书记笑笑说:“嘿,就想着当官,当官又是为什么,反正你赶快给我打听好,到时候算你一份。”

    葛副市长愣了一下眼睛一亮说:“老吕,你的意思是进去?”

    吕副书记就嘿嘿一笑说:“辉煌温泉渡假村晁老板,还有我儿子公司,那都有些资金,你也可以把你熟悉的几个矿整理一下,搞些资金,我们有第一手的消息,提前的钻到st泰来股票上,现在才几元钱一股,等到重组消息出来,呵呵呵,你想想,那是什么状况?”

    葛副市长也眯起了眼睛,两人相视一会,一起笑了出来。

    天气也逐渐的转热了,任雨泽在这期间也回过几次省城,江可蕊也来过几次临泉市,最近这半个多月,任雨泽除了听汇报,下区县搞调研,检查工作外,基本上没有参与过什么重大决策。

    但任雨泽看得出来,自从自己拉来了阿尔太菈国际集团几个亿的投资以后,下边的同志开始对自己表现出了应有的尊重和佩服,用他们的话说:“任市长是一步步走上来的,这样的领导很实在,也很有能力。”

    每每这时,任雨泽就见秘书小纪的脸上格外光鲜,似乎他跟着自己,是一种莫大的荣幸。有时,他还会搭话:“那还用说,任市长人年轻,但工作经验很丰富。”

    “小纪!”对于这样的宣传,任雨泽不得不制止,但在内心深处,任雨泽还是希望小纪把这些讲出来,让下面的同志了解自己、认识自己,知道自己作为临泉市的市长,是有这个能力的。

    可小纪的话,任雨泽怎么听起来怎么别扭,有点肉麻。

    今天,市委许秋祥书记打电话给任雨泽,让任雨泽出面同他一起接待一个港商。

    任雨泽知道,这位海先生是为投资兴临泉市中央大道的广场修建而来的,为了吸引这位港商来临泉投资,市里的同志做了不少工作,好不容易把别人请了来,书记,市长当然要到场。

    不过任雨泽在接过电话后,嘴里是满口答应了,心里就有不大愿意的意思,这事情临泉市已经谈过多次了,完全不必让自己掺和进来呀,正式的会晤让自己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每一次接待工作,都要正襟危坐,让市报、市电视台记者照相、录像,只有在宴会上可以稍稍放松一些。

    席间,海先生不住地向任雨泽敬酒,反复说了感谢之类的话,还说:“中央广场的建成,必将奠定临泉市作为全省第二大中心城市的地位,这不但于我的企业有利润,也是书记先生和市长先生的一大德政啊!”

    许秋祥书记频频点头,大概很为自己精心策划的招商感到得意吧,也喝了很多酒。海先生似乎特别能喝,一点也不见醉意,脸颊微红,倒是显得更年轻一点了。

    见许秋祥书记高兴,任雨泽也自当尽力,到后来,任雨泽也就只有一个念头了,只要广场能建成,喝醉就喝醉吧。

    最近这一阶段,任雨泽和许秋祥的关系也相处的比较好,许秋祥在很多次对任雨泽的试探,佯攻后,终于也知道了任雨泽这咬不烂,剁不断的,犹如是滚刀肉一样的性格了。

    他想把任雨泽敲下去,但在没有合适的时机和充分的胜算里,他决定还是先维持这表面的和谐,好处当然有了,第一可以让任雨泽给自己好好的工作,多创政绩,第二,也可以让任雨泽放松一下警惕,为将来在必要的时候自己出手做好铺垫。

    任雨泽呢,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这一想法,在他对任雨泽伸出了橄榄枝的时候,任雨泽就表现出了极大的渴望和热情,很快的就温驯的跟上了他的步伐,犹如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妇人一样,再也没有打算和许秋祥闹别扭了,至于他真心是不是如此想的,现在的任雨泽已经不是常人可以看透了,他那天生的狡诈和睿智,都让他完全的隐藏在了和蔼与微笑中。

    酒依然在喝着,桌子上每个人的笑容都更加的灿烂,任雨泽也在多次冲锋后有了醉意,但他还是竭力的把这个场面一直撑了下去,他不能让许书记多喝,自己人年轻,有责任来照顾老同志,每一次当许书记不得不和对方碰杯后,任雨泽也是主动的说:“书记,我帮你带一点酒吧,你少喝点。”他说的情真意切。

    许书记也就用很是感动的眼神看着他说:“谢谢你啊,任市长,知道我每次为什么都喜欢和你一起出席宴会,在整个临泉市,也只有你知道关心我们这些老帮子了,唉,这就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

    任雨泽就谦恭的帮着许秋祥代喝了那酒,这让席间其他的领导和客人看着,都是感慨万分,像临泉市这样好的一对搭档,的确很难多见。

    于是就有人开始夸奖,也有人找到了奉承和拍马的题材,任雨泽和许秋祥也都是很高兴的倾听着他们的吹捧,得意的时候,谦虚的笑笑,肉麻的时候,假意的责骂,一切是如此的其乐融融。

    第二天,任雨泽是因为昨天喝酒太多,难受了一整天,一早上班就不断的喝茶,好在也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倒是来了很多业务局的一把手,不断的来给请安,汇报工作,任雨泽就很少说话,主要是听,这些领导也都可以恰如其分的掌握住时间,一般就20分钟的样子,捡紧要和重点的汇报,每当一个领导汇报完毕,任雨泽总是说上那么几句不痛不痒,千篇一律的鼓励。

    他到真的让这些局长门有点吃不透了,任雨泽的少言寡语,更让他显示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意境,在加上他和前几任书记的那一档子,一档子的争斗传闻,让一个个局长小心翼翼,充分的感受到了任雨泽的威严和冷漠。

    实际上,任雨泽是昨晚上喝多了,一直难受,不太想说话,到不是说他真的就那么高深莫测,只是下面领导把他猜错了。

    过了一会,市招商局的孟局长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两人就寒暄了好几句,分别坐下。

    孟局长拿出来了一份资料,对他说:“任市长,这是一家台商准备来我市的考察资料,你闲了看看,估计过几天还要来我市,所以我也是来征求下你的意见,看怎么接待。”

    任雨泽瞄了一眼那资料,厚厚的一叠,也没认真的看,就说:“这问题你应该比我熟练吧,怎么要我出意见。”

    孟局长有点为难的说:“这个客人是有些特别,所以要请示你。”

    任雨泽就问他:“说说,怎么个特别法,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是这样的,他已经前后来了好几次了,说的是很大,但每次来都定不下,我们在他这项目上化费也不小了,过去是葛副市长一直负责的这个项目,刚才我找葛副市长,他说让我来找你。”孟局长似乎带点委屈,看来在葛副市长那吃了点亏。

    任雨泽一听扯上了葛副市长,心里先就有了个防备:“为什么过去他抓的项目,现在让你来找我了?”

    孟局长就嘟囔了一句:“这项目难缠的很,谈了多少次都谈不下来,他当然不想管了。”

    任雨泽知道这是葛副市长要给自己甩摊子,但他也不好在下级面前把自己和葛副市长的矛盾暴露出来,他就很随便的说:“呵呵,那有什么关系,慢慢谈吧,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个绝对的,你们还是照常接待。”

    孟局长就小心翼翼的问:“那费用上怎么办?到时候副市长不出面,谁陪人家?”

    任雨泽想了想说:“还是按过去标准走吧,该支出就支出,你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就算谈不成也很正常,至于到时候谁陪人家坐谈..........你放心,到时候不会让你冷场。”

    孟局长听了他这话就面带喜色的离开了。

    任雨泽就想给葛副市长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电话接通他就问道:“葛市长啊,刚才招商局孟局长到我这来了一趟,那个台商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葛副市长连续的呵呵了两声说:“我让老孟还是按过去的方法办啊,他怎么又找你去了,真是。”

    任雨泽估计他是没说老实话,就追着问:“这样啊,我也不太熟悉,那过几天来了还是你主持接待吧。”

    葛副市长忙说:“市长,我最近手头事情还很多啊,那个台商是很想来投资的,你在那面一接待就可以了,我最近真的忙,就体谅体谅我这手下吧,呵呵呵呵。”

    任雨泽现在完全是看出来了他的意图,明明是个烂苕,他还说的花一样好,现在想塞给自己,烂在自己手上。他心里冷冷的一笑,说:“那行,先让他们招商局接待吧,到时候在说。”

    挂断电话,任雨泽就有点生气,这老葛也有点太不像话,上次购房纠纷他给自己推,现在又来了,怎么好事情不让来找自己,但任雨泽也没太当一会事,毕竟还是个小问题,就是接待个客人,花费一点钱的事情,自己过去搞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今天还算轻松,任雨泽也没出去,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去的应酬,所以到了下班时间,任雨泽准备出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到酒店早早休息,他今天不想回家,昨天没休息好,加上最近有点热,回家洗澡也不是很方便,就想今晚住在酒店算了。

    刚刚收拾好办公桌上零零散散的东西,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任雨泽接上一听,那里面传来了华悦莲的声音,任雨泽一愣,她在那突然打电话给自己,在电话里,任雨泽就听到了华悦莲的嗓音略带些沙哑。

    她问:“雨泽,你愿不愿意陪我找个地方聊聊天。”

    听着她那压抑的声音,任雨泽的心一下就感到了忧伤,他猜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因为以前从未见她这个样子的。

    任雨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的邀请,他们把见面地点约在了她家附近的一个咖啡屋。见到华悦莲的时候,任雨泽一脸的惊讶,他们从上次酒吧分手也不过一两个月,但华悦莲瘦了很多,眼神中渗满着忧伤,笑容也不像往日那么自然,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华悦莲穿着一件颜色素淡的套装,没有化妆,甚至连头发都没有好好梳一下。不过,即使如此她看起来还是美的。她的五官十分精致,身材也很好,她是个标准的中国美人。

    对于华悦莲来说,她多么渴望可以见到任雨泽,就在任雨泽走进来的那一刹那间,华悦莲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要让自己表现的淡漠一点,然而,这样的告诫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见到任雨泽的这一刹那,华悦莲的眼神就迷离了起来,面对任雨泽,她的心很难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平静很笃定,因为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在分手后的日日夜夜里,出现的频率是那样的多。

    任雨泽也是一样的,虽然自己和华悦莲分手了,但在很多时候,他还是会想起华悦莲来,在那写伤感和落寞的夜晚,或者是走过他和华悦莲曾今待过的地方,他的怀念中总是会有华悦莲那婀娜的身姿。

    任雨泽在华悦莲那蒙蒙似雾的眼神中,他的心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他专注而又温情的看着华悦莲,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多年未见的情人一样。

    他们一起坐了下来,任雨泽和华悦莲没有寒暄,他们就静静地彼此看着对方,但任雨泽看得出来,华悦莲是很想说点什么的,但是她感到了为难。

    任雨泽知道这种时候是不能急于问什么的,于是任雨泽先找了点轻松的话题,说起了他们彼此熟悉的一些洋河县的朋友的近况。

    华悦莲的脸上重又绽放出往昔那爽朗的笑,她是个热情的人,对于朋友她是十分关心的,但是没过多久又有些冷场了。

    于是任雨泽问她的近况:“上次分手到现在,你过的怎么样?”

    华悦莲没有回答,她长久的看着任雨泽,她哭了,无声的哭泣,眼泪缓缓的流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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