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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临泉
这一会,庄峰的秘书也给那个陈队长端上来了几个馒头喝一碗稀饭,这陈队长实际晚上吃的有夜宵,早上政府没上班前也是了早点的,哪里吃得下这许多的东西。( 书 纯文字)
但他明白,自己只有狼吞虎咽的吃掉这些东西,才能显示出自己的辛苦,而且今天自己享受的可是新屏市从来没有人享受到的待遇,这个馒头一定要吃完,稀饭也一定要喝光。
那面人家庄峰看着口供,这面他就憋着肚子,使劲的往里面塞馒头,后来吃的真有点受不了,想发呕了,但还是拿出革命警察的坚韧顽强作风,最后硬是把东西吃完了,他也就坐不成了,肚子顶的难受,只好站起来,远远的看着庄峰。
庄峰很亲切的问了一句:“吃好了吗?”
这陈队长连连点头:“吃好了,吃好了,额......”说着就是一个嗝。
庄峰看着他,就笑了,说:“多吃点,多吃点,不够了让秘书给你在送。”
“够了,够了,谢谢市长。”陈队长连连的摆手。
“小陈啊,这个口供很重要,我要先留下来,那个建筑商吗?你申请一个拘留,把人扣住,等我这面的消息。”
陈队长嘴里就不断声的答应着:“好好,没问题,我马上就回去办理。”
这里刚说着话,陈队长的兜里电话就响了,他忍住不去接,庄峰就笑笑说:“接电话吧,没关系的。”还一面点头示意陈队长。
陈队长就接上了电话,小声的说:“什么事情啊,我忙着呢,什么.....什么,你说清楚一点....奥,,奥....。”
陈队长的脸色就慢慢的变了,变的灰暗和紧张起来。
庄峰有点奇怪的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想,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一样。
等陈队长放下了电话,庄峰就问他:“什么事情,搞的你神经兮兮的。”
陈队长嘴唇动了动,又咽了一口唾沫,才嗫嚅着说:“人刚才让任雨泽带着市纪检委的人提走了。”
“什么人?”突然庄峰像是明白了:“那个建筑商吗?”
“是的,是那个建筑商。”陈队长有点嗫嚅的小声说。
庄峰就锁起了眉头,心想,这任雨泽他们把建筑商提走做什么?庄峰马上拿起了电话,给任雨泽拨了过去:“任市长,我庄啊,听说你们一早把那个一中建筑商提走了,为什么啊?”
任雨泽就在电话中回答:“奥,是冀书记一早下的指示,说我们那样处理这件事情有点轻率,要我们重新认真的审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所以建筑商我们就带回去继续审问了。”
庄峰嘴张了几次,却一句话没有说说出来,无力的垂下了手臂,听着话筒里任雨泽不断的“喂喂”声,挂断了电话。
那个陈队长在他电话打完之后,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聪明,说:“不过就算他们把人提走,我这里有口供,也不怕。”
庄峰叹口气,摇着头,缓缓的把口供递给了陈队长说:“没有用了,这口供一分钱不值了。”
因为老道的庄峰已经从任雨泽刚才的电话中理解了冀良青的意图了,他舍卒保帅,用这样简单的一招就完全化解了自己的攻势,让自己这一拳挥出去,却碰不到任何的东西,更为可怕的是,冀良青既然看透了自己的招式,也就看透了自己的心意,只怕以后他和自己之间的这种隔阂,再也解不开了。
任雨泽在放下了庄峰的电话后就笑了,自己已经成功的实现了自己的一箭双雕计划,即让庄峰走进了冀良青全面敌对的状态,又能对建筑商和那个一中校长实施严厉的惩罚,让冀良青空有保护他们的想法,却无法也不敢去实现,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后面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任雨泽和纪检委的调查小组,在公安局的全力配合下,很快就找到了所有的证据,包括那个一中校长诱骗女学生的一下事情,也都浮出了水面。
建筑商和校长在确凿的证据中,都供认不讳了自己做过的违法乱纪的事情。
案件就从调查组移交给了检察院,任雨泽自己也轻松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任雨泽相信检察院也是不敢徇私舞弊,毕竟,这是冀良青亲自督办,是自己亲自审讯的案子。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任雨泽又要忙了,十一长假举要来临,市里有很多活动,作为新屏市常务副县长的他,少不得要在每个活动中出来露个面,江可蕊那面也是一个忙,节庆前,他们广电局很忙,特别是江可蕊分管的电视台更是紧张,这一来,任雨泽和江可蕊两人白天很少能见上面,大部分时间都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相会一下。
他们也都能彼此理解,干的这个工作,也只能这样,怨不得别人,不过任雨泽还是很担心江可蕊的身体,每到吃饭的时候,总要给江可蕊去个电话,督促她吃饭,他是知道的,这个江可蕊过去工作起来很认真,经常是顾不得吃饭,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任雨泽可不希望江可蕊饿着了自己的孩子,虽然那个孩子恐怕还很小,但任雨泽已然是把他当**了。
这样忙忙碌碌的总算是对付了十一前的各项活动,大假开始了。
放假前,江可蕊有一天就在家里和任雨泽商议:“雨泽,十一好几天假呢,要不我们到北京去一趟,看看爸妈?”
任雨泽坐在沙发上看着报子,听江可蕊这样一说,就想了想说:“要不你去北京,我想回一趟临泉市啊,这大半年都没有回家了,想过去看看。”
江可蕊就有点为难了,心里也想着,这任雨泽父母真的自己也是很少去看望,说是大家都在一个北江省里住,但路途相隔太远,比起新屏市相邻外省的城市,还要远些,工作一忙,根本抽不出身,她也想回去看看。
但这面把自己的父母也好多次打电话了来说了,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离开过他们,心里也是很牵挂。
任雨泽看着她的样子,很洒脱的笑了,说:“这也把你为难了,有什么为难的,你就去北京,临泉市我回去,给父母带上你的问候就成了,两面都是家,我们也只能这做。”
“但是这样不好吧,要不我也跟你过去,呆一两天之后再去北京。”江可蕊思考着说。
“总共才几天的假,你回了临泉市那还有时间去北京,你不用有什么顾虑,这次我回去啊,就是动员一下两位老人,看能不能把他们接过来住一段时间,至少明年你坐月子的时候,要有人照顾吧。”
“天啊,这坐月子还早得很。”
“也不早了,转眼就是明年了,你这肚子也会慢慢的大起来,家里多几个人照顾也是安全一点。”
江可蕊就坐在了任雨泽的身边,很亲昵的抱住他的胳膊说:“好老公,那我就去北京了,不陪你会临泉市了。”
任雨泽随着江可蕊的摇晃,身体也在摇晃着说:“去吧,去吧,我提前让王稼祥帮你把机票订了,但是记住一点,回去之后要好好保养,不要到处乱跑,疯疯癫癫的把身体搞坏了。”
“我那有疯疯癫癫啊,你污蔑人。”江可蕊不满的说。
任雨泽坚持说:“你就是疯疯癫癫了......”
两人就斗起了嘴劲。
今天送走了江可蕊,任雨泽也准备回家了,新屏市到临泉市是没有直达的飞机的,两个地方都是支线机场,都要先到省城,才能转机,坐火车吧,也要多耽误好几个小时,任雨泽又不想带着自己的车回临泉市,倒不是回避公车私用的嫌疑,关键是带上司机回去住,任雨泽感觉不太方便,让人家司机也很难受的,本来司机一年到头就够辛苦的了,好容易有个假期,还让人家窝在自己的家里。
任雨泽就想,那就干脆坐豪华大巴得了,这样时间上还能省一两个小时,人也舒服,不遭罪。
任雨泽就翻腾了一下家里,什么抽不完的烟啊,喝不完的酒啊,还有别人平时送的一下人参,天麻等等的补品啊,他是整理了一大堆,这上车到没有什么问题的,有秘书等人送,上去之后任雨泽就忧愁到站了这么多东西自己怎么扛的下车。
临泉市虽然任雨泽很熟悉,就算他现在没再临泉市当官,但只要他一个电话,还是能调来接车的人员,不过任雨泽却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回来了。
一个是任雨泽从一个大市的市长贬为一个小市的副市长,本来面子上就有点难堪,在一个自己回来就想安安静静的休息几天,一但临泉市的官场知道了自己的行踪,过去那帮铁杆们,怎么说也要宴请,招待自己,这样一来,自己回家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就像是依然在新屏市一样,不过是换了个喝酒的场所而已。
所以车开动之后,任雨泽坐在那里里,就发着愁。
他想到了夏若晴,要不让她安排人接一下站,想想任雨泽还是摇摇头,算了,自己尽量的还是不要打扰他吧。
车跑了一会,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昏昏欲睡,只有任雨泽一个人在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车内电视里播放的李小龙的电影专辑。虽然这些电影任雨泽以前已经看过好多遍了,但是一看到李小龙主演的电影,任雨泽还是无法把自己的眼睛从荧幕上移开。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任雨泽很喜欢李小龙,他的动作一板一眼,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快如闪电。他的精彩不像某些动作演员仅仅停留荧屏上,在现实生活中李小龙也是独一无二的,任雨泽听说,日本某一帮派曾经派5个顶级高手对付李小龙,结果被李小龙在40秒内就摆平了,这种近似神话的传说曾经引起一次网络质疑。
但是,无论在中国或世界,在百年之内很难再有李小龙这样的武术奇才了,至少任雨泽是这么认为的。坐在任雨泽前面的是一个美女,她伸了个懒腰,转头冲着任雨泽笑了笑,任雨泽麻木的头脑被美女的笑点燃,沉睡在电视中的脑细胞瞬时活跃起来。
任雨泽看到她穿着很暴露,上面穿着一件吊带的短衫,几乎是透明的,里面的黑胸罩依稀可辨,那个胸罩看样子也是小号的,**的**呼之欲出。那短衫实在短得可怜,半截腰露在外面,腰间的皮肤可能被烈日晒到的原因,呈现铜锈色,远远不如自己的皮肤白。她的肚脐眼也有点招摇,周围竟然纹上了一朵花。她的头发染成了棕色,抹了猩红的唇膏,还画了眼影,眼神有几分狡黠。
任雨泽想,自己看电视的样子很好笑么?也许是太投入了。
当她第二次转过头来冲着任雨泽笑时,他也回报了她一个很酷的微笑,微笑着的酷是一种很难的表演,既要微笑又要显示出酷的意味,其实动作很简单,就是把嘴角稍微提一提,眉毛向后上方微微一扬,而后在适当的时机恢复原状,但能在适当时机恢复原状的人不会很多,任雨泽也没有那么深的功底,所以在笑完之后他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句,以弥补自己微笑的缺憾:“你要去临泉市?”
废话,不去临泉市怎么坐在这辆客车上,任雨泽自己都觉得这句话问的有点白痴。“是的,你呢?”她显然没有觉得这问题有点可笑,而且她还问了任雨泽同样的问题。
任雨泽只好也回答:“我也是”女孩又问:“你很喜欢李小龙”“是的,你呢?”,任雨泽摆了个典型的练武pose,有点嚣张的笑着说。“他是我的偶像!”她有点骄傲的说道。“呵呵,现在把李小龙当作偶像的女孩子可真不多了”任雨泽带着嘲弄的语气说。女孩一点没有觉得任雨泽在笑她:“看来你也很崇拜李小龙,是吗?”任雨泽点头:“不能算是崇拜,但还是喜欢!”“你会功夫吗?”这样脑残的问题她也问的出来,但任雨泽很正紧的回答:“谈不上会吧,知道一点。”她泯然一笑,转过头去,过了一会又转过来说:“你是临泉市人,来新屏市做生意吗?”
“生意?为什么这样说?”任雨泽奇怪,难道自己像个生意人?不可思议!“看你这样子,有点像生意人。”“那么肯定?”“没猜对吗?我可是乱猜的”“你猜得很对,小姐你眼光真好”任雨泽内地嘀咕,你是不是2500的高度近视阿!我压根没有做过什么生意!她有点得意而又谦虚的说道:“我随便说的,我才没那么厉害呢,老板做什么生意?”
第一次有人称呼任雨泽为老板。
这可有点难度了,不过好在任雨泽还不笨:“你看呢?你一定能猜得到”,呵呵,猜得到才怪呢.我是做无本生意的!任雨泽赶紧转移话题:“请问你怎么称呼?”“我叫abigale,你不会感到奇怪吧?”“你好,abigale,我叫daniel!”“啊!,您也会讲英文?”天哪?!不会吧,起个英文名字就这样有爆出热门!“呵呵”任雨泽又是一个更酷的微笑:“一点点。”一路的谈话因有美女的相伴任雨泽不显得那么枯燥无味,这个叫abigale的小女孩真是天真的可爱,一个在任雨泽看来毫不可笑的笑话可以让她笑半天,一件在任雨泽看来稀松平常的事可以把她惊的张开半个嘴巴,现在的小女孩这样纯真的恐怕真的不多了。
车到临泉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6点,任雨泽和abigale相互招呼着下了车,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辆奥迪车边上招呼着abigale,估计如果abigale是他女儿的话他不会叫的那么暧昧。
abigale叫嚷着中年男人的昵称像只小鸟一样飞向中他的怀里。
任雨泽莫名其妙的在心中冒起一股醋意,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吃醋了,赶紧搬行礼,好的一点是,旁边很快开来了几辆出租车,都是接站的,任雨泽那吃力的搬运行礼的样子,就立即招来了几个出租司机,现在的任雨泽到成了看热闹的人了,那几个司机抢着帮他搬东西,最后也不知道这几个司机达成了什么协议,任雨泽的东西就让一个开富康出租的大姐给装上了车。
大姐很热情,一路上都给任雨泽介绍着临泉市的变化,但这个时候,任雨泽却在心中升起了另一种悲哀,自己才离开了临泉市多长时间啊,感觉现在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外乡人,没有人在认识自己,没有人在想起自己,自己在临泉市辛辛苦苦了几年,却留下了这样一个结局,想一想,任雨泽就感到了黯然神伤。
临泉市比起新屏市来,更有城市的气息,灯火通明的车站上人来人往,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人在这里川流不息,在夜幕的笼罩下,有擦脂抹粉的大娘双眼放着暧昧的光芒在寻找合适的猎物,有浓妆素裹的学生妹操着生硬的口音带着麻木的面具在挥霍自己的青春,有残缺不全的老年人和孩子手捧醋瓷大腕去赚取人们的同情心…还有几个时装流行的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三五成群的涌来撞去。
任雨泽感慨万千:这个世界上有各式各样的人,有身强力壮却去乞讨的,有年轻漂亮却被人保养的,有腰缠万贯却抑郁自杀的,有名满天下却甘愿堕落的,当然,也有身残志坚成功立业的,任雨泽在感慨的同时也感慨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回到了家里那路口,任雨泽没想到这个刚才还看似异常亲热的大姐还是毫不留情的宰了他一把,明明就不到10元的车程,硬是问他要了30元,任雨泽当然不能为这点钱和人家争吵了,只好掏钱了事。
老爹和老妈知道任雨泽今天要回来,早早就准备好了饭菜,一直等着任雨泽,见了面,老妈就一把抓住任雨泽的胳膊,让他转着身子让自己看,看看的就老泪纵横。
任雨泽抱住老妈,说:“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有没有发现我现在胖了一点。”
老妈有点哽噎着说:“胖什么胖啊,我看都有点瘦了。”
任雨泽就夸张的说:“不会吧,我现在顿顿都吃的好的,怎么会瘦?对了,可蕊让我代她问你们二老的好呢,她也是半年多没回过她们家了,所以这次就没过来。”
“知道,知道,应该的,对了,可蕊身体好好吧?”
“好啊,她都好,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可蕊现在怀上了。”
任雨泽这话一说完,老爸和老妈都一下精神起来,娘母三人就唧唧咕咕的说了好长时间,最后菜发现还没有吃饭,这才赶忙收拾饭菜,一家人好好的吃了一顿。
任雨泽第一次感受到无忧无虑的快乐,这几天在临泉市,他一直都是这样过的,不去想工作,不去想烦恼,甚至连女人,包括江可蕊都不去想,就这每天陪着老爹,老妈,说着那些陈年往事,过着自己的天伦之乐。
偶尔的,任雨泽也在村上转转,那些他已经叫不上名字的后辈们却都能认出他来,更不用说那些和任雨泽平辈的人了,大家对他都很热情,这样的热情才让自己知道,其实自己真正的家是在这里,自己的根也在这里,不管自己离开多远,也不管自己走了多久,他们都依然不会忘记自己。
于是,任雨泽就在黄昏里出来转转,村前,村后到处走走,他的兜里也是每次都装上好多盒的香烟,见人就发,时而在象棋的摊子旁站站,看人家杀几把,时而在老人们支在院子里,小路边的麻将桌旁转转,看一看他们摸到炸弹时候的惊喜模样。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惬意,很舒服。
但这里还是没能成为世外桃源的,就在任雨泽刚刚品尝了几天这样的生活后,就被人堵在了家里,这是自己的老同学,赵远大。
白天的时候,赵远大就给任雨泽打来了电话:“雨泽,回临泉市了吗?好久不见了。”
任雨泽就撒了一个小谎:“我回不去啊,这面的工作忙,假期还要值班呢。”
“不会吧,连假期都不放假啊,你这领导当的也太辛苦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等我回去了和你联系啊。”
任雨泽成功的骗过了这个老同学,任雨泽的想法是等快收假的时候,自己在和他们几个见个面,一起坐坐,这几天他还想多感受一下没有应酬,不用喝酒的日子。
但任雨泽忽略了一个小问题,那就是这个村子里还有他别的几个同学,而这些同学也自然就是赵远大的同学了,所以就在任雨泽自以为骗过了人家,黄昏里准备出去到村上转转的时候,赵远大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你小子,也会骗人了,怎么办吧,自己说。”
任雨泽就头大起来,赶忙道歉:“我也是刚回来没几天,准备过一两天好好喝你们聚聚的。”
“那可不行,我们有大半年没见面了,怎么得今天也是要喝一顿。走走,现在就走。”
这赵远大和任雨泽是中学的同学,根本都不会顾忌任雨泽的身份,上来抓住胳膊就往外拽,任雨泽也无可奈何啊,只好给老妈喊了一声,说自己出去了,晚上回来。
出了村口,就见到赵远大停在那里的一辆本田雅阁,任雨泽开玩笑说:“不简单啊,过去那辆二手面包车换了?”
赵远大很自豪的一笑,说:“哥们现在混的不错,这生意也做大了许多,改天让你看看我的公司,对了,还要看看我招的那个硕士女秘书,那才叫一个**。”
任雨泽就哈哈哈的大笑着,上了这小子的车。
他们就到了一家酒店,这赵远大现在比过去有钱了,所以来的地方档次也提高了不少,一进去,赵远大就对领班喊:“包间,包间。”
领班是个漂亮的女孩,好像也认识赵远大,就笑嘻嘻的过来,亲自引领着任雨泽他们到了一个包间里,这个饭店过去任雨泽也是来过的,任雨泽看看四周,说:“大变样了。”
赵远大说:“换了老板,就大变样了。”
任雨泽说:“你常到这来吗?”
赵远大很自豪的说:“这是我公司指定的接待酒店。”
任雨泽笑着说:“嗬,感情还挺深吗?”
赵远大说:“那里,只是和老板熟。”那个领班女孩就俯身,在赵远大耳边咕噜了几句什么,赵远大笑了笑,说:“再等一会吧,不过,你得给我留几个好的。”任雨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那领班走后,他问赵远大:“你们在嘀咕什么?”赵远大笑着说:“他问我们要不要小姐?”任雨泽说:“这里还有小姐吗?”赵远大说:“怎么没有?只是收敛了。不让那些小姐满场飞,表面看,一切正常,打开门做正经生意,但是,如果你需要,他也给你提供,老板换了,经营手段不一样了,形式也不一样了,但内容还是一样的。”俩人便都笑了起来,就有一个女服务员提了两瓶茅台进来。
赵远大说:“先喝两瓶,不够了再要,不醉不归怎么样?”
任雨泽忙说:“不必了,不必了,喝尽兴就好,喝尽兴就好!”
赵远大是不同意的说:“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吃饭,我们喝酒,先干了这两瓶早说。”
他就站起身去开房间的门,叫服务员进来,点起了菜。那个小服务员建议他们不要点太多的菜,点一个主菜,再点几个下酒的小菜,服务员说:“我们这里蛇弄得好,焖一条蛇做主菜好不好?”
赵远大问:“那蛇有多大?”
“三四斤左右吧。”
赵远大说:“要足四斤,太小没意思,先上那几个小菜,我们边喝边等。”
下酒的小菜很快就上桌了,赵远大还是过去和任雨泽喝酒的老规举,一人一瓶,不管怎么喝,可以拿小杯喝,也可以拿大杯喝,也可以直接对着酒瓶子喝。于是,两人桌前就竖一瓶酒,也不要服务员侍候,自己喝了自己倒。一面喝,赵远大就一面说:“其实,你离开临泉市这事,我们都清楚,你是冤枉的,你比窦娥还冤,老百姓也知道,很多人都说你是个好官。”任雨泽不想提起这个话头来,一想到这个问题,他的心里还是酸酸的,任雨泽就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所以先委屈一下我,这叫锻炼,就像你当初做生意,是不是也有过低谷,你要明白,高~潮总是在低谷之后出现。”
赵远大哈哈的笑着,大口喝掉了自己杯中的酒,说:“精辟,精辟,我敬你。”任雨泽说:“都不要客气,互敬互敬!”这时候,那焖蛇上来了。是用沙煲装上来的,还盖着盖。上了桌,揭开盖,热气升腾,整个房间都飘溢着一股浓香。赵远大说:“味道不错。一闻就知道味道不错。”任雨泽就吃起了刚端上来的焖蛇。蛇是斩成一截截焖的,任雨泽用一根牙签**蛇块这头的骨髓里,再用另一根牙签**另一头的骨髓里,两手提着牙签,像吃排骨那样慢慢地吃了起来。
这个晚上,任雨泽和赵远大都喝了很多的酒,临走的时候,两人都有点摇摇晃晃了,出了酒店的大门,赵远大喊着还要去娱乐一下,说请任雨泽按摩。
任雨泽不去,两人在酒店外面扯了一会皮,这时候任雨泽自己是有点醉了,但感到赵远大比自己醉的的还要厉害,任雨泽就有点担心,现在这小子要是开上了车,那还得了,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呢?
任雨泽只好暂时放弃回家的想发,两人顺着酒店又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个什么夜总会,任雨泽站在夜总会的门口仔细的看了看橱窗,橱窗上面写着五个字,前面两个字被几张美女照片遮住了,只能看清楚后面的三个字:“……夜总会”,这让任雨泽很是纳闷,这家夜总会叫什么名字呢?不过任雨泽的注意力很快被橱窗里的美女照片吸引住了。橱窗里的美女照片林林总总,不少于十几张,正中是一张大幅彩照,一池清澈透明、纯净如水晶般的池水,水中荡漾着几朵粉色的莲花,花朵娇嫩欲滴,碧绿的枝叶随意的舒展着,有六个、也许是七个年轻的女孩子,身着泳装正自池边拾阶而上,女孩子青春的躯体映衬着池中的莲花,透着说不尽的风情旖趣。环绕着正中的莲池彩照,是一排头戴雪白的护士帽,面容皎美艳丽的职员头像,每一张照片下面都写着姓名、学历、职称……大多数女孩子名下都被冠以“国际按摩技师”的称号,另有几人则在照片下赫赫然写着:“国际健康医师”的称号。任雨泽边看边摇头,不知道这两个称号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先生,要不要进来按摩一下呢?”一个柔和动听的声音打断了任雨泽和赵远大的观赏,任雨泽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粉红色长裙的女孩子笑吟吟的站在他的侧面:“先生可以进来体验一下,我们这里聘请的按摩师都是有国际认证的。”
任雨泽不相信的摇了摇头,带着一点醉意说:“按摩师还要国际认证?” 女孩子轻笑道:“那当然,按摩是一项严格的专业技术,我们要求的工作人员必须要具备基本的人体科学知识,只有这样才能做到让客人满意。先生你只要进来尝试一下,就会知道的啦。”女孩子的口音,带点香柔的卷舌音,听得任雨泽心神不定,旁边的赵远大就接上了话:“要真是这样的话……”“先生这边请,”女孩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慧黠的笑意,似乎她早就知道他们会动心一样。她摇曳生枝的拖着长裙在前边走,带着仍然有几分犹豫的两人进了夜总会。其实任雨泽还是清楚的,那有什么国际按摩专家,谁都知道,现实生活中的中国,已经有点“笑贫不笑娼”了。
‘有什么不能有病,没什么不能没钱,’这是年轻人的至理名言!当然了,说的这个病,不是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对于这些女孩来说,最怕得那种脏病,要是不小心中了标,那就惨了,老板知道后马上会开除,她们将失去这份不算轻松、来钱很快的职业。
所以她们也有句名言;“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按摩女郎难上加难!”这应该是实情,她们就是再年轻貌美,但干的毕竟是服侍人的工作。在她们身上,同样压着“三座大山”:上有老板剥削,中有领班提成,下有顾客刁难!她们挣点钱,容易吗?况且,按摩女在人们的眼里,是不干不净的,是和那种**小姐差不多的货色!
其实,好人坏人不是绝对的,哪怕是一潭烂泥,也能长出几株莲花来呢!当一个出色的按摩女郎,既要靠脸蛋,也要靠手艺,还要靠花功。脸蛋是天生的资源,她们合理利用就行了;手艺嘛,既是跟师傅和同伴学的,也要靠自己细心揣摩和积累经验;花功嘛,当然是对顾客察言观色,耍些手段了。
按摩女们每当看到客户上门,心底里会说:“送钱的来了。”
因为他们为了讨好这些按摩女,有时候也会毫不吝惜地在他们身上花钱,有的还会开高价要求包养她们。
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要是妻子出轨,给他们戴了绿帽子,他们会忍无可忍,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可在娱乐场所,明知道这个红得发紫的小姐,被很多男人玩过,但他就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些按摩女不是歌唱明星,人家明星一张口,就有十几万的“税后收入”;她们也不是恬不知耻的小姐,人家腰带一松,就会有人乖乖塞上钞票;她们也不是良家妇女,没有体贴的丈夫当取款机;她们只是身份低微的按摩女,她们不想自命清高,也没有崇高的事业心,只是给吃饱了撑着的男人按摩,使他们放松,让他们开心,这样才有收入,她们是凭自己的双手吃饭,偶然开点小差,挣点外快,那也是为了改善生活。
有一阵子,这种异性按摩被叫停了,她们只能像候鸟一样迁徙,寻找适合生存的地方,但很快又松了,她们又从四处奔集而来。任雨泽就想,以前的演唱家、文艺家、作家、警察等许多从业人员,前面都要郑重其事地加上“人民”二字,包括那些当官的,也要叫“人民公仆”,可能那会儿,“为人民服务”的理念深入人心,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很多人已经忘记了人民,他们趋炎附势、高高在上,不把劳动人民放在眼里,他们以为生来就高人一等,其实,他们那叫忘本!按摩女郎再不像话,再不登大雅之堂,至少她们敢做敢当,既为人民服务,同时也毫不脸红地说,她们也为人民币服务!过去是“洗头房”,现在的“足浴店”,万紫千红开遍。很多人说是换汤不换药,反正不管什么汤什么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据说,足浴有利于保健养生,听说韩国早就普及了,那足部的穴道,关联着一个人的五脏六腑,用草药温水浸泡,或用手指适得其法地按摩,确能起到解乏、提神和养身的功效。
任雨泽和赵远大进去之后,就看到大堂坐着四个男人,正在谈笑着,一个挺漂亮的女孩站在他们的沙发前垂手而立,那几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这个女孩,看得她很不自在。
一个男的说:“生面孔哇,你是新来的吧?”
另一个男的说:“管她新的旧的,来了就是为咱哥们服务的。”
还有一个说:“喂,你站在那里干吗?快过来给我们倒茶!” 任雨泽见这女孩依言过去给他们倒茶,一个客人说:“倒茶不要太满,大半杯就行了,太满会把水溢出来,烫着客人,你要挨骂啦。”
那坐在第一位的男子,不怀好意地说:“二哥,有水溢出来才好哇,水汪汪总比干巴巴好!”
另一位男子说道:“老四,斯文一点,多用美加净牙膏刷刷牙!”
任雨泽听的差点噗哧笑出来。
那坐在靠窗的男子最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岁,却最不老实,女孩给他倒好茶,转过身的时候,没提防他伸手在女孩的**上摸了一把,估计这个女孩的**是很敏感的,当时她惊叫了一声,差一点把还没放下的茶壶脱手撒掉!
其他几个男人哈哈笑了,那年轻男子说道:“别假清纯,到这里来上班的,哪个不是身经百战?”
其中一个男人说道:“这小姐长得好正点!你看她的大腿,并得那么拢,我没看走眼的话,绝对是个新手!”
那个被人称呼老四的男人说:“喂,小姐,你会不会按摩?”
这女孩摇摇头说:“我不会,我刚来上班。”
那叫老四的男子自得地说:“哥们,我没看错吧?她还没经过实习呢!不会按摩不要紧,过一会,给大哥敲敲背,你总不能说不会吧?”
女孩有点紧张的说:“对不起,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我真的什么都不会。”
那老四说道:“那就来最简单的,给我们每个人点支烟,总可以吧?”赵远大和任雨泽在大堂领牌,那个大堂吧台的女人动作太慢,功效太低,让赵远大都有点不耐烦起来。
任雨泽到无所谓,就见那女孩在茶几上拿了包已经拆开的三五烟,把香烟抽出来,递给了坐在外面的那个,可是他没接,努努嘴,示意女孩把香烟搁他嘴上。女孩照他的意思做了,就想给第二个男人递烟,不想第一个男人叫道:“给我点火呀!叫我生吃啊?”
女孩拿了打火机,啪地给他点着了,他猛吸一口,把一口烟雾喷在了女孩的脸上,女孩屏住呼吸,用手挥了几下,把烟雾驱散了。
任雨泽看着真有点不忍心了,原则上,这些按摩的女孩是“卖艺不**”,但规章制度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活里活络了。如果客户来头很大,老板挡不开,会叫按摩小姐出面应酬;如果遇到让自己动心的男人,她们也愿意无私奉献的。但好男人比较罕见,因为来按摩的,大多是居心不良来寻刺激的,哪会有什么沧海遗珠?
好男人很少上这儿来呀!还有就是碰到那种一掷千金的大老板,有的姐妹贪图钱财,或手头有点紧,就会考虑慷慨献身,趁机捞上一笔!按摩行业是个鱼目混珠的地方,规规矩矩做按摩的绝对是少数,大多数是打**服务的擦边球,有的干脆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堂而皇之地做那财色交易。按摩女靠自己努力打拼,在某个范围内,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生意就会越来越好。男人光顾桑拿城,为按摩而来的较少,大多是不怀好意的。
而想要在这个地方洁身自好的女孩子,遇上今天这样的客人,她们也真的只能自叹倒霉了。
任雨泽和赵远大拿了房卡,就上楼去,他们没有在一个房间里按摩,任雨泽也不知道赵远大怎么想的,反正现在任雨泽也是有点头晕,过去进了房间,靠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的靠着了。
任雨泽刚眯着没多久,房间的门就开了,闪身进来一个很漂亮的美女,任雨泽并没有完全喝醉,所以还是有点警惕,赶忙坐了起来,问:“你是........。”
这个女孩就说:“是旁边那间房子的客人帮你挑的我。”
任雨泽‘奥’了一声,知道是赵远大安排的按摩女,任雨泽就点下头,也没说什么话了。
“躺下”,她轻声的对任雨泽说。灯光晕暗的房间里,任雨泽看到她美丽的脸,她有着苗条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犹豫了一下,实际上,任雨泽很少去休闲桑拿中心,一来是因为任雨泽不喜欢那种场合,另一个原因是任雨泽也不想让一陌生女郎在自己**甚至全身上上下下按摩之后,然后帮自己推油,最后让自己最重要的地方得到放松。见任雨泽没有什么反应,这女孩就问: “抽烟吗?”话毕,她边用火机点燃了一支520抽了起来,在晕暗的灯光下,她用眼睛看了任雨泽一眼说:“我抽完烟就帮你按摩!”
任雨泽笑笑,没有说什么,就眯起了眼睛,这样过了一会,这女孩抽完了烟,对任雨泽又说:“头向上,看着天花板知道不。”
听到这话任雨泽大笑,这女孩点意思,那有爬着看天花板的。她帮任雨泽按摩肩部时候,任雨泽抬头看到了深深的**,这时任雨泽终于明白她让看天花板的意思了。“你有女朋友吗?”她问。任雨泽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我结婚了”。
她说:“我没有问你有没有老婆,我问的是女朋友,这两个概念不一样的,看你挺帅气的,要不我做你女朋友如何?”任雨泽半天玩笑说:“好啊,那你就做我女朋友好了”。两人都笑了。
按摩按着差不多的时候,任雨泽想起来之前在服务台说过他们的服务是泰式按摩,当然还包括推油,其实倒最后的结果无非是打***而已。但任雨泽不喜欢陌生女按摩按着按着就按到自己下身去,所以在这个女孩刚要往那个位置滑动的时候,任雨泽说:“停,帮我按下肩膀就好了!”
女孩很奇怪的看看任雨泽,走的时候,她望着任雨泽笑了笑。任雨泽也望着她笑了笑,笑就笑吧,谁让给自己按摩的是个美丽的按摩女郎呢!任雨泽回家之后已经很晚了,不过老爹喝老妈都还没有休息,还在等着他回来,任雨泽忙问:“怎么还不休息呢?”
老妈就说:“等你回来商量个事情。”
“什么事情啊,很重要吗?”
老妈说:“也应该算是很重要的。”
任雨泽见老妈和老爹都是脸色郑重,知道确实有事情,就拉条凳子坐在了旁边,想听下是什么事情。
老妈就说:“雨儿啊,是这么一回事情,我曾今在大岩寺许下过缘的,只要可蕊怀上了我们老任家的孩子,就一定去好好的还个愿,现在可蕊怀上了,我刚才和你老爹商议了一下,是不是最近去一趟大岩寺。”
任雨泽一听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事情,就不紧张了,这到不是太麻烦,既然两位老人家如此郑重其事的等自己到现在,可想而知他们的心情如何,虽然自己从来都不相信这些,但为了两位老人,去就去一下吧。
任雨泽就说:“行吧,那你们想什么时候去?”
“这还愿当然是越早越好,要不明天就上去?”
任雨泽点点头,说:“行,那就明天吧,我给远大去个电话,明天借他车陪你们一起上去。”
两位老人都露出了笑容,本来她们还是有点担心的,知道任雨泽现在是当着大官,也不大相信这些事情,没想到任雨泽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任雨泽回到了卧室,就给赵远大去了一个电话,说了借车的事情,赵远大当然二话不说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大亮,赵远大就把车送了过来,任雨泽迷迷噔噔的起来,也没怎么招呼赵远大,就想在睡一会。
那料想,老爹老爸已经把早饭都做好了,准备好了现在马上就走,任雨泽也不能睡了,一家三口吃了饭,任雨泽开着车就往大岩镇去。
这个寺庙在临泉市城外60公里大岩镇的旁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很像一个世外桃源,关键是寺庙之中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在,据说许愿,求签是很灵的,任雨泽已经好多年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了,但依稀还是记得那山腰上寺庙的模样。
清早的路上也没有多少人,这里通往大岩镇也不是主要的交通要道,所以来往的车辆也不多,任雨泽他们就一面走着,一面聊着天,后备箱中的那两支用来还愿的鸡,却不时的叫上几声,引得任雨泽连连摆头,他本来说在镇上买鸡,但老妈一定说要从家来带,那样才显得心诚。
这样跑了一个小时的样子,就到了大岩镇。
太阳从东面斜斜地铺下来,这所小镇的古朴与这十月早上的阳光相得益彰,在此时更显得深沉、厚重、安详与宁静,以至于甚至透出了它的沧桑与衰老,时光与岁月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一方面,它洗涤掉狂热与毛躁,催生出了成熟与沉稳;另一方面它不断侵蚀着万物的生机与活力,带来了无法避免的衰落与破败。
不过,沧桑与衰老却可以给人以一种平衡感,让人觉得从悠久的历史中走来,饱览各种变化,早已波澜不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切都是那么平淡,岁月很神奇地让人安心本分地守住这样一种平衡,把所有的一切甘心情愿地交付给造物主的安排。这就是岁月的独特魅力。
小镇在岁月的洗涤下,它的所有一切在这个十月的早上都显得很是平衡,但是不平衡的是许多从大城市来的客人,他们的衣着对小镇来说很是新奇。
老房子上的瓦松无论生长的多么快速与茂盛,它能吸引的也不过是偶尔瞥过来的目光,因为它早已成为了一种理所当然;但是,这些客人却不是。人们特别愿意多留意他们,或者说情不自禁地多看几眼。
而这一切对小镇的平衡来说,是一种强有力的冲击与破坏,它造成了一种不易觉察到的失衡。
镇上的人每张脸都铺满了低眉顺目,谦卑与祥和,所有人都是如此。
任雨泽把车停在了街边的一个小客栈的院子里,给了老板50元钱,老板就很殷勤的将任雨泽招待到了早已收拾好的小店里,奉送上准备好的茶水,这一切就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
店老板是个老头了,也有着一张岁月赋予的平衡的脸面,几年前老板深夜从大岩寺下山,一不留神被绊倒摔下山来,断了一条腿,他晚年成了瘸子,这一切好像并未在精神上对老板造成太大困扰,出了行动不怎么便利之外,他的脸上总是显得那么宁静、淡然与闲雅,看不出丝毫儿的感伤、悲切与怨艾。
尽管行动上有些不便,他还是很喜欢让来往的客人在客栈坐一坐,所以这里总会聚一些得着闲暇的人,尤其是远来的客人,他更喜欢和他们聊一聊,他很乐意知道些其他地方的事情,乐意知道的多一些。
并且,在镇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也喜欢多插手管一管,大家也很乐意他这样。